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聽了,心里意動,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小心的把油布包打開,那油布包包得甚是嚴密,他揭了半天,才露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那冊子薄得很,沒有張小花平日看書的一半厚,而且紙張也是奇怪,不是普通的紙張,似乎是一種絲帛,等張小花打開看時,更是吃驚,那上面記載的居然是一種古文,第一頁上方三個大字“凝骨丹”。
丹?怎么又是丹?難道這個跟煉丹術有關?張小花不禁心中生疑。
不過,既然他練煉丹術都還沒有看懂,這小冊子上的東西自然也是不懂的,張小花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先等看完那個初級煉丹術再說吧,怎么上那上面也寫著“初級”不是?想必是最簡單吧。
張小花收了小冊子,重新把油布包包好,想了想,看到二哥正在旁邊左右的戒備,就把錢袋又拿了出來,用神識把油布包,玉環都收入其中,再把銀票等物放到錢袋平常的空間。
張小虎看到張小花把銀票裝入錢袋,笑道:“這個錢袋不錯,剛剛空了沒半天,這又有銀票進去。”
張小花笑笑沒說話,收好錢袋。
收拾停當,張小花看看天色道:“二哥,這天色已經正午,咱們還去李公子家嗎?”
“為何不去?李公子家在魯鎮的西南,你剛才在東邊鬧事,離了老遠,這次咱們從西門進去,你的衣物已經換過,誰能知道就是你做的好事?再說了,不是有句俗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他們萬沒想到,我們還在魯鎮走親訪友呢。”
張小花喜笑顏開道:“如此甚好,不過,我的肚子早就餓了,不妨先找個飯館吃了飯再去吧。”
兩人打馬從魯鎮的西門進入,就近找了個酒樓,隨便叫碗面,幾個小菜,吃了充饑,要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這話真正的有道理,魯鎮雖不小,可這剛一會兒的功夫,趙家的胖子在東門廣場被人收拾,打折了腿,這個大快人心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魯鎮,張小虎和張小花在酒樓吃面,也是大驚,唯恐被人認出來,可仔細聽時,張小花啼笑皆非的發現,除了自己蒙面的細節沒有改變,其它完全都是截然不同的,比如面白如玉,先前都說是蒙面了,怎么還能看到面白如玉?比如跟高八尺,張小花自己偷偷看看自己的身高,這半日不見,居然長大了?還有聲音洪亮,如同天神下凡,更是暈菜,張小花連半個字都是欠奉的。聽著聽著,張小花的腰桿就直了起來,這哪里是說自己呀,簡直就是傳說中姓雷的古人,就連扶老人過馬路,幫助找尋走失兒童都出來了,自己還怕什么?
張小虎旁邊聽了,也是差點把面條從鼻子孔中噴出,捂著嘴,捧著腹,好一頓大笑!
吃完面,兄弟兩人自酒樓出來,騎著馬一路尋去。
張小花納悶道:“二哥,你說他們怎么就睜眼瞎說呀,我是那個樣子嗎?”
張小虎道:“當然不是你了,這時的你,已經不是你了,是千百年來正義的化身,唉,這世間太多的不平事,總讓人怨恨不平呀。”
張小花也是贊嘆道:“是啊,若是沒有不平事,我們那里能行俠仗義?若是每個官府都是清官,那這世間就沒有青天大老爺的稱謂了。”
張小虎嘆道:“我們的力量還是有限,能保護得家人周全,已是不錯了,看看剛才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心有冤屈,想找你這個正義的化身,前去搭救呀。”
張小花咬牙道:“恨我自己沒有千萬的化身,不能在這世間行俠仗義,趕盡魑魅魍魎。”
張小虎拍拍手道:“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張小花哈哈大笑,縱馬追上,好在街上路人不多,不是在酒樓興奮的談論大俠,就是窩在家里暗中祈禱大俠不要光臨,否則早就有人在墻角畫圈圈,詛咒這個“紈绔子弟”縱馬當街的擾民之罪了。
李錦風的家就在魯鎮的西門不遠。
李家是做裁縫生意的,在魯鎮有個不大不小的門店,很是好找,不過,張小花他們找來的時候,那個寫著“李家裁縫”的店面卻是緊閉。
張小花不解,這正是做生意的時候,哪里有不開門的道路?心中漸有不妙的預感。
張小虎下馬,四周看看,想要找人問問,張小花笑道:“二哥,李公子的家就在這店面的后面,直接過去看看就是,問問不也要去家里嗎?”
張小虎道:“小花,這就是你的江湖經驗不足了。直接到家里固然可以見到真正的情況,可畢竟沒有準備,若是有什么意外情況,會措手不及,最好還是先到四下問問,對事情有大致的了解,才能從容應對。”
張小花點頭,二哥的說法真得很有道理,這等用鮮血換來的經驗,不是自己沒有經過的人能輕易知道的。
李家裁縫所在的這條街是個商業街,店鋪不少,有大有小,張小虎先是找個小店鋪進去,張小花牽了馬后在外面,不多時,就見張小虎臉色鐵青的從里面出來,張小花見狀,趕緊試探的問道:“二哥,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是不是碰了釘子?”
張小虎咬了咬嘴唇,沒說話,沖張小花一擺手,示意跟上去,然后,又來到一家大點的玉器店前,說道:“你把馬拴在那里,跟我一起進去。”
張小花一愣,心里更覺不對勁兒,見二哥不多說,也不敢多問,拴了馬,跟著二哥走進玉器店。
走進玉器店,就見幾個店伙計在一邊竊竊私語,見有客人進門,并不像想象般熱情的迎上來,而且有些遲疑,直到張小花兩人走到堂中,一個年級稍大,看起來很老到的店伙計,才在其他人的推諉中,走了上前,強搭笑臉道:“客官,可是買玉器?請這邊來。”
張小花見他們不曾在門口迎客,已經覺得奇怪,現在這般樣子,還似很勉強般,更是納罕。
張小虎并沒有在意店伙計的怠慢,說道:“小二哥,我們不是來買玉器的,我們只是想問問對面‘李家裁縫’店的事情。”
那伙計聽了,臉色巨變,面如土色,身子往后縮,連連擺手道:“英雄饒命,這事情跟我無關,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孩童,小的一條命,就是三條命呀,還請放過我吧。”
張小虎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我等不是西翠山的人,只是李家公子的朋友,今日過來探望,適逢湊巧,過來問個究竟。”
“西翠山!?”張小花腦中“彭”的一聲,一切都明白了。
若是早前,張小花早就蹦了出去,跑到李宅去看個究竟,而今,他卻只是牙齒咬了咬,眼睛稍微縮了縮,還是跟著二哥的后面,靜靜看著。
那店伙計聽了這話,神色稍安,不過,還是擺手,連道不知。
正在這時,從柜臺后面的布簾中,走出一個身穿員外服的老人,張小花看上去很是面熟,似是哪里見過,再稍微一思索,不正是那天自己跟二哥救的那兩個姑娘中,其中一個的親人?自己正是在路邊見過的。
那老者走出柜臺,擺手示意店伙計都退下,隨后上下打量張小虎一番,又把目光投向身后的張小花。
看到張小花時,眼中一亮,神色微喜,隨后轉向張小虎,問道:“兩位壯士,在下是這玉器店的掌柜,姓于,不知道兩位打聽‘李家裁縫’,有什么事情?”
張小虎自然也是認出此人,卻是拿不定他跟李家的關系,拱手道:“在下是李錦風李公子的朋友,今日特來李家拜會老人,卻看到‘李家裁縫’店關著門,特來跟各個街坊打聽一下。”
于掌柜道:“剛才聽你說自己不是西翠山的人,想必已經知道一些了吧。”
張小虎點頭稱是。
于掌柜沉默一下,道:“兩位里面請,待我細細說來。”
兩人隨老人進了后堂,待奉完香茶,于掌柜這才問道:“兩位說是錦風的朋友,可有什么證據?”
張小虎聽了,也不覺奇怪,一五一十將跟李錦風認識以及交往的過程說了一遍,于掌柜聽了頻頻點頭。
等張小虎說完,這才說道:“兩位英雄說的不錯,看來是錦風的朋友無疑,錦風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視若子侄,老朽也托大一下,就稱呼兩位賢侄了。”
張小虎趕緊起身,連成不敢。
于掌柜擺擺手,示意張小虎坐下,接著說道:“說到李家的遭遇,還得從十幾天前說起。老朽膝下無子,只有小女碧荷,跟李家的錦風還有銀鳳兩人一起長大,錦風去平陽城求學,家中就只有銀鳳陪伴父母,小女碧荷跟銀鳳素來和睦,十幾天前相約一道出去秋游,老朽本以為她們走得不遠,也就沒找太多的人去保護,卻不料遇到了西翠山的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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