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笑道:“還真想見識一下斬神刀的威力。”
“斬神刀下無活口,你真想見識一下?”冷朝云哼道:“你縱使是大宗師,也活不了。”
李慕禪笑道:“好大的口氣,我不信。
冷朝云搖搖頭:“不信算了,把丹拿來我瞧瞧。”
李慕禪再次將丹藥遞過去,這次是裝在瓶里,免得氣味散發出來,她雖伐毛洗髓,但此丹太毒。
冷朝云玉手仲出,緩緩接過,隨后身形一晃,沖出了大殿,到了峰頂的山崖前,隨手猛的一擲,玉瓶飛了出去。
李慕禪苦笑搖頭道:“冷宮主,這是何苦!”
他虛空之眼打開,仔細看住了這玉瓶,瓶子堅硬,遠遠飛出去,到了另一座山峰,落在樹林深處。
冷朝云拍拍白皙的小手,露出一絲笑容。
李慕禪嘆道:“冷宮主,東西沒有好壞,關鍵是怎么運用,雖然此丹有幅作用,可能增強內力。”
“增強內力有什么用?”冷朝云哼道:“這能亂人心神的東西,最能禍害女人,留它不得。”
李慕禪道:“你錯啦,我想把它送給宗主,宗主給夫人用的話,兩情相悅,又能增強內力,何樂而不為?”
冷朝云一滯,沉下臉來冷哼道:“易宗主不會收的。”
李慕禪搖搖頭:“那倒未必,此物極美妙,是春風門一百多年來所積累的寶物,丟之可惜,暴殄天物!”
冷朝云冷笑:“你不是想自己留著吧?”
李慕禪笑瞇瞇搖頭:“我何必用這般手段,宮主也忒小瞧我啦!”
“是呀,你是一個花花公子,能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必這丹藥。”冷朝云微撇嘴角,冷笑連連。
李慕禪呵呵笑道:“這話雖有些夸張,但基本不離事實,差不太多。”
“你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冷朝云哼道。
李慕禪笑道:“過河拆橋不過如此!”
冷朝云道:“現在你死了心吧,我勸你最好還是閉上嘴,這件事到此為止,關于春風門不要再傳。”
李慕禪眉頭一挑,知瞇瞇的道:“這是為何?”
冷朝云道:“春風門這件事是一大忌諱,尤其是女子門派,你一旦說了,很快會成為公敵。”
李慕禪想了想,看來這件事果然蘊著大秘密,到底有什么秘密,實在惹人好奇,他點點頭:“好,多謝宮主好意。”
“你趕緊走吧。”冷朝云搖頭道,轉身出了大殿。
李慕禪一閃回到了橫波島,出現在馮明雪的小院。
清晨時分,陽光未出,空氣還彌漫著夜晚的氣味,格外的清新宜人,寒風吹在臉上,他覺得很爽快。
“咦?”馮明雪恰好出來,看到站在小院的李慕禪。
馮明雪一襲月白綢緞勁裝,英氣勃發,搖搖頭:“你怎么回來了?”
李慕禪笑道:“師姐不喜歡我回來?”
馮明雪道:“我還以為你不敢回來呢,見著夫人了?”
李慕禪搖搖頭,苦笑道:“我沒回自己那兒呢,直接來師姐你這里了。”
“哼,怎么不回去?”馮明雪斜睨著他,來到小亭里坐下。
李慕禪進來到她對面坐下,輕輕一彈,頓時茶壺汩汩熱氣蒸騰,他給兩人沏好了茶,嘆道:“夫人派人在那邊守著吧?”
“嗯。”馮明雪點頭道:“她這一次鐵了心,絕不讓你脫過去。”
李慕禪無奈搖頭嘆氣,說不出話。
馮明雪斜睨著他:“怎么,你不是主意挺多的嗎?一個鬼主意跟著一個鬼主意,怎么會垂頭喪氣的?”
李慕禪嘆道:“師姐何必取笑?”
“我取笑你什么?”馮明雪哼道:“你當初風流快活時,怎么不想想今天,我看你是活該!”
李慕禪道:“師姐嘴下留情!”
馮明雪哼道:“若換了是別的男人,我一掌直接拍死,你這樣的禍害,留在世上就是傷女人心的!”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是,我罪該萬死,傷了師姐的心!”
“你胡說什么!”馮明雪臉一紅,沉下臉來:“我才不傷心,你還是好好想清楚罷!”
李慕禪搖頭道:“我現在已經想得很清楚,一個也不能少!”
“你在白日做夢!”馮明雪搖頭道:“夫人能答應?!”
李慕禪道:“這就落在宗主身上了,我會去找宗主幫忙,枕頭風還是管用的!”
“我看宗主未必會幫你。”馮明雪搖頭道:“宗主那般專情之人,豈能看你入眼?不罵你幾句就算好的了。”
李慕禪笑道:“宗主知道什么是真情,自然知道成全的重要,我想宗主會幫忙的。”
“那就做你的美夢吧。”馮明雪不以為然的道:“你要住我這里?”
李慕禪點點頭道:“暫且在師姐這里落腳,千萬別說出去,我歇兩天。”
“怎么要歇兩天?”馮明雪緊盯著他,蹙眉道:“你受傷了?”
李慕禪笑道:“沒有大礙。”
馮明雪哼一聲:“又怎么回事,招惹誰啦?”
李慕禪搖頭不語,馮明雪蹙眉道:“難道是舊傷?”
她想到李慕禪光前與兩個大宗師的戰斗,定是受了傷還沒能痊愈,只是勉強硬撐而已,忙道:“你那趕緊療傷吧。
李慕禪沉吟片刻,笑道:“師姐,我其實有一件事,一直不能與旁人說,只能與你說說。”
“說罷。”馮明雪哼道,心下喜悅。
李慕禪道:“我曾去春風門,得了一套心法,是關于陰陽雙修的。”
“你……”馮明雪蹙眉道:“這等邪法你直接拋開便是,不必理會。”
李慕禪搖頭道:“我發覺這是無上妙法。”
“胡說什么!”馮明雪搖頭道:“雙修法自古以來便是邪法,即使一時受益,將來也要受其牽連。”
李慕禪笑了笑,搖頭道:“師姐,我的眼光你還信不過?”
馮明雪看看他,嘆道:“你想修煉?”
李慕禪點頭:“是,我想試試看。”
“你想找誰修煉?”馮明雪臉色微紅。
她雖然冷漠不理俗事,但對男女之間的事也清楚,知道雙修是怎么回事,羞澀難言。
李慕禪道:“我想找師姐你。”
馮明雪白玉般的臉龐“騰”一下紅了,如喝醉了酒,嬌嗔道:“閉嘴!……你胡說八道什么!”
李慕禪笑道:“我想跟師姐你試試修煉這心法,當世之中,最知我者就是師姐了,與別人很難契合。”
馮明雪薄怒帶嗔:“誰跟你雙修了!”
李慕禪嬉皮笑臉的道:“師姐,這心法雖妙,但修煉起來艱難,而且并非邪異,反而正大得很!”
馮明雪蹙眉瞪著他哼道:“正大?”
李慕禪點頭道:“這心法的頭兩層是修煉定力,需將性子磨平,能觀色相而不動心,實是了性的至高心法。”
馮明雪哼一聲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慕禪道:“這心法名叫乾坤合鼎,乃是雙修法,修煉時,確實需要男女兩人合修,但并非貪圖享受的歡喜法,而是要不動心才成。”
“不動心?”馮明雪輕輕點頭道:“哪一方不動心?”
李慕禪嘆了口氣:“男女兩個都不能動心,否則一個動心,則兩人同時陷入劫難,有性命之危。”
“竟這么危險?”馮明雪蹙眉道:“誰能做得到?”
李慕禪笑道:“除非是丑男丑女才成,但又要兩人動情,否則的話也沒用,這后面幾層的修煉,關鍵是以情為引。”
馮明雪沉吟道:“動情而不動心,……這太難為人了,怎么可能做得到?……這心法不是耍人玩的吧?”
李慕禪搖頭:“不像是耍人,確實是蘊著天地至理,若真能修成的話,師姐,我能擔保你可進入大宗師?”
“真能進入大宗師?”馮明雪臉色微變。
李慕禪點點頭:“真能做到動情而無欲,定能成為大宗師!……我估計春風門的歷代弟子沒人練得成,否則的話,誰能滅得掉春風門?……關鍵是對修煉者要求太高!”
“你能達到了?”馮明雪哼一聲。
李慕禪笑瞇瞇的點頭:“我可以一試,前面幾次心法練成,就能做到,但不動心其實是無上心法,就怕師姐你不成啊……”
“胡說!”馮明雪哼道:“我怎能不成?”
李慕禪笑道:“這心法太難,我是從小修煉禪定功夫,定力深,所以能夠練成,師姐你一直練還玉經,還玉經雖妙,但不夠。”
“你是說我修不成?”馮明雪哼道:“這修煉之法真需要男女……?”
李慕禪道:“是到最后幾層才要,前面幾層不必,不過我估計師姐練不成前面的幾層,所以不必急著拒絕,先試試看。”
“……也罷,但絕不能跟旁人說。”馮明雪道。
李慕禪笑道:“不能讓旁人知道的,否則禍事一場,九天玄女宗對這春風門深惡痛絕,我不敢跟玉蘭說,她知道了一定大鬧。”
“嗯,就是。”馮明雪點點頭道:“也不能讓宗主知道,宗主一知道,夫人就知道,夫人一知道,九天玄女宗就知道,……大羅周天神劍據說威力驚人,能誅殺大宗師的。”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就偷偷的練?”
馮明雪道:“前幾層怎么練?”
李慕禪笑道:“第一二層自己練即可,第三層開始,兩人一塊兒練,只需雙掌相抵,感知彼此的心思。”
“……好吧。”馮明雪道:“你說罷。”
李慕禪笑著一點食指,按上她眉心位置,將乾坤合鼎傳了過去,僅傳了前面的六層,后面六層沒傳。
馮明雪微闔明眸一動不動,半晌過后,慢慢睜開眸子,放心的點點頭:“你總算沒騙我。”
李慕禪忙叫屈,說自己何時騙過她,她卻冷笑,他騙人的本事大得很,自己根本防不住。
李慕禪搖頭嘆了口氣:“前面兩層難如登天,師姐能練成?”
“你不必激將法,我練成就是了。”馮明雪哼道。
她不知道后面六層的練法,但隱隱能猜得出來李慕禪為何不告訴自己,也不多問,免得自己尷尬。
但前面這六層,確實精妙絕倫尤其是練性之法,當真是精妙絕倫,自己從未想過還有這等妙法。
她有點兒相信了李慕禪的話,只要能練成這乾坤合鼎,能夠晉入大宗師,因為這對于心性要求太高。
還好這心法精妙有法可尋,不像悟大宗師之法,無法可依,只有自己漫無目的的參悟,如大海里撈針。
所以這茫茫大千里世界,才僅這幾個大宗師,大離僅九個,加上他就滿了十個,據說西華的大宗師更多一些那里人杰地靈,物寶天華,人口遠勝于大離,即使如此,也不過十幾個大宗師而已。
這是一條捷徑,通過這練性之法,她磨礪好了精神,說不定真能一下悟透天地之至道,達到大宗師境界。
這才是她答應修煉乾坤合鼎的關鍵,而不是他說的什么甜言蜜語,什么天下只有自己最知他懂他,能與他契合,雖說這些話她聽著很高興。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想到這里便轉到大宗師上,對自己說,關鍵是大宗師,為了大宗師,需要付出代價。
李慕禪道:“師姐,我要不要傳你別的法門?”
“什么法門?”馮明雪問。
李慕禪笑道:“佛家的止觀法門,這對于練性來說很有殊勝處,遠勝于當世的武學。”
“比這上面的法子還好?”馮明雪哼道。
李慕禪點點頭道:“這上面的法子雖妙,卻太高,一步跨不上去,需要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而這止觀之法便是階梯。”
馮明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傳我止觀法門吧。”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既如此,師姐便隨我去聽法吧。”
“聽什么法?”馮明雪哼道。
李慕禪笑道:“我的弘法,我如今在西華的妙蓮寺做主持,師姐聽說過,沒見過吧,今天就見識一下吧!”
“湛然?”馮明雪道,搖搖頭:“你也真敢想,竟去做一個和尚,不怕露出馬腳!”
李慕禪笑道:“我當初曾想過當僧人,如今算是一償夙愿。”
“你人古怪,想法也怪。”馮明雪搖頭。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我這一身成就,全拜當初的佛法所賜,師姐可莫小瞧了佛法!”
“我聽說佛家神通廣大,自然不敢小瞧的,不過佛門深廣,真正能修成神通的又有幾個,比大宗師不多吧?”
李慕禪笑道:“這倒不假,神通之現,并非成心而為,為神通而修煉,反而易墜入魔道,這關竅很難把握。”
兩人說了一番話,馮明雪換了一身雪白羅衫,臉上蒙了面紗,飄飄如仙,李慕禪看到她這般,不由想到了浮云宮的冷朝云,兩人氣質各擅秋場,真是難分上下。
李慕禪攬著她柳腰,然后一閃出現在自己的禪房,抹了抹臉,恢復成湛然的模樣,推門信步出去。
馮明雪跟著他一塊兒出去,她剛一踏出房,恰好靜兒與寂空過來,他們看到馮明雪,頓時定住,怔怔看著她,又看看李慕禪。
李慕禪哼道:“你們兩個眼睛瞪這么大做甚!”
“師父,這是……?”寂空期期艾艾的道,眼睛卻看著馮明雪,拔不出來,感覺魂兒都被勾走了,回不到身上,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只能直勾勾的盯著馮明雪看。
他素來不好女色,只專注于武功,想要修成一身絕世無雙的武功,即使見到美人兒也不動心。
靜兒秀美動人,寂空平時卻沒有感覺,但此時看到馮明雪,雖沒看到馮明雪的臉龐,但被她一身清華氣息所懾,竟然無法自拔,直接陷進去了。
李慕禪搖搖頭嘆道:“你呀……,定力哪里去啦?”
他卻理解寂空的失態,當初的自己也這般,看到馮明雪,實在無法遏制靈魂的顫動。
靜兒大聲咳嗽一下,寂空卻毫無所覺,只怔怔看著馮明雪,靜兒自己臉紅了,恨恨一推寂空。
李慕禪搖頭失笑,看看馮明雪:“師姐,你看看。”
馮明雪淡淡道:“這就是你的徒兒?”
李慕禪笑道:“怪不得我這徒兒定力差,實在是師姐太美。”
馮明雪哼了一聲,道:“你就灌我湯吧!……你就是寂空?”
寂空一顫,猛一下醒過來,忙用力點頭:“是是,我是寂空!……您是……?”
“我是你師姑。”馮明雪道。
寂空臉色一下塌下來,聲音發澀:“師……師姑?”
李慕禪哼道:“寂空,這是我師姐!”
“弟子寂空見過師姑!”寂空臉色發僵,聲音苦澀,合什見禮。
“靜兒見過師姑!”靜兒也恭敬的合什行禮。
馮明雪微微一笑,輕輕頡首:“不必多禮!……我沒帶什么見面禮,下次補上吧。”
“師姐客氣啦。”李慕禪笑道:“這兩個不成器的如何?”
馮明雪斜睨他一眼,搖搖頭。
寂空與靜兒頓時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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