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朱家主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獨孤景華淡淡道。
朱朗看看李慕禪,又看看獨孤景華,冷笑道:“獨孤姑娘對這小子倒是上心吶,也難怪……”
李慕禪皺眉:“朱家主,你少說兩句吧!······既然事了,就不送了,還是忙你們的吧!”
“喲,主人沒送客,你就幫忙做主了,看來真的······”朱朗冷笑。
李慕禪搖頭嘆了口氣:“就你這樣的賤人,打死也活該,不送!”
他袖子一甩,朱朗騰空而起,在空中怒叫,“李——無——忌——!”聲音越來越遠,卻是落到府外。
唐浩然沉下臉來:“李少俠……”
李慕禪微笑道:“唐家主,多謝你這個和事佬,聽說唐家勢力雄厚,比朱家更勝一籌,一直沒機會見識,有暇定當親自拜訪!”
唐浩然皺眉,沉吟一下,緩緩點頭:“好,李少俠能大駕光臨,老夫榮幸之至!”
李慕禪暗自點頭,看來在這四大家主眼中,自己確實值得重視,釋放一點兒善意就能改變他們主意。
他掃一眼趙懷仁,此人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好像在看戲,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不能輕敵。
四大家主之中,唯朱朗最草包,自己殺了朱俊是幫了他的忙,也是幫了其余三家的忙。
他們四家彼此糾纏,忽而結合一起,忽而內斗關系之復雜,外人眼花繚亂,其實不外乎利益兩個字而已。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情意,只有利,不是他們薄情寡意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只能為家族謀利,而不能講什么情意。
就像一國之君一樣,身處其位,沒有自己只有自己坐下的椅子處其位謀其政,四大家族之間沒有敵人,也沒有朋友,所謂的結盟也不過為了自保,唐家與朱家獨孤家與趙家,都是如此。
李慕禪對獨孤景華道:“九姑娘,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辭了,那邊還有客人呢。”
“嗯,先生請便。”獨孤景華笑笑。
唐浩然跟著起身:“獨孤姑娘打擾了,老夫也告辭!”
“恕不遠送。”獨孤景華淡淡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大廳。
大廳里只剩下獨孤景華與趙懷仁,她起身來到廳口,李慕禪已經不見,她看著唐浩然遠去的身影,蹙眉道:“趙叔他們搗的什么鬼?”
“景華,這老朱倒有幾分眼力呀。”趙懷仁呵呵笑道。
獨孤景華秀臉一紅,忙道:“趙叔,他滿嘴的胡言,什么眼力!……朱家為何忽然示弱?”
朱家從來是不吃虧的有一股瘋勁兒,一旦吃了虧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討回便宜來。
趙懷仁道:“可能是朱貴妃的主意。”
“嗯——?”獨孤景華蹙眉道:“朱貴妃又弄什么玄虛?”
趙懷仁搖搖頭:“朱貴妃的手段高明,咱們看不出來。”
獨孤景華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趙叔,別人看不出朱貴妃的手段,你能看不出?說來聽聽吧。”
“小丫頭,取笑你趙叔!”趙懷仁指著她搖頭笑道。
獨孤景華笑道:“你跟朱貴妃當年的事,父親曾跟我說過,轟轟烈烈,可惜最終沒能成。”
趙懷仁笑容依舊,搖頭道:“只能怨天意弄人,我沒生在帝王家,她寧肯為了家族舍棄自己,又有什么辦法?”
“唉······,你們當初鬧得沸沸揚揚,最終遺憾收場,小恒他·……”她蹙眉搖搖頭,嘆道:“就怕他會走趙叔你的老路!”
趙懷仁搖頭嘆道:“老唐這家伙心疼女兒,不會送他進皇宮的,再說了,皇上也不會收。”
“是啊······”獨孤景華輕頜首,嘆道:“當初若非皇上微服私訪,也不會見到朱貴妃,不一見鐘情,他絕不會收咱們四家的女人進宮。”
“他對咱們顧忌越來越深了。”趙懷仁嘆口氣,搖頭道:“瑤兒……朱貴妃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皇上的脾氣,豈能容忍這種事,朱貴妃的日子可想而知,不過她手腕高超,趙叔你也不必太擔心。”獨孤景華嘆道。
趙懷仁淡淡道:“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我擔心有什么用!·……景華,你不能走我的老路。”
“趙叔何出此言!”獨孤景華紅著臉,嬌艷絕倫。
趙懷仁嚴肅的道:“李無忌此人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修為,當真是百年難出的奇才,可這般人物往往不甘平庸,跟著他會受太多的苦,景華你要慧劍斬情絲,莫真的喜歡上他!”
“趙叔,你真的誤會了!”獨孤景華搖頭。
“但愿是我誤會吧。”趙懷仁嘆了口氣,道:“情之一物最能傷人,能不沾就不沾,一輩子才會瀟灑快活!”
獨孤景華道:“趙叔,我擔心的是小恒與唐棠,看唐家主的意思,絕不會成全他們兩個!”
“這倒未必。”趙懷仁笑著搖頭:“要是從前的話,老唐他一門心思把女兒嫁到朱家,維系兩家的關系,現在嘛······”
獨孤景華沉吟:“趙叔你是說,朱家現在元氣大傷,唐家主會有別的心思?有可能成全小恒與唐棠?”
趙懷仁撫髯微笑:“依老唐的作風,絕對做得出來!”
獨孤景華皺眉想了想,搖搖頭:“有朱貴妃在,朱家就不會倒,唐家主未必會動搖。”
“那只能看以后了。”趙懷仁笑道:“不急,老唐是個謹慎的,一時半刻不會下決定,······你讓李無忌小心點兒,朱家不動手,說不定大內高手會出動。”
“……也是。”獨孤景華緩緩點頭。
李慕禪回到水榭時,馮明雪已經在那里了見到他便問究竟,獨孤恒與唐棠也盯著他。
李慕禪將事情經過一說,馮明雪搖頭,察覺出有貓膩,朱家絕咽不下這口氣的可能要用別的手段。
獨孤恒笑道:“朱家也有服軟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
唐棠秀氣的眉毛輕輕蹙著:“李大哥,朱家手段卑鄙得很,說不追究,未必真能遵行。”
李慕禪笑道:“我就蹲著不出去看他們有什么手段 唐棠抿嘴笑道:“是呀只要在獨孤府上,他們就奈何不得,李大哥千萬小心,不能相信朱家的。”
李慕禪點頭笑道:“我會當心的,不過朱世平的事要推一推了不急這一時半刻。”
獨孤恒忙道:“李兄,不急不急。”
他心下頗為失望,其實挺著急的,不打斷了唐家的念想,他們還會出別的招來拆散自己與唐棠。
但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出去,萬一因為這個而受傷那自己的罪過可大了。
李慕禪道:“先看看朱家的情形,是他們自己亂了陣腳,還是別有他想,再看如何應付,至于你跟棠棠的事,我會盡力的。”
獨孤恒呵呵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盡力就好。”
他兄自顧不暇自己都擺不平,還想幫自己呢,這片心意是好的,不過不能抱什么希望。
馮明雪道:“師弟,你幾天沒見海妹妹了?”
李慕禪一拍額頭:“看我!”
這幾天一直沉浸于獨孤景華的傷里一心一意的專注,治完她之后就努力修復到了獨孤府上,一直忙著跟丹心鐵券較勁,還真忘了去海玉蘭那里。
馮明雪白了他一眼,暗啐一句,這個師弟真是薄幸,這么就把海妹妹給忘了,她指不定多擔心呢!
看到馮明雪的白眼,李慕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無奈的道:“真忙亂了頭,這都給忘了,師姐,我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跟海妹妹說!”馮明雪沒好氣的擺擺手。
待他離開之后,獨孤恒道:“馮姑娘,李兄他能見著海姑娘?”
“嗯,他有秘法,能夠與海妹妹相見。”馮明雪輕頜首,微笑道:“唐棠,吃菜呀。”
唐棠忙點頭,好奇的望著她:“去九天玄女宗見面?”
馮明雪微笑道:“嗯。”
唐棠道:“這里離九天玄女宗很遠呢,要多久?”
馮明雪沉吟一下,搖搖頭:“我也不知,一天差不多了。”
“可現在外面不太平····…”唐棠有些擔心。
馮明雪笑道:“放心吧,他不想讓別人別人看不到他的。”
獨孤恒摸摸腦袋,羨慕道:“傅前輩根本擋不住他嘛!”
“嗯。”馮明雪點頭:“傅前輩一直攔著,他去一趟也不容易,卻樂此不疲,男人吶……”
她說著話搖搖頭。
李慕禪回了自己的小院,先換了一身衣衫,青衫磊磊,忽然飄飄出了獨孤府,離開不遠,便驀的消失。
獨孤府上有丹心鐵券,壓制他的大宗師境界,干擾他的精神,雖能施展大挪移,他怕有什么偏移,還是出來再施展為妙。
“哼,你還知道過來呀!”海玉蘭躺在榻上,面朝墻,背對著他,不想理他。
李慕禪坐在榻沿,一手按著她香肩,無奈的笑道:“玉蘭,我真的有事,不過我也有錯,該事先跟你說一聲的。”
“什么事?”海玉蘭冷冷道。
李慕禪嘆道:“我跟朱家打了起來。”
“朱家?!”海玉蘭翻身坐起來,鬢發蓬亂,神情慵懶,卻別有一番嬌艷與美態,看得李慕禪怦然心動,雙眼放光。
海玉蘭感受到他目光的溫度,忙嗔道:“說正事呢,怎么跟朱家打起來了?”
李慕禪一伸手,把她摟過來,狠狠吻了上去,海玉蘭開始時掙扎扭動,輕捶著他后背,慢慢的軟了下來。
半晌過后,李慕禪放開她時,她玉臉緋紅,嬌艷欲滴,櫻唇紅腫飽滿,看得他又狠吻了一番。
“別亂來,趕緊說正事呀。”海玉蘭捶著他肩膀嗔道。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消失不見,嬌柔而艷麗,眼波流轉嫵媚動人。
李慕禪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海玉蘭蹙眉沉吟,先前的嬌柔與艷麗又消失,威嚴肅重。
“朱貴妃······”海玉蘭沉吟道:“這么說,朱家不動手,要引大內高手收拾你了。”
李慕禪點頭:“不離十,大內高手·`····”
“大內高手可不是一般的武者!”海玉蘭忙道:“千萬不要小瞧了他們,從小被精心培養,丹藥名師絕學都俱足,即使是四大世家也不如!”
李慕禪笑道:“那有高明有限,要不然不對會四大世家如此忌諱了!”
海玉蘭搖搖頭道:“對四大世家忌諱應該是別的,不是因為高手,……丹心鐵券?”
“你是說丹心鐵券里還有別的奧秘?”李慕禪眉頭一挑。
海玉蘭起身離開他的懷抱,下了榻,給他斟茶,沉吟道:“丹心鐵券應該隱藏著大奧秘。”
“四大世家的家主可能不知道。”李慕禪搖頭。
海玉蘭道:“知道了就是取禍之道,可能他們先祖沒傳下來,或者……,藏在別處,到關鍵時候才告訴他們。”
李慕禪笑了起來:“你呀,還真能想。”
海玉蘭搖頭:“其實我一直在研究四大家族,自從你惹上了鳳凰島,我在這里無事可做,就研究宗里關于四大家族的情報。”
“你們宗門有四大家族的情報?”李慕禪眉頭挑了挑。
海玉蘭道:“那是自然,咱們的情報很豐富,很準確,在這方面,你們云霄宗遠遠不如咱們!”
李慕禪點點頭,云霄宗的弟子太少,而且多是住在十八島上,與世隔絕,與世無爭,自然沒什么情報。
海玉蘭道:“我覺得四大家族的根就是丹心鐵券,他能克制大宗師,絕不是虛言,否則四大家族早就消亡!”
李慕禪嘆道:“丹心鐵券確實能克制大宗師,能將我打回宗師境界 海玉蘭道:“丹心鐵券是四大家族的根,一旦丹心鐵券丟失,四大家族也完了。
李慕禪沉吟道:“皇家會打丹心鐵券的主意?”
海玉蘭道:“每家都有四位高僧護持丹心鐵券,我想其中也隱著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