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啊,我看你骨骼清奇、氣度不凡,真是人中龍鳳、蓋世英雄!這里有一份契約,你且簽了它,日后必定能夠成大器!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要交給你了!”
“程將軍,我日后是要繼承商湯基業的,維護世界和平什么的,本來就是天子的職責,用不著多此一舉。”
“這位兄臺,我看你眉孕紫氣、眼含霞光,命格奇峻難言,不妨簽了這份契約,必定能夠突破眼前的藩籬,一飛沖天,大展鴻圖,盡情揮灑平生志向!”
“程將軍,我知道你忠于陛下,想要試探于我,但我真的對于目前的情況很滿意,沒有‘大展鴻圖’的意思!”
“這位壯士……”
“程老弟啊!你這個到處找人簽契約的壞習慣真的要改改!我可是聽別的異人在私下里面叫你‘程鵬’來著——這外號應該不是什么好話吧?”
“唔……誰這么說的?”
“蕭仙長、李仙長……上次魏仙長和何將軍回來送信的時候也曾這么說過。”
“那群不僅不幫忙還取笑別人的混賬!我要捅死他們!”
“杜姑娘和艾姑娘也這么說過……”
“那兩個放一放,先捅死那幾個嘴賤的王八蛋再說!”
“蕭默然!李一!你們兩個背后嚼舌頭挖苦人的混賬!”程鵬一腳踹開蕭默然和李一所住“天機堂”的大門,“快給我滾出來受死!”
“如果你要找的是主人一號的話,他最近被愛麗絲•威震天大師抓去當苦力了,暫時不可能出現;如果你要找的是主人二號的話,他這幾天正在廢寢忘食地看《薔薇少女3重制版》,你可能要等一周時間,他才會重新上線。”迎接他的不是那兩個背后說人壞話的召喚師,而是一個版三頭身的飛天少女人偶,“另外,他們還有留言給你,請問要播放嗎?”
“放吧,我倒要聽聽他們怎么解釋!”
人偶少女清了清嗓子,然后便發出了蕭默然的聲音:“程鵬啊,我近來很背,很衰,很倒霉!曾經有人說,將痛苦和朋友分享,痛苦就只剩了一半,所以我決定把我的痛苦和你分享一下——現在你應該已經了吧?那么我的痛苦就只剩下一半了,謝謝。”
程鵬拳頭捏得嘎巴嘎巴響,目光很不友善地在天機堂院子里面掃來掃去,嚇得那些有相當智能的人偶工人們飛快地跑開。
“要聽主人二號的留言嗎?”
“聽!”他冷冷地從牙縫里面迸出一個字來。
“程鵬啊,雖然我對你這個人并沒有意見,但我真的很討厭。尤其你最近還總是穿著白衣服,帶著金手環……我真心誠意地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這樣下去你會變成變態的!”
“……你們這兩個混賬!當初不就是你們建議我換上這身裝束的嗎!!”
程鵬的怒吼聲回蕩在護衛府的上空,帶著滿滿的悲憤和無奈:“什么啊的!我也不想啊!”
過去的這一個多月,程鵬的業務員工作成績斐然,一口氣簽下了好幾份契約。帝辛的叔叔箕子和比干,天下四大諸侯之中的南伯侯鄂崇禹,三個頗有才能的人先后被他忽悠得簽下了封神表,成為了預備天神,加上之前簽下的那三個,三十六個神位便已經完成六分之一,總算是稍稍有了那么一點點成果。
受這個情況的鼓舞,程鵬在徐圖的建議下全面出擊,仿效很多喜劇片乃至于相聲里面的行為,用“契約”來掩飾封神表的真相,到處找人簽約。一時間朝歌城內但凡氣運旺盛或者才能杰出之士,幾乎都受到了他的騷擾。
唯一一個沒受到騷擾的是周文王姬昌,程鵬自己也不知道倘若這位周文王簽下封神表的話,會不會對于天地大勢造成太過嚴重的影響,更不清楚自己若是跟姬昌詳談,究竟會不會被這位神算子看出點破綻來,所以一直都沒有找他提過這事。
在他看來,姬昌目前的情況雖然不夠理想,但還算是可以接受——這位賢侯的名望差不多已經到了頂點,再高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了,這從他府邸那股紫氣的增長速度就能看得出來。
程鵬不是沒想過請東伯侯出面,勸姬昌閉門謝客,以免得他的氣運繼續增長,但和朋友們討論的時候,卻有人說:“司馬遷有名言曰‘文王拘而演周易’。周易這本千古奇書據說就是周文王被拘禁的時候寫出來的,而此書一成,他便終于是千古不易的圣王了……如果他閉門謝客,卻把周易給寫出來了,那氣運一定會暴漲吧……到時候該怎么辦?”
這雖然只是一種猜測,卻是過于危險的可能,大家仔細考慮之后,終究還是不敢冒險,基于“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原則,任由姬昌繼續名動朝歌。
而這段時間里面,各地的劇情也正在緩緩發展。
北海那邊激戰正酣,因為來自闡教和截教的那些個雜魚和玩家們的亂入,這場戰爭越來越表現出了綿延之勢,用魏野的話說就是“我們感覺就像是十年前駐扎在伊拉克的美軍,完全陷入了泥沼!無法抽身!”
朝歌這邊,姜子牙正在擺攤子算命,他算命頗準,收的算資也不高,在西市里面很受歡迎,就連姬昌這位大人物,也曾經登門拜訪過——兩個老頭子命中有緣,彼此又有共同的愛好,相談甚歡,簡直就差斬雞頭喝黃酒拜把子了。
朝廷里面目前還算平穩,只是或許因為氣運流轉的緣故,不少忠誠能干的大臣不是生病就是家里有事,因為人手不夠的緣故,很多事情不得不交給那些或者才能不足、或者人品不佳的人去做,惹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煩,雖然大多數的麻煩都能及時解決,也有所補救,但終究是在民間積累了不少怨言。
而后宮里面,再次懷孕的楊妃現在是最為得寵的妃子,無論姜王后還是黃妃、蘇妃(妲己)都被她比了下去。這位已經簽下了太歲神職的狐貍精現在底氣十足,做事更是謹慎,抱著不求有功先求無過的原則,一門心思就放在取悅君王上,讓為國事繁雜而苦惱的帝辛享受到了如水溫柔,自然越發寵愛。
對于這種情況,王后和兩位妃子都沒什么意見——楊妃那簡直可以溺死人的溫柔,她們實在學不來,不認輸也不行。
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在很平穩地發展著。
直到有一天……
“啟稟陛下!西岐世子伯邑考因病身亡!西伯侯奏請還鄉!”
站在御書房門口的程鵬聽到內侍說出這話,不禁眼角一挑。
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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