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接著說:“開田的是我們,小花,你知道嗎?開田是很累的,我們都累的脫層皮,對了,你開過田嗎?嗯,你年紀這么小,肯定是沒有的,你大概不知道開田的辛苦,那寒風吹啊,雪花飄,我們的手都被凍裂了。你看,我的手指現在都還沒好,一到刮風下雨骨頭里都隱隱作痛。”
張小花看著手舞足蹈的馬景,一面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給踢爛了,趕緊把后面的話給倒出來,一面又怕那手指放到自己眼前,讓自己看,不敢上前,心里暗暗鄙視:“這手凍裂了,骨頭還能受傷,天曉得著馬景是什么做的。”
看馬景還有要發揮的意思,張小花趕緊說:“馬哥,這開田的活兒,我也干過,真的很累,嗯,你還是接著說藥田吧。”
“咳咳,哦,你開過田呀,嗯,那你想必知道開田的苦處。”馬景笑笑接著說:“開往田之后呢,就把我們給趕開了,不讓我們近前,由藥劑堂的白堂主和何長老親自種上藥材的種子,種上以后,我們以為會交給我們打理,你知道嗎?張小花,這肯定是稀世的藥材,如果打理的好了,管事的肯定會對我們青眼有加錢的,肯定會給我們漲月薪的,這月薪漲了生活就會好的吧,那我肯定就會掙很多的錢,到時候,我肯定能把小桃紅給娶回來。”說著說著,那馬景深邃的眼光似乎又透過了夜色回到了未來。
張小花趕緊說:“這小桃紅是誰?”
“小桃紅就是醉香樓的……咳咳”馬景立刻打住,說:“哦,說多了,就算是不加薪吧,也能讓上面看到我們的珍貴之處吧,給我加點擔子,弄個管事當,也是好的啊。可是……”
然后,馬景苦大仇深的說:“他們……他們居然把這幾塊藥田跟其它的藥田隔了開來,還立規矩,禁止我們靠近,從縹緲派的藥劑堂內挑了四個狗娘養的,來奪我們的飯碗,讓他們專門負責那幾塊藥田,關鍵是,他們的待遇居然……居然比我們要好,不僅每月有三兩銀子的俸祿,吃飯也比我們強,竟然吃一等餐,而且出差做車馬行的車也都是頭等艙,住的酒店也比我們的多四個星。”
“你說,你說,這不是氣死人嗎?不光是我,我們這幫兄弟都是憋著一口氣呢,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可是……可是……”剛才還咬牙切齒的馬景,有點結巴了。
張小花奇道:“可是什么呀?”
“唉~”馬景嘆口氣,垂頭喪氣了,手指也不在空中畫圈了,說:“可是我們都不會武功,哪里打得過他們啊。”
“啊!你們都不會武功?”張小花驚叫起來。
“怎么了?不會武功很奇怪嗎?誰說當小廝是要懂武功的?”馬景看張小花叫起來,很不樂意的說。
“可是……”張小花說不下去了,心里想:“你們都不懂武功,誰能教我武功啊。”
“可是什么?難道你會武功?對了,你是從蓮花鏢局找來的,你肯定會武功了,兄弟,哪天教大哥幾招?”馬景似乎醒過神來,恬著臉就想下地,過來找張小花。
張小花趕緊擺手說:“馬哥,你看我像會武功的樣子嗎?”
馬景上下打量了張小花幾眼,疑惑的說:“這也看不出來啊,聽說縹緲派的弟子都是四五歲就開始習武的,像你這么大,已經很厲害的了。”
張小花苦笑著說:“要是我四五歲就開始習武,我還能來山莊種藥材?”
馬景歪頭想想,說:“也是啊,那你早就在縹緲山莊了,而不是浣溪山莊。”說著,重新又盤坐下來,干起閑暇時的勾當。
不過,馬景隨即又很好奇的問:“那你怎么到蓮花鏢局了,又怎么跑到這里來的?蓮花鏢局不是別這里強了許多?”
張小花苦笑著解釋:“不是我不想在蓮花鏢局,而是我想到蓮花鏢局當趟子手,可人家不要我,可巧,正跟文四爺說話的時候,山莊的秋桐姐姐過去要人,就看上我了,反正我也是沒有地方去,就來這里了唄。”
馬景瞇著眼說:“嗯,那是,趟子手要趕鏢的,就你這小身板,誰敢要。什么?秋桐,她怎么看上你了?你認識她?”
馬景那小眼立刻睜得大大的,射出神光,張小花趕緊解釋說:“我怎么能認識秋桐姐姐呢,她是看我可憐,沒地方去吧,才找的我。”
馬景這才點點頭,說:“那是,秋桐是個心底善良的姑娘,不僅人很好,而且身材也很好,那屁股,那胸脯……”
唉,馬景那深邃的眼光似乎又穿透夜色,越過空間,看到了正在忙碌著伺候歐燕的秋桐。
馬景嘟噥半天,突然有很詭秘的笑著對張小花說:“兄弟,雖然你是秋桐找來的,可不要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秋桐可是我們大家的夢中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暗戀她呢,你知道嗎?隔壁的……”
張小花無語了,這馬景還不是一般的八卦,院里這十幾號人的隱私都被他窺視的七七八八,同時也讓張小花心里暗暗警惕,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避著這個八卦男。
吃飽喝足的張小花剛開始還聽著馬景的滔滔不絕,邊聽還便想,這屋里的腳臭味兒不斷,該怎么睡呢,結果聽著聽著他的眼睛就迷糊了,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馬景說得口干舌燥,起身喝水的時候,才發現張小花早已睡著,自己對牛彈琴半天,只好悻悻的喝了水,踢啦著鞋出去串門了。
夜了,小屋里卻絲毫不寧靜,也虧了張小花早早的睡著,自馬景睡著后,那震天的呼嚕聲竟然連綿不絕,如長河之水,間或還說著聽不懂的夢話,偶爾夢話沒了,就是吱吱的磨牙聲,唉,可憐的小花,幸好他夜里是不會醒的,否則還不被嚇得睡意全無?
嗯,就算他會醒來,也會立刻被屋里的臭氣熏暈的,根本沒機會聽到那么多的不寧靜,原來,馬景這廝竟然是不洗腳的。
不過,我們的小花,這時卻不會聞到馬景的臭腳丫的味道,因為他的呼吸綿綿悠長,似有似無,如果用手指放到張小花的鼻子上,也無法試到他在呼吸,也許,他呼吸的并不是空氣?或許,這時的他,并不是用口鼻呼吸,而是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
沒人知道。
次日一早,張小花準時醒來,還沒有弄清自己這是在哪里,那刺鼻的臭味立刻沖入他的鼻腔,張小花動若脫兔,離弦的箭一般,射向門口,沖出門后,深深的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浣溪山莊,才想起自己的處境。
回頭看看跟其他房間沒區別的那個小屋,他是實在不想進去,看看院子里還是一片的寂靜,想必大家還都在睡覺,他就信步走出了外面那個圓形的門。
昨天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并沒有看的很清楚,雖然對浣溪山莊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如今出了門,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眼前是在一個山腳下,一眼望去,有很多的農田,還有一些樹林,旁邊還有無數的房子連綿不絕,這就是浣溪山莊?怎么趕緊比郭莊還要大呀。
那山似乎也在山莊內的,山上種了好多的樹,也有農田,成階梯狀,張小花一陣的迷糊,這山上也能種田?
震驚過后的張小花,也懶得多去想了,既然已經入了這浣溪山莊,以后有的是機會去那里看,出來這幾天沒少被外面的東西打破自己的認知,現在想想就算是沒有學到武功,這一趟也沒有白出來。
想到武功,張小花心里一動,沖著初升的太陽做吞咽狀,一口暖流下肚,滿身的舒坦,這已經是他每日的功課了。
隨后,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昨日在蓮花鏢局看別人打的六和拳,自己開始一招一式的打了起來,可是,剛打了幾招,下面就忘記了,絞盡腦汁又想了一會兒,勉強又打了幾下,死活是想不起來的,張小花不由的懊惱自己,難道自己不是學武的材料?
可是二哥既然能學的那么快,自己跟他是親兄弟呀,不會差這么多吧?
張小花痛苦的思索間,一回頭,看到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原來是昨日那個勁裝中年人。
張小花趕緊過去施禮,那人也笑笑回禮,然后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拿起架勢,開始打拳,打的是什么拳張小花并不知道,只感覺龍行虎步,拳拳生風,很是威風,張小花看得是滿眼的星星,羨慕不已。
不多時,另外的三人也都穿著勁裝出來了,站著不同的位置都開始練起武功,張小花遠遠的看著,看著,直到他們都練完了,回了小院,張小花才跟著回來,看著四人回屋的背影,張小花不禁心想:“要是能有他們這般手段,應該能保家人的平安了吧,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愿意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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