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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確不愧是金丹期修士,飛劍橫掃之下,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木轟然倒塌,須臾之間就出現了一個二十多里的一片平地。
鳥獸紛紛驚逃,橫掃的飛劍,讓平地好像瘟疫一般,向著遠方不停的蔓延。
忽然,男子一怔,隨手向身上拍了一個符箓,身上頓時騰起一股耀眼的金色護罩。
就在護罩騰起的同一剎那,已經蔓延到出三十多里的范圍,橫掃無敵的飛劍好像觸碰到了什么,輕微的嗡嗡聲響之后,一道不起眼的土黃色光罩拔地而起,將整個三十多里的平地都籠罩在半圓形的光罩之內。
男子布好護罩之后,立刻伸手一招,將在外的飛劍都召集了回來,圍繞在護罩之外御敵護主住。
被男子飛劍逼出的鳥獸和一些低階妖獸,在驚惶失措之下撞上光罩,幾乎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就被光罩之上迸射出的雷電光弧瞬間擊殺,光罩之內安靜下來。
這種強橫法陣的布置、啟動和操控,都不像是一般金丹修士能夠做出的手筆。透心涼意從男子后心生起,清咳一聲,男子再次高喊,“不知道是哪位前輩大駕光臨,晚輩方孝全若是得罪了前輩,前輩在此向前輩賠罪。”
男子的聲音剛落,背后方向就響起了一個同為男子的清朗聲音。“你怎么就認定你是招惹了前輩呢?”
仿佛遭遇雷擊一般的猛然跳起,男子頃刻間就退后百余丈,在后退的同時轉過身來,看清楚在背后數丈處,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雙手背在身后,黑發青衫的白面書生。
那書生氣質文雅,一臉悠閑,在平淡無奇的白皙面孔上,唯一一處惹人注意的那雙清亮靈動的眼睛,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男子心頭一顫,那書生何時到了自己身后的,自己竟然毫無所覺,更要命的是,看這書生的外貌,明明就是那個萬海川形容過的凌云。“你,你是凌云?”
該死,那萬海川明明說過他窺視過凌云的修為,肯定不會超過自己,可是眼前這個神出鬼沒的書生,雖然修為等階看起來好像和自己相差無幾,可是對方身上卻有一股讓他膽戰心驚的氣勢,不用猜測,男子就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塊鐵板。不禁暗自后悔想要逮住一個同階修士的沖動,當時自己怎么就被“高階女修”四個字給糊了心竅了呢 蕭容微微一笑,閑庭信步般的向前邁進了兩步,“方孝全是吧?在下凌云,就是你想要對付擄劫的那個暫居萬家的修士。在下不太喜歡被別人窺視覬覦,所以就提前和方道友來見上一見,看看能不能提前做個了結。”
方孝全在蕭容邁步的同時又退后數十丈,不由自主的訕笑起來,決定忽略明面上的修為等階問題,帶了祈求的語氣說道:“誤會,都是萬海川從中挑撥,在下,哦,晚輩一時糊涂,晚輩愿意補償前輩,還望前輩海涵。”
“補償?”蕭容玩味的重復了一下,微笑的臉忽然一板,聲音也冷了下來,“你認為可能嗎?”
方孝全也是個徘徊生死邊緣良久的修士,在蕭容板起臉孔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反抗的準備,當蕭容話音未落時,圍繞在方孝全身邊的飛劍就傾巢而出,向著蕭容激射而去。
也不見蕭容如何動作,可他身形一晃卻在原地消失了身形,飛劍失去目標。
方孝全一怔,連忙伸手召集那些飛出一半的飛劍。
可是飛劍還沒有飛回來,下一刻那青色人影卻忽然出現在方孝全的身邊,離他只有三丈多遠的距離,而在青色人影的身上也飛出數十點綠芒。
綠芒一閃即出,部分迎向了方孝全還沒有完全收回的飛劍,另一部分攻向了方孝全。
方孝全連忙后退,將和蕭容之間的距離拉開。同時揮出剩余的飛劍,迎向了那些綠芒。
他根本不知道蕭容是如何在呼吸之間就跨越了近兩百丈的距離的,金丹修士已經是高階修士,速度之快不是筑基修士所能比擬的,能夠頃刻間橫跨長距離那是有可能的。
可是就那么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沒有動靜,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發出,這就讓方孝全呼吸為之一窒了。
難道這個明面上是金丹初期,但是法力明顯深厚駭人的女扮男裝的修士,竟然是一位元嬰修士所扮?
只有元嬰修士的毫無跡象可循的瞬移才能解釋這一切 “前輩,前輩”
方孝全這下前輩叫得心服口服,情真意切,“但求前輩饒過晚輩這一遭吧,晚輩一時鬼迷了心竅才生出了糊涂心思,晚輩再也不敢了,還請前輩饒過晚輩吧晚輩愿意將方家雙手奉上以作補償晚輩愿意立下主仆契約,終身侍奉前輩……”
聽著那情真意切的懇求,蕭容冷冷掃了一眼方孝全,忽然一伸手,手中發出的數點金光向著遠處斗得正酣的兩條巨蛇,那條腦袋稍尖的巨蛇忽然身軀一顫,跌在地上滾了數圈,就伸展開軀體,抽搐了起來。
幸免于難的公蛇頭顱昂起,尾巴一探,將那長頸玉瓶卷了過來,看守著失去氣息的敵人。
方孝全心頭一顫,一眼就看見自己飼養的那條六階蝮蛇的七寸之處,插著數點只露出尾部的金光,而那七寸之處流出的少許血液,已經發黑。
雖然是用了毒,可是揮手之間就滅了自己的六階靈寵,已經讓方孝全窒息的感覺更加厲害,他究竟在無意中惹上了什么樣的存在啊。
努力調整好面部表情,想向著面前這恐怖存笑上一小,可是看見那白凈平淡的臉上冷硬的表情后,方孝全的笑容僵在臉上。
蕭容冷冷的看著方孝全,“方道友,我沒有養蛇的嗜好你最好全力和我一戰,你勝,你活你輸,你死”
方孝全徹底熄了想要和解的心思,畢竟他是想要搶奪對方的身家,還向著最好將對方活擒好白得一個上好的爐鼎,以圖進階元嬰。
到底也是久經生死的金丹修士,方孝全既然沒有了退路,倒鎮定下來。雙手飛速掐訣,然后遙遙一指,被蕭容擋住而且敗局已定的那些飛劍忽然四散飛出,暫時避開了綠芒的壓制。
蕭容眉梢一挑,身形一晃又再度消失。
方孝全手一晃,指間夾了數張符箓,根本不等蕭容的身形再度出現,就連忙一邊召回飛劍,一邊向著光罩退去。
蕭容身形再度出現,卻并沒有再次逼近方孝全,而是拉開了和方孝全的距離,冷冷的看著方孝全推倒了光罩邊上。
想要背靠光罩,以避免我從背后偷襲嗎?這法陣是我布的,我若想偷襲,還用得著自己親自動手嗎?
蕭容懶得譏諷他,只想用這金丹修士來練練手。心隨意動,法訣變幻,綠芒再度閃現,又將方孝全想要召回的飛劍攔在了半路。接著手勢一邊,伸手拋出了奈何之槍。
漆黑的奈何之槍剛飛上半空,就幻化成一股黑霧,黑霧變幻,阿俊在黑霧中顯出身形來。
阿俊控制著漆黑濃霧,將黑霧變作一根長鞭,如雷霆之勢抽向方孝全。
方孝全幾乎要吐血了,這位存在只能用恐怖來形容,艱難的躲閃,“器靈法寶”
阿俊陰沉著臉,鬼魅之氣顯露無疑,黑霧長鞭動作詭異,逼得方孝全幾乎只有招架之力,連手中的符箓都騰不出功夫來激發。
蕭容冷眼看著方孝全微弱的抵抗,卻沒有閑著,指揮著靈竹飛劍將方孝全的飛劍圍困住。
綠光閃爍中,方孝全心頭一抽,那些飛劍和他失去了感應,那是他的本命法寶啊 蕭容收掌成拳,漸漸握緊,不遠處的綠色光芒組成的光團也漸漸縮小,起先還有東西在里面掙扎,漸漸的那綠色光芒就平靜下來,隨著蕭容拳頭的握緊而漸漸縮小,最后變作一個掌心大小的小球。
將小球攝到掌心上,蕭容滿意的看著方孝全嘴角沁出血來。三成法力,將金丹初期修士的本命法寶完全困住,還算是一個讓人滿意的接過。只不過若是能夠再少用一點法力,那就更好了。
本命法寶的一套飛劍,現在少了大半,已經是獨木難支。匆忙之間,方孝全恨恨地掃了一眼不遠處,若是能夠逃過此劫,此仇一定要報。
“容姐姐,他還準備殺你報仇呢”
一個甜糯的孩童嗓音響起,將方孝全的心思合盤說出,方孝全大吃一驚,下意識的鉆頭一看,卻看見遠處那凌云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孩童,而讓他心膽俱裂的是,那孩童的修為他竟然看不透。
怎么回事?方孝全不由一怔,而此時腦中忽然一陣刺痛,隨即一股大力擊中了他的胸口,讓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鮫十七身形一晃,飛到墜落在地的方孝全身邊,白嫩嫩的光腳丫一踢,將方孝全趴臥的身體翻轉過來轉頭得意的,嘿嘿一笑,“怎么樣,容姐姐,我的驚魂一擊厲害吧?”
蕭容還沒有說話,阿俊已經大聲表揚起來,“厲害,厲害若不是你讓他一晃神,我那一下還打不昏他呢”
“我說二位,到一邊的談論功績,讓我先辦正事,好不?”蕭容無奈的手指輕彈,將方孝全法力封住,然后攝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