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老七下令,那幾名手下一見對方伸手便擊斃了己方一名身手不弱的同伴,便知道目標扎手,頓時一擁而上。
萌萌卻是并不慌亂,這些人的實力比起她那是在山中所見的那個人相差甚遠,無足為懼——大凡這經過一次劇烈搏斗,殺死過人,這心理障礙便少了幾分,見到群賊向自己撲上來,萌萌清叱一聲,身形斜掠而起,飛到李老七的頭頂上方,左掌閃電般的向下拍去。
纖細的手掌精準的擊中刀面,一股無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李老七只覺得胸口如同被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似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踉蹌后退。
一個照面片吃了如此大虧,李老七還是首次遇到,好歹他也是四層內勁的高手了,一時之間只覺得被一個小女孩逼得后退,顏面無光,卻未想到對方的實力如何。
就在他退后的瞬間,萌萌身形飄起,如同一枚樹葉似的飛到剛剛沖過來的兩個馬賊的中間,雙掌左右倏分,那兩個人發出一聲慘呼,打著旋飛跌出去,再也爬不起來。
這些馬賊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勾當,殺人和被殺在他們看來都是宿命的安排,萌萌的連續得手,反倒激起他們的兇性,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萌萌冷哼一聲,身形飄忽,雙掌紛飛,如同蝴蝶紛飛,悠然自得地在馬賊們的狂攻之下進退,手掌所到之處,總有人跌飛殞命。
青靈功在內功當中,也是上乘的心法,羅玉綺眼界本高,對這心法不以為然,出手大方。這種木系功法,內力一侵入身體,對于內臟器官和經脈的損傷特別嚴重,這些馬賊雖然都是身經百戰,但他們的內勁修為不過是二、三層的水準,而萌萌所擊中的位置,大多在胸腹之處,掌到命喪,五臟六腑都被掌力震碎。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呼吸之間罷了,當李老七定睛觀看時,場中已經僅剩下兩名馬賊苦苦支撐了。他不由得熱血上涌,大喝一聲,掄刀撲了上去。
啪啪兩聲,柔弱無骨似的雙掌分別拍在兩名馬賊的胸口上,兩人拋跌地上,眼見是不活了,沒等李老七沖至近前,萌萌已經迎了下來,運掌如風向李老七攻來。
李老七施展渾身解數,抵擋對方連綿不絕的掌勢,苦苦堅持也兩、三分鐘,突覺腕骨一陣劇痛,鋼刀脫手而飛。
李老七大駭之下,提氣急退,萌萌卻并不追趕,抬手虛虛向他一拍……李老七只覺得胸口一窒,身形一沉,喉頭鮮血上涌,噗的一聲噴出來,緊接著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身形驀然跌落。
萌萌來到李老七的身前,一把撕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胸口……在李老七的胸口上,是一只淡紅色的掌印,如果仔細比照,就會發現這個掌印幾乎與萌萌的手掌一模一樣。
“嘿,果然厲害,只是威力還未大乘,得繼續努力啊!”萌萌感嘆一聲,翻出李老七身上的錢袋,里面不僅有數十兩散碎的金銀,還有十張銀票,七張是四千兩,三張是五百兩,萌萌又從另外十名馬賊的身上,搜得近百兩白銀。看看油水已盡,萌萌解開小毛驢的僵繩,向林外走去……片刻之后,一片馬蹄聲向遠處馳去。
“黃兄好自在啊!”
羅天翼背著手,散步似的進了練功房,狀似悠閑的向四處環視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穩坐如山的虎威……哦,是黃子堤的身上。
黃子堤并沒有否認,對方找上門來,不可能是沒有調查清楚,他安坐如初,淡淡道:“原來是羅府的二老爺,羅兄今天怎么有閑情逸致來我這個小莊院?”
羅天翼淡淡一笑:“聽說黃兄是個知情識趣的明白人,聽說黃兄得到了一部功法秘籍,不知道可否借給羅某一閱?”
借閱?
黃子堤冷笑,這恐怕是黃鼠狼借雞,有借無還,自己這條命恐怕也得搭進去。從十幾年前逃到豐陵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接觸羅府的人,但他并非對羅府一無所知。
羅府聲名最著的當然是家放羅貫中,之下就是三大高手,羅天俊、羅天翼和羅天驥,其中又以這位主管羅府外事的羅天翼最為著名。事實上,羅府中還有其他高手,只是他們平時低調,名聲不顯罷了。聽說羅府年青一代的最強者羅玉綺,內勁已經練到十層,隨時都有突破的可能。
黃子堤雖然心念電轉,但表面上卻是一付好整以暇的神色,“羅兄說話未免太客氣了,恐怕黃某如果不愿意,你就要強借了吧?”
“黃兄高見!”羅天翼自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樂得跟對方唇槍齒劍一番。
“難道羅兄就不怕黃某拼著玉石俱毀,將秘籍毀去嗎?”黃子堤威脅道。
羅天翼微微一笑,道:“黃兄若想毀去,盡管去做,羅府秘室不缺這一本青蓮火,等黃兄毀書之后,羅某自當送黃兄與秘籍相伴。”
聽得對方不受威脅,黃子堤頓覺自己沒了籌碼,臉色微微一變……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羅天翼大喝一聲,隔空拍出一掌。
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氣候微涼,羅天翼修煉的是火屬性內勁,一掌拍出,練功房內的空氣溫度立即飆升,若非黃子堤早已經默運內勁,現在已經是汗如雨下了。
不過,他現在的感覺也不好受……簡直是糟透了。
羅天翼這一掌乃是上乘武技,焚天掌,一掌擊出,帶動四面八方的空氣,氣勁四方匯聚,向中間的黃子堤擠壓下來,根本難以確定反擊的方向。
黃子堤大喝一聲,身形站起,身上的衣服驀然被內勁鼓起……嘭的一聲,氣勁匯聚,轉眼前四散飄逸,附近的家具桌椅,就好像驟遇風暴一般,被推往墻角,練功房中間只有黃子堤站在中間,身形如同一竿標槍一般,筆直挺拔。
“黃兄果然修為高深!”羅天翼臉上出現一抹訝色,收起了拳頭。
黃子堤老臉上閃過一抹紅霞,卻又驀然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