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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0 戰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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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南太平洋870

  第四卷南太平洋870

  嗚嗚!

  兩聲短促的汽笛聲,將匹茲堡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哈羅德睡眼惺忪的打開拉開窗簾后,一輛列車已經緩緩進入了站臺。

  見到火車后,大隊早已等待車站外的工人紛紛擁了過來,他們不是來坐火車的,而是來搶著為列車加煤,賺取微薄收入或者換取藥品和糧食,來補貼已經無法支撐的家庭。

  這些都是當地的少數裔或者是從南方逃過來的種植園工人,他們可不像占多數的英法等國后裔那樣仇視新華,甚至他們為了錢愿意做為敵人做任何事情,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那些中國士兵才可以通過大把撒錢,找來數以萬計的工人供他們支使。

  哈德羅沒有看不起他們,作為一個老的掉牙的車站管理員,幾年他已經看過太多心酸了,戰爭已經讓這個之前富足的國家淪喪,道德正在快速消失。

  哈德羅披上衣服,戴上口罩走出門時,車頭兩道噴出的高壓白霧將他籠罩了起來,當霧氣漸漸散去后,車廂頂上的機槍和站立在兩旁全副武裝的新華士兵,讓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

  這是一列拖著12節車廂的客車,哈德羅看到,列車的每節車廂都已經被擠滿,每節車廂之間的過道上都有幾位士兵把守,車頂上的機槍也比平時多了幾倍,讓他不禁暗想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四喜,這回多少人?”

  負責看守這個車站的新華少尉和從火車上下來的少尉走到了一起,可惜沒有人能聽懂東方復雜的方言,所以沒人去注意他們。

  “483個,全都是那個啥屋的電氣公司和鋼鐵公司的高級工程師。對了,還有二十幾個大學里的教授,再加上他們的家屬,一共是1630號人,全塞進去了。”從火車上下來的少尉連忙和駐守的同伴解開口罩走到了角落里,一邊冷冷地掃視著企圖靠近火車的窺視者,一邊借著停車加煤的機會連忙抽幾口。

  “得,又是工程師,我說你們不會錯手塞錯了人吧?”

  “屁話,怎么可能。我告訴你,為了找這些家伙,我們可沒少撒錢。”火車上下來的少尉擠擠眼睛,不屑的笑道:“美國佬也不是硬骨頭,弄點錢和吃的塞過去,搶著給我們帶隊找人呢。”

  “呵呵。”駐守車站的少尉笑笑說道:“對了,你們還要跑幾趟?現在這里的環境可不好,你看看外面,滿大街的死尸,媽的,老子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快了,這是最后一車了,其他線的兄弟估計也都結束了,聽說貨運這兩天內也要結束了,所以我覺得再等幾天你這里就該得到命令撤退了。”

  “那就好。”駐守車站的少尉大松口氣,看了眼火車問道:“你們到底弄走了多少人?這些人就算有本事,到了國內不賣命有啥用?還他媽浪費糧食。”

  “多少?”火車上下來的少尉嘴角一勾,搖了搖巴掌:“少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不過聽說至少五萬,再加上家屬什么的,超過了二十萬!沒見到連郵輪都來了嗎,就是為了接他們的。至于到了國內,呵呵,你操個啥心,他們中的一半都已經和國內的電氣公司、鋼鐵廠那些大企業簽了三十年的合同。再說了,當年那些專家不也是不配合嗎,可看現在,個頂個的滿口東北話,比我們連里的東北人都他媽順溜!而且連回都不愿意了!”

  “那倒是。得了,不聊了,我去給你催催去,這鬼地方,多吸兩口氣老子就覺得要得病了,還是早點走的好。”駐守在車站的少尉敬了個禮,拍拍手又帶上口罩向加煤處走去。

  車窗內,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米爾森沃德是美國鋼鐵公司的特種鋼材和裝甲材料方面的專家,戰前美國海軍使用的裝甲配方全都出自他和伙伴的手,這曾經讓他引以為傲。

  可今天他因為這份工作遭了罪,由于被認定為協助美國政府發動戰爭而被中國士兵逮捕。

  這是借口,他很清楚,哪怕你幫美隊做過一件衣服,只要他們認為你有用,就會被塞進火車!這是因為中國人花那么大精力找出自己,不是想帶一名罪犯回去受審,而是要自己腦袋里面的知識,需要那些特種鋼鐵配方!

  這趟列車中,除了他這樣的人外,還有一半是因為瘟疫和戰亂,帶著失望自愿離開的,他們已經在士兵的邀請下和中國公司簽訂了很長的工作合同,以換取獲得簽證甚至入籍。

  站在他的立場這種選擇雖然不讓人喜歡,但也是常理,這是個移民國家,誰都可以來也可以離開,在南方和東海岸已經是滿目瘡痍,內部也是混亂一團,甚至還肯定要付出難以想象的戰爭代價的情況下,美國夢已經變得遙不可及,于沒有遭到戰火傷害,擁有五億人口的廣袤市場,還已經是世界第一大國家的新華相比,這里的機會已經很小很小。

  更重要的是,這個國家正在遭受一場空前的大瘟疫,所以即使因為各種原因現在無法離開,那么戰后也會有很多人回到歐洲或者去遠東,甚至世界其它地方尋找機會。

  沃德悄悄嘆了口氣,身邊的妻子用力勾住了她的胳膊。

  窗外,是被美國譽為黃金線,也是最早的聯絡五大湖資源和紐約之間的鐵路,因為工作關系這條路他已經往返了數百次,可沒有那次像現在這樣憂心忡忡。

  自從美國政府四個月前答應放下武器后,中隊便如蝗蟲一樣迅速進入了北方的每個城市,占領了每條鐵路,而這條同樣被保存下來的鐵路也見證了一個國家的瘋狂和另一個國家的衰敗。

  瘋狂的是中國人,他們正是通過這條鐵路線,在短短的四個多月內,包括卡內基鋼鐵公司、西屋電氣公司、梅隆財團名下的軍火公司、杜邦美國公司、芝加哥財團等等數百家企業,數以萬計的技術人員和家屬,以及以萬噸計的機械、設備通過這條鐵路被源源不斷來往的火車帶到了紐約,帶到巴爾的摩,并從那里裝船被運走。

  如此巨大的損失,讓所有人心痛的同時也在告訴人們,南美戰爭后的繁華已經散盡,半個世紀累積的財富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玩具,美利堅合眾國已經徹底失敗。

  大家抗爭過,抵制過土匪般的搶劫行動,匹茲堡鋼鐵托拉斯們甚至還鼓動了工人抗爭,但誰也沒想到那些開始還比較禮貌的軍隊會毫不留情的開槍,噠噠的機槍聲中數以百計的工人倒在了血泊中。

  更讓人寒心的是,因為軍隊都被看押再也無力抗爭,更擔憂激怒中國帶來更大人員損傷的美國政府在槍口面前最終選擇了沉默。

  這種漠視讓人寒心,最終大家也只得停止無畏的對抗,鮮血和尸體清晰地告訴了每個人,美利堅合眾國已經失敗,這些僅僅是為輕啟戰端付出的部分代價,更大的代價則在伊斯坦布爾爭吵著。

  所有人都在預測,都在等待那份該死的合約公布的時刻,他們想知道,美國最終還能剩下什么!

  搬遷還在繼續,每隔幾分鐘就有一班火車從五大湖地區前往紐約,這種效率讓人詫異的同時,也不禁讓人暗想,中隊難道受過專業的搬家訓練?!

  上帝啊,據說被他們去過的哪些地方,老鼠都會哭泣!

  當越來越多無助的看著賴以為生的工廠被搬空,看著倉庫空空蕩蕩不知所措時,一場忽然駕臨的大瘟疫,更是讓整個美國都鴉雀無聲。

  火車再一次開始啟動,前往紐約的道路越來越短,沃德和大家一樣,安靜而認真的看著外面熟悉的畫面,都希望把這一切牢牢記在心中。

  可當火車進去匹茲堡市時,一幕畫面卻讓所有人都呆住了,女人們緊緊地抱著孩子潸然淚下,而男人們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渾身都仿佛被抽掉了骨頭般。

  匹茲堡已經成為了白色的海洋!

  窗戶上懸掛著白布,穿著白大褂的紅十字會志愿者和醫務人員帶著白色口罩,在這些代表有人患病的白布門口進進出出,空地上,教堂里,學校里!全都是一間間用于治療的臨時白色帳篷,還有數也數不清楚的白s尸布!

  一路過去,昔日繁華的匹茲堡已經空空蕩蕩,整個城市都仿佛睡著了般,透著讓人心悸的寧靜,大街上除了不時巡邏而過的中國士兵和軍車外,就只剩下麻木的扛著一具具死尸眼光木然的志愿者。

  不遠處的山坡上,更是豎起了無數簡陋的墓碑,遠遠看去就仿佛地表被插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木簽。

  整個城市,就如同死去了一樣!

  上帝!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上帝認為美國遭受的懲罰還不夠嗎?!!

  面對這一切,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鐵輪和蒸汽機的交鳴,成為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聲音,往日里跟隨著火車奔走的孩子們不見了,忙忙碌碌的街道不見了,商場不見了,有軌電車也不見了!

  車廂內的人開始慢慢地坐下,外面的世界已經讓他們無言以對。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黑色的聲音撕裂了眼球。

  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本該在學校里的他,此刻正沿著大街拼命地奔跑著,從他的不住張大的口型可以看出他在叫喊。

  讓人驚訝的是,隨著他的叫喊,無論是扛著死尸的志愿者,還是眼神麻木的稀少路人,或者是那些懸掛著白布有病人的房子前,全都停住了腳步,或者從屋子里鉆了出來。

  人越來越多!

  匹茲堡仿佛一座被他喚醒了的沉睡了千年的城市,人們像木乃伊一樣鉆出了陰暗和潮濕,步入了陽光里,抬著頭,望著陽光,享受著。

  發生了什么?!

  火車的速度并不快,所以沃德和大家能很清晰的看到原本寂靜而空曠的城市里出現越來越多的身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匹茲堡怎么了?

  那個孩子,還在繼續的跑著,似乎不知疲倦。沃德看著他,甚至有種跳下車抓住問清楚的沖動。

  就在這時,一道電流聲從守衛在列車兩節車廂接口處的士兵身上響起,沃德和大家都看到,這位背著無線電的士兵在大聲嚷叫了幾句后,猛然僵住了。

  是的,他凝滯了!

  直到足足十幾秒鐘后,他才突然地跳了起來,大笑著瘋狂叫喊了起來,他的叫喊和外面那個孩子一樣有著神奇的魔力,因為他喚醒了所有看守的中國士兵,他們叫著,擁抱著,歡聲雷動!

  甚至車頂上,都傳來了跺腳跳躍的響聲。

  隨后,一個爆炸般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列火車!

  三個小時前,吸引了太多人關注的伊斯坦布爾會議,以協約國代表們集體在那份讓所有協約人都痛心,都哭泣,都落淚的“和平條約”投降書上簽字,宣布終結!

  是的!那一塊塊被割讓,被出售,被從身邊帶走的土地,還有一串串在普通人耳朵里近乎天文般,需要幾代人去辛苦努力賠償的金錢數字,讓所有協約人都呆若木雞。

  然后,戰爭畢竟是結束了!大家有理由高興,因為籠罩了世界51個月的槍炮,爆炸、硝煙、鮮血和死亡,終于終于遠去了,人們終于可以回視身邊,安安心心的對待發生在身邊的這場世紀大瘟疫。

  斯卡帕灣中央,英國皇家海軍最重要的北海錨地內,羅德尼號戰列巡洋艦桅桿上那邊圣喬治旗在上萬士兵的注視下緩緩被降下。

  水兵們虔誠的抱著旗幟,疊成整整齊齊的方塊,然后將它交到了漢米爾頓的手中。

  緊接著,一枚禮炮從戰艦上騰空而起。

  然后整座海灣都仿佛炸開了鍋,無數的爆炸聲從海灣內響起,羅德尼號、安森號、震懾號、咆哮號、黑王子號、皇家橡樹號……。

  一艘艘戰艦在硝煙中爆炸著,從最大的主力艦到最小的魚雷艇,92艘皇家海軍艦船打開了通海閥,點燃了被安防上艦體內數以噸計的炸藥。

  水兵們圍在岸邊,站在救生艇上,潸然淚下。

  海灣外,捏著剛拿到的英國已經投降的電報的希佩爾目瞪口呆,數以萬計的德國水兵在數十門岸炮的威懾下只能傻傻的看著遠處硝煙漫天,看著那些應該拿來賠償的英國艦船一艘艘消失在海面上。

  1918年10月21日上午8點,在得到《伊斯坦布爾和平條約》簽署后,英國皇家海軍總計92艘大小船只全部自沉在斯卡帕灣錨地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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