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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動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異世為僧

  明月嚇了一跳,忙道:“師父,怎么回事?”

  李慕禪道:“朝廷的人與武林中人確實不同,行事不擇手段,你們看他堂堂正正,冠冕堂皇,想不到他會下毒暗算吧?”

  桑娘猶自不信的指著長劍:“先生,這是真的?他真下了毒?”

  劍鞘古色斑斕,透著沉郁與滄桑,一看就知是把年代久遠的寶劍,劍身修長,比一般的劍長了兩寸。

  雪娘道:“當官的行事向來講究不擇手段,所以武林人物與他們打交道往往吃虧,不得不防。”

  李慕禪笑道:“還是雪娘懂事。”

  桑娘白他一眼:“先生,那怎么辦,要把這劍丟了?太可惜了吧,一看就是把好劍呢,他可是下了血本!”

  雪娘微笑:“能暗算得了先生,一把寶劍不算什么。”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雪娘厲害!”

  桑娘又白了一眼雪娘,嗔道:“先生,趕緊說說有什么法子吧。”

  李慕禪笑道:“這也沒什么難辦的,明月,把劍給我。”

  明月雙手小心翼翼的遞過去,李慕禪接過后,一手持劍柄,一手按上劍尖,從上到下,掌心輕輕撫過劍身。

  一陣惡臭傳來,四女忙捂著鼻子后退一步,李慕禪似乎沒聞到,笑盈盈的看著劍,慢慢抽出鞘。

  “錚……”一聲輕鳴,宛如龍吟,一泓清光映亮了小亭。

  李慕禪贊嘆:“好劍!”

  四女也直勾勾的盯著這柄劍,劍身如一泓秋水在閃爍,秋水似在晃動,有了生命一般。

  “先生,真是好劍!”桑娘贊嘆。

  李慕禪屈指一彈,“錚……”劍身顫抖,如秋水泛波,輕鳴聲裊裊不絕,似欲繞梁三曰。

  “來,拿著!”李慕禪一拋,如一道銀龍落到明月手上。

  明月穩穩接住,驚喜的打量手上的劍,輕輕揮了一下,覺得有點兒沉,比自己想象的沉得多。

  她仔細看劍身,輕輕轉動,半晌后轉頭笑道:“師父,這叫赤波劍。”

  劍身內部隱隱流轉著水光,有兩個字若隱若現,她仔細看了半晌,終于認出了這兩個字,乃是古字,與現在的字體不同,很少人識得。

  她書香子弟,從小跟父親學文,算得上博識多聞,認出了這兩個字。

  李慕禪笑道:“這柄劍與你的心法相合,算是天意,原本是想讓小姐給你弄一把劍,現在看來不必她了。”

  “先生,咱們呢?”桑娘急忙叫道。

  李慕禪打量三女一眼,笑著搖頭:“你們不必舞刀弄槍的。”

  “先生你莫偏心,咱們可是也練武功的!”桑娘嬌嗔,拿住李慕禪的右臂搖晃不已。

  李慕禪道:“你們不必如明月一般廝殺,練拳腳功夫足矣,……難道你們敢去殺人?”

  桑娘遲疑一下,嗔道:“這個嘛,能不殺人不殺人最好,萬一逼不得已,不殺人人殺我,只能殺啦。”

  雪娘道:“還不如逃呢。”

  柔娘點點頭:“就是,他們要殺咱們,咱們跑就是了,然后跟先生告狀,不必殺他們的。”

  李慕禪搖頭失笑,明月白了她一眼。

  桑娘“噗哧”笑起來,隨后咯咯嬌笑個不停,指著柔娘道:“咯咯,原來你是個最壞的!”

  柔娘秀臉漲紅,上前去撓她的癢,桑娘一邊咯咯笑一邊躲,然后反攻,鬧成一團,很快鬢發散亂,秀臉緋紅,嬌艷嫵媚。

  待她們鬧夠了,李慕禪道:“我現在傳你們一套輕功身法,用來逃命最好不過,萬一有敵人,憑你們的本事,還是跑為上策。”

  三女精神一振,這樣的輕功她們最喜歡,一直想讓李慕禪傳,但李慕禪一直不松口,說她們內力太差,傳了也沒用,徒亂人心,分散了精力。

  李慕禪笑道:“你們內力還是太差,若是遇上敵人,拼命的跑,真跑不過也別急,傳訊給我。”

  說著他一一伸手按上四女的頭頂,通過灌頂之法,把心法傳了進去,并用內力導引著運轉幾圈。

  半個時辰之后,諸女都學會,然后在小院內練習,但見一個個翩翩飛舞,如飛仙一般,煞是動人。

  李慕禪看著她們練得起勁,笑容滿面,這才是享受,那雪妃雖美貌,卻是個狠辣女子,又強勢,一般男人還真消受不起。

  不過,這等女子也有其動人之處,若能征服于身下,乃是至尊享受。

  他浮想連翩,下身不自覺的硬了起來,半晌過后醒來,搖頭失笑,自己不知怎么了,自從修煉了得到的第二個黑佛,欲望比從前更盛,定力不夠了。

  看來這黑佛確實有古怪,也能增強心神,如今最穩妥的法子是修煉觀天人神照經,把定力練起來,像是筑起一個堤壩,堵住旺盛的欲望。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閉關的好時候,如今修煉觀天人神照經,動輒是三五天,或者七八天,長了十幾天至一個月。

  如今最迫切的是想個萬全的法子,嚇雪妃一嚇,免得她做得太過火。

  洪將軍回到雪妃身前,抱拳躬身行禮。

  雪妃一個人靜靜坐在小亭里,手里拿著一包點心,不時撒下幾塊兒,腳下一簇簇的錦鯉翻滾。

  清風徐徐,周圍一片寧靜,雪白宮裝下,她臉如白玉,瑩白溫潤,淡粉的紅唇似是閃著光澤,誘人去品嘗。

  一雙眸子凝視遠處,黑如鉆石,白如水銀,清亮動人。

  聽到腳步聲,她頭微側,神情淡漠:“如何?”

  “劍已經送出去了。”洪將軍恭聲道。

  “他中毒了?”雪妃轉過頭,清亮的眸子望來。

  洪將軍有些慌張,不敢與她的眸子對視,唯恐自己失態,低聲道:“我出來之際他還沒打開。”

  “你怕引起他警覺?”雪妃問。

  照理說,他應該引誘對方拔劍,親眼看著對方對毒才會回來覆命,他辦事向來穩妥,這一次反常,自然有其原因,她一想就明白了。

  洪將軍點頭:“娘娘,我發現此人看似魯莽,其實心計不小,我怕露出馬腳,一送出劍就借故離開了。”

  “嗯,也好。”雪妃輕頜首,細膩嘴角輕翹:“不管誰中了毒,他都得過來求我,到時候,看我怎么治他!”

  “娘娘高明!”洪將軍贊嘆道。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般手段就是男人也想不出來,娘娘偏偏信手拈來,論起智謀,娘娘真是得天獨厚,無人能及。

  雪妃搖頭道:“不過此人武功厲害,也不知能不能逼出來,……歐陽大師曾說過,這毒對武林人物最是有效,內力越深威力越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洪將軍道:“歐陽大師想必不會說假話。”

  “這就好,就等他過來了。”雪妃淡淡一笑:“準備好人手了嗎?”

  洪將軍遲疑一下:“娘娘,倉猝之間,調不來太多高手,只有附近的能趕過來,能有十個。”

  雪妃黛眉一蹙:“只有十個?”

  洪將軍點點頭,嘆道:“娘娘,對他來說,這些人不濟事的。”

  雪妃蹙眉道:“那算啦,還是讓神宗衛的人出手吧。”

  洪將軍搖搖頭:“神宗衛的人好像也與他有瓜葛,聽白公公說,當初他救了他們,也救了神宗衛的人。”

  雪妃哼道:“這個姓李的,運氣倒好!”

  正說著話功夫,忽然有一侍女過來通稟:“娘娘,門外有姓李的先生求見。”

  雪妃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是他?來了!”

  洪將軍出露出笑容:“這么快就來了,看來中毒了,恭喜娘娘!”

  雪妃嘴角微翹,卻沉著臉:“沒成之前不能高興太早,很多事往往就敗在最后一刻,唉……,現在竟無人可用了!”

  洪將軍道:“娘娘,我去找大爺,讓他派人手過來。”

  雪妃搖搖頭:“算了,方府的人不宜摻合進來,否則沒有了轉寰的余地……”

  “實在不成就調神宗衛的人進來,這李先生膽子太大,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不能不防。”洪將軍道。

  他怕李慕禪暴起發難,于娘娘不利,先前已經把話說出來了,絲毫沒有恭敬與畏懼,純粹是亡命之徒。

  “算了,這件事我不想傳揚出去。”雪妃搖頭。

  “娘娘!”洪將軍急道。

  雪妃想了想:“諒他不敢對本宮怎樣,這里是方府,還有二哥這一層關系,他總有顧忌的。”

  洪將軍忙道:“他連娘娘都敢得罪,豈能束縛于方府?”

  雪妃蹙起黛眉想了想:“也罷,拿了我的牌子,去把侯老請來。”

  洪將軍怔了一下。

  雪妃道:“不必多問,去找大哥,他自然會帶你去。”

  “是。”洪將軍點頭,忙道:“我回來前,娘娘千萬不能與他相見。”

  “本宮曉得。”雪妃擺擺手,手如羊脂白玉所雕,瑩白無瑕。

  洪將軍匆匆去了,走遠了猶不放心的回望一眼,雪妃正望著湖面凝思,看著她的背影,洪將軍心下發酸,娘娘一天開心的曰子也沒有,每天都在耗神,每天都郁郁寡歡。

  他很快出了小院,找到了大公子方懷仁,將自己的意思一說,聽說要去請侯老,方懷仁臉色遲疑。

  他們正在方懷仁的院子里,兩人在正廳,明媚的陽光照在窗戶上,廳內明亮柔和,寧靜安謐。

  “大公子,娘娘正等著侯老呢,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侯老請過去的。”洪將軍沉聲道。

  他心下雖急,臉上卻極沉著,穩穩拿著茶盞,淡淡看著方懷仁。

  方懷仁皺眉看了看他,對洪將軍的托大頗為不滿,卻強自壓下了,畢竟是雪妃的貼身護衛,心腹中的心腹。

  方懷仁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我帶你過去!”

  李慕禪在院外等了半晌,搖頭失笑,雪妃的一舉一動莫不在他眼前,虛空之眼之下,無所遁形。

  他看到了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隨著洪將軍緩步到了雪妃跟前,微微點頭,雪妃親自起身相迎。

  能被她如此看重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物,觀其氣,凝如柱,修為之深不遜于自己了。

  這是方府的鎮府之人,終于還是出現了,他僅用虛空之眼看過,這回要真的見著面了。

  正在這時,一個丫環裊裊出來,說娘娘有請。

  李慕禪點頭笑笑,進了院子,然后來到小湖上,過了回廊,走進小亭,笑瞇瞇的抱拳:“見過娘娘。”

  她依舊美得驚人,容光照得小亭明亮。

  李慕禪目光落在他身后,望向面容枯槁的葛衣老者,他身形削瘦,撐不起衣裳,好像一陣風能吹走了。

  站在雪妃身后,仿佛一根木頭,沒有一點兒生氣,閉上眼睛,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一直保持在天人合一之境。

  老者一直不動彈,好像沒感覺到他的目光。

  雪妃捻起茶盞,輕啜一口,淡淡問:“你來有什么事?”

  李慕禪笑道:“沒什么,特意過來謝娘娘相贈寶劍。”

  雪妃道:“那是洪將軍所贈。”

  李慕禪搖搖頭:“娘娘何必欺我,那柄劍上可沒什么煞氣,也沒有洪將軍的氣息,是娘娘挑選的吧?”

  雪妃玉臉不變,淡淡道:“就算是吧。”

  李慕禪笑道:“既贈寶劍,何必又送毒藥?……不知娘娘是否有解藥?”

  雪妃露出一絲笑意,頓時滿亭生輝,李慕禪直勾勾看著她,暗忖這女人可真美得要命。

  他血氣涌動,欲望再次沖出來,一會兒過來才收束住,恢復如常,轉頭看其他人,洪將軍與葛衣老者皆站在她身后,只有自己能看到她的笑臉。

  她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眸子透著不屑,似笑自己好色之徒。

  李慕禪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娘娘真是麗質天生,得天獨厚,不過女人嘛,紅粉骷髏,若沒有善良與溫柔與之相伴,美麗不復存在。”

  雪妃道:“休得啰嗦,你想要解藥?”

  李慕禪點點頭:“有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雪妃道:“你來做我的侍衛。”

  李慕禪苦笑:“我不想做太監。”

  雪妃玉臉飛起兩團緋紅:“不必進宮,只需在宮外等候,有什么事我自會吩咐下來。”

  李慕禪笑了起來:“原來是做刺客,這可不成。”

  他反應極快,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打算,等在宮外,不能進宮,哪算什么侍衛,不過是刺客罷了,一旦想殺什么人,就派自己下手,再好不過。

  這樣的事他自然不會答應。

  “你不想要解藥了?”雪妃哼道。

  李慕禪搖頭:“生命誠可貴,若無自由,不要也罷,娘娘可是打錯了算盤,明月若毒發身亡,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了。”

  “你想如何?”雪妃冷笑。

  李慕禪眉頭一挑:“那就要問娘娘想如何了!”

  雪妃冷冷道:“放肆!”

  李慕禪笑著上前一步:“我放肆又如何?”

  雪妃轉頭道:“侯老,請您老出手罷!”

  “唉……,何苦來哉!”葛衣老者緩緩睜開眼睛,搖頭嘆息,身形一閃,驀的出現在李慕禪身前。

  李慕禪笑了笑:“原來是侯老,失敬了。”

  葛衣老者緩緩嘆道:“小伙子,你修為精深,真是當世少見的奇才,不過個人再強,終究形只影單,力量薄弱,不能與整個朝廷,整個家族相抗衡,你何苦與娘娘做對?”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侯老弄錯了,不是我與娘娘做對,是娘娘非要與我做對,我豈能束手待斃?”

  “狡辯!”雪妃淡淡道。

  李慕禪一閃,越過侯老,探手摸向雪妃,洪將軍在她身后,甚至沒反應過來,他手將觸及她吹彈可破的臉龐之際,身后一道寒風涌至。

  他渾身發寒,警兆陡起,顧不得輕薄雪妃,踩出一步,堪堪避過,跟著又一道寒氣又至,他又踩步法避過。

  他步法精妙,但侯老的掌勢綿綿不絕,無窮無盡一般,無論他如何閃避,總是緊隨其后,如附骨之蛆。

  兩人繞著雪妃與洪將軍動手,洪將軍把雪妃護在身后,卻有些手足無措,兩人忽焉在前,忽焉在后,飄忽莫測,他根本護不住雪妃,甚至反應不過來,好像一個傻瓜。

  這種感覺極糟糕,引以為豪的武功在兩人跟前如小孩把式,這種無力感與沮喪感讓他神色黯淡,若非有保護雪妃的信念支撐著,早就掩面遁走。

  雪妃臉色蒼白,緊抿著嘴,心下隱隱有些后悔,早知這李風如此厲害,就換個法子,收伏人心的手段多得是,如二哥一般,何必非要強來。

  但這念頭轉了一下,馬上又消失,復涌上一股惡狠狠的念頭:“既然得罪了,就要收伏,不能收伏就要殺了,否則,后患無窮!”

  “砰!”一聲悶響,兩人身形倏的分開。

  李慕禪腳下劃著弧,不停的后退,一直退到欄桿前才止住,長長吁一口氣,哈哈笑道:“好!痛快!”

  侯老身如飄絮,飄然退后一丈遠,皺眉看著李慕禪。

  李慕禪笑道:“侯老練的是陰寒心法,我練的是陽剛心法,咱們相對最好不過,來來,再來!”

  他身形一閃,驀的到了侯老跟前,一掌拍向他腦門兒。

  侯老閃身避過,出拳搗他胸口,李慕禪左掌迎上拳頭,右掌不變,侯老另一拳擊向他小腹。

  說著慢,其實奇快無比,宛如兩團影子,兩人招式卻簡單,純粹一個快字,看著輕飄飄的。

  “砰”兩人后退,亭內熱風飄蕩。

  這一掌,顯然是李慕禪占了上風,消去了侯老內力猶有余力,洪將軍低聲道:“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去吧。”

  雪妃搖頭,倔強的盯著兩人。

  此時的兩人腳下不動,只有雙手動作,你來我往,一招往往到半途便變,沒有一招能用到最后,一沾即走,一變即再變,但見兩人雙手紛飛,宛如四團影子飄忽,看不見手掌。

  兩人以快打快,轉眼過了百招,李慕禪左手忽然變掌為拳,猛的一搗,與侯老拳頭相撞。

  “啵”一聲脆響,宛如小石子落井,兩人拳頭竟粘到一起,一動不動。

  李慕禪右手又一拳,老者左手化為掌接住,卻是無聲無息。

  如此一來,兩人四手相交,粘在一起,只有衣衫鼓蕩如波浪起伏。

  洪將軍臉色微變,雪妃皺眉道:“他們這是拼上內力了?”

  “是。”洪將軍皺眉道。

  雪妃哼道:“那他是找死,侯老練了多少年,他才練了多少年!”

  她雖是武林世家出身,卻在這方面見識甚少,從小到大就討厭練功,身為方家女兒,竟一點兒武功不會。

  但所謂福禍相依,幸好她不會武功,若學了武功不可能進宮,也沒有如今貴不可言的地位。

  洪將軍皺眉緊盯著兩人,看著兩人情形,搖搖頭。

  在他看來,這兩人的勝負委實難以料定,五五之數,侯老深不可測,這李風也如此,到底誰強誰弱,只有他們兩個清楚,就怕他們兩個也不清楚。

  “正好,趁著他不能動,殺了他!”雪妃哼道。

  “這……”洪將軍遲疑一下:“怕是會得罪了侯老,沒關系嗎?”

  他是朝廷中人,軍隊中人,不必遵守武林的規矩,但侯老卻不同,若是這時候出手,無異于幫助侯老,是看不起他,這便是武林中人的想法。

  雪妃稍一沉吟,搖頭道:“先把人殺了再說,侯老那里我自然會想辦法。”

  先前她想收服了這李風,倚為助力,如今卻改了主意,侯老都壓不住他,萬一真的造反真的無人可制,此人姓格強硬,傲骨崢崢,留著無益,最好還是毀去,以絕后患。

  “……是。”洪將軍慢慢點頭。

  他看了看四周,道:“娘娘請后退。”

  雪妃后退幾步,到了最西邊的柱子旁邊,李慕禪與侯老在東邊柱子旁,如此相隔最遠。

  洪將軍從桌上拿了茶盞,猛的朝李慕禪擲去。

  “啵!”一聲脆響,茶盞在李慕禪身體兩寸外忽然炸開,形成一蓬粉末簌簌飄下,落在李慕禪身后。

  李慕禪嘆了口氣:“如此行徑,真是令人齒冷!……洪將軍,枉我敬你一聲,再如此莫怪我不客氣!”

  “怪只怪你得罪了娘娘!”洪將軍嘆了口氣,從腰間拿出一柄匕首,漆黑無光,宛如由烤焦了的木頭制成。

  他盯著匕首看了半晌,抬頭嘆了口氣,猛的朝他沖過去,匕首刺向他背心,無聲無息。

  李慕禪冷哼,雙手一震,頓時兩人同時倒飛出去,恰好避過了這一刺,他身在空中,食指輕輕一點。

  “啵!”一聲脆響,洪將軍胸口綻出一朵血花來。

  他飛出去重重撞上旁邊柱子,身體順著柱子滑落地上,神情委頓,右手死死捂住胸口。

  “洪將軍!”雪妃大驚。

  “娘娘,歸……歸元丹。”洪將軍吃力的說道,嘴里涌出一大口血。

  雪妃臉色蒼白,忙拍拍玉掌:“來人!”

  白公公一溜小跑進得小亭,見到這般,忙道:“洪將軍!”

  雪妃道:“白九,少廢話,給他服下歸元丹!”

  白公公忙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瓷,小心翼翼的打開,從里面倒出一枚臘封的殷紅丹丸,捏破后送到洪將軍嘴里。

  “這是怎么鬧的,這是……”白公公一邊喂藥一邊念叨。

  “砰!”“砰!”“砰——!”

  李慕禪與葛衣老者分分合合,一招一招的硬拼,非要分出個高下來,侯老素來沉穩,修得心靜如水,此時竟也生出好勝心。

  “砰!”白公公忙抬頭,驚道:“娘娘快走!”

  李慕禪與侯老身形相撞,竟把小亭一個柱子撞斷,看兩人的勁頭,渾不在意,只是一味要打倒對方。

  “砰!”“砰!”“砰!”“砰!”

  小亭晃動,兩人忽然隔著一個柱子對上,通過隔山打牛勁兒較量,兩人雙掌抵上柱子,一動不動,看著平靜,內力如江如海,奔騰洶涌,兇險異常。

  “李先生,這是鬧的哪一出呀,快快住手吧,莫把這亭子拆嘍。”白公公見娘娘傲立如故,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忙走到李慕禪身邊勸道。

  李慕禪身形不動,嘴皮翕張:“白公公,這事說來話長,等曰后再與你細說,你還是走吧。”

  “我的李先生喲,不能再打啦,再打就傷著娘娘啦。”白公公急切的道。

  李慕禪笑笑:“事到如今,只能打出個勝負來,你那位娘娘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又有什么法子?”

  雪妃冷冷道:“姓李的,你還要解藥不要?”

  李慕禪哈哈一笑:“解藥你留著吧,雕蟲小技也到我跟前賣弄,這些伎倆我十歲前都玩過啦!”

  “好,姓李的,你等著!”雪妃跺腳冷笑,儀態萬分的離開了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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