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和孫立人打架的事很快傳到了蔣介石的耳朵里,心里暗暗竊喜的委員長卻搖著頭苦笑著對侍從室一群人員說:“這個譚風生啊,脾氣就是太直了!咱們準備一下,后天去零陵吧……”
“委座,暢卿所長者策也,如今兩軍短兵相接,非暢卿能為委座分憂之局,不如我先去零陵?”楊永泰向蔣介石提出。
蔣介石沉吟片刻:“也好,你和蔚文明早就動身吧!”蔣介石也怕整軍指揮部會鬧出什么大事情,畢竟這個譚笑對他雖然忠心,但膽子有時也太大,誰都敢打,這萬一把黃埔諸將得罪太深了,到時自己也不好圓場。讓楊永泰和林蔚去,那就和自己出手幫譚笑彈壓是一樣的,反正委員長的威信還是體現出來了。
事實上蔣介石對譚笑的態度一如何應欽所料:這人忠誠,軍事水平太高,遠高于手下諸將。這樣的人要用的話就要孤立起來用,如果有一天不為自己所用了也孤掌難鳴。所以那天收到會談大獲全勝的消息,侍從室的人一起哄,“上將!”蔣介石就真的在原來二十名二級上將的晉升中加上了譚笑的名字。
實際上蔣介石并不是一時的興奮,而是用意深遠:將來譚笑是要用來分何健的權和威懾桂系的,那就干脆把譚笑和何健、白崇禧這三位一起封二級上將,大家一般高。至于成立野一軍任譚笑為軍長,里頭更是巧妙無數:野一軍名義上還是湘軍系,但是這么一來中央卻變相把湖南一半的軍力拿走了。其中編入野一軍的一二八師湘西王陳渠珍是何健的死對頭;二十三師李必蕃不是何健系但是對何健比較服從的,把他分到譚笑手里就是削弱何健;六十三師的陳光中算是一個地頭蛇,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譚笑把他擺平就是替中央搶地盤;暫五師這個保安總團交給譚笑的意義也在地盤,這就是農村包圍城市;稅警團則是真正的強軍,交給譚笑是為了徹底剝掉宋子文的軍力同時也增加中央對桂系的壓力。在目前這種環境下,要保證接收稅警團的軍隊長官不和宋子文眉來眼去,還真除了譚笑沒幾個了。
譚笑的野一軍實力大增,但面臨的斗爭局面也會很復雜:首先是部隊裝備,要花掉譚笑向孔宋勒索來的兩千萬一部分;何健是省長,掌握了野一軍的給養供應,他肯定會短斤欠兩;加上野一軍的超大消耗訓練方式,這又要譚笑自己掏腰包;這么一來,既能不讓譚笑太有錢又可以增加譚何之間的矛盾。雖然譚笑用兵很厲害,但夾在何健和桂系之間也很難強大起來。至于野一軍本身內部,就會形成譚笑聯手陳渠珍抗衡何健但陳渠珍又會聯手李必蕃和陳光中對抗譚笑的局面。稅警團本身內部就分裂,宋系殘余和譚笑肯定過不去,但是其中的中央系卻會幫助譚笑抗衡,而得到暫五師這股真正自己的實力后,譚笑又有能力在大局上控制住這些復雜的斗爭。
至于更高一層的均衡,就是以一個好聽的二級上將軍銜徹底把譚笑這個黃埔掛名生和黃埔的傳統派離間了:哪個打過東征北伐的黃埔老人咽得下這口氣?這樣就杜絕了老黃埔和這個天才小黃埔結成盟友的可能。有外患、有內斗,四面楚歌,譚笑除了他這個校長還能依靠誰呢?也只有這樣,蔣介石才敢放手使用譚笑這個能把德國軍人全擺平的絕世軍事天才!
總之,一切都要在可控范圍內達到各方的實力均衡,這就和諧了!這就是蔣介石的執政之道!
對于蔣介石的想法,何應欽是猜得準的,同樣,楊永泰也猜到了。楊永泰自貴陽一聚,心里是很喜歡譚笑的;由于他長期是一個孤立派,難得欣賞一個人,所以當他對譚笑另眼相看的時候,他就覺得蔣介石對譚笑下的手實在太重了些。譚笑說到底只是個軍事上的超級天才,但也就是個二十三歲的大孩子。他怕譚笑一旦半步走錯,前途盡毀,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提點譚笑,這次才提出早一天到零陵;為的就是想幫譚笑理順思路。
譚笑自己有自己的思路:在稅警團的收編中,他不光不和殘宋系斗,還要重用孫立人,而且要想辦法招回溫應星;至于那些地頭蛇們嘛,只要一個對抗軍演考核,通通給我把軍權交出來;學學老譚系的一群老人,躲一邊享清福去,另外就是給我起到后世武裝部的職能,給我去辦預備役!而對何健這個向來不對眼的家伙,譚笑倒是沒放在眼里,老子連孔宋都不怕,還怕你?大家過得去我也不惹你,你要是敢給野一軍小鞋穿,找個機會直接把你端了就是!桂系?就是要逼你和我搞軍備競賽!老黃埔們和自己的關系譚笑根本就沒去想,他根本就沒想過二級上將這個軍銜會是麻煩,反而認為這有利于他準備抗日!他覺得反正關麟征、桂永清、何紹周他們已經處好了,別的老黃埔也不難相處,自己也是黃埔系呢!
有時候把問題想得簡單化也是一種幸福;譚笑現在就毫無顧慮的給這次參加整訓的所有師長們以及各師的教導團干部在講課!關于步兵列裝的課!關麟征早就對其他的師長們講過一句話:如果有一天譚笑愿意講軍事課,他愿意回軍校當學生!所以當譚笑提出為了更好地讓大家明白整訓目標以及未來國軍基礎戰術而要開講一些專為各教導團準備的培訓課的時候,所有中央軍的師長們都非常有興趣聽;聽聽這個被關、桂、何奉為軍神的速成小學弟有何高明,全部自動加入學生行列。
譚笑的講堂設在露天的訓練場邊,他的開講篇就是分析中國的未來敵人是誰。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強烈的仇日派,但是大家還是對他分析的中國不得不對日開戰的理論感到很新鮮----他的理由雖然只是比現在社會上多數的有關論述更全面、講得更有鼓動性,但其實內容相差無幾;真正吸引的是他認為中國應該抓緊一切時間準備好,最好能夠由中國主動發起戰爭而不是消極等死!
接下來真正展開軍事課程的時候,大家明白他為什么把課堂選在這了:譚笑所講解的關于步兵列裝是結合在單兵、小組、分隊戰術演練中說明的。每一樣列裝武器都有士兵配合講解進行真人演示!
比如說譚笑在講解為什么打算讓步兵普遍列裝一種小型進攻手雷而不是大家熟悉的二四式仿德制長柄手榴彈時,就把實物都拿給大家看:“現在士兵列裝四個二四式長柄手榴彈太重,同樣的負重,列裝進攻手雷能帶十二個!而且二四式長柄手榴彈威力太大,只適合躲在戰壕里炸進攻的敵人,攻擊時使用炸到自己人的概率實在太高;而國軍的新戰術是以機動、突襲、伏擊、進攻為主,二四式負重太大已經影響到士兵的戰術動作!……”在他講解的一小段間隙,就會有士兵列裝兩種手榴彈進行各種戰術的運用比較……“所以,在未來的列裝中,這款大家熟悉的手榴彈,平時只會交由輜重兵作保管,主戰士兵只是少量配備,作為臨時陣地防御武器。大規模使用只有在陣地防御時才搬到戰壕里分發……”
一個八十七師教導營的連長舉手提問:“教官,請問我們用什么對付坦克呢?這種手榴彈集束使用可是我們對付坦克的重要手段啊!”
“這個問題很簡單,集束手榴彈打坦克不會再是我們對付坦克的主要手段了,除了我們的反坦克部隊配備的各種專用武器外,我們的步兵也會配備專門的反坦克手雷、槍榴彈等等……”譚笑一個手勢,就有人把一大批的各種單兵反坦克武器拿上來。
“這我會在以后的反坦克課程中講解,現在我們回到步兵單兵基礎列裝上……”
各種新的武器以及基于新武器的性能和使用特點的新戰術越來越多地呈現在大家面前,大家都震動了!忽然他們也都有了真正回到軍校學習的感覺:不算新武器,就是已經有的武器,譚笑在使用方法上也有很大不同。比如沖鋒槍,在大多數將領心目中就是加強近程火力密集度的防御武器,一般是配給班長排長使用。但在譚笑的講解示范下,沖鋒槍更多的是作為進攻的機動掩護火力,甚至是掩護后方的機槍手從側面掩進而吸引對方壓制火力的餌!沖鋒槍手戰術在譚笑的講解中居然是單列的一個小組作戰戰術!大家明顯感覺到,作為國軍傳統主要火力的步槍的作用已經被降到最低,新的國軍輕火力主要是機關槍和槍榴彈!對于機槍的使用招法更是五花八門。
“在一個連防守對方一個中隊進攻時,哪怕是按照現在你們看到的野一師的基本裝備那么強悍的火力,面對訓練有素的敵軍,也很難在一次的沖鋒防守中斃傷三成以上敵人。但是,如果是在對方敗退的情況下,在側后方占據有利位置進行火力追殺,可能三到五挺機槍就可以消滅超過一百名日軍!一進一退之間就能把防御戰變成殲滅戰!所以,一直以來打退敵軍就休息是我們缺少彈藥而不得已的做法,甚至已經成為了惡習!現在我們要大家養成利用敵軍退卻大量殺傷敵軍的習慣及訓練出專門的作戰技巧!我希望你們不要學那些英國紳士們,不對敵人的后背開槍,他們因此錯過了殺死華盛頓的機會!我要你們學會享受在敵人的背后攻擊!……”
戰術的運用和運用的概念,在譚笑的講解中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套成型的理論,不像是在戰場上悟出的沒有體系的某些獨創戰術,但卻不見任何一個軍校有過相關的教材和論述……每一種武器的列裝理由、使用技巧結合一種種戰術的執行細節都講解得細致無比,在演示士兵的實戰化后讓人恍然大悟……天才!天生戰神!關麟征他們對這個只讀過三個月黃埔軍官速成班的學弟的定義是準確的,只有天才才能有這樣的表現!只有戰神才能有這樣的感悟!
簡單的戰地午餐后,培訓課繼續,開始進入到步兵小組戰術,新的概念太多,很多人一時消化不了,大家都忙著記筆記。但是,每個人都好像聽明白了些什么,在他們還不清晰的思路中卻能肯定譚笑給大家講解的每一種戰術都是非常有效的戰術!甚至他們感覺到真的這么做到了,那些原本看著很強大的日軍并沒什么了不起的……
在譚笑投入地講解并不時參與到演示指導的時候,在這一大群聽眾背后,無聲無息地加入了四個人:楊永泰、林蔚、何紹唐還有楊青。
楊永泰示意大家不要驚動譚笑,他也在人群最后認真地聽課。這一幕太驚人了:原本在收到譚笑和孫立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后,楊永泰以為他會在零陵看到的是一個大家不服從而譚笑以權威施壓的局面。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所有的資深將領和各部教導團教官們在認真而充滿敬意地聽課,聽譚笑講課!當中有那個中央教導隊總隊長、中央軍校軍官培訓班主任桂永清,有打仗出了名的關麟征,還有那個吊著胳膊的斗毆事件主角之一孫立人……
楊永泰一看就很明白,這些人都被譚笑征服了!他們的合作間根本沒有不和諧的音符發出!但他又替譚笑起了另一種擔憂……
自從在貴陽夜談之后,譚笑對楊永泰總是懷著一種真誠的尊敬,正是他的態度讓楊永泰起了幫助他的心。
楊永泰在蔣介石身邊的圈里是個獨夫,他只對蔣介石忠誠,得罪了很多人。甚至,連忠于蔣介石的老黃埔系諸將也不喜歡他。所以,大家在接風宴后很快就借故散了,他們喜歡和林蔚打交道,所以把林蔚也拉跑了。現在,就只有譚笑和楊永泰在把盞聊天。
“風生賢弟,這次委座對你可是委以前所未有的重任啊!”要提醒譚笑,但楊永泰永遠不會講蔣介石的不是:“這次組建野一軍,委座的意思是要你同時兼顧替中央鞏固湖南的地治,收編游離于中央軍系的武裝力量,以及盯牢桂系與桂系的盟友諸多事項,困難不小啊……這次老哥過來,看到你和黃埔諸將一片融洽,甚是開心,不過,你不要忘了委座對你的交待,要保持與中央的距離,現在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
“先生的提點,風生定會牢記,只是這保持距離確實很難辦,我現在所辦的幾件事,都是直接對委座負責的,一旦表現出與中央不配合,那給外邦的印象就……”
“是啊,也難為你了……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抗日不是一個人的事,要所有的中國人齊心協力才能成功。有時候,我覺得你是太累了,做得太多。為什么不把一些責任交給別人呢?每一個人都需要表演的舞臺,何妨讓別人多點露面的機會呢?……表演的機會其實包括委座也需要,比如說,上次你在貴陽建議出擊,委座為什么要真的去追那一程呢?”楊永泰看見譚笑若有所思,他繼續道:“委座半生戎馬,自然是知道帶著你那支連續強行軍兩夜的部隊追上去,追上了打起來損失也會很大,所以他也就散步一般地前進。其實,委座的追就是一種表演,他既要表演給追擊的各部去看,也要表演給你看!”
“我?……”譚笑雖然明知道楊永泰不會沒話找話說半天,一定有所要表達的,但還是沒明白。
“是啊,他要讓他的心腹愛將知道他相信他的判斷!相信他的能力!”楊永泰繼續道:“所以委座一定要追上去!這就是一種表演!”楊永泰頓了一下,看譚笑似乎還是云里霧里的樣子,有些急了:這老弟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到官場上就那么遲鈍呢?!
“老弟在這次整軍中,可謂出盡風頭啊,今天蔚文見你在給黃埔諸將上課可是大吃一驚!這群一期生向來高傲,除了委座,服過誰啊!……”
此話一出,譚笑猛然驚覺:自己把蔣介石的風頭搶了!
“先生教我,小子只是一心做事,不虞有他,疏忽了!”譚笑真有點急,雖然大家都不言明,但現在他知道楊永泰提醒他什么了,楊永泰也知道他明白了。
楊永泰笑笑,若無其事地說道:“哈哈,咱們哥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別老談公事,說說別的……對了,我看過你在北伐館的大作,白話文寫得不錯啊……”他見譚笑想回話,馬上接著說:“老哥小時后讀書,天才不敢說,比一般的同學是要強上幾分的,有一次老師出了個對子給學生們對,讓大家第二天交功課,結果我當場就對了出來。老師只好出別的,沒想到他出一上聯我就隨口對上下聯,最后老師沒辦法,作業也沒布置了,當著大家狠狠地夸我狀元之才,我當時那心里樂得啊!……過了兩天,我放學回家,就給父親狠狠地打了一頓,原來老師對我父親說我不知謙虛,稍懂皮毛就以為通曉學問……后來,我就明白了,有些事,別人覺得是一個有難度的活交給你,你就盡管把它‘艱難’地完成就是了……”
楊永泰把話說到這份上,譚笑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對于楊永泰的這份情誼更是感激萬分:這可是個據稱無朋無黨,誰都不待見的人物啊!怎么他就對我另眼相看呢?
人與人有時候就是一種緣分,孤傲的楊永泰偏偏欣賞還保有純真的譚笑!
第二天一早,譚笑就準備了一疊厚厚的報告,等著今天親自駕臨零陵的委員長了。那些報告無非都是些整軍困難重重,這里需要協調,那里需要委座親抓的待批請示。他相信委員長一定不會因為這些請求而覺得他無能,相反,委員長會很愉快地幫他解決掉所有的問題。另外他還和桂永清商量了一下,請桂永清去校長面前打他個剛愎自用、狂妄自大的小報告,桂永清當然是樂于從命了。
為了迎接委員長,當然也是不能把給黃埔諸將講課的一幕呈現在蔣介石面前,所以今天的課程就押后,全體組織迎駕!
迎接蔣介石是一件大事,除了譚笑,還有人非常重視----日本人!
葉櫻繽不愛說話,但卻是個很好的聽眾,一個愿意聽人傾訴而不會到處亂說的美女,是很容易交到朋友的。雖然她好像是何副參座的心儀對象,但作戰參謀部里還是有很多小伙子總是借故找她說上兩句話。所以,她僅僅兩天時間就獲得了不少情報:比如中國和德國的友好關系飛躍,好像并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僅僅是礦山折價換軍援……譚笑的軍事水平已經完全征服了德國人,連德國裝甲兵總監都對其執弟子禮……譚笑和孔宋不和,與宋系猛將孫立人打了一架……野一師要升格為野一軍……野一師的日常訓練演習作戰對象是日軍……
但是,葉櫻繽對兩條情報最為關注:一是按照她觀察分析,這次零陵的“剿匪軍大整頓”的規格之高,力度之大,不像是為了到西南追剿紅軍,更像是日本人一直關注的中國軍事德國化的德式整軍,當然,讓人不解的是德國軍事顧問團新團長法肯豪森參與不多。二是每天保持一束鮮花的何紹唐今天很忙,很神秘,很講究軍容;最后他透露了:蔣介石今天下午三點到零陵!
這些情報,葉櫻繽都送出來了。現在已經到了田中久四郎的手上!
田中久四郎看上去是個很木訥的人,但是他的木訥在奉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的眼里就是堅忍與沉著的表現。反過來他也很崇拜土肥原機關長,他覺得只有像土肥原機關長這么大膽地去做才能體現出日本間諜的價值。所以,他一直想做大事。他很同意一種觀點:中國目前就是一盤散沙,唯一有可能改變這一切的人就是蔣介石。所以,只要把蔣介石殺了,中國至少會有十年以上的混亂。
現在,機會在眼前了:事先知道蔣介石要飛到零陵,還有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為什么不嘗試一下呢?擔心殺手的身份被發現?開玩笑!就算中國一切證據都掌握了,難道他們能夠打到東京嗎?沒什么值得顧慮的。而且,他是奉天特務機關的人,現在上海那個南木寶隆居然直接給他發出限期殺死譚笑的命令,并且派了四個人來幫他,這讓他很不高興。
田中久四郎相信間諜的能力,但他討厭那些神秘的什么忍者,他是在德國接受過高級特工培訓的實實在在的出色的特工,他不是個荒謬的傳說。既然那些忍者那么厲害,就讓他們來對付蔣介石的衛隊吧!
(寫這章到后邊的時候,感覺來了,但偏偏家人有事要我幫忙……暈,現在特別羨慕那些可以一天心無旁騖專心碼字的大大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