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眉笑道:“蕭妹妹,我看還是回去吧,別真的因小失大,惹火了蕭掌門,我看蕭掌門可不是一般的人。”
蕭如雪哼了一聲:“他有什么了不起!”
常雨眉抿嘴笑了笑,道:“蕭妹妹,你知道李師弟為何這么氣人嗎?”
“他一直都是這樣,脾氣就是怪!”蕭如雪哼了一聲,美麗的臉龐又涌上了惱怒,恨恨跺了跺腳。
常雨眉笑道:“我看這一次可不是沒有原因的,只不過蕭妹妹你沒發覺罷了。”
“什么原因?”蕭如雪好奇的問。
常雨眉道:“你剛才不是說,蕭掌門誤會你們了,根本沒有兒女私情的,是不是?”
“是啊,就是這樣的,我爹就是疑神疑鬼的,真是煩人!”蕭如雪哼道。
常雨眉搖頭笑道:“蕭妹妹呀,你這話太傷人啦,尤其是男人,最是脆弱不過的,你這一句可把李師弟氣著啦!”
“這話沒錯的呀,我可不會說謊,只要說開了,爹也就不會誤會,不會禁止咱們兩個一塊兒玩了!”蕭如雪道。
常雨眉笑道:“蕭妹妹,你跟李師弟在一塊兒,就是一塊兒玩,沒有別的?……你不喜歡他?”
蕭如雪笑起來:“什么喜歡不喜歡呀,我可沒想這么多!”
“你沒想到這么,可李師弟想了呀,他可是喜歡你的呀,……也難怪,蕭妹妹你這般美貌,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常雨眉笑道。
她一指身邊的常展平:“就說我這個大哥吧,你問問他,他敢說不喜歡蕭妹妹你嗎?”
常展平一怔,忙擺手道:“雨眉,你怎么扯上我了!”
他紅著臉忙道:“蕭姑娘,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不過嘛,我看得出來,李師弟確實是喜歡蕭姑娘你的。”
“你們別瞎說嘛!”蕭如雪紅著臉哼道。
玉兒嬌笑道:“小姐,也就是你自己看不出來的,我早就看出來啦,你想想呀,就臭小子那脾氣,要不是喜歡小姐你,能挪出功夫來陪著咱們折騰,早就不耐煩的趕人啦!”
蕭如雪白了她一眼:“臭丫頭,你湊什么熱鬧!”
玉兒嬌笑:“那也沒什么,既然小姐你不喜歡那臭小子,咱們以后不跟他一塊兒玩了就是!……嘻嘻,正好聽老爺的話,怨不得,只怨老爺太霸道,咱們反抗不得嘛!”
“你這個臭丫頭,太壞了!”蕭如雪擰了她一下。
玉兒忙縮胳膊閃避,咯咯笑道:“不過嘛,我看小姐你還想跟他一塊兒玩,莫不是喜歡上他了吧?”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蕭如雪撲了過去,玉兒忙閃避。
兩人追逐起來,從屋里跑到了屋外,從這里屋跑到那間屋,屋里繚繞著咯咯的嬌笑聲,宛如掛著銀鈴在響個不停。
片刻后,兩人戰場擴大,又從屋里追了出去,竟然出了屋外,越去越遠,半晌過后,再沒回來。
常雨眉與常展平忽然省悟,對視一眼忙跑出去,卻早就不見了兩女的身影,追到柜臺上,掌柜的說,剛才兩個小姑娘已經付了錢,結帳離開了。
常展平呵呵笑起來,搖搖頭:“她們還真有幾分小聰明,真是有意思!”
“真是陰溝里翻船,竟被她們耍啦!”常雨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哼道:“大哥,你喜歡蕭妹妹嗎?”
常展平搖頭道:“蕭姑娘這般的,我哪能不喜歡,不過嘛,我卻有自知之明,與蕭姑娘是沒什么緣份的。”
“你不去主動追逐,怎么知道沒有緣份吶?”常雨眉不以為然的道。
常展平嘆道:“看得出來,李師弟是喜歡蕭姑娘的,蕭姑娘呢,雖然不一定喜歡,但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兩人玩得久了,自然曰久生情,我與蕭姑娘隔著這么遠,根本沒有緣份的!”
常雨眉道:“那大哥你可以過來呀,住到金剛門里,與她長期相處總有機會的,大哥你英俊瀟灑,比起那個李無忌可強得多,女兒家一定會喜歡你,不會喜歡相貌平平的李無忌的!”
常展平搖搖頭:“算啦,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的主要精神是要練功,練好了武功才行,兒女私情不能影響練功的。”
常雨眉道:“蕭妹妹可是金剛門的掌門千金呀,身份不同,你若能娶了她,說不定能學金剛門的武功,到時候,你一人聚兩派的武功于一身,自然能勝過其他人!”
常展平搖搖頭:“我可不想這般功利!”
“這怎么算是功利呢,既得到自己喜歡的人,又能助你一臂之力,一舉兩得豈不妙哉?”常雨眉嬌嗔道。
常展平看看她,嘆道:“小妹,你腦子想得太功利了,不好,一點兒沒有女兒家的可愛,你看看蕭姑娘!”
“好好,我想得太功利,沒有蕭妹妹的純真!”常雨眉扭腰嗔道,秀臉罩了一層烏云。
常展平忙道:“你們嘛,各有各的好,咱們派內有多少男的為你神魂顛倒?”
常雨眉抿嘴笑道:“他們個個都傻乎乎的,懶得理他們!”
常展平笑道:“他們真是飛蛾撲火啊,我看著都覺得丟人!”
“大哥你嘛,自然是不用追女孩了,只要等著別人送人上門來,不過陸師姐可從不搭理你的!”常雨眉笑道。
常展平皺了一下眉頭,搖頭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
李慕禪第二天清晨練完功,傷勢已經痊愈,他如今練到第七層,療傷的效果確實神奇之極,隨著太陽光的吸納,好像把一切有異之處都煅燒了一番,幾下的功夫便恢復如初,甚至更有幾分增強。
他偷偷的離開了大宅,他如今的武功精深,輕功施展更加高明,身形閃幾閃,旁人往往以為是錯覺,只有一陣風吹過。
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大宅,即金剛門分堂,腳下飄飄,到了前面不遠處,隔著兩條街的一座小院前,停下了,然后敲敲門。
片刻后,門里面傳來一聲清脆聲音:“誰呀?”
李慕禪哼道:“玉兒師姐,是我!”
“哼?李師弟!”院門被拉開,一張有著雀斑,有幾分秀氣,又不太惹人注目的臉龐映入李慕禪眼簾。
李慕禪一眼便能看透她的易容,看清她的原本面目,正是玉兒。
“李師弟,真的是你呀,你怎么找到這里的呀?”玉兒嬌聲笑盈盈的出來,然后迅速看一眼周圍,忙把他拖了進去。
李慕禪懶洋洋的進了院子,院里蕭如雪正在練功,正在練小金剛拳,柔和瀟灑,舒展大方,已得神韻。
李慕禪掃了她一眼,她一襲月白綢衫,干練而英氣,英姿颯爽。
“蕭師姐。”李慕禪懶洋洋打一聲招呼,坐到了旁邊的石桌旁,石桌位于花圃中央,周圍淡淡花香繚繞。
蕭如雪輕頜首,然后慢慢收勢,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他對面,哼道:“你怎么來啦!”
李慕禪“嗯”了一聲,沒說話,東張西望,打量花圃中的鮮花,這個時候都綻開了,各有美麗。
蕭如雪哼道:“不會再去跟羅師叔與宗師叔告密吧,你這個叛徒!”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蕭師姐,別不識好人心,我若是叛徒,你們早就被強行送回山上了!”
“那昨天是怎么回事?”蕭如雪嬌哼。
李慕禪道:“反正我若不說,大師兄也會說,而且會防著我,還不如我先提出來呢,消去他們的戒心!”
蕭如雪露出笑容:“真的?”
李慕禪斜睨她一眼,哼道:“我騙你做甚!”
“好師弟,果然是一計呢!”蕭如雪眉開眼笑。
李慕禪打量著四周,搖頭道:“不過師姐,我確實有點兒擔心,你們該離咱們遠一點兒的,或者走在前頭,不要走后面。”
“走前頭?”蕭如雪想了想,點頭道:“還真是有道理呢,走前頭的話,他們一定不會發現的。”
李慕禪道:“咱們這一次去長春派,狂沙門與烈炎宗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破壞,或者明攻,或者暗算,防不勝防,不過咱們人多勢眾,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師姐你們可不成的。”
蕭如雪道:“照你這么說,他們一定會來找茬兒?”
李慕禪點點頭:“那是一定的,換了是咱們,咱們也會那么做,烈炎宗已經來過一撥了,我與那華天羅已經打過一場了。”
“烈炎宗的華天羅可是厲害人物,據說是派內數一數二的高手啊,你打得過他嗎?”蕭如雪忙問。
李慕禪笑了笑:“還好,拼了個兩敗俱傷,若是再打一次,可就沒打握了,這老兒確實厲害!”
蕭如雪笑道:“那是當然,聽我爹說過,這華天羅也是少年英才,像你一樣年紀輕輕便揚名天下,后來更是厲害,修煉內力極有天賦,內力之深在烈炎宗不做第二人想,你能跟他打成平手,不錯不錯!”
這時玉兒端茶上來,笑盈盈的道:“還以為臭小子你是生氣了,不再理咱們了呢!”
“玉兒,閉嘴!”蕭如雪嗔道。
李慕禪接過茶盞,哼道:“我是生氣了!……過,我拼著違背師父的命令,還違了掌門的令,還來看你們,是因為實在不放心!……烈炎宗與狂沙門虎視眈眈,你們萬一被他們認出來,可是大事不妙,一定會逮住你們,威脅咱們的,到那時候,就是掌門親來也沒法子呀,所以你們萬萬小心,不能泄了行藏!”
“放心吧!”蕭如雪擺擺手,驕傲的道:“我的易容術可是天下小有,除了你,沒人能拆穿的,昨天晚上我在大哥與羅師叔眼前晃了兩次,他們都沒能認出來!”
李慕禪搖頭道:“蕭師姐,說句老實話,你的易容術其實一般的,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兒,就能發現馬腳,可能是大師兄與羅師伯沒注意吧。”
蕭如雪忙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咱們會小心的!”
李慕禪道:“其實,咱們金剛度厄經里有一套心法,是激發潛力的,你們沒認出來吧?”
蕭如雪訝然道:“我聽說過呢,好像爹爹說過,不過嘛,一直沒見別人施展過,也不知道爹爹會不會。”
李慕禪道:“我看過金剛度厄經,發覺了這套心法,不如傳給你們吧,但這心法是有極大的妨害。”
“什么妨害?”蕭如雪問。
李慕禪道:“施展過后,隨后的一個月,你們都會極虛弱難受,就像得了大病一般,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不是一般人受得住。”
“哼,不就是躺床上一個月嘛,沒什么大不了!”玉兒哼道,坐到了李慕禪右側位置。
“那好,既然你們不怕,我便傳給你們!”李慕禪慨然道。
李慕禪道:“蕭師姐,玉兒師姐,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們得答應,我才傳這段口訣給你們!”
玉兒白他一眼嗔道:“你這人事兒真多!”
李慕禪盯著兩人,懶洋洋的一句話不說,只是盯著兩人看。
蕭如雪嗔道:“好吧好吧,答應你啦,他們若真的不懷好意,一定不跟他們硬拼,再說也拼不過嘛!”
待李慕禪把這段口訣傳給她們,兩人都覺訝然。
蕭如雪皺著眉頭問:“就不是一整段口訣嗎,怎么你給拆開了?……這真的沒錯吧?”
李慕禪端起茶盞,沒好氣的道:“你們愛信不信,不過到了關鍵時候,別忘了施展,能夠陡增一倍的功力,有了逃命的力氣。”
“好吧,就算是真的吧,咱們也不敢試呀。”蕭如雪哼道。
李慕禪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們若真遇上狂沙門與烈炎宗的,一定不能跟他們打,直接開跑!”
“知道啦,你真是啰嗦!”蕭如雪嗔道。
李慕禪起身道:“那好吧,我不能多呆,是偷溜出來的,要趕緊回去,你們再過兩天就現身,那時候師父他們想趕你們回去也不成了。”
“知道了。”蕭如雪點頭。
李慕禪笑了笑,身形一閃,驀的消失在兩女跟前,不見了蹤影。
他偷偷潛回了金剛門分堂,沒有人發覺他曾偷出去過,他隨后的兩天,一直呆在院里,苦練武功,沒有出去閑逛。
第四天他們接著上路,又帶了十名中年弟子,俱是分堂的精英弟子,如此一來,勢力再增。
羅瑞鋒與宗鉉都知道,烈炎宗與狂沙門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趁機搗亂,人手自然越多越好,但原本是派金剛山上空虛,被人鉆空子,所以沒帶太多人,如今分堂支援一些人手,正是雪中送炭。
他們離開了登州城,又走了一曰,傍晚時分,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郁郁蔥蔥的松樹高可參天,濃密非常,從官道上往兩旁看,不過一尺便被樹木擋住了目光,看不進去。
暮靄已經降下,在周圍飄蕩著,仿佛薄霧繚繞。
李慕禪坐在馬背上,懶洋洋的闔著眼睛,像在打瞌睡,眾人都知道他在練功,沒有人去打擾,不時掃一眼而已。
李慕禪跟在蕭鐵石身邊,身前是羅瑞鋒,宗鉉,還有常長老三人,蕭鐵石常展平常雨眉三人與李慕禪在第二排,其余諸人在第三排。
李慕禪忽然睜開眼,打馬上前,與宗鉉并列。
宗鉉扭頭問:“怎么了,無忌?”
李慕禪皺眉道:“師父,有忽然有不祥之感。”
“嗯——?”宗鉉忙問。
蕭鐵石臉色一變,忙道:“李師弟,前面是不是有危險?”
他曾見識過李慕禪的直覺,很信任他的預感,而且即使有錯也總比沒有準備好,有備無患嘛。
李慕禪點點頭:“應該是有埋伏的,小心為妙。”
羅瑞鋒與宗鉉皆知有備無患之理,小心駛得萬年船,轉身道:“大伙下馬結成陣勢,前面可能有埋伏。”
眾人聞言馬上動作起來,紛紛下馬,轉眼功夫形成一個三角形的楔形陣,宗鉉頂在最前,羅瑞鋒守著左邊角,常長老守著右邊角,李慕禪則在中央,他沒有練過這陣勢,中央最好,可以隨時策應。
眾人結好陣后往前走,眾人的馬都停在原地,七十多人結成的陣完全把官道堵上了。
他們緩步推移了十幾丈遠,忽然兩旁樹林飛出一片暗器,“嗤嗤嗤嗤”聲中,銀光閃爍。
金剛門眾人早有準備,紛紛揚起衣衫舞動,輕巧的將暗器擋下來,無一人受傷,毫無威脅。
金剛門的金剛衣奧妙無窮,而最外層的又都是二十幾個中年,修為都不俗,一旦施展金剛衣,暗器根本沒用。
想暗算金剛門弟子,一定要偷襲,趁其不備,金剛衣沒運起時才成,一旦運起了金剛衣,暗器無用,除非那些頂尖的暗器高手才成。
“往前走!”羅瑞鋒大聲喝道:“不必管他們!”
眾人保持陣形往前,腳下輕疾,待第一波暗器過后,第二波暗器到來時,已經打不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