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生,你知道為什么你的三民主義無法實現嗎?因為它太羅嗦!”譚笑在心里狂妄地笑道:“不用三民,一民足以,就一個民族主義就夠了,什么民生、民權,歷來哪個政權注重過這些?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譚笑已經到了希特勒的客廳,今天這里高朋滿座,他們都在等著這位征服了所有見過他的德國人的“東方希特勒”!
除了希特勒和老熟人古德里安,今天這里還有一位譚笑可以第一眼就認出來的人物:赫爾曼.威廉.戈林;德國空軍的一號人物。他是和希特勒一起到達的,但他一直沒在代表團基地;他來了后就在中德合作空軍研究基地忙到現在!
另外今天的來客還有德國的聯合鋼鐵老板弗里茨.蒂森;魯爾煤礦大王埃米爾.寇道夫;雅爾瑪.沙赫特,這位德國的金融業真正的領袖,美國財團在德國的代言人!另外客人還有像I.G.法本、通用電力、德國汽車協會、德國電報電話公司等等的最高領導人!
今天這個會議的來客,比上次過來的那個代表團的規格還要高,全是掌門人一級的!
“......很顯然,以后能繼續指望日本人在我們改變舊社會秩序的偉大事業中出力,希望已經很渺茫了!”譚笑似乎有些惋惜,看不出他對日本人有任何的仇恨:“但是!......”他忽然把身體前傾,像一條沖動的雄獅,他吼道:“我們能放棄我們的理想!能放棄我們的奮斗!能放棄我們的人民嗎!?不能!我們不能忘掉我們所受過的苦難,不能忘記那些把苦難加在我們頭上的英國禽獸、法國畜生......”
大家都忽然明白為什么譚笑能夠迅速地成為所有德國軍政要員的偶像了,他真的是元首的兄弟,不,直接就是化身!
今天能夠給大家的時間都很少,只有區區一個小時,所以譚笑很快就轉入了正題:他給希特勒,或者說德國制定了一系列外交軍事策略!當然,這是應希特勒要求的。
“首先,我們可以利用目前的機會,把公海艦隊派到上海去保護那里白人僑民的安全,借英法列強向日本宣戰的機會,向英國人提出一項很照顧他們自尊心的計劃!”譚笑道,他臉上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我們很照顧他們的自尊心!我們甘拜下風......我們向他們提出,德國的海軍發展計劃將是海面艦艇和潛艇都不會超過華盛頓海軍條約和倫敦海軍條約規定英國海軍規模的百分之五十!并且我們承諾就算這兩個條約失效我們依然遵守新簽的這份約定......這樣我們將換來英國人對我們艦艇建造在大炮口徑上和排水噸位上不作限制......我知道英國人有這么一種說法,如果不把德國武裝起來,它就會淪為那頭北極熊的食物!對,我們就要利用這種思想!”......
十天后,譚笑的建議成就了“英德海軍協定”!雖然它在原來的時空也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在相同的日子簽訂了,但是,在這個時空,是譚笑的建樹!
有了租界聯軍海軍和陸軍都向第三國投降的經驗,譚笑覺得即將在南洋開始的大型海戰,中國照樣有機會撈到便宜,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發展藍水海軍呢?錢?譚笑有!物質資源?剛在南洋從日本人手里得到了大量的優質礦山、冶煉廠、煉油廠甚至是油田......人力資源?現在在座的難道還少嗎?是的,中國已經具備了發展藍水海軍的條件!
德國在發展海軍的同時,它的技術將和中國捆綁在一起,中國的欽州灣也將順應第三國為交戰國“服務”的市場需求,建造一個大型的造船廠!船廠造好后,德國人的造船經驗也該成熟了,中國可以在無技術困擾的情況下進行設計和生產!譚笑腦海里已經出現了后世的現代化航母那種特殊的船型......
在簡單地探討了一下中國造船業的發展計劃后,譚笑開始了他給德國策劃的第二條計策:非洲戰略!
“......知道埃塞俄比亞為什么那么窮嗎?因為他們在二戰的遭遇比我們還慘!他們在1935年就被意大利侵略,直到二戰全面爆發,才有別人去幫助它......”這是譚笑在后世的基地里聽一個參謀發表的高論,他在心里就有了印象:哦,原來還有比我們慘的,怪不得那個地方總是餓死人......
現在,這個還叫做阿比尼西亞的埃塞俄比亞居然還沒被侵略?那么肯定很快了,現在已經是年中;對于一場國戰而言,半年,很快就到。
“根據我對意大利面條的判斷......”譚笑的話馬上引來德國人的一陣失笑----他那個關于意大利成為敵人,德國要派一個師去消滅它,而它成為盟友的話德國要派八個師去保衛它的笑話已經深入每個德國人的心。譚笑自己也笑了起來,然后他接著道:“意大利人一直沒有放棄過對阿比尼西亞的野心,現在英國人、法國人,甚至是我們和蘇聯人都派艦隊到遠東;顯然這是一個時機!我想,他會對阿比尼西亞動手的!”
他的判斷引來了大家一陣討論,德國的情報人員是有這方面的情報,但是,譚笑僅從國際形勢就判斷出意大利要入侵阿比尼西亞,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個家伙真是個神?或者是魔鬼?
譚笑繼續著他的建議:“如果意大利這時向阿比尼西亞動手,英國、法國都不會干預,頂多就是在國聯搞些貿易制裁之類的......那么,我們!我的德國兄弟們要自己人團聚,誰會反對!?誰能反對!!如果意大利人敢動手,我們就剁掉他的手!”
大家都明白譚笑說的是什么:德國一直謀求和同是日耳曼民族的奧地利統一,但是,意大利在干預!意大利是面條,但是他的外表很強壯,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但是,如果在意大利向阿比尼西亞動手后,它還會那么強硬嗎?也許,通過對意大利的軟硬兼施,真的可以做到和奧地利統一!
就在大家對譚笑的眼光和策略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時候,譚笑繼續著他的“戰略轟炸”:“還有,萊茵蘭!這本來就是德國的地方,憑什么不許駐軍!這不公平!這是法國佬的陰謀,是法國佬對我們的羞辱!所以,當遠東打得戰火紛飛的時候,我們應該往萊茵蘭駐軍!......”譚笑這次的策略比吞并奧地利更加令人震驚!他要德國直接挑戰法國人!
“當然,我們可以做得技巧一些,比如我們派遣的部隊不超過一個團......但是我們要裝出一副開打的樣子!如果法國人害怕了,退縮了,我們的駐軍就是現實!如果他們真的要對我們攻擊,那么,好吧,全速退回,對外就宣布是一次演習的分隊不小心越界......呵呵,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譚笑聳聳肩。
短短的一個小時,譚笑就徹底征服了這些希特勒的鐵桿支持者們。確實,譚笑就是雅利安人!譚笑的出現,就是神的意志,他是肩負和德國一起重新給世界制定新秩序的天使!
這是這個時空中國歷史走向極為關鍵的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后,接踵而來的是完全不間斷的中德全面大合作;德國人幾乎是把他們的所有科技直接嫁接到中國!這個年代德國的科技水平有接近百分之七十是領先全球的!!
譚笑離開的時候,希特勒親自送他到了營門口。
“你是我的兄弟!這點我毫不懷疑!”希特勒道:“有一天,我,會成為整個西方的元首!而我的兄弟,我希望在東方,那個元首將會是你而不是別人!”這是希特勒對譚笑最后說的話。譚笑鎮定地還以自信的一笑,轉身走進夜色里。
是的,要改變這個世界,必須要由一個強者來領導。蔣介石?他不夠強......
他并沒馬上走到車上去,他選擇了步行一段,因為心潮起伏,因為他想起了一句老話: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現在,它才剛開始邁出千里之行的第一步----掃平兩廣,建立自己的根據地!
野一軍整訓場的一片開闊的場地上,現在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四千多人!
這四千多人包括這次整訓各部的主官、這次準備開拔的各部營長以上人員、野一軍及參與這次平兩廣從各部抽調的部隊排長以上人員、還有就是譚笑從這次整訓當中得到的經驗,從下一批待訓部隊中先期召集來的各部教導團、營的教導官。另外,還有近兩百人的身份很特殊:桂系從第七軍和十五軍抽調過來培訓的青年軍官精英營!
大家面對主席臺站好隊,看見在主席臺前兩邊豎著的四幅巨大的像是放電影用的布幕,陣勢好大啊!
“估計是要開打了!”“你說是上海還是直接就北上?”“北上!我們的部隊先行人員是去河南的!”......看到這么幾千人全部聚集的大場面,大家忍不住興奮地竊竊私語。這些天,整訓各部都有些不同的軍事調動,像教導總隊已經全部開拔了;這讓求戰欲望很高的各部都躍躍欲試。
譚笑并沒走到主席臺上,他走到臺前的第一排,和關麟征、黃維等師級以上主官嚴肅地見過禮后,輕輕對副官下令:“開始!”
將士們遠遠看見了全身上將軍服出現的譚指揮到了,都開始停止了竊竊私語,這時候,電影開播了:粵桂兩軍陳濟棠和劉士毅與矢村和也見面會談同步錄音的原聲電影!
所有人都在一片愕然中陷入肅靜,他們被內容驚呆了!這些熱血軍人完全被這兩幫平日里喊抗日喊得比誰都響的軍閥真實在背后做的事情震驚了,激怒了!除了電影機膠卷卷動的聲音偶爾會在電影原聲中發出一點點雜音,全場四千多人全部死死壓制住自己的憤怒,那些死寂的沉默中蘊含的力量似乎已經把人撐得要炸開!
見面會談的一段之后,是一只手在翻動協議的鏡頭,這時有一把同樣因激憤而顯得略微發抖但卻努力保持平靜的畫外音在讀出那些協議的內容:“......我聯軍奪取南京政權后,將承認滿洲國的獨立,將默許貴國事實占領黃河以北全部國土......”
“不行!我們決不答應!......”黑夜的死寂中,忽然不知是哪個實在忍不住的軍官含著激動的哭腔高聲呼喊,一時間,引發全場響應,數千個聲音齊聲吶喊:“決不答應!決不答應!......”“打倒賣國賊!打倒陳濟棠!!打倒李宗仁!!!......”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逐漸變成山呼海嘯般,連那解說的畫外音都完全壓住了。這些吶喊聲由各部的主官、將士、和那些第七軍、第十五軍的軍官們共同發出!這是所有在場的不在場的中國軍人共同發出的吶喊!
在大家的吶喊聲中,譚笑上臺了,邁著沉重而堅定地步子,在全場的注目下上臺了!吶喊聲隨之而止,那些放電影的工作者也馬上把還沒放完的電影中斷。
“中國的軍人們!我的將士們!!有人,不!有那么些進不了祖墳的畜生!他們在國難當頭、民族存亡之際,為了私利、為了日本人所謂的友好援助,要出賣我們的國家!要出賣我們整個民族!!......”譚笑開始咆哮:“我從不相信外國人的援助!從不!我從不相信那些來自我們國家與民族之外的所謂援助!中國的未來要靠我們的人民!只能靠我們的人民!”他再次上演希特勒式的激情,對象是他的軍隊:“中國人民!神圣的中國人民!必須用自己的勤奮、智慧、冷靜、勇敢來克服一切困難!只有這樣,我們的國家才能前進!我們的民族才能振興!那些所謂的外交和援助的唯一目的就是破壞我們國家的大好局面,敗壞我們民族的斗爭意志!在那些所謂的國際組織和協議里,也同樣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邪惡目的!......”
譚笑稍作停頓,全場便是山呼海嘯的吶喊和掌聲!甚至譚笑看到在第一排的那些黃埔一期的師兄們也和所有的低級軍官一樣,激動地向他投來崇敬的目光......
“我譚笑帶出來的軍人,中國的軍人!”譚笑的演說已經在大家的激動中,偷偷地把以前掛在嘴邊的蔣委員長換成了他自己!他接著用洪亮的聲音怒吼道:“我的軍人只為中國人民的生存和發展而奮斗!那些我們永遠的敵人,中國永遠的敵人,從他們舌頭上流出來的只能是謊言!任何和他們合作的企圖都是對中國人民的背叛與犯罪!背叛與犯罪!......”
譚笑的強調再次得到了全場的強烈支持!
“我們將和這些無恥的,邪惡的敵人斗爭到底!斗爭到底!直到永遠!直到徹底消滅他們為止!”譚笑在激動中繼續升級為狂怒!然后他逐步地平復,聲音有所緩和:“我們已經克服了無數的困難,獲得了無數的成就,世界上沒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我們!最后的勝利必將屬于中國人民!”譚笑重新變得強硬,是強硬不是狂暴,他用堅定而充滿信心的眼神環視全場,哪怕是站在最后一排的將士,都分明感覺得到他關切而充滿鼓勵的目光......
“......欲滅倭寇!先除國賊!......”譚笑用這一個口號來結束演講同時作為這次誓師的總動員!
“欲滅倭寇!先除國賊!欲滅倭寇!先除國賊!......”在再次想起的吶喊聲中,譚笑開始像平時整訓一樣,把裝有作戰任務和開拔任務的信封一一發放到各部的主官手里。
不光是低級的軍官,現在的將軍一級的關麟征、黃維、宋希濂、王敬久等人和野一軍屬下的孫立人、彭漢柏等將領,一個個都被譚笑煽得熱血澎湃!
他們在滿腔熱血投奔革命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激情;他們在北伐的戰場上有過這樣的激情;他們在一二八淞滬抗戰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激情!但是他們的熱情被一次次無情地澆冷,而今天,他們被重新點燃了!并且,他們相信這次再不會熄滅!因為譚笑!
譚笑不光是他們的長官,譚笑更是民族的希望!譚笑知道應該怎樣帶領這個中國走向強大,知道如何能夠令這個民族復興!
這樣的人,你愿意追隨嗎?這樣的將軍,你愿意做他的兵嗎?你,還是個熱血的軍人,中國人嗎!?
無論是野一軍的將士,還是其他整訓部隊的將士,在這一刻,都有一種到譚笑面前向他表明自己愿意追隨他為強國強民奮斗獻身的愿望;都有一種對譚笑個人崇拜!
軍官們井然有序地離開,去忠實地執行拿到的軍令;場中只留下了各部的最高長官和兩撥人:一撥是即將來進行第二批整訓的部隊教官,另一撥是那些桂軍代培軍官。
那些桂軍的軍官們來到譚笑面前集體敬禮!他們很多人臉上掛滿了淚水,為自己是桂軍的一員慚愧,為自己一直追隨李宗仁而痛悔......
“我們都是中國人!中國的熱血軍人!請長官相信我們,讓我們打回去;讓我們用行動洗刷吊我們的恥辱!”這些桂軍軍官向譚笑請戰。
“恥辱?你們有嗎?你們桂軍一直是中國最好的軍人!北伐,你們打出了鋼七軍的威名!......李宗仁天天喊抗日,就是因為他知道你們要抗日;要利用你們的拳拳愛國心換取自己的私利的是他們幾個高高在上的陰謀家!恥辱的是他們!......我沒有懷疑過你們!所以今晚我讓你們來了,全副武裝地來了,我相信你們是分得清是非、有立場有原則的好軍人!”譚笑的一番話更讓這些桂軍軍官全部感動不已,他們請戰的決心更加堅決了。
在他們的再三要求下,譚笑把他們編進了各軍所屬的軍宣隊,給他們的任務就是配合各軍在前進的路上化解掉民眾的敵意和對原來桂軍各部投誠的、被俘的人員進行教育。當然,也會有一些更艱巨的任務,像在陣前勸降等。他們將和原先派出去的第一批十四人一起,成為收編桂軍的重要元素。
對于這些桂軍軍官的使用,是一早就在譚笑算計之內的,有些戰斗,用舌頭比子彈強!
遠處傳來了坦克的轟鳴聲,古德里安的坦克部隊會合了中國的坦克部隊,數百部坦克組成的滾滾鐵流到了譚笑跟前戛然而止!
要是古德里安這個家伙聽到我剛才的演說,不知會有何感想呢?譚笑還在為自己剛才那段剽竊希特勒的激情演說感到沾沾自喜。
兩個一身戎裝的將領齊齊來到譚笑面前見禮,都是國軍上校的軍銜,孫立人和古德里安。古德里安帶著他每次臨戰的堅毅果決的表情,而孫立人則一反平時那種略帶驕傲的神色,非常尊敬地到了譚笑面前敬禮。主攻廣西的大軍,就由孫立人帶隊;這個一直桀驁不馴的將領,今晚后將徹底洗脫宋系的痕跡,成為譚系的虎將。
其實在今晚之后,譚笑又何止是野一軍、孫立人的精神領袖呢!現在他已經是這次整訓各部二十個超級師的精神領袖,是國軍軍方的精神領袖了!
夜色中,早就做好開拔作戰準備的各部都領到了一份和剛才他們看到一樣的電影膠卷回去放映,這次的對象是全體官兵。十幾分鐘的電影播放后,大部隊就將全線出動......
“攘外必先安內?”軟綿綿的,說給誰聽?聽聽老子的吧:欲滅倭寇,先除國賊!多帶勁啊!譚笑看著在黑暗中開拔的部隊,心中滿是得意與激動。那些延綿見不到頭的火把仿佛就指引著中國走向強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