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磨難 想了一下,楊如萍笑道:“我先前已經跟他說了,還需親自問問張小虎,若是我一天不去,他就一天不能下狠手,畢竟將我甩在一旁,他先就失了道理,以后論起來,他占不得上風。”
秦大娘聽了若有所思,眼中卻是有些憂慮。
陳晨聽了,卻是絲毫不解,只在心里琢磨,一會兒該怎么將師兄和師姐編好的理由告訴楊如萍 楊如萍卻是小覷了鐘沛,更是沒想到趙劍的狠毒,就在她覺得一切都能控制的時候,鐘沛早就下了狠手,想從張小虎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趙劍更是想下死手,但是權衡再三,才退了一步,將張小虎的內功廢掉。
畢竟拷問的手段極多,一個失手也是難免,就算是鐘沛知道,木已成舟,最多就是一頓責罵,說不定這樣還是趁了他的心意,給個獎賞也是不定 接下來的數日,楊如萍和鐘沛派往遺香峰的弟子并沒有回轉,也沒有什么指令傳來,楊如萍只護了長歌和陳晨,不受嚴刑拷問,那地牢另一處的張小虎可就遭了大罪。
自那日被趙劍點破了丹田,張小虎數十年的功力皆失,可身上的幾處大穴也并未解開,所以幾個執法弟子絲毫都為發覺他的內功被廢,依舊是幾個執法弟子輪番上陣,變著法兒的折磨他,而張小虎也竟是要的,從開始的慘叫,到后來的呻吟,以至于最后,只咬緊了牙關,血都是從嘴角流出,偏偏就是一聲也不再發出。
趙劍剛開始還擔心自己的陰手會被人發現,可過了兩天,不見動靜,就是更加的膽大,跟在執法弟子后面,有時也是親自上陣,練習一下逼供的手法。
一直到了第七天,楊如萍和鐘沛派去的弟子回來,只說已經將其中的緣由講給有關的內門弟子,那弟子也是將事情稟告教主,但是教主什么指示都沒說出,就讓他們回來了。
楊如萍和秦大娘面面相覷,不知道教主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楊如萍甚至想親自去遺香峰問問,可又怕自己一離開始信峰,張小虎等三人的性命就是不保;而鐘沛聽了弟子的稟告,不覺是欣喜若狂,這不就是明顯的信號么?教主大人同意自己的觀點,沒有帶回指示,那就是默許,于是,鐘沛似乎在始信峰就看到遺香峰上教主大人含笑的面孔,更加的勁頭十足。
他勁頭十足不打緊,張小虎可就倒霉了。
頭七天,鐘沛還是十分的克制,只讓執法弟子盡弄些看不見傷痕的手法,好給楊如萍一個交待,如今得了教主大人的默許,似乎就有些肆無忌憚,一上來就是毒鞭伺候,七十二鞭,生生將張小虎身上抽打的血肉模糊,暈死過去好幾回 可憐的張小虎,如今已經二十五歲,從小到大幾時受過如此毒刑?就算是從郭莊到了平陽城,受盡了旁人的白眼兒和刁難,也不過就是一些人間的冷暖,來隨后當了縹緲派的嫡傳弟子,更是有些旁人的吹捧,難得磨難;而后的縹緲派滅門,他雖然是嫡傳弟子,可畢竟武功低微,與人拼斗不過數招就是被點中穴道,踢倒在一旁的,旁人都是送了性命,他只是破了頭上的油皮兒。
最為兇險的,也不過就是在幽蘭大峽谷內跟血狼的一戰,險些葬身狼腹,可即便是那一戰,也有長歌在側,有美女的纏綿和豪情的蕩氣回腸,只是突顯了人與野獸爭鋒的英烈。哪里有這陰暗的地牢之內,全身的武功被廢,變成一個再不能練武的廢人,前幾日還是在心中豪情萬丈幾乎就是要指點江山的,而如今就是從云端跌落在沼澤,那腥臭的泥漿污沒了口鼻,讓張小虎的心里喘不過氣來,真真就像就此死掉才好;而另一面,他的身體從里到外也是經受從來不曾有過的折磨,那疼痛每日都要讓他暈死好幾回,這痛楚直直沖擊他的心里,讓他的心里愈發的堅強 一次從昏死中醒來,體味著心底的失落,品味著身體的痛楚,驀然一句話映入張小虎的腦海:“斯大任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不正是先前李錦風李公子經常掛著嘴邊的明言?
先前張小虎聽了,只覺得不解,等明白意思則覺得迂腐,只道是書人閉門造車,如今在心底想起,卻是如甘露一般,滋潤他干枯的心田,將那漸漸萌生的死志扼殺,于是,這鞭撻,這酷刑,在張小虎的眼中,逐漸就成了鍛煉他的手段,心志也在這考驗中愈發的堅韌……
張小虎,這個從未經受過風雨的“幼苗”,如今卻在鐘沛和趙劍的摧殘下,逐漸茁長的成長就在張小虎在始信峰地牢內飽受鞭撻的時候,天目峰的張小花也是倍受摧殘可是,這摧殘張小花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且說那日張小花殺了徐副堂主,隨后遁回天目峰,第二天上午就碰到陳峰笑和武周墟前來探視,他以為是消息走漏,可看看兩人的言語,卻是平常不過。可是等兩人走后,張小花也不敢大意,既然是裝傷病,那就只好一裝到底,省得引起天目峰或者遺香峰的注意,可是,張小花體內的經脈一天好似一天,遺香峰的弟子卻是還不曾露面,就算是白岳峰拓丹堂的弟子也不曾到天目峰來試探張小花,這可就讓張小花坐蠟了,沒辦法,每日醒來,看看自己修補好的經脈和內傷,只好在強運內力將經脈漲破,或者用其它手段將傷勢加重,保證自己有傷在身 日復一日的“摧殘”啊,直到七天之后,還不曾有任何的風聲和動靜,這一日,張小花卻是惱怒了,他每次將自己弄傷,第二日就是極快的恢復,數日來身體經脈恢復的速度又是加快,似乎是體內的經脈也適應了他的“受傷”。
“得,愛誰誰吧,本少俠就這樣了,實在不行,我也學歡歡,隨便找個地方遁了,誰還耐煩伺候你們?”張小花暗想道 于是,他也不再從中作梗,那傷勢就飛快的一天好似一天。
“難道出了什么差錯?徐副堂主的尸體沒被人發現?或者沒被殺死?”
“可以不對呀,若沒被殺死,我豈不是很危險?遺香峰的弟子早就應該過來了?”
“若是沒被發現,那又被誰弄走了?我記得當時可是將禁制撤除了呀。”
張小花每每想到這平靜的景象,都是胡思亂想。
唉,張小花其實也是太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了,也太小覷傳香教的實力。
張小花不過就是個天目峰的小藥童,就算是救了拓丹堂的幾個弟子,可這在遺香峰的弟子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件事,絕對的不足道,更不可能將他跟徐副堂主的死聯系在一起,更況且他一回天目峰就是重傷,有目共睹的,就算是陳峰笑和武周墟略微知道一點徐副堂主跟張小花的恩怨的,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念,傷的都吐血了,怎么可能跑到白岳峰殺人?就算是沒傷,一個是內門弟子,一個是小藥童,這也絕對不成比例的,所以,張小花白白的“摧殘”自己這么長的時間,人家根本就沒將他劃入可以懷疑的范圍之內再者,徐副堂主的死訊傳入遺香峰,遺香峰當然是頗為震驚的,畢竟能當堂主的就是那么幾個人,徐副堂主武功也高,莫名的死去,當然引人懷疑,可徐副堂主本來就是有來路的,平日他雖然很是注意,但在他住的地方,總也會有些蛛絲馬跡,內門弟子和執法堂的弟子仔細查看,哪能不會發現什么蛛絲馬跡的?于是,很容易就是將徐副堂主的被“毒死”看成是其它關乎傳香教跟其它門派的事情,既然出發點都錯了,當然就更不會找到張小花的頭上 這日,張小花伸著懶腰從屋里走了出來,立刻就有數名弟子湊到眼前,都是笑著七嘴八舌道:“任師弟,休息的可好?”
“任師弟,身體恢復的如何?我這里有遺香峰流出的‘大還丹’,先送給師弟服用如何?”
張小花一聽,立刻就是頭大,自前幾日他身體恢復,就經常有不少的弟子有事沒事就往他養傷的小屋來,找一下關懷的話送過來,也不能不說這些弟子不真誠,不是真想張小花早點兒恢復,可張小花見到他們略帶夸張的表情,和一臉的媚笑,心里就是極不舒服,要想出人頭地,就應該憑自己的實力,只攀了旁人的大腿,總歸不是自己,也由不得自己,旁人只抖抖腿,你就要摔了下去,也不是正道呀。
于是,張小花連忙拱手道:“多謝各位師兄的美意,小弟傷勢已經控制住,再慢慢的養著就是,還請諸位師兄各忙各的吧,剛才聽魯師兄講,陳大當家一會兒可能過來,若是被他看到,諸位師兄可是不妥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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