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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馬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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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種情形看來,都是那姓毛的在背后搞的鬼,就是想對大人不利。”

  在西街一家酒樓的房間內,溫達興在與眾夜不收仔細分析后,最后得出這個結果。

  “溫頭,得趕緊想個方法。”

  一個夜不收急道。

  他們這些夜不收,雖然外出哨探危險,但在軍中福利是最好的,便是家內分田分地,也享受軍官的待遇。他們的利益,己與王斗緊密相連,如果有誰想對王斗不利,甚至王斗被調到外地,誰知道自己會怎樣?家人會怎么樣?所以王斗的安危前途,他們這些部下比王斗自己還上心。

  溫達興眼中兇光四射:“想動姓毛的不難,不過他畢竟是個參將,事關重大,此事還需稟報大人后定奪。”

  他略一沉吟,吩咐道:“李根,吳文宇,羅德富,你們三人繼續留在永寧城偵探,龍二,你隨我回轉保安州城。”

  幾人都是抱拳答應,那老二也是應了一聲,卻是晉北的口音。他是山西五臺人,平日說話,他說“我”時,卻是說“男”(第四聲),還有很多口音難明,讓這些基本是保安州周邊人氏的夜不收們頗為頭痛。

  這龍二長像也普通,中等個,扔在人堆里找不著,就是顯得出老了一些,二十幾歲的人,看上去象三十歲一樣。到現在還未從家立室,光棍一條。不過論起身手,他倒讓隊中兄弟們佩服,能騎善射,慣使馬刀,精于追蹤,機關陷井信手拈來。因為他的身手好,為人機智,所以讓溫達興頗為看重,隱隱有倚為心腹之舉。

  至于他是山西五臺人,怎么會到保安州來。這龍二平日不喜說話,他不說,別人也不好隨便問他。

  計議己定,溫達興一聲令下。他們這些夜不收來去如風,立時房間內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時間進入崇禎十年八月中,秋播時節到了。

  相比往年,保安州這個秋播可說到處是歡聲笑語,各家新開墾田地的灌井水車己盡數打制好。田地的灌溉用水有了保證。還有耕牛,每三戶軍戶租給耕牛一頭,王斗手上還有富余,便酌情分配,給一些民戶租用了耕牛。

  各人趕著秋播季節,播下了種子,也播下了希望,憧憬來年的收獲,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各地的反應鼓舞人心,看著田地中熱火朝天的勞作場景。巡視的王斗與知州李振珽都很滿意,王斗道:“總算到了秋播,只要到了明年秋,保安軍民便有了一定的衣食米糧,三年后,保安州定當軍民富足,人煙輻輳,這全是知州大人的仁德所致。”

  李振珽嘆道:“慚愧,若不是操守大人操勞,保安州哪有如此氣象?”

  李振珽自家知道自家事。如果不是王斗的謀劃,勞心勞力,解決各種難題,保安州哪有這種成就?自己夸夸其談可以。但論到實務,沒有王斗的運作,自己就是干瞪眼。雖說王斗謙虛地將功勞歸功于他,他卻第一次產生了慚愧的念頭。王斗的成功,也完全顛覆了自己印象中的武人形象。

  二人相互恭候著,想象著保安州未來美好的前景。李振珽不由撫須呵呵而笑。

  這時韓朝忽然匆匆而來,在王斗耳邊低語幾句,王斗點了點頭,他不動聲色,對知州李振珽笑道:“本官還要公務要辦,此處便勞煩知州大人多多費心了。”

  李振珽道:“操守大人請便。”

  看著王斗的背影,他心想:“這王斗匆匆而去,是什么事呢?”

  操守府邸,王斗書房內,王斗,韓朝,韓仲,溫方亮幾人端坐,聽著溫達興細細稟報從永寧城探知來的消息。

  書房內的韓朝,韓仲,溫方亮三人中,韓朝兄弟是王斗的決對心腹,可以交待他們辦任何事,至于余者的州城幾人,張貴現在還沒到這個層次,遲大成為人古板,他雖做事認真,對王斗也算忠誠,不過很多陰暗法外的事情,卻是不方便讓他知道。

  現在又多了一個溫方亮,可見他在王斗心目中地位的上升,一看書房內這種隱秘的氣氛,溫方亮不由激動,自己總算成為操守大人最倚重的心腹之一了。

  說起來,溫達興以前還是溫方亮的家丁,眼下他步步高升,更掌管了保安州城的夜不收,以前的部下如此出息,溫方亮也頗為欣慰。

  溫達興道:“卑職領著眾兄弟在永寧城,延慶州城,懷來路城等地哨探,先是延慶州城流言大興,言道大人與兵憲府的紀小娘子曖昧不清。流言傳開后,延慶州的吳知州大怒,遣人取消了自己兒子與紀小娘子的親事,兵憲紀大人同樣大怒,將紀小娘子招回了兵憲府內。”

  書房各人都是偷看王斗的臉色,王斗不動聲色,道:“你繼續說下去。”

  溫達興道:“卑職查明,那流言散布者便是宣鎮東路參將坐營官黃鵬的幾個親信部下。卑職還查到一件事,東路永寧守備伍云嵩病死,毛參將曾向兵憲推薦大人為永寧城新任守備,不過被紀大人拒絕了。”

  聽到這里,韓仲大怒,他正要說話,他哥韓朝用眼神嚴厲制止住了他。

  韓朝道:“溫兄弟,參將府上與兵憲府上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溫達興笑道:“那參將府上盡為貪財好貨之徒,只要使錢,他們連爹媽都舍得出賣。便是兵憲府上,只要舍得花錢,想探知什么消息,也不是什么難事。”

  韓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王斗站起身來,拍了拍溫達興的肩膀:“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王斗如此,溫達興臉上現出激動的神情,他跪下重重叩了一個頭:“愿為大人效死。”

  爬起身來,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溫達興去后,韓仲又是轟的一聲響,將一張椅子踢飛,他大罵道:“又是一個杜真,這些鳥貨,自己無能。卻總想著摘桃子!”

  他瞪起了眼珠子:“不知死活的東西,想對付我們,我們當年可以干掉杜真,現在同樣可以干掉這個姓毛的!”

  聽到韓仲的話。特別是杜真的名字,溫方亮身子顫了一下,杜真當年之死,舜鄉堡各人以為是匪賊所為,沒想到……他心下涌起一股寒意。沒想到幾年前操守大人就如此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如此,這讓他對王斗涌起了一股深不可測的感覺。不過這個事情己經不重要,重要是現在自己是操守大人的心腹,無論王斗要對付誰,自己都會緊密跟隨。

  韓朝不動聲色地看了溫方亮一眼,他對韓仲喝叱道:“二弟,在大人面前,怎可如此無禮?你太放肆了!”

  韓仲脾氣差了點,動不動就是摔椅子。這己經是王斗被他摔壞的第二張椅子了,不過王斗當然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他一擺手,示意韓朝不提這事,起身在書房內緩緩踱步。

  韓朝凝神細想半會,突然道:“此事不對,那毛鑌散布流言,最后鬧得沸沸揚揚的,似乎對他沒什么好處。”

  溫方亮笑道:“此事不難理解,那毛鑌是一個廢物。他部下自然也是廢物,大人拒絕他索要財帛美姬,他懷恨在心,便想挑唆吳知州與大人之間的關系。不料部下做事毛燥,毛鑌也是無能之輩,掌控不了局面,最后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罷了。”

  韓朝道:“不論如何,那毛鑌也有所得,下官估計。兵憲己對大人別有看法,此事對大人頗為不利。雖調任之事平熄,然有這樣一個上官在旁窺視,怕是一波雖平,一波又起,事情沒個盡頭。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要想個法子才是。”

  他道:“我還聽聞,那永寧守備伍云嵩體壯如牛,怎么會突然病死呢,這其中大有蹊蹺。”

  韓仲叫道:“將那姓毛的干掉不就成了,哪有那么麻煩?”

  溫方亮道:“韓二兄弟,毛鑌可是參將,從二品的官身,也算是朝廷大員,可不比當年小小的杜真,還需慎重。”

  韓仲叫道:“參將又怎么樣?”

  王斗在書房內踱步,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自己盡心竭力,卻總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找自己麻煩,就算自己想低調,卻終如沙礫中的珍珠引人注目,竟是如此,自己又何必低調?

  自己走到現在,己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也沒有時間跟誰去扯皮,只有向前,不斷向前。不論是誰擋在自己路上,都要快速清除,不遲疑,不猶豫!杜真如此,毛鑌如此,就算將來有誰,仍是如此!

  他猛地止住腳步,長笑道:“韓二兄弟說得不錯,參將又如何,從二品的大員又如何?毛鑌,鼠輩一個,我王斗要殺他,如殺一狗爾!他既是自己活得不耐煩,我們便做做善事,成全他好了!”

  最后一句話王斗似乎從牙根里擠出來,語中的森寒之意,似乎連書房內都帶上一股冰冷。

  溫方亮覺得全身發寒,不過他同時與韓朝,韓仲起身,跪下朗聲道:“愿為大人效死!”

  此事王斗交給韓朝處理,韓朝又招來溫達興密語,接受如此隱秘的重任,溫達興也是興奮得全身發抖。如果此事辦成,自己肯定會成為操守大人日后倚重的心腹,或許如韓大人那樣也說不定。

  很快的,溫達興又來到永寧城內,幾日后,他便找到了一位女子。

  與杜真不一樣,用對付杜真的老方法對付毛鑌比較困難,毛鑌整日縮在永寧城內,“遇匪”比較困難,王斗遠在保安州,如何調運這么多的“匪徒”?他身旁護衛云集,“遇刺”也同樣難辦,得另想方法。而且毛鑌畢竟是一個參將,影響重大,如何為他選擇一個合情合理的死法是個難題。

  所以溫達興找到一個女子,卻是毛鑌身旁的一個小妾。

  看著這個叫高凌霜的女子,溫達興不由感慨這個女子的嬌艷,年不到二十,卻有著非常豐腴飽滿的少婦體態,一雙丹鳳眼水汪汪的,風情之濃,令人心跳,怪不得此女能成為毛鑌最寵愛的小妾。

  看著她那飽滿高聳的胸脯,溫達興不由感覺喉嚨發癢,他看著高凌霜的雙眼,直截了當地道:“高娘子,你想不想報仇?”

  高凌霜臉色一變,溫達興道:“你的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你最喜愛的情郎都被毛鑌殺死,你也被掠入毛府中飽受淫辱,你就沒想過殺死毛鑌,為你家人報仇?”

  高凌霜猛地站起來,厲聲道:“你是誰,為何知道這么多事?”

  溫達興道:“你只需知道我與你一樣,都是恨毛鑌入骨之人。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報仇。”

  高凌霜痛哭失聲,坐下道:“如何不想,我日日夜夜都想殺死那個畜生,為我家人報仇。只是我還有母親與小妹在,殺官是大罪,就算我不懼凌遲之刑,母親與小妹怎么辦?”

  溫達興道:“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毛鑌死,又可以免去你殺官的罪名。”

  高凌霜道:“什么方法?”

  溫達興道:“很簡單,聽聞那毛鑌經常會眩暈氣促,寒顫惡心?”

  高凌霜道:“不錯,這又如何?”

  溫達興冷笑:“有此病便好,你可找個機會與他行房,事前你先讓他喝點酒,再放點春藥進去,行房時,你摟住他的頸部……”

  他走到高凌霜的面前,道:“得罪了。”

  高凌霜紅著臉任由溫達興施為,溫達興摟住她,雙手按住她頸部某個位置,示范后,他道:“行房激烈時,你便如此,那毛鑌定會突然猝死,而外人絲毫不會起疑,只會認為他縱欲過度,馬上風而死!”

  高凌霜被溫達興摟了幾下,氣息有些急促,胸脯起伏不停。

  她雙頰暈紅,半響,她聲音低低的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溫達興道:“你說。”

  高凌霜道:“我要你保證我母親與小妹的安危,事后,我要你帶我走。”

  溫達興道:“好,我答應你。”

  老白牛:謝謝大家的生日祝福,唉,又老了一歲,時間過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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