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冷笑,哪里會理會吳黔的求饒?再次將手伸出,那能將星空都帶動的搜魂指不帶任何人間煙火的出現在吳黔的眉心之間,而此次蕭華再不曾猶豫什么,甚至還說道:“蕭某不消你的投誠,更不需要你的訊息。水印測試 水印測試魂魄之內的東西遠比嘴里的東西可靠萬分!”
吳黔的整個世界都破碎了,再也不能恢復,他所有的一切都變作了灰黑之色!
眼見吳黔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紋絲不動,蕭華的手直至伸在那里閃動淡淡的幽綠色光華,尖嘴猴腮的老者,還有幾個捕快如何還敢停留,一個個強打精神,竭力邁開哆嗦的雙腿,想要逃出七陽觀。
蕭華雙眼緊閉,臉上愈發的顯得凝重和陰郁,一種殺氣漸漸的從他身上發出。
眼見幾個捕快已經逃出了七陽觀的觀門,蕭華將手一抬,神力蚣從空間內脫出,“去……”蕭華一聲吩咐,“將他,他,他……四人滅殺!”
“嗚……”神力蚣呼嘯著,從七陽觀內飛出,瞬間,外面就是響起來了四聲的慘叫,還有眾人歇斯底里的大叫之聲,“快逃啊!妖精殺人了!!”
慌亂的叫喊聲中,神力蚣快速的飛回,周身縈繞了黑氣,真是恐怖萬分。
“哼……”蕭華將手從吳黔的眉心間抽出,冷冷道,“想不到你比占山為王的山賊都要陰險毒辣,死在你手中的人居然不下二十!今日算是便宜了你……”
說著蕭華將手一揮,神力蚣又是飛過,頭前兩個觸角比之剪刀都要銳利十倍閃過吳黔的腰間。寒光過后,吳黔的肉身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處,只有隨后涌出的鮮血才能發現他已經被神力蚣劈成兩半!
“這鮮血也不能浪費了!”蕭華看看一聲冷笑,又是飛起。用手朝著插入地下半分的石碑,生生將他按入地下數丈,只露出地面半丈左右,正像一個豎起的碑匾。
蕭華一伸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石碑之上寫到:“此乃道門之地,非善莫入!否則殺無赦!”
然后又是將手一揮。數道血光從吳黔的身上飛出,涂在這石碑的大字之下。那十數個大字說不上什么工整、什么書法,可那血淋淋的樣子又是著實的恐怖。
“唉,道善大師……”蕭華嘆息一聲。輕步走到大殿,又是輕輕手一抬,那本是緊閉的殿門“知啦”一聲輕輕打開了,蕭華輕輕的走進大殿,似乎唯恐打擾了道善的休憩。
雖然早就用神念探察過了,可親眼見到道善的慘狀蕭華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但見道善盤膝坐在蒲團之上,正是面對諸多的牌位。身上還是見到蕭華時所穿的簇新道袍,那略微耷拉的腦袋上花白的頭發依舊的整齊。只是,道善的雙手如今一上一下的卡著自己的脖頸,那脖頸之上淤青的一片。十個手指印記極其明顯。最讓蕭華不忍睹的是,道善臉上發青,雙眼圓睜,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滯留在如同死魚般的眼眸中,而此時道善的眸子又是那般的凸出,好似心中的怨恨都集中在那處。略略吐到口外的舌頭之上,一層淡紫,有些干涸的口水之中居然還有兩三個米粒……
將目光從道善的身上移開,蕭華目光落在本是供奉道祖的龕壁上,目光掃過諸多陳舊的牌位。先前蕭華看著這些牌位還不曾有什么感覺,如今看來分為的刺眼,那一個個牌位似乎就是一個個的嘲笑,是儒修對道門的嘲笑,是佛宗對道門的譏諷。
“去吧!”蕭華將手一揮,幾縷火光閃過,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等不能保佑你的弟子,你等在此次又有何用,不若歸去?即便是有道祖真身,見到道門弟子如此被殘殺,又有什么必要供奉?以后不妨供奉蕭某吧!”
眼見著大殿的龕壁緩緩的燒著了,蕭華一轉身,將手一揮,憑空攝起了道善的遺骸,就好似道善還活著一般,淡淡的說道:“道善大師,蕭某知道你死不瞑目,不知道為何自己行善一生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上天既然讓蕭某來到此間,那就是讓蕭某回答你這個問題,你且隨蕭某去吧,蕭某會讓你看看,什么叫做黑白分明,什么叫做報應不爽,什么叫做……殺無赦!!!”
走到大殿之外,蕭華將道善的遺骸放在血碑之前,然后走到后院,那里同樣有數十個可憐的道士跟道善一般的模樣,甚至蕭華帶來的幾匹駿馬一樣的斃臥在墻角之處!看看這等慘狀,蕭華真是出離憤怒了,他實在是想不出,吳黔怎么就能讓仵作做出自殺的論斷,這實在是不可思議而且無法自圓其說的啊。
可是,他同時又是明白,所謂的“自圓其說”不過就是給旁人的一種交待,既然旁人不需要交待,也不會有人為可憐的道門弟子出頭,自然就不需要什么交待!
隨即蕭華將那些糧食一般的收了,然后將目光落在這些道士的尸骸之上,“阿彌陀佛”蕭華思忖片刻,將佛陀舍利放出,佛陀舍利一經出現,立刻生出風舉云搖的天象,一種難掩的慈悲好似實質一般的朝著四周彌散!
“不好!”蕭華哪里會想到如此變故?來不及施展“臨”字神通,急忙將舍利收入泥丸宮內!
果然,佛陀舍利一消失那漫天的異象頓時不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蕭華有些郁悶,他本就猶豫是否用佛陀舍利超渡一下這數十個道門弟子,既然有此不妥當,自然也就不用了。而且此時距離他們被殘殺過去甚久,即便有冤魂也早就消散了吧?
“起……”既然佛陀舍利不能用,蕭華飛身而起,雙手攥拳,雙眼微閉,細細體悟剛剛領會的一丁點兒佛印之術,然后將手一揮,“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間一個數尺大小的深孔出現在地面了。
“諸位道門弟子,你等去吧,蕭某會為你等伸冤昭雪,手刃元兇!”說罷,蕭華心情沉重的將這些道門弟子的尸骸送入坑內,一一的掩埋。
掩埋了道門弟子,蕭華將自己來時的馬車從后院拿到大殿之前,將那棚子去了,把道善的尸骸放在其上。此時,七陽觀外一陣的喧鬧,糟亂的很,已經有些極多的兵丁和捕快將這七陽觀團團的圍住,可是他們誰都不敢闖進七陽觀,只探頭探腦,拿著兵器在外面喊話。
“血碑啊血碑……”蕭華凝望那血淋淋的石碑,“蕭某不愿意手染鮮血,可既然有人敢如此欺侮我道門,那蕭某不介意染血。莫說是染血了,就是深入幽冥血海哪有如何?但愿血碑能讓人利欲熏心的人清醒,這世間沒有能掩蓋的事情,這世間同樣有不懼怕死,不懼怕惡勢力的人!”
說完,蕭華又是伸出食指,在血碑之下,一筆一劃的寫下“道門蕭華”四個大字,那筆跡并不熟稔,可內中又是包含那邊的堅定!因為這四字自后,蕭華所要面對的,就不是以前的那種逍遙,取而代之的則是重擔和壓迫,或許還有無休止的追殺!可是,在這等選擇之下,蕭華又是責無旁貸。時勢造英雄,或許這又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了。
隨即蕭華將手一揮,天馬和小黑、小黃都是飛出,蕭華對小黃和小黑低語片刻,兩個小東西化作黑電和黃風從后院之處沖出,而蕭華則一拉天馬,仰天一聲長嘯,任天馬拉了那破舊的馬車,沖天而起!
“稀溜溜……”天馬隨著蕭華的長嘯,也是仰頭咆哮,似乎感悟到了蕭華心中的怒意,那破舊的馬車飛上高天,天馬展開數丈的飛羽,刺目的光華四射,比之正午的烈日都要刺眼,而在這強烈的耀光之中,蕭華雙手背后,眼睛冷冷的看著遠方,根本就不理會天馬之下,數百的鄉民拜伏在地上,數百的官兵驚慌失措。蕭華的眼中只有誅殺元兇的仇恨,只有道門衰亡的痛惜,他卻不知這天馬的一飛已經是他心境薄積而厚發的一個飛躍,更是絢爛的揭開了三大陸道門崛起的新篇章。
天馬越空,沖出七陽觀,并沒有朝著銅柱國外飛去,而是略加轉折徑直落在距離七陽觀并不太遠的所在。
只見這是一處如同園林的所在,小橋流水,水聲潺潺,游廊亭榭,綠蔓幽幽,不時有些朗朗的誦讀之聲在這水聲之中傳出,好似天籟清朗入耳;不時間又是有些儒裝儒巾在綠蔓搖曳中掩映,如玉的神采,清秀的相貌,端是一時俊秀。跟園林相映對的,乃是一排排紅墻碧瓦,那紅墻足有丈許高,綿延極長,內中的碧瓦也是極多,一棟棟一眼看不到邊。紅墻的中間又是有一個數丈高數丈寬的門樓,金碧輝煌,其上書寫五個金鉤鐵劃的大字“銅柱御書院”!!!
殘殺道善大師的真兇居然是……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