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嵐連忙沖過去,在金發女人落地前托住她,放在椅子上,遮住稍顯暴露的身體——實際還不如穿比基尼泳衣暴露的多。
離的這么近,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的相貌清秀,但胸前的雙峰卻充滿魅惑。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渾身發熱,體內的斗氣仿佛變成了即將噴發的巖漿,順著身體胡亂涌動。
他馬上意識到,這是高級戰士即將成為劍士的征兆——他根本沒修煉過斗氣文書,這個變化很不尋常。
“難道是侍劍的力量留在我體內?”
容不得他多想,那些身穿黑甲的人嚷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唧哩呱啦地沖過來。
羅嵐本來就因斗氣感覺難受,頭腦一熱,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對準最近的人使用頂劈式。
這一招劈斬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只見劍光一閃,他的劍斬斷對方的長劍,然后劈中那人的頭顱。
“噗”地一聲悶響,羅嵐竟然把那個人的腦袋劈成兩半,鮮血濺了他一臉。
受到斗氣亂涌和血腥的雙重刺激,他戰意熊熊,順勢橫劈,以極其危險的角度避開第二個人的長劍,手中的長劍準確地劃過對方的脖子。
那人捂著噴射鮮血的脖子,后退兩步,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羅嵐果斷沖到第三個人面前,使用殘劍技巧,以腹部受輕傷為代價,迅速把劍插入那人的心臟,然后一腳踢飛尸體。
沖進大廳的黑甲士兵一共只有二十三個人,包括男爵之子在內被羅嵐連續干掉四個,剩下的人顯得有些膽怯,慢慢逼近。
一個身穿破爛禮服的中年女人突然喊了一句羅嵐聽不懂的話,又用生硬的通用語說:“高級戰士大人,請小心!”
羅嵐輕輕點頭,竟然主動殺向黑甲士兵,因為他體內充滿力量,必須要發泄出來。
以一敵多的戰斗,最能體現劍士和戰士的差別,初級劍士能在普通戰士的圍攻下游刃有余,但戰士不行。
羅嵐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遠超黑甲士兵,但他僅僅是高級戰士,力量、敏捷和反應能力都只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極限,一旦被四個人圍攻,身體不可避免被擊中。
但羅嵐毫不在意,越戰越勇,自己身上每添一道傷口,都能給敵人造成兩次傷害。
那個身穿破爛禮服的女人大聲說著羅嵐聽不懂的話,然后就見剛才還消極戰斗的女貴族屬下像吃了c魂藥似的圍攻黑甲士兵,使得圍攻羅嵐的士兵無法超過四個人。
羅嵐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劇變,一開始那些熱流還在胡亂涌動,但隨著戰斗持續進行,熱流逐漸變得井然有序,以他的下腹為源頭,均勻地涌向全身各處。
慢慢地,所有人都發覺羅嵐的身體越來越敏捷,力量越來越大,他手中的劍甚至已經因為連續斬斷三支長劍而碎裂,他不得不俯身撿起另一把完好的長劍繼續戰斗。
“喝!”他抓住敵人短暫的破綻,準確使出突刺,在對面的黑甲士兵的脖子上開出一個大洞。
在大喝聲結束的時候,他體內斗氣洶涌,手中長劍涌現五色光芒。
斗氣終于在戰斗中完成對他身體的改造,沿著他的雙臂注入長劍。
在長劍放光的同時,所以人都停止戰斗,或驚恐或欣喜地看著他,大聲喊著同一個詞語。
因為蔚藍大陸各國的官方語言都由古老的倫巴語衍生,許多詞語的發音非常相似,所以羅嵐猜到他們都在喊“劍士”這個詞語。
羅嵐乘勝追擊,高高躍起,再度以兇狠的劈式出擊,劈斬前方的黑甲士兵。他手中灌注斗氣的長劍如熱刀切黃油一樣,毫不費力地把黑甲劍士的劍和身體一分為二,鮮血四濺。
羅嵐的兇狠和殘酷震懾了所有人,黑甲士兵終于全線崩潰,哭嚎著逃跑,而女貴族的手下則展開追擊,痛打落水狗。
身穿破爛禮服的中年女人喘著粗氣走過來,用生硬的通用語說:“偉大的荷曼帝國使者,茉克爾向您致敬。”
羅嵐暗想自己對蔚藍大陸的了解還是不夠,剛才應該一眼看出對方是女管家。
就在五百年前,蔚藍大陸的女人是不準穿褲子的——只能穿長裙,哪怕是女性戰斗人員,也必須在長褲外套上裙子,當然,騎馬的時候除外。
但這個習俗在逐漸變化,如今女戰士和女劍士可以隨意穿著長褲,參戰的女人也可以穿長褲,除此之外,正式場合能穿長褲的只有女管家。
即使是現在,如果哪家貴族小姐明明沒有練習劍術卻穿褲子去參加宴會,會被認為有傷風化,惹來其它貴族恥笑——連奧黛倫娜身為魔法師,都不得不一直穿裙子。
蔚藍大陸還有一個習俗,如果是女性繼承爵位,那么家族首席管家必須是女人。
羅嵐右手放在胸前,稍稍彎腰,說:“您好。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女管家茉克爾說:“貝倫山區。”
羅嵐連忙解釋:“我是問哪個州或郡。”
女管家略顯奇怪地說:“馬加丹州。”
羅嵐想了半天,也沒從記憶中找到這個州,意識到自己竟然不在荷曼帝國,連忙問:“那這里是哪個國家?”
女管家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這里是偉大的柯魯士帝國。”
羅嵐恍然大悟,說:“原來是柯魯士……帝國啊。”他差點說成柯魯士王國。柯魯士帝國在數百年前也是一個強大的帝國,但后來不斷被蠶食,許多領地劃分不明,眾多王國獨立,所以柯魯士帝國名存實亡,按照慣例被其它國家命名為柯魯士王國。
只有柯魯士王室和柯魯士北方地區的人習慣稱柯魯士為帝國,如果敢稱王國,會被視為侮辱柯魯士。
女管家聽他說完“帝國”,才收斂敵意,但仍然保持警惕,問:“聽口音您來自荷曼,請問您是誰?”
蔚藍大陸沒有完整的地圖,羅嵐隱約記得柯魯士在荷曼帝國的東北方,而且這里又是山區,不可能被人發現真實身份,于是說:“我叫羅嵐,是一位伯爵,在修煉劍術的時候,聽到劍神要我去救一個女人,所以我出現在這里。”
女管家露出一副別把我當白癡的樣子,心想別以為老娘不知道有傳送魔法這個東西。
不過女管家還算有教養,沒有揭穿他,而是說:“原來是這樣,感謝您救了阿芙拉子爵。”
羅嵐驚訝地看著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女人,說:“她是封地子爵?”
女管家連忙把阿芙拉扶好,驕傲地說:“是的,視線所及、北面的所有山脈都屬于偉大的阿芙拉子爵。”
羅嵐卻顯得不以為然,他很清楚柯魯士有多貧窮,更清楚這些“山脈貴族”有多倒霉——實際上封地是山脈的貴族,都因為不被他們效忠的對象所喜,所以才被賜予充滿魔獸和野獸、幾乎無法開發的群山。
他根據這座城堡的擺設和下人的裝束判斷出,這個女子爵手中的現今還趕不上羅嵐港的貪官,手頭能有十座莊園就不錯了。
他甚至懷疑這里就是深山,很可能連通往羅嵐港的路都找不到。
看著昏迷的女子爵,他把手放在次元袋上,注入魔力,手上多出一瓶魔藥。
次元袋不僅比魔法袋大,而且不需要完全打開就可以隨便收取東西。
女管家瞪大了眼睛,局促地整理自己破爛不堪地禮服,尷尬地看著羅嵐。她雖然是蔚藍大陸最窮國度、最窮州、最窮子爵之一的女管家,但畢竟是子爵管家。她一眼認出羅嵐手中是比魔法袋更稀有的次元袋,而且知道開啟次元袋需要魔力,所以她確信對方真是一個伯爵。
在柯魯士別說伯爵,連侯爵都不可能有次元袋。
“尊敬的羅嵐伯爵,請問您有什么需要?這里太過于簡陋,請您諒解。”女管家馬上換上一副笑臉。她并不怕一個普通劍士,但絕對不敢冒犯一位既是劍士、又擁有魔力并且是伯爵的可怕人物。
羅嵐把魔藥遞給她,說:“這是能喚醒人的魔藥,你滴一滴在她的額頭,她會馬上醒來。”
女管家連忙在阿芙拉額頭滴一滴魔藥,然后雙手捧著送還給羅嵐。
不一會兒,阿芙拉轉醒。看到羅嵐,她驚呼一聲,抓著女管家的衣袖不放手,用羅嵐聽不懂的柯魯士語詢問什么。
羅嵐發現阿芙拉說起話來有點結巴,不知道是她本來就如此還是因為害怕才這樣,不過卻因此產生一種親切感。
他小學一個女同桌就有點結巴,但人很好,和羅嵐關系不錯,直到上了不同高中才沒有聯系。羅嵐那個同桌因為結巴被人欺負,他見不得這種事,就主動幫她,慢慢沒人敢欺負她。而她會偷偷帶一些牛肉干、薯片、果凍之類的零食放他書桌里,算是感謝他。
羅嵐看著阿芙拉,想起小學的同桌,雖然一切都很模糊,但卻讓人留戀。
等女管家講述完剛才發生的情況,阿芙拉慌張地站起來,向羅嵐行屈膝禮,用發音標準的通用語說:“尊、尊貴的羅、羅嵐伯爵大人,阿……阿芙拉向您致意。”然后手心向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她說話的時候幾乎快要快哭出來,這個二十歲的女人羞愧萬分,無法原諒自己在一位尊貴的荷曼帝國伯爵面前出丑。
因為結巴,阿芙拉從小就非常自卑,膽小愛哭。每次見到生人,她都不知所措,小時候經常偷偷在被窩里哭泣。今天又在一位地位這么高的客人面前結巴失禮,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雖說許多柯魯士人認為自己是帝國,但卻在潛意識里崇拜荷曼帝國的人,畢竟荷曼帝國如今比柯魯士全盛時期都更加強大。
羅嵐握著她的手指,然后彎腰親吻她的手背——荷曼帝國流行貼面禮,而柯魯士的男女則崇尚吻手禮。
羅嵐松開她的手,露出善意的笑容,用柔和的聲音說;“非常高興能聽到您在語言的樂曲中,添加屬于自己的音符;這或許算不上優點,但也絕對不是缺點,而是屬于您的特點。我們無法決定別人的喜好,但我們可以不討厭自己的特點,您說呢?還有,我非常喜歡您的這個特點,我覺得您簡直就是天生的歌唱家。”
阿芙拉的雙唇輕輕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出生以來聽到最動聽的話語,他真是一位善良的貴族,優雅而強大,簡直就是完美的貴族,完美的騎士……”她異常感激,心靈仿佛被羅嵐的話溫暖。
羅嵐走上前,說:“請允許我用荷曼帝國的禮節問候您。”說完,他熱情地使用貼面禮,而阿芙拉乖巧地接受。
女管家手扶額頭,暗想:“完了!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伯爵簡直就是女人殺手,該死的,阿芙拉一定會被被他迷住!不過,誰說不是呢,我如果年輕二十歲,不,哪怕十年前,也一定會被他這張抹了蜜的嘴迷倒。”
剛才羅嵐擋著阿芙拉的視線,但和羅嵐行貼面禮的時候,她看到滿地的尸體,發出驚恐的尖叫,迅速暈倒,羅嵐則下意識地抱住她。
羅嵐無奈地看向女管家。
女管家比他還要無奈:“阿芙拉就是這樣膽小,不過如果每天看到這些尸體,每天暈倒一次,大約三年后,她將不再害怕——她就是這么克服對城堡里蟲子和老鼠的恐懼。”
羅嵐再次拿出魔藥,女管家茉克爾卻說:“還是等下人們打掃干凈再用,否則她會繼續賴在您懷里。”
羅嵐意識到她不滿自己的舉動,正要把阿芙拉放到椅子上,女管家卻笑著眨了眨眼:“我建議您把她抱到臥室,而不是扔在椅子上。”
“好吧,不過您確定阿芙拉女士不需要吃藥治療一下?經常昏厥對身體可不好。”羅嵐說。
“不不不……”女管家擺擺手,“她已經習慣了。還有,您應該叫她阿芙拉小姐,而不是女士或夫人。”
“是嗎?”羅嵐顯得有些驚訝,“她一個女孩管理子爵領地實在不容易。”
“可憐的阿芙拉……”女管家慈祥地輕撫阿芙拉的面龐,“走吧,我帶你去阿芙拉的臥室。”
羅嵐剛走幾步,城堡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青年沖進來大喊:“阿芙拉!我親愛的表妹阿芙拉!我帶著援兵救你來了。”
女管家面色一冷,不屑的輕哼一聲,然后轉過身去,冷淡地說:“巴特萊少爺,戰斗已經結束,我要送小姐回去休息,請您離開。”
女人不能穿褲子可不是瞎編,原因似乎是古代西方沒有內褲,穿裙子還能遮住,褲子的話……說個趣聞,1932年,美國女影星到巴黎,因為穿褲子,被巴黎警察局逮捕。直到二戰時期戰爭太慘烈女人不得不上戰場,社會才容忍女人穿褲子。巴黎禁止女人除騎馬騎自行車的時候穿褲子,這條法律存在幾百年,雖然后來沒人拿這條法律抓人,但似乎是2010年才正式廢除。
說這些是怕有人覺得本書中的情節荒謬,實際上,現實比小說更荒謬更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