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駭了一跳,心中忖道:“這卻又是哪位高人?”
那個老邁的聲音似乎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呵呵一笑道:“我便是老丘了,瞧你這個小賊頭還不錯。也罷,你幫我宣揚道德經,我就給你一番好處。”陳七的腦海中立刻就被人強塞了一股意念進來,這股意念強橫霸道,根本不容得他反抗。
一座充滿滄桑古老意味的星辰,出現在陳七的腦海里,于此同時,還有一幅星圖出現。那個老邁的聲音說道:“天凰新創世界,先天四十九件純陽至寶還未都演化出來,如今一共只出現了五件純陽。這一顆星辰就是孕育道德的母星,你以后若是修成了橫渡虛空的手段,便來這一座星辰,只要能夠取了這座星辰的星核跟本身道法相合,你就能竊了先天五太的道德氣運,成為五德之首。將來證道純陽,便可以此為憑證。”
陳七聽得一頭霧水,便不由自主的問道:“請問前輩,何為造化,何為純陽?”
老丘呵呵一笑,說道:“這些事情,我卻不耐煩教你,你另外尋人去問罷。”然后那一股老邁的聲音便自消失的無影無蹤,陳七呼喚了幾聲,卻也不見回答。小賊頭思忖一回,苦笑道:“看來我自以為修成罡氣,只待鑄煉金丹,就已經算的個人物了,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存在,居然能夠橫跨兩個宇宙,自由自在。七凰界也罷,天宮界也罷,還有包圍在這一里一外兩界的域外虛空也罷,不過都只是這一處宇宙的一角,億億萬萬分之一的小地方罷了。”
陳七跟剛才出現的兩位大能之輩交流,雖然兩人都只是來了就走,但一舉一動,都牽扯到了兩個宇宙之間的波蕩,故而陳七亦有所感應,窺視了不少天地宇宙的奧妙。
先后兩位能夠意念橫跨宇宙的大能降臨,又從容退走,登時讓小賊頭的眼界開闊了不知多少。他眼望幻天神宮所占據的那座星辰,嘿然一笑道:“待我下次再來,便不是這般氣象!”
陳七已經從那三個女子嘴里,打探得幻天神宮的許多秘辛,又先后得了附體紅蓮邪佛的那人還有老丘的指點,登時生出退走之心。只要能把道德經刊行天下,三五年間陳七就能積累足夠的道德,鑄就金丹,到了那時候,才真個是龍翔九天,不可遏止。現在讓他去跟幻天神宮拼命,卻十足的不值。
陳七把那件圓盤法器一催,正要回歸七凰界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意念從定星盤中傳出,卻是顧龜靈的聲音:“陳七師弟,你也來了天宮界么?快來這里尋我……”顧龜靈只是放出了一道短促的聲音,并且傳來了一份地圖,便自消弭了聲息。
陳七微微覺得奇怪,但是這小賊頭倒也并不畏懼,暗暗查探一番,這這份地圖記載心底,便往幻天神宮所占據的那座星辰飛落下去、
幻天神宮所據的這座星辰名為羅都,在九顆圍繞日宮運轉的星辰中,位列第四,體積卻要排去第五,但是物產富饒,生靈繁盛,在九座星辰中也算得比較強盛。幻天神宮雖然占據了這座星辰,卻也不可能把整整一座星辰當作自家后院。所以只有最精銳的弟子,才有資格居住在真正的幻天神宮內。
羅都星上一共有三百三十國,總計數億人口,土地比大云九州四域來的還要廣大,人口亦比大云九州四域多了十余倍。這些國度盡皆供奉幻天神宮為宗主,每年都要派出一支隊伍,護送了本國內選拔出來,最為杰出的年輕人去幻天神宮,供幻天神宮挑選為弟子。正因為有如此雄厚的根基,幻天神宮的實力才會雄厚非常,上下足足有數十萬人,亦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三種,其中內門弟子就已經有了仙班品階,按照九品劃分。
幻天神宮的九品仙班,按照的卻不是煉氣九級境界,而是按照斗法的實力,也許某人有煉氣成罡的法力,但是因為所學的法術不成,便要被打落低一級,也許某人法力不過凝煞,但是因為有厲害的法器,或者護身的妖兵,可以匹敵金丹之輩,便可被卓選為第四品的真人。
顧龜靈給陳七的地圖,并不知指向幻天神宮,而是指向羅都星三百三十國度中,偏于星辰赤道的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名為大雀國,以朱雀為國之神鳥,國力頗為強盛。
陳七小心翼翼的駕馭遁光,一路按圖索驥,飛了三五日這才尋到路標,又問了幾次路途,仗著口舌便給,漸漸弄明白顧龜靈讓欲去的地方。小賊頭也不耽擱,一路加急飛遁,終于在第五日上頭飛入了大雀國的境內。
然后陳七再來聯絡顧龜靈,卻立刻有了回應。
顧龜靈輕笑一聲道::“師弟來的倒是快,我就在大雀國國都南離城,你現在趕過來,還來得及陪我吃一杯茶。”陳七哈哈一笑,全力施展步步生蓮神足通,半個時辰之后,就見到了南離城,他也不用顧龜靈再次指點,依照方才聯絡確定的方位,很快就尋到了一座酒樓之外。
大雀國的風俗跟大云王朝截然不同,這里民風彪悍,加之氣候炎熱,故而許多男子都是精赤了上身,腰間肋下,挾帶了極沉重的兵刃。女子雖然略略莊重些,卻也不過把胸口用布兜住,都是燈籠一般的散腿長褲,把纖細的蠻腰和美妙的肚臍眼,還有一雙小巧可愛的腳丫都露了出來,只是為了遮羞,卻都喜歡帶了輕紗一般的面罩。只是這面罩卻都輕薄,讓人看的若隱若現,露出五官輪廓,反而顯得更美貌了些。也都是隨身插著鋒利的斷刃,彎刀,或者雙手叉之類的小巧兵刃。
陳七瞧的贊嘆,心中也甚驚奇。
他因為多看了幾眼,便有幾個精壯男子不滿,露出挑戰之色,卻有幾個看起來身材曼妙的女子,露出挑逗眼神,男女之間的差異極大,倒是把個小賊頭看的暗暗搖頭。對那些男男女女都不理會。
當陳七踏上酒樓的當,便聽得有人朗聲長笑,一面彈弄不知什么樂器,一面高聲做歌,音律優美,歌聲悠揚,卻有帶了幾分豪邁,讓人不見其人,就深有敬仰之感。小賊頭定睛瞧去,卻見果然是顧龜靈這位師兄。顧龜靈身邊做了個容貌無可挑剔的妙齡少女,正在玉手剝了水果,服侍他吃。對面另有四個滿臉怒意的男子,都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似乎想要跟顧龜靈動手。
顧龜靈猛然抬頭,見得陳七進來,便醉態可掬的招收叫道:“七師弟,你怎么才來?我正在跟大雀國最有名的美人兒,月鈴鐺公主吃酒,這些人卻來討厭,你且幫我把他們打發了,師兄我喝的太多有些手腳不穩了。”
陳七哈哈一笑,把眼一掃,見這一層酒樓,似乎已經被人包下,除了顧龜靈一方,還有好些人在,這些人盡都為一時人杰,男子都露出精猛強悍的樣子,女子個個貌美如花,而且身上真氣流動,顯然都有不俗的修為。
陳七倒是打聽過,幻天神宮不須非本門弟子修習法術,卻不禁三百三十國子民學武,故而各大國家都以習武為尚,擁有一身過人武藝者,便可名傳天下,為各國權貴所重。尤其是這些人掙下了名聲之后,便有資格被選入幻天神宮學藝,參修上乘法術,那乃是無上的榮光。
陳七這一眼,就把這些人的底細瞧透,不由得微微奇怪,暗忖道:“這些人里連一個突破先天之境的武者也沒有,顧龜靈師兄隨手就能打法,為何還要特意喚我前來救場?”顧龜靈在一個無人察覺的角度,忽然眨了眨眼睛,陳七領悟于心,忽然開口笑道:“師兄有命,小弟怎好不從?這四個貨色也不值得師兄動手。”
那四個坐在顧龜靈面前的精裝男子,一起大怒,各自掣出隨身兵刃,一起向陳七殺來。這小賊頭有心試演人間武藝,隨手揮灑,出招如電,三招兩式就奪下了這些手中的兵刃,然后運足連蹴,把這四個人紛紛踢出了酒樓之外。
陳七這時候也隱約明白,顧龜靈叫他來的目的,故而也不展露修道人的手段,只用人間武藝。他的武藝乃是經過無數戰斗,漸漸領悟出來,與招數上不過是返璞歸真,一拳一腳都簡單實用罷了。但是在肉身的修為上,且不說他早就突破了煉氣感應的層次,相當于先天武者,就說他一身鐵骨功,真龍變化,玄黃之氣和陰陽二氣的淬煉還不算,對這些習武之人來說,就已經猶如上古怪獸一般。
何況就算是招數上,陳七因為已經突破了第三層的化境,就連劍仙斗法都能化腐朽為神奇,何況這等人間武技,更是另有一種精妙。
擊敗了這四人,陳七也為客氣,便一屁股坐在了顧龜靈的身邊,含笑說道:“師兄倒是快活,怎么就把月鈴鐺公主這樣名傳天下的美人兒,得到手內了?叫小弟好生艷羨!”陳七已經略略知道大雀國的風俗,女子都極為開放,這等話語放在大云九州四域,便是不莊重的小淫賊,但是在大雀國就是風流倜儻,落落大方了。
果然陳七這一句贊譽出口,蜷伏在顧龜靈身邊的那個美貌女子臉上笑容愈甜,雖然瞧也不瞧陳七一眼,但是對顧龜靈卻顯得更癡迷了些。
大雀國的女子,沒有遇到合心意的男子之前,往往極為開放,但一挑中了意中人,便再也不會對世上任何男子假以辭色。陳七雖然夸贊她,但是這位月鈴鐺公主,仍舊把一腔愛意都放在顧龜靈身上,就當這句話,是自己愛郎的夸獎,半分也不算陳七的。
小賊頭見得這般境況,倒也混不在意,倒是同在這座酒樓內的其他男子都有些不滿起來。其中一個肌膚亮如精銅,肌肉曲線也完美至無可挑剔,充滿了雄性氣息的男子低聲喝道:“顧先生,你誘哄了我們大雀國四大美女之一的月鈴鐺公主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宣稱要把其余三位一起收入囊中,也太不把我們大雀國的男子放在眼內。我現在當面向顧先生做出挑戰,若是你能擊敗我,笑魔戈無話可說,若是你敗在我手下,某斗膽請顧先生放棄月鈴鐺公主。”
顧龜靈面對此人挑戰,慢條斯理的飲了一杯酒,還未作答,陳七就在旁邊做出“惱了”之狀,大喝一聲道:“憑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師兄挑戰?等你踏入先天,才來放這等大言!”小賊頭雙目一瞪,先天武者的冰寒氣息登時席卷而出,把這個叫做笑魔戈的家伙心神連續重擊,等陳七收回眼神的時候,雖然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創傷,但是笑魔戈的信心氣勢,卻被陳七擊潰的慘不忍睹,失魂落魄的猛然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下了酒樓,掩面狂奔而去。
陳七連手也未出,只憑一個眼神,就輕描淡寫的擊敗了笑魔戈這等高手,登時震懾全場。
雖然羅都星上的人口,比大云九州四域多了十余倍,但是先天高手仍舊算是鳳毛麟角,成為了整座星辰上,數千萬武者除了拜入幻天神宮,修煉上乘仙術之外,最大的追求。
陳七一下子就露出了先天高手的氣勢,對這些人來說,其實是有些欺負他們了。本來還有想要挑戰顧龜靈的人,給陳七這座大山一擋,登時都暗自掂量,知道不是陳七的對手,臉色數變之下,當即就有人告辭,剩下幾個不服氣,還要跟陳七唇槍舌劍一番,試圖在別的方面討回來顏面。
只可憐這些人,哪里曉得小賊頭還是個“佛門高僧”開了五識,煉就天龍禪唱的小神通,口舌之利,就算金丹級數的高人也都比不上,被小賊頭三言兩語,就把這些試圖跟他斗口的男子,說的失魂落魄,比那個笑魔戈還要沒有面子。
陳七威風八面,橫掃群雄,只是半個時辰之后,這座酒樓上除了顧龜靈和他之外,就只有那個月鈴鐺公主,和三個也是一身火辣打扮,異域風情的美女。
這三個美女,也是大雀國著名的女俠客,雖然比不上月鈴鐺公主這樣,艷冠群芳,名聲卻也不小。這一次本來算的大雀國各路年輕才俊的一場盛會,大家都想要見識一下,最近忽然名聲鵲起的顧龜靈和月鈴鐺公主,還有各路前來挑戰的高手,卻沒有想到陳七橫空出世,把所有的風頭都搶了去。
那些男子和有了主兒的美女,都被陳七打發,這三個大雀國有些名頭的女俠客,瞧陳七的眼神,便自活潑起來。小賊頭這等“少年俊彥”,若是放出去,不知有多少大雀國的女孩兒家愛慕,大雀國的女孩兒追求起男子來,比這一國的男子追求女子還要猛烈。這三個女俠客,互相間打量一眼,便生出暗暗較勁之心,都想道:“沒想到來看場熱鬧,卻撞到了顧龜靈的師弟,這個師弟雖然沒師兄那么俊秀,卻霸氣張揚的緊,更有許多男子氣概。”
顧龜靈一直都笑吟吟的,瞧著陳七發揮,如今見得陳七掃蕩了所有不開眼的貨色,便傳了一道聲音過來,他用上了青城派的秘傳法術,口舌不動,除了陳七之外也沒有人能夠聽的著,有些半調侃的說道:“我欲混入幻天神宮,借助月鈴鐺公主的家族勢力,已經算是有了進身之階。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就只好在這三個女子身上打主意了。這三個女子的家世都不凡,相貌也都還過得去,我知道師弟你風流倜儻,對美貌姑娘來者不拒,所以便請師弟大肆出手,不必給師兄留貨了。”
陳七暗暗苦笑,他做天馬山七當家的時候,雖然年幼,但是見多了烏煙瘴氣,心中所思的也不過就是那點事兒。故而下山之后,見了個竹枝幫的李媚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了機會,便即上手,先快活一番。后來對小狐貍荀玉藻,靈鷲宮的李嫣嫣,李蕓娘師姐妹,萬芳等女,陳七亦是這副心思,只要兜搭的上來,就有錯殺沒錯放,個個都快活過了。
但是隨著陳七修煉日深,道法日高,道心磨練的越來越純,對男女之事兒便沒那么熱衷了。就連他當初花了許多心思,想要手來吃的四個女徒兒,也都正正經經的做起師父來。雖然因為這四個女徒弟都不甚信得過,暗中還有仇怨,陳七不肯傳授上等道法,卻也沒算怎么虧待,師徒相處也不涉及狎玩之意,對這四個女徒兒,小賊頭連一句調笑的話也沒說過。
此時顧龜靈讓他老調重彈,小賊頭也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知道自己身邊總是鶯鶯燕燕,顧龜靈又在他的五氣山住過,知道五氣山上除了跟陳七有關系的那幾個女子,還有羅浮六女,甚至連玄玄派的諸女,也都時常有來往,若說陳七是個正經人,顧龜靈第一個不肯信。
不過這等事兒,對陳七來說,倒也并不值得苦惱,小賊頭也不忌憚來個順水推舟。當下便他輕咳一聲,說道:“我聽得師兄傳信,便沒敢多耽擱,瞧好最近剛剛突破到先天之境,也想要瞧一瞧大雀國有甚高手。顧龜靈師兄既然來這里較久,當該知道,大雀國有哪些人值得我來挑戰。”
陳七這句話說的霸氣無比,顧龜靈尚未作答,那三個女俠客中,已經有一個輕啟朱唇,露出雪白的貝齒,笑盈盈的說道:“若說高手,我們大雀國便是以一劍雙飛四天王為最厲害,七先生若是想要挑戰,我可以代為引薦,他們也都是好武之人,一定不會拒絕。”
月鈴鐺公主聽得這個女俠客提起一劍雙飛四天王,不由得微微輕咬銀牙,偷偷瞥了顧龜靈一眼,一雙明眸就似會說話一般,露出了一種意思,問他要不要提醒自家師弟。這七個人乃是大雀國成名數十年的高手,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甚至最老的一個,在五十年前就踏入了先天之境,非是后來崛起的年輕一代高手可比。
在月鈴鐺公主的心底,就算陳七也修成先天武境,也不可能會是這些老前輩的對手。顧龜靈輕輕一捏月鈴鐺公主的玉手,示意她不須擔憂,仍舊笑吟吟的看陳七如何應對。其實顧龜靈也不大熟悉,陳七究竟精通什么武藝,畢竟他是青城派的弟子,跟陳七平時討論的也多是道法,對小賊頭了解深湛的也僅限于道術的方面。
陳七可不知道,這個美貌女子,其實是在挑逗他,也并不是真個就希望,陳七去挑戰“沒有可能獲勝”的厲害“大敵”。但是他們這些人怎么知道,小賊頭對自家的武藝,信心十足的快要爆繃。要知道,他的一身武藝都還罷了,當初跟許鯉,應鷹閑聊的時候,還曾說起佛門的步步生蓮神足通,龍象大力,金剛真身合起來,便是無雙肉搏術,偏偏現在小賊頭把這三種小神通都領悟了。若是跟人徒手動武,陳七有十成十的信心,就算是金丹之輩,也是來一個打死一個,不留半個活口。
當下小賊頭便嘿然一笑,說道:“正要請姑娘帶路,還不知您芳名如何稱呼?”
陳七答應的干脆,那個美貌女子便笑的十分輕盈,低聲說道:“小女子名曰白芳華,乃是白家的女孩兒。”陳七也不知道白家是什么東西,只是輕輕哦了一聲,便跟白芳華定了后會之期,約定明兒一早就起挑戰什么一劍雙飛四天王。
白芳華見陳七豪氣過人,心中有些傾慕之余,不禁還有些氣惱,暗暗忖道:“他竟然不知道,我就是一劍雙飛四天王中,蚩武天王的親孫女么?看他這副自大的樣子,也不知是有真貨,還是從不曾受過挫折,所以才這般狂傲。”陳七修成道術之后,心態便有些變化,什么事情都決斷的干脆,不會有半分推你帶水,但是在白芳華的眼中,便略略打了個折扣,剛才的良好印象,略略降低了幾分。
反倒是另外兩個女子,家師比不得白芳華,聽得白芳華首先出言調情,更用上了一分小詭計,都有些不滿。她們沒有白芳華這等玲瓏心竅,并沒有覺得陳七太過自大,反而更加沉迷了些,都暗暗想道:“我們也要開口,不然就要被這個七公子視為路人了。”
二女一起輕笑道:“芳華姐姐,這等熱鬧的事兒,也不可讓我們錯過。不如明兒我們也陪你們一起觀瞧,七公子如何挑戰這七位老前輩罷。”白芳華對陳七的印象略略低了一些,便沒有了剛才必欲得手的心思,反而笑盈盈的說道:“那是自然,不如兩位姐妹今晚就去我家住下如何?明日正好一起動身。”一個女子微微遲疑便答應了下來,另外一個卻動了點小心思,含笑拒絕。白芳華也不勉強,跟陳七再多閑聊幾句,便同了另外一個女子起身告辭。
顧龜靈悄悄瞧了陳七一眼,心中暗暗一笑,忖道:“陳七師弟把妹子的手段,遠遠在我之上,顧某還是不在這里礙眼了。”當下顧龜靈便說道:“七師弟,我就住在這家酒樓里,我剛剛喝了許多酒,要去小睡片刻,師弟你才來南離城,不如隨意走走,晚上才來尋我罷。”
陳七點了點頭,便看著顧龜靈猛然雙臂張開,抱起了那位月鈴鐺公主,一聲長笑,身法展開,須臾就走的沒影。顧龜靈和月鈴鐺公主才自離開,月鈴鐺公主見得顧龜靈半句也不提點陳七,便含笑說道:“顧郎如何對自家師弟這般有信心?一劍雙飛四天王哪里是他可以挑戰的?只怕連戰皆北,反而挫動了銳氣。要知道那幾個脾氣好的還好說,若是遇上了悲魔天王,只怕一招就把你師弟打死了。”
顧龜靈哈哈一笑說道:“一劍雙飛四天王他們幾個老家伙,還沒有這等本事。月鈴鐺我來告訴你,我這個師弟,天賦異稟,有一身驚人神力,能生撕虎豹,力劈大象。如今踏入了先天境界,武功必然更高,就算遇上那幾個老前輩,也未必就是誰勝誰負。我們還有大事兒要做,關心這些事情作甚?”顧龜靈嘴角含笑,自有一股魔魅一般的致命吸引力,登時把月鈴鐺公主瞧得雙頰火熱,渾身都酥軟了,只把俏臉埋在顧龜靈胸膛里,似乎這時候才醒悟過來,自己被這個男人正抱在雙臂中。
顧龜靈見月鈴鐺公主埋下俏臉,眼神中殊無情欲之色,只有一種淡然和惆悵。
陳七見顧龜靈走了,心頭也是暗暗罵了一句,這個師兄太不夠義氣。倒是最后那一位女子,忽然察覺自己跟陳七單獨相處,臉色頓時有些緋紅,心底卻暗忖道:“既然有這種機會,怎不好好把握。瞧這個七公子武藝驚人,若是我們能結為伉儷,就算比不得天下最出名的那幾對,也是叫不少人羨慕的了。”
她見陳七并不怎么說話,便按耐了激蕩才春情,搶先說道:“方才那位白芳華,便是蚩武天王的親孫女,不知七公子可知道么?”陳七微微一愣,便即笑道:“我才來大雀國半日,哪里知道這等事情?就算大雀國的人,我也才認識了三個,月鈴鐺公主,白芳華小姐,和姑娘你。”陳七這話說的甚是婉轉,登時讓這個女子滿心歡喜起來,暗暗忖道:“李婉兒你可失算了,他如今已經記得我,卻還未記得你,我跟白芳華還有的爭,但你卻已經輸了。”這個女子當下便笑道:“七公子說認得我,那你知道我姓甚名誰么?”
陳七哈哈一笑,說道:“我怎不知道,姑娘必然芳名里有個仙字,不然何得綽約如仙子邪?”陳七這些手段,說來也尋常,但大雀國武風甚烈,文風卻萎蔫,那些武者雖然愛慕女子,最多也不過是莽撞撞上來一句:“某某妹子,我想跟你困覺”之類的直指花心的言辭,雖然遇上芳心暗許的姑娘,或者芳心大動,但是遇上還有些猶豫的就會覺得此人惹厭,十分孟浪。
陳七恭維人的時候,不露痕跡,言辭也總算是有些風采,登時把這個女子哄的心花怒放,自己把名字就說了出來。“人家的名字中還真的是有個仙子,你猜的倒是準。人家叫做石小仙,不過風姿綽約可不敢當。”
陳七哪里肯任她推脫?當下就剽竊了大云九州前代一位著名詩人的佳句,什么石家之女,俊眉修眼,顧盼神飛,見之忘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沉默,觀之可親……
無數言詞亂飛,也不知哪家古代詩人不積德,好好的斯文給小賊頭拿來糟蹋。只聽得石小仙雙眉飛舞,恨不得把這些從沒聽過,也不知什么意思,但是卻好聽無比的言辭都記下來,日后時時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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