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笑瞇瞇的說道:“正是秦某!”
“你?”慕容劍不可思議的用手指,指著這個滿頭華發的人,笑得是前仰后合,好似見到世間最為可笑的事情。
秦時月也不反駁,只微笑的看著他。
等笑得夠了,慕容劍才說道:“秦叔叔,莫要耍小侄了。您都知天命了,干嘛還違逆天命,跟小輩兒的人炫弄風花雪月?您雖然養顏有術,可年紀在哪兒呢,又何必呢?”
隨后,有些不悅的看向徐蛟王,森然說道:“徐伯父,小侄可是誠心上門的,您這一再推脫,可是不把我們水軍放在眼里?不把本城的守備放在眼里?”
秦時月依舊笑容滿面道:“我的好侄兒,你秦叔叔剛娶了六房的妻妾,比你這個侄兒還少了一房,這嬌童從了我,正好跟你平齊,你我叔侄都是七房妻妾,豈不美哉?”
“你。你說真的?”慕容劍大怒,眼前的秦時月立刻化為一大坨牛糞狀,呵斥道:“秦時月,我敬你是徐伯父的貴客,并不是怕你是什么教派的人物,在這荊越城,就是守備大人的天下,這個南海就是我們水軍的地盤,你想翻什么小水花,都要先問問我這個統領,莫以為你仗勢欺人我就不懂,徐伯父怕你,我可不怕你的,就你這朵白頭發的狗尾巴花,也想討嬌童的歡心?”
說完,又沖徐嬌童燦爛一笑道:“嬌童,放心,我來了,馬上就救你出去。”
且不說徐嬌童的反應,旁邊的張小花看到了,立刻彎腰吐了起來,那個笑臉實在太過惡心。
出乎慕容劍的預料,徐嬌童挺身而出,走到慕容劍跟前,深施一禮,嬌聲說道:“慕容統領,多謝您的厚愛,妾身命薄,不能侍候左右,還請統領高抬貴手,放過妾身,妾身心甘情愿跟隨秦大人。”
說到最后,脖頸都是染紅了。
這等羞態,慕容劍哪里看過,心里更是癢癢,拍案而起,道:“嬌童,你莫說了,為了你,我甘愿粉身碎骨,這秦時月為老不尊,我是管定了,今日一定救你出水火之中。”
說完,也不顧徐嬌童咬牙切齒的樣子,轉頭對秦時月說道:“秦大人,既然你一意孤行,本統領也就不跟你客氣,你且劃出道來,本統領一并接了。”
秦時月笑道:“劃什么道呀?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我跟嬌童,你情我愿的,你一個統領管得著我們兩人么?”
這話正是慕容劍說給魯將軍的,秦時月如今原話奉還,卻是甚妙。
哪知慕容劍說道:“我一個統領自然是管不到的,可我也愛慕嬌童小姐,自然有資格插上一腳的。怎么樣?劃個道兒出來吧。”
秦時月還是不瘟不火,道:“秦某人不屑于跟你劃什么道兒出來,嬌童小姐已經表明態度,非我不嫁,你何必自討沒趣?本大人看你誠心愛慕嬌童小姐,也不予為難你,你還是早早的回去,洗洗睡吧。”
那慕容劍大怒道:“你這個沒卵子的膽小鬼,若是不敢劃出道來,我就立個規矩,你若是不敢應,就乖乖的滾回你的什么教派,別在這里現眼,這荊越城是真爺們兒的地盤。”
秦時月心里一動,說道:“那好吧,你且說來聽聽,你有什么規矩?”
慕容劍大喜,道:“你這準備接下來了?我若是說了,你可以接著的,若是接不下,也趁早出了這荊越城吧。”
徐蛟王在旁邊著急道:“秦大人。”
秦時月看看徐蛟王,又看看徐嬌童,笑道:“且看我的吧。”
然后對慕容劍說道:“你劃出道來,秦某人一并接了!”
慕容劍小蘿卜般的粗手指,捏著下巴,故作思考狀,說道:“這樣吧,秦大人,本統領知道你是武林高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我這護衛以前在江湖上混過幾日,如今登了我水軍的高枝,你不妨跟他比試一番,若是能贏了他一招半式,我就隨了你的意。”
這話說得真是無理,廳上眾人皆惱怒,秦時月是何人?在場眾人的代表,這慕容劍羞辱的不僅僅是秦時月一人,而是整個天龍神教。
不過,有兩人卻是例外,一個是身在局外的張小花,他不像其他人等,沒有被侮辱在內,自然頭腦有些清楚,覺得這丑漢的舉止實在是猖狂,居然跑到人家里來生是非,著實的蹊蹺,這人即便是二的厲害,也不能這樣不知進退。
另一個就是身在居中的秦時月,別人若是設局,必然是用己之長攻彼之短,斷不會顛倒了,可這慕容劍能做到水軍統領的位置,就算是沒有腦漿,這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哪能如此舉動?瞬時,他就心有了警惕。
秦時月笑瞇瞇的看著洋洋得意的慕容劍,說道:“乖侄子,你可真體諒你秦叔叔,就這么辦吧,叔叔這個老胳膊老腿兒也該活動活動一下了。”
說完,秦時月慢步走到大廳前面,抱著胳膊穩如泰山的站在那里。
慕容劍身后的兵卒也不多言語,褪下隨身的盔甲,露出里面的襯衣,稍微收拾一下,撿起地上的彎刀,也走進了圈子。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其實早在這個兵卒跟隨慕容劍跳下小舟,秦時月就已經仔細的觀察過的,知道這兵卒兼著慕容劍的侍衛,從步法、身姿上都能看到一種高手的韻味,這時,再從他拿刀的姿勢和氣勢,更是符合了秦時月的猜測,這慕容劍怎么能那這種事情開玩笑?
里面肯定有貓膩。
那兵卒站在秦時月對面,右手緊緊握住彎刀,對秦時月說道:“秦大人,在下無名之輩,也跟著我家統領叫您一聲大人,請多多指點。”
說完就擺出一個標準的刀法架勢,這是水軍中最普遍的一種刀法,并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秦時月不敢大意,隨手從腰間抽出軟劍,運勁兒一抖,那軟劍如靈蛇般一陣扭曲,寒氣四射。
面對軟劍這等逼人的劍氣,那兵卒如若罔聞,只緊握刀柄,守了門戶不為所動,秦時月見狀,笑道:“既然閣下不敢報上名來,秦某人也不勉強,不過,秦某人既然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自然不能占你的便宜,你遠來是客,秦某人就讓你三招,等過了三招,再還手,你看如何?”
那兵卒眼中精光一閃,面露喜色,隨即趕緊收斂心神,謹守門戶,慕容劍聽了,道:“既然秦大人如此大度,你還愣著干嘛?”
那兵卒聽了,并不多言,上去一步,正是秦時月的跟前,一刀劈了下來,力道甚猛,秦時月微皺眉頭,稍稍閃身躲了過去,全身的肌肉繃緊,靜等這招的后手,可出乎他的意料,那兵卒并沒有變招,等彎刀劈了個空,抽回刀來又是一個斜劈,同樣也是力道很猛,秦時月的眉頭又皺了一絲,一個跟頭翻過,也是躲過,這招也同樣沒有變招,正是反手收了招式,橫向一刀掃了過來,這時秦時月的眉頭可是完全的舒展開來,他明白,這是一個武者的尊嚴,這兵卒也許在慕容劍的麾下只是個護衛,可原來江湖中也未必就是無名之輩,秦時月剛才說讓人三招,不過是想探個虛實,這兵卒居然不愿意占這個便宜,秦時月不免起了英雄惜英雄的念頭。
果然,那彎刀一刀掃過,秦時月只僅僅縮了肚皮,就堪堪閃過,并不費吹灰之力,見此,秦時月長笑道:“這位仁兄,真是好品性,來,咱們重新比過……”
可是話音未落,異變突起,只見那兵卒手握的彎刀并沒有照常理般劃過軌跡收回懷中,而是突然變了放心,刀背在前,刀刃在后,斜刺里向秦時月的胸前劃去,秦時月這時正在換氣說話,以為這兵卒光明磊落,并不防備,待看到彎刀近身,哪里還躲得過去?只勉強側過身軀,讓那刀背自腋下劃過,可即便這樣,就聽得“呲”得一聲輕響,刀尖劃破秦時月的腋下衣物,帶出一串鮮血。
秦時月這時才深吸口氣,換得過勁兒,身形一飄,斜刺里生生挪了半分,他臉上笑容更勝,道:“好刀法,好心計。哎喲,你居然用毒?”
秦時月感覺到自己腋下并沒有疼痛,反而癢酥酥的,就知道不妙,低頭看時,那一長溜并不深的傷口,已經烏黑,正往全身蔓延,可見毒性劇烈。
秦時月正待有什么舉動,那兵卒疾步上前,又是一刀劈來,這次劈的不僅勁道十足,更是軌跡神妙,似乎一刀之內含有無數的變招,秦時月神色大變,這刀跟前面三刀明顯不同,境界、水準不可同日而語,這兵卒先前是存了藏拙之心,這刀逼得秦時月不得不舉劍相迎,可刀劍相交,一聲脆響,兩人居然沒有退卻分毫,那兵卒跟秦時月竟然半斤八兩,隨即,兵卒彎刀一抽,又是一招逼了過來,一招緊似一招,逼得秦時月居然沒有時間運氣逼毒,更談不上從懷中取出“辟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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