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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又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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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又來一個風子岳的劍光暴漲,面對著禹千仞仿佛威猛海潮的招式,竟是直直刺了過去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已經演化到了第九十九招,一掌之力,有如海嘯,就算是千百人對面,也能夠一沖而走,風子岳這一道劍光,倒像是飛蛾撲火一般,刺入這海潮之中  “啊——”

  在下面觀戰的羅天鏢局中人,也都不由驚叫起來。

  不多的幾個好手,還是一直仰頭數著招數,眼看百招將至,風子岳忽然發力,都為他捏了把汗。

  對方的招式,已經連綿不絕,如沛然大海,在這個時候再行突破,實屬不智,如果要硬碰硬,那在這長風破浪第一百零八式第一招的時候就應該這么做,獲勝的機會,也會大得多。

  現在這個時候,對方勢已成就,以一點劍光,對抗海嘯之力,豈不是以卵擊石么?

  禹千仞見他劍光飛起,也是長笑一聲,雙掌平推而出,只聽海潮聲聲,如驚濤拍岸,這大漠戈壁之中,竟是如海潮洶涌。

  但誰都沒有料到,這一劍,卻是干凈利落了切開了那洶涌而來的海潮之事,就好像一劍展開一匹綢布一般,輕松自在。

  禹千仞引以為豪的長風破浪掌力,竟然是對劍光沒有絲毫阻滯之力。

他心中大驚,這一次卻是再來不及變招,喉頭已經頂上了一柄木劍九十九招百招之內,風子岳一劍擊破海上霸王禹千仞  禹千仞面若死灰,一時之間,根本不相信這個結果。

如果說風子岳有一劍之力能破去他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那是在第九十九招出劍,還是在第一招出劍都是一樣的——或者說,風子岳根本有一招敗他的實力堂堂先天四重的海上霸王,居然一招脆敗  一時之間,他簡直是對自己的武學都失去了信心,目光渙散,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幾十歲一般,頓時沒了剛才的霸氣。

  風子岳收劍,帶著歉意笑了笑。

  “老禹,你也不要氣餒。今日在沙漠之上,你的實力不能全副發揮,何況我對這套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研究多年,早有破解之法,你實在是非戰之罪——若是你使弱水三千法,謹慎自守,百招之內,我能取勝的機會也不過是五五開而已。”

  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當年他也潛心為禹千仞改造過,其中利弊,也許是比現在的禹千仞還要清楚,此時這門武功的威力雖大,卻還有幾個致命的缺陷,他要出手,定是一劍而破。

  也怪禹千仞自己要投機取巧,若是打定主意,以穩守的弱水三千法出手,風子岳也不會贏得這么輕松。

  禹千仞一愕,不知怎的,這少年感覺總是跟自己很熟悉的樣子,這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自己創出來還沒有幾年,這小孩又怎么能夠研究多年?

  他有些迷糊,剛才的一些沮喪之意,倒也是煙消云散了。

  風子岳見他迷惑,微微一笑,朗聲道:“天下柔弱,莫過于水,而莫能勝之;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一味求海潮剛猛之力,卻忘了這個柔、弱兩字,若是得了剛柔相濟一道,只怕招式威力,還能強上一倍”

  禹千仞渾身一悚,如醍醐灌頂,困然多年的武學難題,仿佛就被風子岳這一句話點醒,心中一片明澈,只怕這時候再讓他施展一遍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威力立時就能有所提升。

  他哈哈大笑,忽然在月下狂舞起來,只見周身水龍,盤旋不停,在月下輕吟。

  這老頭兒也是天縱之才,否則怎么能靠荒島上的一本秘籍,和自己實戰苦練,就升入了先天,風子岳一言點醒,不但是長風破浪一百零八式的瓶頸得以突破,更是讓他本身的武學障消除,一時之間,就連他的絕學月下水龍吟也有了突破的契機。

  只見禹千仞雙手揮舞,狀若瘋狂,臉上全滿是興奮之色,他身邊的水龍也是越發凝實,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只見舞到最后,那水龍狂嘯一聲,張嘴噴出一道氣波,雖然是不可見,但是在場所有人,全都是只覺壓力陡增,除了風子岳仍是好端端地站在空中,其他人都是忍不住踉踉蹌蹌退了好幾步。

  只聽轟然一聲,對面的空地之上,出現了一個大坑,神奇的是其中居然盛滿了清水。

天地一汪洋  禹千仞雖然是控制了最小的威力,尚且出現如此神奇的功效,而背后之人,只是被這一招的余勢波及,就站立不穩,要是當真全力施為,卻又不知能展現如何的威力,只怕當真如招式之名一般,周圍數十丈內,都要成一片汪洋。

  剛才見他被風子岳一劍敗北,難免起了一些輕視之心的人,這時候也是脊背生寒,這老頭兒的功夫如此恐怖,尚且敗在風子岳一劍之下,那風子岳的實力,又該是什么境界?

  只是想上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禹千仞收勢而立,心中狂喜,不想困擾自己多年的武學瓶頸,竟然是一朝突破,他定了定神,忽然想起剛才比試之前的約定,當下毫不猶豫,走到風子岳的面前,躬身下拜。

  “風公子,小老兒服了公子你武學深湛,比之小老兒勝了何止一籌,能夠拜在公子門下為奴為仆,倒也是小老兒的榮幸”

  他雖然狡詐如狐,兇猛如虎,海上霸王的威名威震四海,但約定之事,卻是不會反悔。

  何況這風子岳的武功,高出他太多,武學修養,更是了得,暫時棲身于此人門下,也不算丟臉。

  他這一拜,后面的黑衣人一起大嘩。

  雖然說風子岳的厲害,他們都親眼目睹,但是自己的首領莫名其妙就拜別人為主人,那自己幾人,又該怎么辦?

  禹千仞站起身來,揮一揮手,“各位兄弟,小老兒時運不濟,敗在這位風公子手下,你們也知道我們海盜的規矩,既然答應了為他奴仆,那我自然不能再繼續統攝五色帆船,你們再去選個人吧”

  他甚是光棍,這五色帆船,百萬家私,說扔就扔,就和當年一樣,一點都不在意。

  只是他這話一說,那些黑衣人更是炸了鍋。

  “老大,你不能走啊”

  “咱們五色帆船,全靠老大你的威名支撐,若是沒有老大你,那可怎么辦好?”

  “求求這位風公子,我們就一起投入他門下為奴,只要讓老大繼續掌管五色帆船就是”

  那些海盜也是甚講義氣,七嘴八舌,不肯讓禹千仞走。

  禹千仞面色作難,其實他也舍不得這些多年的老兄弟,只是既然已經輸了這場賭約,自然也不好反悔,只得轉頭向風子岳苦笑道:“公子,小老兒這些兄弟,確實是拋不開,若是不然,就將五色帆船一起收下,我仍然在南海料理這批兄弟,公子意下如何?”

  其實他也沒想著風子岳會答應,畢竟五色帆船說起來是一大筆財富,但是把自己放到南海,還管原來之事,那又算什么為奴,何況南海之上,風子岳又到哪里找他去?

  風子岳卻是淡淡一笑,“如此甚好,老禹,你繼續統領五色帆船就是,只是不可再做劫掠之事,日后南海我有大事,倒要拜托你看顧。”

  禹千仞雖然不算是個壞人,做事也留情面,只是一直做海盜營生,終究還是傷天害理,當初風子岳愿意收他為奴,也是為了約束他的行為,這次早二十年遇上,倒是可以讓他少造二十年的孽。

  “不做海盜?”

  禹千仞吃了一驚,“那……那這個小老兒,還能做些什么?”

  風子岳淡淡一笑,“那自然是有事要你去做,日后自有分曉,你放心,絕對不會比海盜生涯沒有趣味。”

  南海諸島,上古寶藏遺跡極多,而且也是神水大劫之后,最后才開發的一塊處女地,寶藏之中,更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好東西。

  以禹千仞的功夫,讓他去探險是不成的,不過詳細探索,確定位置,繪成海圖,這幾年之內,也有得他忙的了。

  禹千仞雖是不明所以,不過現在自己是奴仆身份,自然不好多問,點頭稱是,“那小老兒就謹遵公子之命……”

  他彎腰低頭,甚是恭敬,一方面是他謹守諾言,另一方面,也是欽敬風子岳的武學。

  只是這個時候,卻從正東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冷笑之聲。

  “堂堂海上霸王,居然對一個小輩卑躬屈膝,真是丟死人了”

  這聲音冷硬之至,語氣之中,更是充滿不屑之意。禹千仞大怒,抬起頭來,卻見東面一個青衣男子背劍而來,直飛此間。

  他愣了一愣,面色更是恚怒。

  “南海劍客瀟湘子?”

  這青衣中年,踏月而來,背后背著一柄細長的劍,長臉細眼,高鼻短耳,一臉的刻薄相,約莫四十來歲年紀,禹千仞倒是認得此人,正是南海劍客瀟湘子。

  這人在南涯島上練劍,一直自認為劍術天下第二,天下之人,只服一個劍皇莊紫陽,生性驕傲,說話又是極為無禮。

  禹千仞在南海之上,曾與他有一面之緣,因為他不是練劍的,而這瀟湘子又身無長物,沒什么好搶,兩人倒是沒起什么沖突,還攀談了一陣。

  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兩人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這瀟湘子自南海而來,這時候才趕到此處,并未看見風子岳與禹千仞一戰的狀況,只是看到禹千仞卑躬屈膝,對著那小子唯唯諾諾。

  他脾氣狂妄自大,自然不會把風子岳放在眼里,也不管他有什么來歷,先是呈了口舌之快再說。

  風子岳微皺眉頭,這個南海劍客,他倒也是聽說過。

  直到他后來成立了萬劍山莊之后,這個人還在到處叫囂,說風子岳的劍法不過爾爾,只是僥幸才贏了紫陽劍皇一招,其實大不如,甚至比他還要差上一籌。

  不過他卻也沒有膽子跑來萬劍山莊尋釁,風子岳當時也懶得去南涯島找他,不想這一世中,倒是這么早就相會。

  不過,這瀟湘子的出現,也是甚為奇怪,他不在南涯島練劍,跑到這大漠之中來干什么?而且偏偏又到了此地,難道也是為了羅天鏢局這趟暗鏢?

  這一趟暗鏢,引出了這么多人來,風子岳還沒來得及問禹千仞為何來此,居然又來了一個,讓他心中更是生疑。

  “瀟湘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禹千仞神色慍怒,他也是一方之雄,被人這么說,自然是心中不爽,“風公子劍法天下無雙,小老兒與他一戰,敗北之后,自愿為奴,你又有什么本事,敢來譏刺于我?”

  “劍法,天下無雙?哈哈,哈哈”

  瀟湘子瞪大了眼睛,狂笑幾聲,“當今之世,除了劍皇莊紫陽,還沒有一個使劍的人,敢在我南海劍客瀟湘子的面前這么說話?這小娃兒乳臭未干,也敢說這等大話?”

  他明知風子岳有本事擊敗禹千仞,劍法自然是不差的,不過他也壓根兒就看不起禹千仞的功夫。

  瀟湘子一輩子在南涯島練劍,坐井觀天,夜郎自大,只因為當年敗給過莊紫陽一次,所以就認為天底下就是劍皇莊紫陽第一,他第二,就連什么天下第一楚狂人,一代奇人龍布陽都不放在眼里,又豈會在乎風子岳這個十幾歲的少年?

  禹千仞大怒,轉頭向風子岳道:“公子,讓小老兒教訓教訓他”

  風子岳擺了擺手,“不必,久聞南海劍法詭異精奇,我倒也一直遺憾未曾見過,今日既然如此有緣,倒不如讓我來跟這位瀟湘子師傅請教幾招……”

  禹千仞聽說他要出手,更是大喜。

  他自己也曾估計,這瀟湘劍客雖然狂妄自大,不過一手劍法也算是硬扎,真要跟自己動起手來,大約也不過是伯仲之間,雖然剛才自己頓悟破除武學障,但實戰上有多少提高,也未可知,動起手來,也不一定有把握。

  但若是風子岳出手,以他絕世的劍法,自然手到擒來。

  他眼珠骨碌一轉,湊到風子岳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公子,一會兒你勝他的時候,千萬不可手下留情,一定要贏得爽利一些——不然底下兒郎們不懂門道,倒要覺得小老兒不如這個傻,那倒是不好了……”

  風子岳差點撲哧笑出聲來,禹千仞神神秘秘,居然卻是在擔心此事,他淡然一笑,也是壓低了聲音。

  “你放心,我自然讓他輸得狼狽不堪,讓你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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