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謂的前朝大明,北京還被稱呼為京師,到了清朝,為了以示區別,北京兩個字輩悄然隱去,人們慢慢的習慣了稱呼其京師順天府了。
一進北京城,林海疆就為其輝煌的氣勢所震驚,后世的林海疆曾經多次去過北京,頤和園、故宮、天安門廣場,后世的北京多得是現代都市的喧囂與繁華。
而眼前的老北京城則是明清兩代建筑的結晶,很多建筑物在建國之后的幾年內都被建設所謂新北京而強行拆毀了,今天林海疆終于有機會重新一睹北京城的雄偉壯觀了。
歷史對于一個身處其中的人或許感觸不深,但是對于一個從未經歷過的后來者更多的則是沉淀的積累,一種莫名的滄桑。
畢竟早在西周時期北京就成為周朝的諸侯國之一的燕國的都城,北京有著3000余年的建城史和857余年的建都史。自秦漢以來北京地區一直是中國北方的軍事和商業重鎮,名稱先后稱為薊城、燕都、燕京、涿郡、幽州、南京、中都、大都、京師、順天府、北平、北京等,在清末北京已然成為了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不過由于后世認為的破壞,老北京已經蕩然無存了,望著一座座高聳的城樓和綿延的城墻,林海疆突然感覺到一股令人難以抑制的悲哀?他清楚如果不做任何改變的話,那么幾年之后,英法侵略者的火炮將轟開這座當時人類歷史上最大的城市堅厚的大門,掠奪人類文明史上最璀璨的明珠,萬園之園的圓明園。
鐘鼓樓大鐘悠遠的鐘聲讓林海疆有些心曠神怡,他的一營兵都留在了天津碼頭的艦上,如果不是他跟著怡親王載垣,就連這十幾個護衛都進不了四九城的見方。
怡親王載垣告訴林海疆驛站早就人滿為患了,而且條件也不好,就讓林海疆住在他的王府內,無論是出于拉攏或者是歉意,怡親王載垣的好意林海疆還是接受了,畢竟這是所謂的天子腳下,能少一分麻煩就少一分麻煩當然是最好。
來到位于朝陽門內大街路北新怡親王府,林海疆才知道原來怡親王府又有新舊兩處之分,老怡親王府舊府位于王府井大街路東,怡親王新府位于朝陽門內大街路北。老王府是當年康熙帝第十三子祥,封怡親王,是除鐵帽王之外,又一“世襲罔替”親王所住。
而怡親王載垣的這座新府是乾隆年間所建,位于朝陽門內大街路北,始王弘曉是怡賢親王允祥的第七子,因府邸改建賢良寺于乾隆年間遷居此地而來。
怡親王王府東起今校尉胡同,西鄰王府井大街,北至金魚胡同,南起帥府園胡同。中路正門建筑有面闊五間的大門、面闊七間的大殿、面闊五間的正殿、各面闊七間的后寢和后罩樓。
沿著大殿左右各有三畝地的園林架橋、假山、噴泉、流水,套院、廂房沿大殿主線開列四周,雕梁畫棟,金粉彩圖,無一不使林海疆感慨驚嘆,怡親王王府內的一切讓林海疆可謂是眼花繚亂,可以說老北京城是凝聚了中國勞動人民數千年結晶的大成,這種民族文化的積淀傳承,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民族所不曾擁有過的。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這些寶貴的文化財富卻在人民解放做主之后被破壞殆盡,留給后人的只能是無限的遐想,成為北京一心要成為國際大都市的犧牲品和墊腳石,或許再過百十年,等人們再次回首罔顧,也許才會驚訝的發現原來被他們所拋棄的才正是他們尋尋覓覓不停探索追尋的。
林海疆以及他的衛兵被安排在了后花園的一棟獨立的小院,帶路的三管家雖然在此之前給林海疆擺出了一副不屑的嘴臉,但是當發現這個小小武官竟然好像和王爺有不同尋常的關系后,就立即變得點頭哈腰了。
林海疆很是擔心這三管家的腰不會突然折掉?這種勢利小人林海疆也算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飯之后,怡親王載垣親自詢問了林海疆打算如何向洋人購艦的辦法以及適宜。
林海疆只能回稟應付道:“已經派人回去聯系了,一有結果馬上就會通知這邊。”
聽到林海疆以有準備,怡親王載垣才算著實的松了口氣,隨后暗示林海疆,皇上對于此番購買洋艦一事十分關注,今天早朝戶部侍郎黃維光被拿了頂子在家反省。
對于戶部侍郎黃維光,林海疆還是多少有點印象的,就在泰山號上苦著臉哭窮的那個三品官,說起來也是夠可憐的了,就因為沒有錢給心血來潮的咸豐買軍艦就被摘了一輩子為之奮斗的頂戴在家反省。
不過林海疆也很納悶?大清朝其實不窮啊?他記得清末的全國稅收已經達到了一億二千萬兩白銀。
而清朝在全部不平等條約中累計需賠償白銀十二億九千三百四十萬兩之多,最后實際的賠償白銀已經接近六億五千三百二十萬兩之巨,這還僅僅是在白銀上的損失而已,如果在算上被掠奪去的土地,圓明園損失的珍寶,被經濟侵略的潛在損失,這一數字恐怕無法計算。
北洋艦隊是中國海軍歷史上唯一一次最接近藍水海軍的機會,然而歷史卻無情的將其抹殺掉了,后世的中國海軍在重重鏈島的包圍圈內依舊在痛苦的做著藍水海軍的夢。
人們還在為了經濟先行國防讓路的宏偉構想在發著白日夢,林海疆記得在后世的‘兩房退市危機’中損失的金額已經超過了甲午海戰賠款的一百倍,如果中國海軍能夠擁有強大的水面艦體編隊,無論是釣魚島還是南中國海,那些跳梁小丑就不敢輕易出來作祟。
地球的表面75的面積是海洋,這也就決定了海軍的存在不僅僅威懾力量,而是一支攻擊力量,孫子兵法曾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策也。
但是在林海疆的意識中,僅僅靠威懾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戰爭的本質就是血腥的征服和掠奪,用民族融合去吞并對方,以時間來消磨對方,而不是每當有了問題總試圖用嘴皮子去解決問題?那還要軍人,要武裝力量干什么?針對一些劣性難改的民族和國家,就是要先打得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他之后,在跟他進行理論。
上午,怡親王載垣將林海疆領進了宮,然而卻不是要面見咸豐?對于一臉迷惑不解的林海疆,怡親王載垣微微一笑道:“你以為見皇帝就那么容易?”
怡親王載垣離開之后,一個尖嘴猴腮的太監趾高氣昂的帶著林海疆以及之前等候在這里的幾個知府和縣令進了一旁的廂房內。
太監自顧牛氣十足用尖銳的聲音道:“雜家姓孫,是宗人府的副總管,今個你們都要把耳朵豎起來聽仔細了,明天皇上早朝的時候會召見你們,所有的規矩雜家只說一遍,都記好了,否則出了亂子當心你們的腦袋。”
孫副總管訓話的時候其他人都維維是諾,唯獨林海疆走了神,因為林海疆正在望著房頂的橫梁和柱子,他發現柱子和橫梁上面竟然沒有一個釘子?
孫副總管因為看到是怡親王載垣親自送來得也不好發作,在此之前他已經收了其他人二百、三百兩不等的孝敬,因為進宮的時候小太監都提點過了,明白路的上朝的時候就給你選個磕頭能磕響的磚前面,如果不明白事的,就給你選塊實心的。
太監們的這點把戲下面的官都清楚,這點錢是省不得的,所以他們都等著看林海疆這個正五品小官的笑話。
隨后一旁的幾個方板上標著工筆繪畫的大清官員品級衣帽圖,在看了官員敘職以及衣袍配飾之后,林海疆很是郁悶,他一直以為自己正五品官的不小了,結果在大清的官員中還是屬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在加上自己又是個捐班武官,所以就連一同準備面圣的七品知縣都不搭理自己這個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