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雖然很是羨慕自己的資質,可也很是小心自己的小命,習得牽神引第一層功法,并不著急的修煉第二層,而是一連數日,只耐心的默念第一層的口訣,繼續用第一層的口訣淬煉丹心。
泥丸宮中的丹心本就是不停的自轉,不斷的鼓蕩,發出玄奧的波動,如此一來就更加的穩定,其內中的那個不可視的內核,也是愈發的堅固,不消說,碧血煉丹心的很多隱患都是被慢慢的補齊了。
而等到陽春二月之時,張小花已經開始修煉牽神引的第二層口訣!
另外,張小花在縹緲山莊的藏書閣中還得到過一個碧綠的玉簡,他在閑暇之余也是拿出來仔細的檢查過的,那上面的禁制很是難解,張小花用了好幾種方法都未能成功的破解,所以他只好暫時又把它放回了錢袋之中,反正現在有牽神引修煉,若是再多一種功法,也是貪多嚼不爛的,不如先撿了一門專心修煉。而且,他平日也多留意符箓和陣法,不正是尋找玉簡的解決之道?只等了機緣成熟,自然是能解開的。
話說這日正午,張小花一行三人還有四不像歡歡,來到一座桃林的旁邊,只見那桃林滿是粉紅的桃花盛開,一眼望去滿目的紅霞,甚是美麗,張小花雖然閉目參悟陣法,可聶倩虞和小桔子早就將馬車的窗簾拉開,打老遠就是看到,大呼小叫著讓張小花在桃林間停了馬車,說是要飲酒賞花。
張小花聽了嘴邊含笑,聶倩虞和小桔子畢竟是十幾歲的花季女孩兒,若是見到這等極美的畫景,還不動心,那倒是奇怪的;而且,也不知道是聶倩虞手腕骨折的不重,亦或是聶倩虞使用的藥物效果極佳,她早在前幾日就將夾板去掉,現在手腕已經能靈活的動彈,并不見不妥,丟掉了夾板的聶倩虞有些恢復小姑娘的活潑,在先前路過的城鎮之上,就給馬車內添置了酒柜和桌子,興致所致,就跟小桔子兩人對飲幾杯桂花酒。
而今看得桃花紅,想必就是來了興致吧。
張小花自己不喜飲酒,卻也不阻止兩人,畢竟是桂花酒,美容養顏,滋潤身體的。
于是,那馬車行到桃林旁邊,就此停住。
張小花笑道:“兩位佳人,‘人面桃花相映紅’卻是不假的,你們暫且賞花吧,我就在旁邊陪著。”
聶倩虞嗔怪道:“任大哥卻是無趣,美景共賞才有趣味的。”
張小花搖搖頭道:“我只知道這桃花泡酒最是滋補,其它一概不知呀。”
“噗嗤。”聶倩虞笑出聲來,道:“這桃花泡酒直追焚琴煮鶴了,任大哥厲害!”
小巧潔白的大拇指豎了起來,張小花的小尾巴也翹了起來。
聶倩虞緩緩走在張小花的旁邊,站在車上看看,道:“任大哥,前面有沒有什么進桃林的路徑?這在外面看了,總覺得沒有身臨其境的好。”
張小花不假思索道:“嗯前面五六十步就有跟小徑正是通往里面的。”
聶倩虞踮起腳尖,揚起脖子,似乎那邊還真的有條通往里面的路呢。
“那,咱們從那路進去,到桃林中賞花,你看如何?”
“我無所謂,正是不知人家主人是否樂意?”
聶倩虞笑道:“看著桃林寬廣,我們進去如滄海一粟,誰人看得見?再說,能有這艷麗桃林的主人,必定是極為斯文的雅人,我們進去拜訪他歡迎也是來不及的,如何會趕我們呢?”
張小花“嘿嘿”笑笑,也不說話,聶倩虞這理由倒是充足,不過在張小花想來,還是第一個來得實在。
果然,前面不遠就是有條小徑,正合了一輛馬車通過,只要一進了桃林,即被無窮的花海所淹沒,再也找不出什么馬車,什么人了。
馬車在桃林中緩緩的行駛,聶倩虞和小桔子掀開了車簾和窗簾,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手捧一小盅淡黃色的桂花酒,小口抿著,低聲說著,真是好享受。
張小花卻是依舊,盤膝坐在車前,手上的法訣不停的變幻,正是兔子符箓上三百六十五個法訣中的幾個。
馬車愈行愈遠,竟然深入了桃林。
面對如此的美景,還有思念的點點鄉愁,聶倩虞和小桔子居然有微醺。
正在這時,從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兵器清脆的碰擊之聲,張小花眉頭一皺,神識立刻放出,不過,隨即就收了回來,一臉的若無其事。
聶倩虞和小桔子卻大為不樂,皺眉道:“任大哥,這里怎么會有兵器的碰擊之聲?難道又碰到什么江湖上的仇殺不成?若此煞景,不是君子所為。”
張小花笑笑道:“這江湖也未必都是血腥的仇殺,許是比武切磋也是不一定的,況且,能埋骨在這艷麗的桃林,也是緣分,不是有句俗話‘桃花樹下死做鬼也風流’么?”
“呸”聶倩虞啐了一口,說道:“任大哥最是可惡,總是篡改經典,明明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
那張小臉卻是紅彤彤,不知是酒勁兒還是害羞。
兵器的聲響更加的近了,張小花問道:“兩位佳人,是往別處去欣賞呢,還是換個口味呢?”
聶倩虞抿嘴一笑,正待說話,就聽得遠處有個驚喜的聲音道:“唉喲,真是湊巧了,周泰,那邊有馬車經過,正好給咱們做個見證,你看如何?”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也是叫道:“如此正好,也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莫等過了今日你不認賬。
張小花不動聲色,聶倩虞倒是吐吐小舌頭道:“現在走卻是完了,任大哥,看來你不得不當一回正義的化身了。”
張小花搖搖頭,一本正經說道:“這你就是錯得離譜了。”
“咦?”聶倩虞很是奇怪道:“難道你不打算管了?”
張小花深沉的說道:“不是正義的化身,是公平的化身。唉,我還不夠累呀,跑到這里給人當證人。”
聶倩虞低聲道:“這個叫周泰的,聽著名字耳熟,似乎是飛魚幫的少幫主,他的名聲不好不壞,一直都是在江河之中生活,怎么就上岸了?咱們且去看看吧。”
小桔子此時有些不勝酒力,歪斜著,看著兩人,并不說話,自然發表不了什么意見。
自打見到張小花的馬車,那兵器之聲就是沒了,果然如張小花所言,就是兩人在切磋武藝的,可是等馬車近前,聶倩虞這才看得清楚,在桃林中一塊寬敞的空地上,竟然是站了兩隊的人馬,一個個都是衣甲鮮明,兵器锃亮的,若不是只有當先兩個年輕人手持了兵器,聶倩虞簡直就是以為是江湖的群毆。
見到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車上端坐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旁邊站著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兩幫人馬皆是有些意外。
就見那手持長劍,紫色長衫,個子瘦高,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眉頭一皺,對眼前的年輕人說道:“袁國椋,這馬車上之人看起來并不懂武功的,如何替咱們公正?”
對面那個白衣打扮,個子憨實、濃眉大眼、同樣也是十七八歲年紀的年輕人笑道:“周兄卻是著像了,正是這等不懂武功的人才最能做得公正。”
周泰不解,尖聲問道:“這是什么謬論?還請袁兄賜教。”
那袁國椋笑道:“正是他們不懂得武功,才不會因為自己的目光而偏袒,也正是他們不懂武功,才不知道怎么樣才算是輸贏,這個輸贏只有我們兩方都確認了,他們才能知道誰輸誰贏呀?”
周泰擊掌道:“都說鏡泊國椋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不虛傳,若是單論機謀,在下甘拜下風了,只是今日可是比試武功,而且,此次事關重大,還請袁兄賜教。”
袁國椋也是笑容滿面,拱拱手道:“彼此啊彼此,我對于周兄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的,一直都想領教一下周兄的飛魚七十二式,如今正是好機會,咱們還是要好好的切磋。”
“袁兄的驚濤五十三招,小弟也是仰慕的,正好讓小弟取長補短。”
見兩人臭屁起來,張小花就像甩手離開,可是旁邊的聶倩虞卻低聲說道:“那個叫袁國椋的,是鏡泊湖袁老爺子的二公子,使得是一手的好劍,在南方武林中頗有些名氣的。只是,他同樣也是在水上討生活的,咱們今日都上岸了?”
張小花聳聳肩,暗道:“這兩人的名號,我才剛聽說,哪里知道許多?”
此時的馬車已經走到兩幫人的旁邊,那袁國椋和周泰走了過來,袁國椋一個拱手道:“在下鏡泊湖袁國椋,這位是飛魚幫周泰,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張小花從馬上跳下來,也是拱手還禮道:“小生任逍遙,只是一介書生,帶著舍妹四處游逛,剛才聽得兄臺說要讓小生做什么公證,卻是不解,還請兩位給小生解惑。”
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就差一把折扇了。
馬車上的聶倩虞掩嘴,強自忍住笑容,心里暗自下定決心,等到了下了個城鎮,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任逍遙買把描金的折扇。
沒有折扇實在是對不住這廝的酸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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