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穹怎么可能把九夏的話當真?他只以為那是一張畫餅,苦笑道:“是,小的明白!”
“起來吧!”九夏也不解釋,揮手示意狐穹起身,然后對蕭華道,“姐夫,小妹帶著狐穹先去了,等得仙陣的事情有了著落,小妹再通知姐夫!”
“好的!”蕭華笑著將都天星陣收了,又是將覆海印收了,說道,“有勞你了!”
“嘻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姐夫放心吧!”九夏抿嘴笑道。〔<〔[(網 “這……這不是萬妖界??”禁法撤去,狐穹左近看看,驚訝的叫道。
九夏橫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當然不是萬妖界!萬妖界有雪狼王呢,我怎么可能留在萬妖界?這里是……曉雨大6!沒有妖族大圣……”
“可是……”狐穹想要說些是嗎,可看看蕭華又是欲言又止了。
蕭華掃了他一眼,也不多問,沖著九夏點點頭,身形一晃,飛向后土寨。
等得蕭華走了,狐穹才低聲傳音道:“九姑娘,咱們什么時候返回萬妖界?”
“回萬妖界作甚?”九夏不解了。
狐穹看看左近,低聲傳音道:“九姑娘,不瞞您老,小的之所以投靠雪狼王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眼見狐穹說得如此神秘,九夏也是一愣,奇道。
“九姑娘稍等!”狐穹不放心的看看左近,抬手布下禁制,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狐貍狀的物什遞給九夏道,“九姑娘,你看這是什么?”
“絲……”九夏看到此物,倒吸一口涼氣道,“遺……遺澤界?”
“不錯!”狐穹恭敬的說道,“此物本是在萬妖界雪狼王手中,小的投靠雪狼王就是為了此物。只可惜小的得到之后,還不曾找到從萬妖界到遺澤界的入口,就被人族大圣所擒拿,如今小的投靠了九姑娘,就將此物獻給九姑娘,以表示小的的忠心!”
九夏接過狐族的傳承妖器,心中明若觀火了,狐穹必是已經去過遺澤界,而且蕭華更是在狐穹到得遺澤界之前將血脈拿走,否則狐穹不可能這般輕易將傳承妖器獻給自己的。不過九夏還是欣喜若狂的接過,急促的問道:“既然你著急返回萬妖界,莫告訴我你沒有找到從萬妖界到遺澤界的入口!”
“線索是是找到了一些,但不能確定……”狐穹說著又是將一個獸皮般的東西遞了過來,說道,“若是九姑娘有機會返回萬妖界,小的陪九姑娘一起去找!”
“好!”九夏接過獸皮,看了一下,臉上帶著笑容道,“若是我拿到了,必會分一半兒給你!”
“小的多謝九姑娘!”狐穹也是高興,急忙躬身施禮道。
“嘿嘿……”幾乎是同時的,狐穹和九夏都在心里暗笑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狐族的傳承妖器必定是不能再用,他們即便是再找到遺澤界的入口,也不可能進去!而且他們也都是知道,那遺澤界內……并不存在狐族的真血血脈!!!
蕭華自然不知道狐族的心思,他如今已經到得了后土寨的左近,囚禁雪狼的凰桐不過是剛剛返回,這是站在蕭華身邊,看著遠處起伏的山脈,低聲問道:“道友,貧道將雪狼囚禁在地下一處隱秘的所在,若沒有什么特別的機緣,不會有人現的!當然,貧道也沒有在那隱秘的所在布下什么特別的禁制,以后總會有人現的!”
“嗯,道友所做甚好……”蕭華點頭,“雖然是囚禁,可總歸要留有一絲的活路,待得有人現了雪狼,就是她脫困的時刻吧!”
“嘿嘿,若是貧道先前的做派,怎么會留她性命?”凰桐冷笑了。
巫道人也是站在另外一側,看著遠處問道:“道友,復活子夜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不若貧道出手?”
“由道友出手……自然是最好的!”蕭華的臉上帶著凝重說道。
此時的百萬蒙山已經開始落雨,重重的陰云如同銀河的河底,突然乍泄了,落雨如同瓢潑,如同瀑水,“嘩啦啦的”的作響間將整個天地都是緩緩的遮蔽,一層層的水煙自山脈中生出,擋了蕭華的眼,掩映了蕭華的心。
過得片刻,蕭華才有開口道:“若是之前,貧道也是這般的做法。不過,既然子明無法脫困,而……而貧道的子嗣又是新的巫王,貧道若不出手給子嗣掙一些榮光,又如何對得起子明?所以,這次還是有貧道出手的好!”
“有些事情乃是天性,有些事情也是必然!”凰桐感慨道,“若是以前,道友必是謙讓的,可為了子嗣,僅僅是一些面光,道友也要掙上一掙了!”
蕭華點頭道:“我人族有句俗話叫做,不做爹娘不知爹娘恩!直到此時,貧道突然感受到無奈師父當日的心情,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那種可以將自己金丹掰碎了喂給貧道的心情!”
“也該回萬雷谷看看了!”凰桐自然感受到蕭華心中的凄苦,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道友把萬雷谷的斬仙臺都拿走了,也不知道如今的御雷宗是什么個情形!”
“既然回了曉雨大6一切的因果都會有個了結的!”蕭華先是歸心似箭,可真正踏足了曉雨大6,竟然是近鄉情怯,看看御雷宗的方向,說道,“待得貧道一個個的了結吧!”
“好的!”凰桐點頭道,“先前道友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如今我等陪著道友風風光光的回。不正是應了那句話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呵呵……”巫道人也是開口道,“時間一到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哈哈,正是如此!”凰桐大笑,跟著巫道人進了空間不提。
“是啊,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蕭華低語,周身涌動了三尸陰雷,將巫體放出,催動了身形沖往后土寨的方向,那聲音猶自留在雨中,若同雷霆般的響起,“如今正當時!”
后土寨依舊是那個后土寨,數百年的光陰并不能在這個巫寨留下什么刻痕,只不過,后土寨的四周跟先前蕭華等人來得時候又是不同了。
那山脈之上,山麓之間,種滿了粟。雖是在雨中,粟桿隨風搖擺著,但粟桿很是健壯,并不曾倒伏,有一些粟粒已經被吹入流淌的水流中,但不必擔心的,這粟粒落在何處,何處就有新的粟生出,蕭華的功德已經實打實的將百萬蒙山土人的生命托起!
后土寨的后山,那白骨和骷髏堆砌的骨殿之內,后土大神的神祗雕像如同山岳般的矗立在那里。只不過,此時的神祗雕像跟先前同樣不同,但見神祗雕像的一側泛起極其璀璨的幽綠色光暈,光暈之中一縷縷的血絲閃動,特別的,一重重的幽冥血海的血濤隨著血絲的閃動時不時的在虛空中映出!而神祗雕像的另外一側則是枯萎如同古樹,不見任何的華光,一個個如同僵死的綠篆文鐫刻在上面。
后土大神雕塑的四周,十二巫寨的巫老皆是跪倒,在他們身后,同樣有九十九上寨和三百六十個下寨的巫老、長老等各色人等伏倒在地上。
這些年紀大小不一,長相也是千奇百怪的魂修魂士和巫師們,一個個臉上帶著虔誠,將額頭觸在地上,口中低聲吟唱著什么!怪異的節律在骨殿之內久久不息,雖然節律之下,那后土大神的光耀不時的跳躍,甚至偶爾間,后土大神的神祗雕像還出沙啞的聲響,一縷縷好似游魚的漩渦也在骨殿的殿頂生出,可偏偏的,后土大神那一側如同古木的雕塑一點兒光耀都不曾生出!
蓐收寨的巫老是個臉色藍老者,名曰忌謦,他的額頭同樣觸在地上,目光若有所思。不過,此時他又是微微側頭了,在他左邊不遠處乃是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身材高大,肌膚之上天生極多細細的水紋,隨著年輕人口中吟唱,那水紋也輕輕的浮動,一縷縷水光自水紋中蕩溢出出來,這年輕人正是共工寨的巫老偌翃。
忌謦沉吟片刻,低聲傳音道:“偌翃,我有話想問你……”
偌翃一愣,停下來吟唱,并不回答,而是左右看看,這才傳音道:“忌謦,你有什么事情等祈神之后再說不行么?”
“當然不行!”忌謦回答道,“我想問你的正是祈神的事情。”
偌翃不耐煩了,催促道:“有話快說!”
“呵呵……”忌謦低聲一笑,問道,“偌翃,我且問你,祈神祭祀一般需要多久?”
偌翃皺眉道:“我怎么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參加祈神祭祀啊!”
“你共工寨的巫典中的記載呢?”忌謦意味深長的問道。
“我不知道!”偌翃回答的很是干脆,“我沒有翻看巫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