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為僧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好吧,多謝兩位姑娘,咱們今晚就走!”
兩女松一口氣,重新露出笑容,柔娘笑道:“海大公子的醋勁太大,寧娘被看得嚴嚴實實,不準別的男人看的。,。”
“他確實對寧娘很著緊。”雨娘道:“兩位公子萬萬小心,不該招惹寧娘的。”
“這位寧娘是什么時候來的?”李慕禪漫不經心的問。
柔娘想了想,雨娘直接道:“寧娘與咱們不熟,是兩年前來的望海城,很快被李姐看好,收在閣中,李姐果然慧眼熟人,寧娘一下迷住了海大少爺!”
李慕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道:“兩位姑娘姿色可不比寧娘差,來來,咱們喝酒,再來一曲!”
兩女淺淺微笑,然后又一曲歌舞,聽得李慕禪陶醉不已,馮明雪斜睨他,卻沒有作聲。
半夜時分,兩人離開迎春閣,回到喜相逢客棧中,兩人來到房間里,馮明雪哼道:“海玉璋能找來?”
李慕禪笑道:“你忒小瞧海大公子了,放心吧,明天天一亮,他就會送上門來了!”
“若是不來呢?”馮明雪斜睨他。
李慕禪道:“他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他,師姐放心吧,他跑不掉的!”
馮明雪哼一聲:“我就怕你色迷心竅!”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這迎春閣講的是一個雅字,兩位姑娘妙語解頤,難怪那么多男人趨之若鶩!”
“你是不是還想去呀?”馮明雪白他一眼。
李慕禪笑道:“算啦,這種地方不去也罷,人前笑人后哭,這些女人雖貌美,卻也命苦。”
“你知道就好!”馮明雪冷冷丟下一句,直接閉上明眸,不想再多說了,李慕禪笑瞇瞇瞧她一眼,也打坐調息。
時間飛逝,他們只覺一轉眼,天色大亮,兩人從入定中醒來,仍維持著英俊瀟灑的模樣,呼吸小二送來東西,吃過之后便出城。
薄薄的晨霧中,望海城一片寧靜,好像人們都沒睡醒,但城門已經很擁擠,不過多數是進來的,很少出去,兩人很快出城。
李慕禪速度極快,轉眼功夫跑出了一里遠,來到了一片樹林,只要穿過便到了海邊,望海城便在海邊。
馮明雪低聲道:“慢些呀。”
李慕禪笑道:“越快他們來得越快。”
馮明雪剛想反駁,一聲冷笑響起:“站住!”
兩人抬頭看,三人從樹林里輕飄飄落地,呈品字形而立,后面是兩老者,一個圓墩墩胖乎乎,笑容滿面,慈和如彌勒佛,另一個干巴瘦,冷著臉,好像誰都欠他一萬兩銀子。
當先一青年文弱削瘦,面若敷粉,是一個文靜秀氣的青年,此時正冷笑瞪著李慕禪與馮明雪。
李慕禪眉頭一挑,與馮明雪對視了一眼,都露出驚奇神情,他們沒想到海大少爺竟然是這般模樣。
他們原本以為縱使不英俊瀟灑,也會英氣十足,根據其奇聞秩事,平時做出的荒唐事,應該是個混世魔王。
他行事無所顧忌,而且不管世人的眼光,我行我素,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或者找女人,或者閑逛,或者呆在府里不出門,總之行事古怪,令人摸不著頭腦。
卻沒想到,這個海大少爺竟是眉清目秀,文弱如書生。
“不知三位是……?”李慕禪笑著抱拳,裝作不知。
海玉璋冷冷道:“姓李的,昨晚上你是在迎春閣耍闊氣吧?”
李慕禪笑了笑:“在下昨晚是在迎春閣,……難不成是海大少爺?”
“算你有眼!”海玉璋冷冷道:“饒了你的小命!……不過你眼睛亂看,嘴巴亂說,總要吃點兒教訓長長記性!”
李慕禪笑道:“不知海大少爺有何指教?難不成是因我看了寧娘一眼,贊嘆了一句,所以海大少爺生氣了?……呵呵,海大少爺,男子漢大丈夫,不會這般小心眼吧?”
“放屁!”海玉璋冷冷吐出一句臟話,瞇著眼睛道:“姓李的,你那是贊嘆嗎?那是調戲!哼,膽子不小,敢調戲我的女人!”
李慕禪搖頭道:“海大少爺誤會了,在下絕沒有調戲之意,是真心贊嘆寧娘之美,海大少爺好福氣啊,真是讓天下的男人羨慕嫉妒!”
海玉璋露出一絲笑意,隨即斂去,冷冷道:“算你有點兒眼力!……算啦,就不把你打殘了,吃點兒苦頭便罷,也讓你明白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馮明雪看看海玉璋,又望望李慕禪,猜測著李慕禪的意思,為何討饒,還有什么深意?
李慕禪笑道:“這位寧娘姑娘美到了骨子里,真是絕代的尤物,海大少爺怎么討她歡心的?”
“你管得挺寬吶!”海玉璋冷笑。
李慕禪忙擺擺手嘆道:“在下想討教討教,我沒海大少爺的本事,昨天想替柔娘雨娘贖身,她們卻不同意,唉……”
“哼,你倒是個闊氣的!”海玉璋斜睨著他,不屑的道:“她們兩個小丫頭的眼光高得很,你沒真本事,她們才不會贖身!”
李慕禪忙道:“那海大少爺替她們贖身的話,她們肯不肯?”
海玉璋毫不猶豫的道:“那當然是千肯萬肯的,本少爺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比得了嘛!”
李慕禪搖搖頭:“我看未必,她們喜歡的是讀書人。”
海玉璋不屑的道:“傻子,她們是忽略你呢,喜歡讀書人,哼,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們除了耍嘴皮子,還有什么本事!”
李慕禪眉頭一挑:“真的?”
海玉璋冷笑道:“本少爺向來不屑說假話!”
李慕禪恍然點點頭:“看來這兩位姑娘真不起咱們了,唉……”
他露出黯然神傷模樣,海玉璋道:“廢物,她們都瞧不起你,寧娘能正眼看你一下才怪呢!”
他露出得意與驕傲神情:“她們雖美,比起寧娘來天差地遠,姓李的,你這種男人純粹是廢物,有錢有什么用,沒本事,只配遠遠看著,甭想得到真正的絕色美人兒!”
李慕禪臉色沉下來:“海大少爺,你說什么呢!”
海玉璋斜睨著他:“喲,脾氣不少哇,比得上本人了!”
李慕禪冷冷道:“在下可不是什么廢物,雖說武功低微,倒要向海大少爺討教一二!”
海玉璋一伸手,攔住想上前的身后兩人,斜睨著他:“你——?好像不值得我動手哇!”
李慕禪冷笑,猛的一掌推出,“砰”一聲悶響,一棵樹頓時吱吱作響中倒下了,從中間斷開。
海玉璋身后兩老者身形一閃,迅速擋在海玉璋身前,目光灼灼如閃電,一個瞪著李慕禪,另一個掃視四周,警惕非常。
李慕禪陰沉著臉,露出得意,冷冷道:“海大少爺,怎么樣,我這身修為夠向你討教了吧?”
海玉璋看看斷樹,樹有嬰兒臂粗,一掌斷開確實不凡,而且看似他并沒有蓄力,只是隨意一掌便有如此威力,倒也算是高手。
海玉璋點點頭:“嗯,倒是有幾分本事,可堪與本公子一戰,來罷!”
李慕禪哼道:“在下自幼苦練刀法,不過對海大少爺不用刀法也罷,免得有個好歹,你們海家不依不饒的,就討教海大少爺的掌法罷,聽說你們家的狂濤掌乃是一絕!”
海玉璋哼道:“你還算有點兒見識,知道咱們的狂濤掌,來吧,姑且饒你一命,放心的打就是!”
李慕禪一掌推出,掌力呼嘯而出,席卷著飛沙走石撲向海玉璋。
海玉璋哼一聲,輕飄飄一拍,沙石旋轉開來,隨后朝著李慕禪飛去,速度不快,但海玉璋跟著又出一掌,沙石旋轉速度陡然加快,像是一個漩渦朝李慕禪卷過去。
李慕禪沉著臉,雙掌猛的一推,“砰”一聲悶響,飛旋的沙石們滯了一下,接著又旋轉開來,但來勢卻阻住了。
海玉璋咦了一聲,又拍出一掌,沙石旋轉的速度再快,朝李慕禪又席卷而去,威勢更猛,如龍卷風。
李慕禪雙掌再推,頓時龍卷風停住,停在了兩人中央。
“哼!”海玉璋不服氣的又一掌推出,龍卷風恢復速度,緩緩朝李慕禪推去,李慕禪收掌猛的再推出,龍卷風頓時速度又緩,停在原地。
兩人你一掌我一掌,龍卷風忽緩忽快,忽左忽右,變成了兩人內力的比拼,眾人在一旁看著,覺得一時半刻難分勝負。
李慕禪一邊推雙掌,一邊哼道:“海大少爺,你的武功不怎么樣啊,你不過仗著家勢罷了,寧娘喜歡你,絕不是因為你的武功!”
“胡說,寧娘就是因為武功才喜歡我的!”海玉璋冷笑,搖頭道:“別以為會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挑戰咱們海家了!”
李慕禪哼道:“我不是挑戰海家,是挑戰海大少爺你,看來你不過是混吃等死的少爺,修為馬虎得很,有這么高明的武功,才練到這般地步,我然會狂濤掌,早就收拾了你!”
海玉璋冷笑道:“你懂個屁!”
李慕禪哼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因為海大小姐嘛,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竟被自己妹妹壓在頭上,真是令天下的男人蒙羞!”
他嘴里苛薄的話一句接著一句,海玉璋的臉色慢慢漲紅,怒哼道:“你真是懂個屁!”
李慕禪道:“所有人都明白,你要才華沒才華,要武功沒武功,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大少爺!”
“姓李的,你找死!”海玉璋惱羞成怒,大喝一聲,雙掌齊齊一推:“嗚……”一聲呼嘯,龍卷飛陡然加快,朝李慕禪卷去。
李慕禪身形驀一閃,到了海玉璋身后,馮明雪同時拔刀出鞘,刀光化為一道銀色匹練席卷兩個老者。
“砰砰砰砰”李慕禪在海玉璋后背點了數指,隨即一閃到了馮明雪身后,迎向圓墩墩的老者。
“砰!”一聲悶響,兩人對了一掌,李慕禪穩穩站住,圓墩墩老者卻后退幾步,驚異的瞪著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馮明雪刀光,抵擋著瘦巴老人的狂攻,他人干瘦,掌力卻是驚人,狂風怒浪一般,馮明雪的刀法更勝一籌,刀光斬斷掌力,游刃有余。
李慕禪哈哈一笑:“給海大小姐遞一句話,把人放了,咱們兩清,若是不然,就解開海大少爺的禁制吧,告辭!”
他說罷一攬馮明雪的柳腰,她輕輕掙了一下,李慕禪腰間橫刀出鞘,兩道刀光合在一起,頓時壓得干巴老者后退,隨即兩人躍入樹林。
兩老者想追,但看海玉璋倒在地上呻吟,身體蜷成一團像一只蝦般,顯然痛不可當,只能放了兩人,抱起海玉璋便走。
李慕禪飄飄而行,放開了馮明雪的柳腰,神情沉肅。
兩人已經穿過了樹林,來到海邊,繞開了碼頭,在海灘上慢慢行走,海風徐徐,與清晨的薄霧結合在一起,吹在臉上格外的清涼舒爽。
馮明雪在他身邊慢慢踱步,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恢復如常,道:“師弟,怎么跟他這么多話?”
這不符合李慕禪的風格,他往往動手前很少說話,只問兩句便動手,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李慕禪搖搖頭,嘆道:“想探明一下他的真假。”
“咦,他是假的,不是真的海玉璋?”馮明雪訝然。
李慕禪慢慢點頭,嘆道:“這個海玉蘭,還真是詭計多端,竟然弄一個冒牌貨!”
馮明雪恍然:“怪不得你說那么多,怎么看出來的?”
李慕禪道:“海大公子可不會這般好說話,氣勢不足。”
馮明雪道:“可能是因為一直被海玉蘭壓著,所以氣勢不足呢。”
李慕禪搖搖頭:“兩碼事,被海玉蘭壓著,他會避開海玉蘭,在外人面前變本加厲,此人雖也有幾分氣勢,卻差了幾分火候。”
他能斷定自然是因為他心通,偶爾露出一絲端倪來,這個海玉蘭確實厲害,他先前一直用讀心術,竟不能看透,這個海玉璋好像被催眠了一般,就認為自己是海家大少爺,后來李慕禪故意激怒他,才露出一絲破綻來。
他臉色沉肅,心情沉重,倒不是因為海玉蘭的這一手段,他也想到了這一招,令他驚異的是這一催眠手段,絕非一般的世家與武者能夠掌握,這關系到了精神力量的運用。
他漸漸摸清了這個世界的底細,內力深厚,確實不是原本世界可以比擬,因為渾厚的靈氣所致,但關于精神力量卻是一片空白,還玉經算是頂尖的絕學,打開大宗師的大門。
涉及到精神力量運用,幾乎皆是大宗師的領域,這位假冒的海玉璋被催眠,是運用精神力量,會不會涉及到大宗師呢?
真是涉及到大宗師的話,那不能不慎了,一些極端的手段不能用,而且海玉蘭會肆無忌憚,陰謀詭計沒有底細。
“師弟,既然知道他是假的,為何還要白費功夫?”馮明雪不解的問。
李慕禪道:“我給這人下了禁制,算是示威,給他們一道難題,他們能解開便罷了,解不開的話,還是老老實實放人的好。”
馮明雪明眸一轉,馬上想透了其中奧妙,這禁制既然能施展在冒牌海大少爺身上,也能施展在別人身上,防不勝防。
“海家據說高手如云,臥虎藏龍,他們真解不開?”馮明雪問。
李慕禪笑了笑:“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這是先師的獨門秘術,外人想解開可不容易。”
“哪位先師?”馮明雪問。
她從前不問李慕禪這些,漠不關心瑣事。
李慕禪道:“是我的啟蒙恩師,我從小修煉的禪定功夫,恩師可能是位僧人,可惜從沒說過自己身份。”
“原來如此。”馮明雪點頭。
李慕禪笑道:“所以我能修成還玉經是因為從小打下的禪定底子,不是因為天才,比不過師姐你!”
馮明雪搖頭笑笑,這話只能聽聽罷了,他的資質確實不遜于自己,還玉經還能說是禪定功夫的底子,馭星經呢,他修煉馭星經速度遠非自己可比。
“咱們現在怎么辦?”馮明雪問。
李慕禪笑笑:“再回去。”
“嗯——?”馮明雪訝然。
李慕禪道:“殺個回馬槍,見識一下真正的海玉璋。”
“好吧。”馮明雪對李慕禪的易容術頗有信心,從沒見過這種奇術,旁人很難認出來。
兩人在海邊轉了一圈,然后鉆進樹林里,李慕禪再次施展妙手,又換了一幅相貌,這一次,李慕禪成為英俊瀟灑的公子哥,馮明雪成為貌美如花的夫人,兩人扮成一對夫妻。
兩人進城之后,找了一對機靈的丫環,然后買了一座宅子,在望海城住了下來,深居簡出,兩人幾乎不出門。
轉眼間兩天過去,李慕禪與馮明雪頗為失望,海家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平靜如昔,也沒見他們把人放了。
李慕禪皺眉,倒真是好奇,難不成真能破了自己的禁制,這一層禁制手法不僅有精純內力,還有精神力量夾裹其中。
若是強制破解的話,需要大宗師才成,真能解去,說不定海家真有大宗師坐鎮,那要小心了,別打雁不成反被啄瞎了眼。
海府被陣法所包裹著,李慕禪的虛空之眼無效,也不敢潛入,陣法威力之強他最明白,天大的本事一旦陷入陣中,很難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