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死了?”程鵬睡的正香,突然被申琦的電話叫醒,得到了這么一個驚人的消息。
他急忙上線趕到太醫局,這里現在已經被重兵包圍,武成王黃飛虎、威武大將軍晁田、禁軍統領魯雄——朝歌三大武官全部聚集在這里,卻都面面相覷,無法可想。
“究竟怎么回事?”程鵬雖然在路上已經從聊天頻道里面得知了大略情況,但具體的事情卻還不清楚,見三位大將全都面沉如水,連忙詢問究竟。
黃飛虎嘆了口氣,指了指一邊的副廳,讓他自己去看。
程鵬看過去,卻見本該被嚴密看守的案發地點竟然守衛士卒都沒有,不禁心中驚訝,等他走近幾乎,才算明白了原因——一股森然劍氣,已經將整個副廳完全占據!
這股劍氣極為凝練,仿佛已經化成了實體一般,絲毫都沒有外溢,甚至連程鵬這種先天武道大成的絕代高手都要走近了才能感覺到,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黃飛虎等人是識貨的,既然他們自己都想不出破解之法,自然更不會讓士卒們靠上去白白送死。
程鵬站在副廳門口,先天罡氣布滿全身,和收縮起來的領域力量結合成一體,化作比百煉精鋼更加堅固的防御,將那股從劍氣之中隱隱流出的殺戮破滅之意全部擋了下來,遠遠地看向廳內。
這間副廳并不大,多處生著火爐以取暖,六七個全副武裝的士卒在同樣出身商湯一脈的將軍殷破敗率領下將躺在軟榻上的費仲團團包圍,不過士卒們卻已經都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唯有殷破敗用長槍撐住身體,雙目怒瞪,看著廳門的方向。
只是……看他眼中流下的鮮血,看他僵硬的身體,便可知道他也已經死了。
(身上看不到傷口,不是被直接斬殺的——這人并非用劍氣殺了他們,而是用劍意將他們直接逼迫致死,那股劍氣是為了防止別人進入房間……)
程鵬沒有貿然闖入,而是慢慢浮起空中,仔細觀察廳內的情況,一邊觀察,一邊思考。
(他為什么要阻止別人闖入呢?按照他的本事,已經到了劍氣成罡斬鬼神的地步,只需劍氣一攪,整個副廳便直接化為齏粉,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來,為什么偏偏還要留下這么一個作案現場?)
(難道說……是為了示威?)
程鵬眉頭緊鎖,操縱著攝像精靈從各個角度將副廳里面的一切都仔細拍了下來,然后才回去知會黃飛虎等,表示自己有辦法闖進廳中。
在三將圍觀之下,他將罡氣運至極限,整個人都開始發出光芒,這才舉步走進了副廳之中。
他剛一踏入副廳,那股劍氣便劈面而來,劍氣未到,現有一股仿佛要將萬物都粉碎破滅的可怕殺意凜然而至,若是闖入者實力稍差,就算不當場死在這劍意之下,也會被逼得退出廳外——不久之前黃飛虎便是如此被逼出來的。
程鵬雙目一冷,也不出手,只是硬邦邦地朝著劍意撞上去,那股看似所向披靡的劍意撞在他身上,便如同巨浪撞上了礁石,頃刻間四分五裂,炸成無數碎片。
想在他程某人面前玩氣勢殺意這種手段?班門弄斧!
程鵬往前又走了一步,劍氣終于呼嘯而至,眼看著就要砍中他,卻被他抬起左手攤開掌心,以入微武道模擬出補天閣“補天”絕學,凝固了一片空間,直接將劍氣鎖在其中,緊接著真氣凝固成堅冰,把劍氣凍在了里面。
那股劍氣鋒利無比,一旦脫出“補天”的限制,便立刻鳴響起來,眼看馬上就能突破堅冰,程鵬卻毫不遲疑地拿出一顆系統商城出品的封印珠,把它劍氣連帶著堅冰一起封印。
這一切說起來長,其實只是電光石火的不到一秒鐘,黃飛虎等人還沒看清,那股可怕的劍氣便已經被程鵬舉手破去,整個副廳里面又恢復了原本的溫暖——這是那些爐火的功勞。
“好本事!”三將稱贊不已,急急忙忙走進副廳,研究案發的現場。
其實這案發現場也沒什么好看的,無論費仲、殷破敗還是士卒們全都無聲無息地死了,甚至沒有能夠來得及留下任何痕跡,唯一的痕跡就是殷破敗那對圓睜的怒目和滿臉的不甘。
“唉……又是個無頭的案子……”魯雄嘆道,“明日天子問起,我等該如何回答?”
黃飛虎和晁田對視一眼,盡皆苦笑搖頭。
還能怎么回答?實話實說唄。
“若是天子著我們捉拿此人,那又該如何?”
魯雄這個問題提出來,黃飛虎和晁田頓時翻起了白眼,一起暗罵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果然不愧是腦子里面除了忠心之外半點別的東西都沒有的二貨!
人家一股劍氣就逼得他們三個連廳門都進不去,若非程鵬出手破了劍氣,三個人還在外面轉悠呢,實力相差如此之大,捉拿?別說一點線索都沒有,就算是那人此刻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捉拿得了嗎?
“我現在總算明白你們時常說的一句話了!”往宮中等待早朝的路上,黃飛虎鐵青著臉對程鵬說,“智力是硬傷啊!”
這話自然說的是魯雄……這位智力有硬傷的兄臺居然真的在早朝時候把這事提出來,然后請求帝辛下令派人去追捕刺客,頓時惹得眾臣一片噓聲,脾氣好的翻白眼,脾氣不好的如上大夫梅伯直接罵了句“人頭豬腦”——這人神通如此了得,尋常人誰能去追捕?就算或許程鵬能夠敵得過他的,那還得留在朝歌保護天子呢!
好在帝辛的智力沒問題,立刻就想通了輕重關鍵,駁回了魯雄的請求,只是再次下令各地追查此事。
“孤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散朝之后,坐在書房中休息和處理奏章的時候,帝辛若有所思地說,“那姜環本事稀松平常,莫說孤當時身邊還有護衛,就算只身一人他也不是孤的對手,三拳兩腳便能打死他,派這種人當刺客?費仲就算要栽贓陷害東伯侯,也不該做得如此差勁!而且那個女刺客又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是跟費仲等人有仇的?又或者是希望阻止他們的?可她為何不直接告訴孤真相,而要用這種刺殺的手段?這第三個刺客更是莫名其妙,費仲重傷在身,隨時都可能斷氣,他還用得著殺人滅口嗎?結果反而把自己暴露出來……天下有多少人能有如此非凡的劍術!”
他越說越迷茫,深深地嘆了口氣,抬手揉起額頭來。
“孤是天子,專長是治理國家,又不是破案……孤寧可這人學袁福通一般舉旗造反,和孤大戰三百回合!那倒也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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