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塔擺明了不能飛行,五氣造化鼎乃是一座培養靈藥仙草,兼具洞府之妙的法器,紫玉簡雖然能夠挪移虛空,但日后說不定還要還給應鷹,而且也不是用來飛天遁地之物,也不要考慮了。說起來,我手頭上并無飛遁法器,可惜了李長老那件五毒桃花帳,那倒是一件飛遁法器,只是如今也落在那個神秘人物之手,算是明珠暗投。”
“我雖然沒有合用的飛遁法器,但是如今想要祭煉一件卻也不難。那三千另一塊星辰石,天生就有對抗大地引力,漂浮天空之奇異,只要稍加祭煉,便是一件飛遁法器。何況……我手頭也不缺祭煉這類法器的訣法。”
陳七擁有的四頁金書,其中火鴉陣的那一頁,他已經祭煉出了全部的內容。火鴉陣衍生的四十九種法術,其中便有一種火云禁法。在云法之中,小諸天云禁真法素來號稱第一,但是這部駕云的法術,除了飛遁之外,別無長處,對敵時雖然有些防身之能,卻也甚弱。故而許多人都愛把其他法術摻雜到小諸天云禁真法之中,只是這般雜合修煉,往往便會降低小諸天云禁真法的速度,有得有失。火云禁法雖然在諸多云禁法術中,排名略次小諸天云禁真法,但是卻極合火系道法,比起用火系法訣混合小諸天云禁真法修煉出來的云禁法術或者云遁法器,都要高明許多。
陳七修煉道法,還是偏于火系,尤其偏向太陽真火一脈,修煉火云禁法正合其當。只是憑他才煉氣感應的修為,修煉出來的火云禁法,最多也不過能離地漂浮,挪動起來,比走步快不多少,受他修為限制,也不得多大用場。
陳七也知道這一點,但他亦尋思過了,有星辰石在手,這種事情便無可慮。以星辰石為根基,火云禁法為輔助,這一件云遁的法器祭煉出來,雖然受限于陳七的道行境界,速度未必極快,但日飛數百里,卻并不甚難。用來逃命,追敵或者不能,但用來長途趕路,卻已經可堪運用。至少躲在一團云彩中,比他頂峰冒雨,暴曬日頭,掙命一般閃動雙翅飛行,要省心省力的多。
陳七祭煉飛遁法器,倒有一半是艷羨桃花教李長老的五毒桃花帳,還有一半,就是想挾帶他人飛遁時,可以不用暴露自家的金剛塔,紫玉簡這些法器。許鯉和應鷹同他兄弟之情,倒也不怕了,萬旗和羅浮六女等人,都是當時無奈,后來陳七便有擔心,被人堪破自己的底細,有了這一件云遁的法器,日后便無須有這些擔憂。再有一些,便是這小賊頭也想日后趕路時舒服些,不必總是那么辛苦。
陳七也不怕破去那些星辰石布成的大陣,蓋因為這些大陣跟那座古仙人洞府本事一體,被他把這些星辰石取走之后,這座大陣便自破了,這種擔心凡是白用。他在五氣造化鼎尋了一圈,看中了一塊紫金色的星辰石。陳七也不舍得用那些已經開墾藥田的星辰石,只把眼神放在那些光禿禿,色澤好看的星辰石上掃來掃去。這些星辰石都是域外虛空的天魔尸骸所化,每一塊的大小,色澤,形狀都不相同。陳七選中的這塊,通體紫金,上有許多彩錦般的細紋,足有十畝地大小,形狀頗不規則,,上面光禿禿的,并無任何東西。
陳七揀定了這塊星辰石后,伸手一點,便把自家豢養的六十二頭火鴉一起飛出,圍繞這塊星辰石灼燒起來。雖然龍虎總攝統御萬獸真法衍生的火蛇無雙法術更厲害,但是他要祭煉這塊星辰石用的火云禁法,乃是火鴉陣中的法術,故而還是火鴉陣的道訣更為合宜,何況火蛇無雙只須火系元氣便可,并非精純的太陽真火火力,修煉出來的云遁法器,品質還要略差一籌。
陳七直接就在五氣造化鼎中祭煉法器,那頭小金蛤蟆在鼎中坐鎮,瞧到了自家主人似乎要祭煉法器,便一聲清喝,鼎中的數十頭靈獸一起飛起,各自噴出所修妖氣來,它還恐不夠討好,把五氣造化鼎中央,那一口五行元氣池中的五行元氣調動起來,也化為一道五彩長虹,落在那塊星辰石上。
陳七不曾料到,這頭小金蛤蟆如此給力,險些就被這些忽如其來的充沛元氣,把自家沖出五氣造化鼎之外。好在他經過煉氣感應那一關,道心又復有所精進,這才穩住了陣腳,把這些外來的助力,混入了自家的法力之中,不過兩三個時辰,便把這塊星辰石煉化成了一團烏金的云光。
陳七仗著火鴉陣修成的道力,把火云禁法的法訣連番打出,無數符箓翻飛,一一印入了這團烏金云光之中。前后又是三四個時辰,這團云光才忽然收縮,急遽旋轉起來,應了陳七的念頭,從五氣造化鼎中飛了出來。
陳七雖然祭煉的倉促,但是得了五氣造化鼎中那多靈獸,還有小金調動五行元氣池助力,竟然在短短半日祭煉中,把這團烏金云光,祭煉了三重火云禁法,運用起來,已經大小自如,驅動如意,勉強算的一件云遁法器了。
陳七大喜,先把五氣造化鼎收了,把這團烏金云光縮成了巴掌般大小,這才仔細端詳起來。
這小賊頭瞧多了一回兒,忽然想道:“我記得看到許多煉就煞氣的大妖,甚至貂雪,鸞兮,這些三派六道的弟子,也不曾有飛遁的法器,難道此物頗為稀少,還是他們不屑使用?”
陳七這個念頭只是一轉,便自越了過去,畢竟這種事兒在他心底,也不算怎么重要。但是陳七卻不知,他所想的已經頗接近實是真相。要知道法器祭煉耗費時日甚久,耗費的精力更多,修煉之士一生也就能有閑暇,祭煉一二件法器罷了。似三派六道這樣的大門戶,門中所存的法器,不但不見得更多,轉可能更稀少些。因為他們都知道法器不是以數目論高下,而是以祭煉的禁制重數分強弱,故而大門派反而更喜歡,把一件法器師徒相承,歷經數代祭煉,故而低階的法器也就少的很了。
就算那些天賦不夠出色,沒有希望繼承一件門中傳承法器的弟子,也會謹慎選擇,祭煉法器多以輔助斗法為主,畢竟隨身法器是安身立命之物,諸如飛遁法器,便常為人忽視。日后修為到了,飛遁法術極多,就算不學飛遁的法術,憑了本身道力駕風也可充數。浪費光陰去修煉一件斗法中用不上的法器,對大多數修士來說,十分的不值。
也只有陳七這般,得了許多星辰石,材料實在太好,才會想要祭煉一件飛遁的法器。若無這些星辰石,陳七也不會打這個主意,畢竟他還是有飛行手段,有多余的功夫,不如去修煉四頁金書上的道法了。
陳七閉門修煉足有一日,如今他也算是無事在身,頗有些輕松之意,便思出門去,試演這一團火云禁法祭煉的烏金云光。陳七起身出了房門,卻見門外有一個青衣小廝,正在恭候,見得陳七出來,這個小廝便過來執禮說道:“這位可是七公子?我家少爺命我來請七公子,已經等候了多時,只是見七公子似乎仍舊高臥,不敢貿然叫門。”
陳七問道:“你家公子可是萬旗萬公子么?”
青衣小廝笑道:“正是我們家少爺。”
陳七微微沉吟,便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帶路吧!”
陳七跟著這個青衣小廝出了門,便見有一輛極華麗的馬車,他微微一笑,便蹬車而坐,那個青衣小廝吩咐了一聲,趕車的馬夫便驅趕了車輛,走了半個時辰,便來在一座院落之外。陳七聽得青衣小廝說話,知道到了地頭,這才跨下馬車來,見到八個年輕英俊的少年,都有些翩翩風采,正站在院落外迎接他,萬旗亦站在其中。
陳七見了,心頭暗喜,忖道:“這想必就是揚州八英了?當時他們這些俠少,殺了我父親,如今他們卻送上門來給我,等我想個由頭,慢慢把這些人都弄死,心頭方能暢快。只是光是殺了他們,也不算解氣,定要多了他們所有的,才不枉我學道的手段。”
陳七要算計人家妹子,家財,故而對揚州八英,倒也并不現出敵視來,反而因為萬旗的緣故,顯得頗為親熱,先開口打了一聲招呼,笑道:“萬旗兄,這些都是你的好友么?為何忽然要請我來此?”
人所謂笑里藏刀,方有胸襟,喜怒都擺在臉上,只做淺薄,陳七笑呵呵的,萬旗他們如何知道這小賊頭心底在想這般狠的主意?萬旗本來還怕陳七不快,見他并不以為意,立刻心頭輕松,有意在諸位結拜兄弟面前,長一長面子,當下便笑道:“這些便是我結拜的兄弟,我們八人號為揚州八英。這位七公子,乃是青城派的傳人,一身道法鬼神莫測。我曾親見,就連成名多年的老魔頭,亦不敢對他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