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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次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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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貧民區風云涌動的時候,劉飛從醫院回到了貧民區,當他進入貧民區的一瞬間,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包裹著他的全身。

  發生了什么事情?

  劉飛渾身的肌肉緊繃,在墮落街緩緩的移動著,無數雙眼睛鎖定了他,他不喜歡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就像暗中潛伏著無數猛獸,試圖伺機咬翻他、撕裂他。

  二十萬卓爾幣的誘惑是巨大的!

  在貧民區,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獨眼大漢德塞那樣高瞻遠矚的目光,特別是那些沒有組織的混混,更是被二十萬卓爾幣刺激得熱血沸騰,卻不知道那二十萬卓爾幣后面隱藏的危機。

  正如獨眼大漢德塞說的:沒文化,真可怕!

  小魚,安德森,還有馬六,三個大字不識,沒有文化的混混眼睛里面閃爍著餓狼一般的光芒蹲在劉飛的必經之路上,在他們的手中,有三樣極度原始、歷史可以追溯到母星時代的武器:板磚,西瓜刀,木棍。

  “突”

  瘦弱的小魚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發綠的濃痰,一臉憤怒道:“這廝居然二天沒有出現了,難道他逃跑了?現在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估計我們是賺不到這二十萬卓爾幣了。”

  “小魚,我總感覺有點不妥。”說話的是安德森,他是三個人里面身體最強壯的,也是武器最先進的一個,拿的是一把銹跡斑斑的西瓜刀。

  “是啊,小魚,我也有這種感覺,為什么他們都會不停的望著我們?”馬六吞了一口口水,朝周圍看了一眼,周圍如炬的目光讓他有一種赤裸裸沒有穿衣的感覺。

  “什么不妥?”小魚是三人中的智囊。

  “為什么沒有看到其他的人伏擊劉飛?會不會是烙鐵頭沒有死?”安德森疑惑,眼睛里面閃過一絲畏懼之色。

  “啊……這個,我呸,什么烙鐵頭的,我問了幾個拾荒的人,他們說烙鐵頭已經死了大半年,至于為什么沒有人拿武器……可能是他們隱藏得很好吧,或者是他們看不上二十萬卓爾幣。”小魚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下意識的四周觀望,果然是安德森說的,整條墮落街,居然沒有一個人手拿武器,哪怕是板磚都沒有一塊,這與以往大家爭先恐后的爭奪懸賞有點不一樣。

  “可是……”

  “好了好了,還等十分鐘,如果不來,就撤了。”小魚有點不耐煩,雖然他是三人的智囊,而實際上,他并不喜歡費腦想事情。

  “不用十分鐘。”

  “為什么?”小魚疑惑的看著馬六。

  “他來了。”馬六朝墮落街的一頭努嘴示意。

  “啊……哈哈哈……發財的機會到了,原計劃!我先用磚頭吸引他的注意力,馬六你緊跟著大滾侍候,打暈了之后就好辦了,安德森的西瓜刀看準點,左腿右腿無所謂的,那條方便就砍那條……”小魚仿佛是看到了二十萬卓爾幣正走過來,一臉興奮,低聲交待道。

  “哦……”安德森望了一眼手中的西瓜刀,心里有點忐忑不安,對于這刀能不能夠砍掉一條腿,他很懷疑,不過,小魚說沒有問題,關鍵是,這西瓜刀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安德森很相信小魚,小魚是三人里面最聰明的。

  在前方不到十米遠的距離,蹲著三個混混,三個混混雖然是蹲著,但是,整個身體呈現一種蓄勢的張力,很顯然,他們準備攻擊。

  與此同時,劉飛還看到了一塊斑駁的板磚在一個混混的手中,從風化的程度看,板磚質地應該很密實。

  根據無數案列證明,人類的頭蓋骨是無法抵抗質地密實的板磚,質地越密實的板磚,殺傷力越強。

  劉飛停住了腳步,從進墮落街開始,他還沒有看到有人拿武器,這幾個鬼鬼祟祟的混混形跡可疑……

  烙鐵頭告訴過他,不要輕視任何人,任何潛在的威脅都要扼殺在萌芽狀態。

  烙鐵頭是對的,劉飛不知道,在人類的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陰溝翻船,被砸翻在了板磚之下……

  劉飛雖然不知道板磚之下發生了多少悲劇,但是,因為烙鐵頭的灌輸,他是不可能讓歷史重演。

  越是不起的眼的武器越致命!

  為什么不走了?

  為什么不走了?

  當劉飛停住身體之后,小魚安德森馬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頓時傻眼了,現在劉飛距離他們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們根本不可能偷襲。

  “奶奶的,管不了那么多了,馬六,掩護我,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小魚暗里發狠,猛然發了一聲喊,三人立刻蜂擁而上,木棍當先,板磚緊隨,西瓜刀殿后……

  看著三個混混滑稽的摸樣,周圍圍觀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劉飛沒有笑。

  劉飛的表情嚴肅得讓人發冷。

  就在小魚發一聲喊,三人起身沖過來的一瞬間,劉飛動了,不退反進,身體就像離弦的箭頭一般沖了過去,一手接住呼嘯著砸下來的木棍,往后一拖,安德森失去了控制,一個嘴啃泥往地上摔去,在那朝地面撲下的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是一種本能用手一撐,木棍松手了……

  “呼”的一聲破空聲,那質地致密的斑駁板磚擦著耳朵飛過,一個急劇的變相動作,劉飛越過了小魚。

  馬六和小魚都不是劉飛的目標,那把銹跡斑斑的西瓜刀才是劉飛的目標,因為,那是最具威脅性的武器。

  這個時候,劉飛手中已經多了一根木棍。

  當身體閃到安德森面前的那一霎拉,劉飛沒有絲毫猶豫,上身傾斜,木棍借著身體的重力,狠狠的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讓人心悸的骨折聲音,然后,“哐當”一聲,西瓜刀掉在了地上。

  木棍砸在安德森的手臂,手臂骨直接被砸得骨折。

  事情的發生實在是太快了,快得人們還沉浸在三個混混滑稽可笑之的動作之中,馬六已經摔倒在地上失去了木棍,小魚的終極武器板磚也砸空了,手無寸鐵,最后,木棍已經砸斷了安德森的手臂,西瓜刀掉在了地上……

  所有的動作都在呼吸之間完成,行云流水沒有絲毫阻滯,人們的呼吸遽然變得緊張起來,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束縛住了每一個人的心臟。

  事情并沒有結束。

  劉飛彎腰,撿起了地上那把銹跡斑斑的西瓜刀,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殘忍之色……

  一股凜冽的殺機在空氣中蔓延,圍觀的群眾幾乎是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與劉飛拉開了距離,這個時候的劉飛,就像一頭深淵蘇醒的猛獸。

  “刷”血跡斑斑的西瓜刀劈下。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在極度安靜的墮落街響起,那銹跡斑斑的西瓜刀已經砍在了安德森那只本就被木棍打斷的手臂上。

  刀剛落下,劉飛一個轉身撲向還在發呆的小魚,西瓜刀再一次揮起,狠狠的朝小魚的腦袋劈了下去。

  鮮血四濺!

  “啊……”小魚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這一刀,從頭頂一直劈到耳根。

  還剩下一個,馬六。

  “我的媽啊……”馬六猛的發了一聲喊,抱著腦袋發瘋的朝墮落街的外面跑去,兩條腿就像馬達一般,如果馬六能夠保持這個速度,打破人類的短跑記錄也不是問題。

  “哐當”

  “蓬”

  血跡斑斑的西瓜刀和木棍扔在了地上,這種武器并沒有收繳的價值。

  劉飛并沒有追趕,烙鐵頭說過,窮寇莫追。

  在數十雙目光之下,劉飛大步離開了現場,整個墮落街都變得安靜了,只聽到小魚和安德森兩人的慘叫聲。

  看著那大步離開的背影,幾乎是每一個圍觀的人都感覺到背脊一陣發冷。

  烙鐵頭重生了!

  烙鐵頭復活了!

  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烙鐵頭的心狠手辣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就是第二個烙鐵頭。

  烙鐵頭,一個可怕的糟老頭,一個殘忍的烙鐵頭,一個睚眥必報的烙鐵頭……

  當然,在貧民區,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怕烙鐵頭,很多人,只是懶得和一個拾荒的老人計較而已。

  在離現場數十米的遠處,有一架高聳的機甲,這機甲比劉飛那架標準的機甲還要高三米,高達十五米,看起來就像一座雄偉的大山聳立在貧民區。

  機甲的駕駛艙里面所有的設備都被清空,原木的裝潢顯得非常精致,地面鋪著厚厚的駝絨地毯,很難想象在這貧民區里面居然還有如此奢華的地方。

  “不愧是烙鐵頭的養子。”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舒適的坐在舷窗邊,這個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剛才三個混混伏擊劉飛的位置。

  “老大,為什么很多人都怕烙鐵頭?”一個穿著身體強壯,身穿黑襯衣的大漢疑惑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的是,得罪烙鐵頭的仇家都死了,而烙鐵頭還活著。”穿白袍的中年人淡淡道。

  “一個拾荒的糟老頭而已,老大自然是不會與他計較。”那大漢拍馬道。

  “呵呵,九哥你知道吧!”

  “九哥與烙鐵頭有仇?”那大漢的臉色赫然一變,九哥就是貧民區的皇帝,在貧民區,所有貧民區的居民都是九哥的子民,包括身穿白袍的老大。

  “也不算是有仇,在很多年前,烙鐵頭把九哥的兒子牙齒全部敲掉了,一顆都沒有留。”

  “九哥的兒子……”大漢感覺自己的背部仿佛在吹著颼颼的冷風,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九哥那張冷靜兇狠的臉。

  “對,九哥的兒子,不過,嚴格的說,是烙鐵頭五歲的兒子敲的,烙鐵頭只是抓住了九哥的兒子。”

  “……五歲……”

  “他們都長大了,敲九哥兒子牙齒的就是剛才那個少年,用的是一把鐵榔頭。”

  “果然厲害,五歲就敢敲別人牙齒。”

  “你知道為什么烙鐵頭要對付九哥的兒子嗎?”

  “老大明示。”

  “因為,九哥的兒子一拳打掉了剛才那個少年的一顆牙齒。”

  “啊……”大漢頓時目瞪口呆,他還以為是什么深仇大恨,原來只是孩子之間的恩恩怨怨而已,那烙鐵頭豈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呵呵,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烙鐵頭還好好的活著,一直活到半年前生病死了,注意,是生病死的。”

  “……”大漢一陣沉默,他感覺到了烙鐵頭的可怕,而實際上,他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可怕的糟老頭。

  “現在,烙鐵頭死了,無論他多么厲害,他都死了,人死如燈滅啊!”白袍中年人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

  “老大的意思是?”大漢眼睛一亮。

  “我沒意思,隔岸觀火就是,如果九哥按捺不住,我們豈不是就有機會了。”

  “老大果然英名!”大漢臉上露出了一絲佩服之色。

  貧民區,暗流涌動,各種各樣的勢力都在觀望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劉飛的身上,而劉飛,成為焦點還渾然不覺。

  家里一切如舊,并沒有人進入。

  劉飛洗了個澡后,這個時候已經黃昏時候了,劉飛拿出了那塊未完成的木雕,晨晨的木雕店正在處理商品,他必須要盡快交貨。

  “飛哥,飛哥……”

  就在劉飛專注于雕刻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叫喊聲,是李猛的聲音。

  “進來。”劉飛打開舷窗喊了一聲。

  “謝天謝地你還活著……”李猛對這里是輕車熟路,一溜煙的直接爬到了駕駛艙里面,上上下下把劉飛檢查一遍,見劉飛沒有缺胳膊少腿后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我一直都活著。”劉飛隨口回了一句,滿意的看著手中的木雕,木雕要完成了,等會就可以交貨去了,不知道這個時候程氏木雕店還開著門沒有?

  “難道你不知道?!”見劉飛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李猛大驚道。

  “怎么啦?”劉飛對李猛的一驚一乍有點不喜歡。

  “有人出二十萬卓爾幣廢你一條腿!”

  “誰?!”

  劉飛赫然站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目光里面射出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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