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術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燕京一中的門口，站在學校的大門口，李術突然有一種老了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突如其來的，沒有半點的征兆。青春已經遠去了，他的路似乎看不見盡頭，李術走進了一中，坐在他當年和馬跳跳談聊愛坐的涼亭，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坐在安靜得圖書館中，最后他站在那一顆偌大的楓葉樹下，仰頭望著那一片片紅色的葉子，笑了笑，有許久沒有一個人這么看著風景了。
李術走出了一中，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包煙，打道回府。
“要不要算個命。”只聽得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李術扭頭一看，這中年男子不是一中對面古玩店的老板？咋出來擺地攤了，而且是算命的那種。
李術笑了下，坐到他的對面。
一張桌子，一矮腳凳子，賈緣坐在那里。看樣子不像是算命的，因為連最起碼的招牌字體都沒有。
“算前世今生？”李術瞇著眼睛問道，“古玩老板變算命佬，這個身份轉化讓我有些驚訝。”
賈緣笑道：“一般很少擺地攤的，畢竟，這年頭很少有人信算命，信風水，大家都覺得是玄乎的，忽悠別人。”
李術倒是同意他的觀點，道：“我看你今天沒開張吧，我來幫你開張，算對了，我給點小錢，算偏了，我就不給錢，你覺得怎樣？”
賈緣道：“悉聽尊便。”
李術把左手遞過去，通常是男左女右的。
“不，我要看你的右手。”賈緣別具一格的笑道。
李術把右手伸出去，神色露出一絲的玄秘味道：“看來你這算命的有些不一樣啊。”
斷掌。
李術的右掌是斷掌，一條長長的掌紋恒古在掌中間。
似一把出鞘的利劍。透著一股鋒利，抑或是神秘的詛咒。
“你信命嗎？”賈緣問李術道，玩味的笑容。
“你說我就信。這命是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你說我信我也信，不信也有。”
“你命中遭小人陷害，但往往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否說點具體一些？”
“就這么多。”
李術咂摸了下巴，沉思了一般，道：“按照你說的我遭小人陷害的多，最起碼你得給我明路吧，這小人你可以猜測得出是誰吧？”
“蔣姓算一個。”
李術的眉毛擰在一起，蔣文自然是蔣姓，看來這古玩店的老板還真的有些本事了，居然可以推測得出他受到蔣文的陷害，李術又問道：“還有呢？”
“你的仇人不少，但朋友也不少，能逢兇化吉。”
李術哈哈大笑：“這倒是真的，我朋友是不少，這樣說來我這一生沒什么大起大落？”
“你的命不是你可以掌控的。”賈緣冒出了一句讓李術頗不爽的話。
李術道：“不會吧？我的命自然是由我掌控，我命由我不由天，難道別人掌控了不成？”
“不是別人掌控，是你做不成你的事情，就好比你喜歡釣魚，但偏偏有人要你去爬山。”
李術懂得他的意思，心里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這么說，很多事情我都是被逼著去做的。”
“可以這么說。”
李術不想在這個讓他蛋疼的問題上糾纏不清，他可不信自己的命會這么倒霉，他要做的事情自然要去做，不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逼他去做。
李術笑了下道：“我想問下我的感情問題，我也不小了，你給我指點指點。”
賈緣搖頭道：“你的感情線太過復雜，我算不過來。”
李術瞇著悶騷的笑道：“難道說我和很多個女人都有糾纏了，這不錯，要在40歲之前完成百人斬啊。”
賈緣道：“女人是禍水啊，李術，你要記得這一點。”
李術正要問他一些關于女人的問題，賈緣站了起來：“我算命的時間到了，剛好回去吃女兒做的午餐。”
“你還有休息時間？”李術道，“不介意我去你那里蹭飯吃吧。”
“不介意。”
李術跟在賈緣的身后，走進古玩店看見賈旋正端著剛煮好的飯菜出來。
“又見面了。”李術對著賈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賈璇淡淡一笑，為李術添了筷子和碗。
她倒是很奇怪今天爸爸為什么突然去擺地攤算命了，難道是專門等李術的？
這個李術到底什么身份？
賈旋知道父親很少給別人算命，十年的時間里她記得很清楚，父親給別人算過三次命，李術算是第四個。
三人一邊吃午餐，一邊說這話，主要是李術和賈緣閑聊，李術本來想從這人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賈緣是滴水不漏，李術沒法子，只好談了一些學術上的話題，他涉獵的書籍很多，但對于玄乎的算命這一行還真沒下過功夫，兩人主要談的是一些唐朝的野史，談得很是歡快。
只聽得敲門聲響起。
賈璇站起來：“我出去看看。”
“請問你找誰？”賈緣看著一個大約三十上下的男子站在門口，男子的身后一米遠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經人，一雙很明亮的眼睛，雙手藏在長長的衣衫袖中，一雙白色干凈布鞋。
“請問這是賈老先生在家嗎？”中年男子的聲音溫和，開口問道。
“你找我爸爸有什么事情？”賈旋并未讓這男子進到里面，微微帶著警惕的眼神。
“找老先生算命。”男子露出看上去有很平和的笑。
“讓他們進來吧。”賈緣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請進。”賈旋領著他們走進了房間。
先是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而是是那蒼白年經人。
“請坐。吃過飯了？”賈緣對著中年男子道。
“吃過了，我們就在外面等著，不打擾賈老先生吃飯。”中年男子客氣的說道，雖然穿著一件很普通衣衫，但眉宇間透露一股逼人的鋒芒。退了出去。
李術瞅了他一眼，心里猜測他的身份？這中年男子貌似還是一個當官的？看來這個古玩店的老板不是普通老板啊。
他跟著來吃飯似乎上了賊船。
“爸，你不是說不幫別人算命的嗎？”賈旋有些不快的語氣對著父親說道。
賈緣笑了笑，沒有在她的面前露出無奈神色，不想讓她擔心，始終是沒有見過世面閱歷幾乎蒼白的孩子，能少知道的事情還是不讓讓她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