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恒皺眉,臉色沉下去,緩緩掃一眼外面,李慕禪笑道:“還真有人找上堊門來可惜了這桌好菜……”……先打發了他們再吃也不遲。”
這一桌菜豐盛之極,而且色香味俱全,比李慕禪吃過的所有酒席都豐盛,絕不能錯過的。
這獨孤家還真會享受,可能裝著裝著,也變成真的了,奢華之極,是最懂得享受的一群人。
獨孤恒一擺手:“不用,讓人轟走就是,李兄,來來,咱們接著喝酒!”
李慕禪笑道:“真能轟得走?”
“放心放心!”獨孤恒不以為然的擺手,沉聲喝道:“宋老,去看看,把人弄走,別耽擱了咱們吃酒!”
“是。”從柱子后面飄出一個灰衣老者,點頭后輕飄飄出去。
李慕禪笑道:“有勞了,來,干了!”
兩人拿起大碗,碰后一飲而盡,接著翻過碗來,滴酒不落,兩人對視呵呵大笑,好不痛快,如此喝酒才爽堊快。
馮明雪暗自搖頭,如此喝法可惜了這好酒。
這百草酒聞著清香四溢,與一般酒的醇香不同,沁人心脾,當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即使她這個不喜歡飲酒的,也流口水。
兩人碗來碗去,很快又喝了三碗,“砰”一聲悶響,地面震了震,李慕禪皺眉,他以虛空之眼觀瞧,外面圍了十個黑衣老者,與十個灰衣老者對恃,剛才是兩個老者交了一掌。
李慕禪搖頭道:“看來朱家真查出我來了!”
“甭管他們諒他們沒膽子闖進來!”獨孤恒擺擺手,不以為然的道。
李慕禪笑了笑點點頭,朱家真有膽子闖獨孤府,獨孤家也不會示弱,兩幫人要打起來。
“不知家主何堊在?”李慕禪問。
“我爹?”獨孤恒搖搖頭:“他呀閉關呢,嘛事也不管。”
“那府里是誰主持大局?”李慕禪問。
獨孤恒道:“我九姑呢。”
“九姑?”李慕禪訝然,還真沒聽說過,外人好像也沒說過,定是都不知道的。
獨孤恒道:“誰都以為是爹爹在主持府里的事,其實爹一直醉心武功,這些事都是九姑在處理。”
“那怎么瞞過大伙的?”李慕禪訝然。
獨孤恒笑道:“九姑裝成爹的樣子誰也認不出來!”
李慕禪驚訝更甚,難不成這也是易容改扮術?如此說來自己的易容術在這個世界并非獨一份呢。
“要不,咱們拜見一下九姑?”李慕禪笑道。
獨孤恒擺手道:“還是算啦九姑的脾氣不大好。”
獨孤夢抿嘴輕笑道:“大哥喜歡胡亂堊交朋友,九姑說這些是狐朋狗友,都沒好臉色的,還要訓斥一番,訓得他們大氣不敢喘,咯咯真有趣!”弄到最后大哥不敢帶人回來啦。”
“小妹!”獨孤恒瞪她一眼,獨孤夢輕笑:“大哥,我看這回九姑不會訓人的。”
獨孤恒搖頭:“還是算啦,等李兄來過幾回之后,再見九姑不遲!”
馮明雪道:“獨孤公子,這位九姑多大年紀?”
“與馮姑娘差不多。”獨孤恒道搖頭苦笑:“她其實比咱們還小可輩份擺在那里呢!”
“這倒有趣。”馮明雪微笑。
獨孤夢咯咯笑道:“九姑年紀雖小卻老氣橫秋的,一直板著臉很嚴肅的,咱們可不敢跟她玩兒!”
馮明雪掃一眼李慕禪,道:“看來也是如海妹妹般的巾幗女杰呢。”…,李慕禪知道她這一眼的含義,是在提醒自己別亂打心思呢,他搖頭道:“外面這幫人不會消停,來獨孤兄弟,咱們快吃,待吃過了,再好好跟他們斗一斗,算是消食了。”
“好!”獨孤恒也不多說,兩人開始大吃一通,如大風席卷殘云,轉眼功夫十幾個菜大半落進他們胃里。
兩女見狀也加緊吃,不過她們飯量很少,很快吃完。
“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傳來,一聽便知外面打得激烈,還有吆喝聲:“李無忌,滾出來!”
李慕禪接過馮明雪遞來的雪帕,拭拭嘴角,呵呵笑道:“走,獨孤兄弟,咱們出去看看。”
獨孤夢見狀,動作一頓,把手上的絲帕遞給獨孤恒,獨孤恒嘉許的沖她笑一下,擦了三兩下遞回去,“騰”的起身:“走!”
四人堊大步流星跨過大門,站在大門前一看,二十多個老者混戰成一團,一邊是灰衣,一邊是黑衣,涇渭分明。
兩幫人用的都是拳堊腳功夫,但驚險非常,“砰砰”聲不絕于耳,一旦內力不如對方,很快會被打飛。
他們站在這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灰衣老者,一個黑衣老者都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獨孤恒冷下臉來,沉聲道:“看來老朱家是要動真格的了,好好,膽子不小!”
李慕禪笑道:“獨孤兄弟,讓他們都住手吧,我來!”
獨孤恒看他一眼,慢慢點頭,李慕禪的厲害他已經見識過了,這十幾個黑衣老者根本奈何不得的。
“宋老,你們都退下!”他沉聲道。
眾灰衣老者們飄然退后,無聲無息的站到獨孤恒身后。
出了獨孤府,李慕禪放下心來,再次恢復了大宗師的實力,一旦進入府中,則大宗師變成了宗師,他們府上同樣有著強大的壓力,干擾著自己天人合一,無法發揮出大宗師獨特的本事。
出了府,只差這一道堊門檻卻馬上壓力一緩,差別不太大,卻是一個臨界線,恰好讓他恢復了大宗師的奇異本事。
李慕禪站在臺階上,淡淡看著黑衣老者們:“我是李無忌諸位找我何事?”
“你就是李無忌?!”一個方臉老者皺眉,沉聲道:“是你殺了咱們五爺吧?”
李慕禪道:“諸位是何方神圣?”
方臉老者身形魁梧,雄堊壯如塔:“在下等乃朱家的人!”
李慕禪點點頭:“朱家的人,那找我何事?”
方臉老者緊盯著他:“你殺了咱們五爺,是不是?”
李慕禪搖頭:“什么五爺,不知道。”
方臉老者冷笑:“沒想到你是個孬種,做了不敢承認!”在天光島上咱們五爺被你所殺!”
李慕禪笑了笑:“我非要承認不可?”
“咱們都查清楚了,五爺就是你所殺!”方臉老者冷冷道:“你得替咱們五爺償命!”
李慕禪淡淡一笑:“既然你們說是,那就是吧反正朱家不是什么好東西,殺便殺了,你們待要如何?”
他故意如此說,氣勢更勝一籌,殺了就承認才是好漢,這對他全無約束力什么好漢不好漢的已不必世人評價。
“好好,那你就替咱們五爺償命吧!”方臉老者冷笑一聲,忽然發出一聲呼嘯,嘯聲不響,腳步聲跟著響起,五十幾個黑衣老者飄然而至。
“姓何的你這是做甚!”獨孤恒冷冷道。…,
方臉老者道:“世子,咱們是替五爺報仇,還望世子置身事外,莫壞了咱們兩家的關系!”
獨孤恒擺擺手:“換個人來說話,你還不夠格跟我說這些!”
方臉老者一滯,臉色漲紅,卻沒多說,冷冷道:“收拾這么個家伙,咱們已經足夠!”
獨孤恒搖頭對李慕禪道:“李兄,甭留情,照死了打,死的就算咱們家的,我倒要看看朱家怎么辦!”
李慕禪笑道:“獨孤兄弟,那我可不客氣了!”
“殺就是了!”獨孤恒道。
李慕禪呵呵一笑,轉頭道:“你們是一塊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替五爺報仇,不必講武林規矩,大伙一塊上!”方臉老者沉聲喝道。
李慕禪笑笑:“何前輩是吧,我會留你一命!”
方臉老者冷笑:“我不會饒你,還要把你擒回府,慢慢弄死你,你就是想痛痛快快的死也難!”
獨孤恒道:“李兄,看到了吧,朱家都是這么一群玩意兒,不知好歹,狼心狗肺,宰了就是!”
方臉老者漲紅了臉,怒瞪獨孤恒一眼,卻不敢多說,他知道世家公子的威力,一旦發作起來,自己是朱家的人也沒用。
他把一腔怒意發堊泄到了李慕禪身上,揮揮手:“上!”
五十幾個黑衣老者悄無聲息的包圍上來,李慕禪下了臺階,緩緩往外走,每往外走一步,壓力小一分。
五十幾個黑衣老者跟著他慢慢往外走,他進一步,他們跟著進一步,把他圍在當中,越圍越密。
他站在臺階上時,他們只能圍一面,一走下來,他們便能完全包圍,這般舉動令他們驚訝之余也惕然。
如此氣派顯然是有把握的,沒有人會傻得送死。
李慕禪到了大街中堊央站定,笑瞇瞇掃一眼眾老者,搖頭道:“朱家……”
“上!”方臉老者斷喝。
“嗚……”眾人掌力洶涌,頓時化為狂風卷向李慕禪。
李慕禪沒動,“呃……”兩個黑衣老者忽然捂著胸口倒了下去,看得眾人莫名其妙。
李慕禪笑了笑:“我是云霄宗弟堊子,諸位小心飛劍!”
隨著他話音落下,又兩個黑衣老者捂著心口倒了下去,突兀毫無預兆,嚇了眾人一跳。
他們顧不得圍堊攻李慕禪,自保為要,內力鼓蕩,護體神功激發至最大,精氣神提聚應付暗算。
“呃……”又兩個黑衣老者倒了下去。
方臉老者臉色大變,斷喝道:“是飛劍,小心!”
他看到了一抹流光一閃而逝,從一人胸口飛出又射堊進老謝背后,老謝卻毫無所覺,任由流光射堊進來,捂著胸口悶堊哼倒下。
方臉老者驚了一身冷汗,這知道李無忌是云霄宗弟堊子但打探清楚了,是后堊進的弟堊子,入門不過一年而已!
他扭頭望向四周,沉聲喝道:“云霄宗何方神圣駕臨,還請一見!”
他不相信李慕禪在這么短的時間練成飛劍,定是云霄宗暗中有大人物護持,暗中堊出手。
李慕禪笑了笑伸手一招,飛劍頓時落到他手上,馮明雪白了他一眼他竟能強行操縱她的飛劍,自己毫無反堊抗之力。
她原本是想暗中幫忙,卻被放到了明處,看來他要耍花堊招。
“咱們云霄宗的馭劍術威力如何?諸位還要圍堊攻?”他搖搖頭,信手一拋,小劍化為一道流光瞬間射堊向一個胖乎乎的老者。…,胖老者斷喝一聲猛的一推掌,“嗤”小劍從他掌心射堊進了心口,從背后射堊出來,又射堊進另一黑衣老者心口,再次飛出射堊向另一人。
一轉眼功夫,十個黑衣老者喪命,皆是飛劍射心口,斷無活命之理。
李慕禪這一手飛劍功夫令他們寒氣涌動,心底發堊顫,這飛劍之厲害竟然能破去掌力。
李慕禪也才發現這妙用,隨即想過即明白,它原本就能破開空氣,自然也能破開掌力,破氣之法也。
馮明雪看得眼睛一亮,她飛劍祭煉之后沒有真正實戰,一直是跟李慕禪打,但到了李慕禪跟前便不聽指揮,她也不知這小劍能破內家真氣。
李慕禪笑道:“還要來嗎?”
獨孤恒冷道:“姓何的,你不蠢的話趕緊滾蛋,別等李兄把你們殺光了,你回去也是個死!”
何老者冷著臉,死死瞪著李慕禪,想看透李慕禪的虛實,這馭劍術想必是極耗力量的,否則云霄宗早就天下無敵了!
他殺了十幾個人,應該也倦了吧,是不是強撐著,說不定就差最后一口氣呢,這些長堊老們不能白死啊!
他沉聲道:“擒賊先擒王,大伙甭管飛劍,殺了他就好,上!”
眾老者稍一遲疑,馬上動作,朝著李慕禪撲去,勁力如大海,無形的力量洶涌澎湃,他們或拳或掌,或腳或爪,個個都奮勇殺來,不顧李慕禪的飛劍。
李慕禪卻不硬接,飄飄躲避,游刃有余的行走于眾人的勁力中,好像身在水中的魚兒,穿梭自如。
小飛劍卻沒閑著,一閃一逝,每次都要帶走一條人命,轉眼功夫又是十條人命被奪走。
“走!”姓何老者斷喝一聲,轉身便走。
眾人一怔之后跟著四散飛奔而去,李慕禪仍不罷休,流光一閃一閃,轉眼功夫又帶走了四條人命。
他搖搖頭:“讓他們跑了,可惜!”
馮明雪一招手,白他一眼,拿出雪帕來輕輕拭一下小劍,劍身雪亮,輕輕一拭之后恢復了光潔。
看她收入懷中,獨孤恒瞪大眼睛:“這……這是……?”
李慕禪呵呵笑道:“獨孤兄弟瞧出來了,這些人可不是我殺的,是師堊姐的杰作!”
“這真是……”獨孤恒瞪大眼睛,吃驚的望著馮明雪。
馮明雪淡淡笑一下:“見笑了。
她確實在操縱駕馭著小劍,李慕禪操縱不過是那一招手,強行奪去了駕馭權,事后又還了自己。
獨孤夢也明眸圓睜,贊嘆道:“好厲害的飛劍!”真是你么,馮姐姐?”
馮明雪微笑:“還好吧,有師堊弟在前面引開大伙注意,我才能得手。”
獨孤恒搖搖頭,嘆道:“就是他們有防備也躲不過,如此劍術,無怪乎云霄宗有天下第一劍派之稱!”
獨孤夢用堊力點點頭:“我當初還覺得云霄宗言過其實呢,不過會劍法罷了,原來真正厲害的飛劍呢,真是開了眼界!”
馮明雪微笑道:“咱們宗門最厲害的是飛劍,可惜練成者不多。”
獨孤夢拍拍胸堊脯,松一口氣笑道:“還好還好,要是都能練成飛劍,那真不讓人活啦,云霄宗就是天下第一!”
獨孤恒上前拉住李慕禪:“李兄弟,咱們進去喝堊茶,這一番動作下來根本沒能消食嘛,走走!”
李慕禪苦笑道:“我現在身負是非,還是算了吧。”…,“還怕他們老朱家不成,你就走吧!”獨孤恒不屑的道,加把勁兒拉著他進了屋。
他臨進大門時吩咐一聲,把這些家伙都處理了,弄了棺堊材裝好,送回朱家。
四人回到大廳剛坐下,還沒上茶,一個青衣小丫頭飄身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李慕禪。
“小西,怎么了,姑姑有何吩咐?”獨孤恒忙問。
青衣小丫頭身段兒婀娜,眉清目秀,眉宇間猶存幾分稚氣,嫩聲問道:“小堊姐讓我過來問問,出什么事了。”
獨孤恒道:“是朱家的人過來挑釁,已經打回去了!”
“哦,那好吧。”青衣小丫頭點點頭,她一指李慕禪:“這又是誰呀?”
獨孤恒忙道:“小西別無禮,這是云霄宗的高徒,李無忌李兄,馮明雪馮姑娘。”
小西秀氣的眉毛動了動:“云霄宗的?就是那個有大宗師的云霄宗?”
“不錯,這可不是狐朋狗友,是我的至交!”獨孤恒忙點頭。
小西目光緩和一些,又打量了幾眼李慕禪:“哦,那好吧,我去跟小堊姐說。”
她說罷扭身便跑,獨孤恒無奈搖搖頭:“李兄別見怪她這小丫頭被九姑寵壞了……”……小妹,你去跟姑姑說說吧。”
“又要我去呀!”獨孤夢滿臉的不情愿。
獨孤恒道:“我去的話,姑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罵我一通,再問我話。”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獨孤夢無奈的道。
她如赴刑場一般的表情,慢吞吞對李慕禪與馮明雪道:“李大哥,馮姐姐,我去啦。”
李慕禪笑道:“要不我親自解釋吧。”
“別別!”獨孤夢忙搖手:“姑姑可不會給你留面子的!”
李慕禪點點頭,也不勉強:“那有就勞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