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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刀見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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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著西‘門’金蓮和展白一起走進來,也就是抬頭略看了看,雖然有些訝異,卻什么都沒有說。

  西‘門’金蓮倒是能夠理解,據說大凡賭石的人,一旦在看貨的時候,眼中只有石頭,再也看不下別的了。

  只是她看著有些好奇,這些人似乎也并不是很熟,至少她發現,那如今正圍著‘毛’料查看的七個人中,明顯的分成了三組,偶然低頭竊竊討論。

  而何胖子、陳辰、馬總無疑的比較熟識的,但她還是有些不明白,瞧著這架勢,不想是馬總或者陳辰買下了那塊翡翠‘毛’料要切石啊?看著也不像是何胖子,如此情況下,陳辰巴巴的打電話邀請她過來做什么?而且,她和陳辰也不算很熟。

  “陳總,這塊翡翠‘毛’料,只怕價值不菲?”西‘門’金蓮低聲問道。

  “嗯!”陳辰點頭道,“這個數!”說著,比了一個手勢。

  “八千萬啊?”展白低聲叨咕了.一句,心中卻暗道,西‘門’金蓮在胡老頭家買下的那塊翡翠‘毛’料,可是價值一個億,而且看其個頭,比這個還要略小一點點……

  “誰這么大手筆?”西‘門’金蓮問道,這.可是翡翠‘毛’料,不是那些僅聞傳說中的翡翠成品,自然價錢也不具備可比‘性’。

  如果是一些翡翠飾品,別說八.千萬,就算再貴,只要喜歡也是值得的。但是翡翠‘毛’料,賭漲賭垮,都有可能,一般人很少舍得砸大價錢進來,尤其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散戶……

  “是賈老的。”陳辰低聲解釋道。

  “賈老?”展白不解的問道,還有真老呢?

  “呵呵,展先生不是這一行是不知道,賈老可是我們.這一行的翹楚,有著賭石之王的美譽。”陳辰低聲笑道,說著,忍不住豎了一下大拇指道,“你不知道,這次緬甸的翡翠公盤,由于賈老身子不適,沒有能夠參加,所以這次揭陽的翡翠公盤,他可不想錯過,不顧家里兒‘女’的攔阻,一定要來,昨兒買下了這么大的翡翠‘毛’料,今天想要解石——”

  展白表示理解的點頭,但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賈老是哪家珠寶公司的?”

  “如果他是哪家珠寶公司的,買下這塊‘毛’料,就運.回去解石了,哪里還會讓我們看著?實話說,這位賈老和西‘門’小姐一樣,都是賭石愛好者,一般收了好貨‘色’,都是當場解開。而對于我們這等做翡翠珠寶生意的人來說,這個時候收一些明料,自然是價錢便宜,還都是好貨‘色’。”陳辰倒也爽快,直截了當的笑道。

  “這倒是實話,買.明料雖然成本高一些,但風險也小得多。”展白笑道。

  “可不是這話?”陳辰一邊說著,一邊瞟了西‘門’金蓮一眼,沖著展白曖昧的笑道,“展先生,你‘女’朋可真有本事,今天居然又賭漲了兩塊?”

  “別提了!”展白眼見西‘門’金蓮正站在外圍,看著那塊巨大的翡翠‘毛’料,因此故意低聲嘆道,“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情,你說,這碰到兩個不要臉的‘女’人……”說著,他不禁搖頭。

  “林家少東家就算了,老二實在做事不靠譜,尤其是娶了那個‘女’人之后,你安慰安慰西‘門’小姐,別和這樣的‘女’人計較。”陳辰道,說著,眼見沒人注意他們兩個,又道,“以后若是西‘門’小姐賭漲了,你給我個電話,我收翡翠明料,價錢好說。”這才是陳辰‘私’下找展白的目的,對于一個能夠頻頻賭漲的人,總是值得巴結一下的,這也是他故意今晚約西‘門’金蓮來看解石的理由。

  對于眼力不凡的賭石愛好者,無論那一家的珠寶公司,都是極力巴結的。因此他們賭漲了的明料總是要出手的,而無論哪一家的翡翠珠寶公司,高檔翡翠原料總是緊缺的,應該說,沒有哪家珠寶公司會嫌棄自己的高檔翡翠原料多了。

  “成!”展白爽快的點頭,笑著承諾道,“只要金蓮以后有著要出手的翡翠明料,我一定讓她聯系陳總。”

  “我們也過去看看?”陳辰約展白道。

  “看看,不過我不懂!”展白笑了笑。

  兩人‘私’下說話的時候,原本看貨的那七個人,也都站了起來,西‘門’金蓮打量著,估計陳辰和何胖子與他們并不認識,因此并沒有介紹給她,她自然也就問什么。

  何胖子眼見那七人都站了起來,當即走了過去,取過強光手電筒,開始看貨。陳辰和馬總卻是站在沒有動。

  “兩位不去看看?”展白問道。

  “我們兩個就算了!”陳辰看了看馬總,突然笑道,“實不相瞞,對于半賭的,我還可以試試,全賭的‘毛’料,我除了‘蒙’,一點法子也沒有,哈哈!”

  在一邊看貨的何胖子站了起來,卷了卷襯衣的袖子,笑道:“我也差不多,不過就是充個臉面而已。”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向剛才那七個人瞟了一眼。

  那七個人中,雖然也分成三組,但明顯都是認識的,否則,剛才也不會擠一起看貨了,其中一個臉有著幾點麻子的中等身材,忍不住哼了一聲。

  西‘門’金蓮看了看展白,兩人相視一笑,這兩批人,絕對是不合伙的。

  “西‘門’小姐也過去看看,賈老馬就要過來了!”陳辰道。

  西‘門’金蓮聞言,略略點頭,走到那塊‘毛’料前,何胖子站了起來,笑道:“你看,我等著一會子看賈老切石就是。”

  西‘門’金蓮歉意的笑了笑,從挎包內取出強光手電筒、放大鏡等物,同樣是重約一噸的‘毛’料,但這塊‘毛’料的表皮卻呈現灰黃‘色’,表面的沙倒還算細膩。

  用手‘摸’了‘摸’,西‘門’金蓮不禁苦笑,隨即舉著強光手電筒開始察看,有一條不算太過明顯的莽帶,松‘花’也并不多,表現不算太好。而且是全賭的‘毛’料,說實話,如果單單看表面,這塊‘毛’料賣八千塊,絕對是貴了。

  用手電筒照在表面,光并不是很散,證明種水也不算理想。

  西‘門’金蓮倒有些詫異,那個所謂的賈老,怎么就會想到買下這塊翡翠‘毛’料?聽得陳辰剛才所言,對他可是推崇得緊。

  左手拿著放大鏡做掩護,右手直接按了去,熱流透過灰黃‘色’的表皮,卻是白‘花’‘花’的一片石頭。西‘門’金蓮愣了愣,這位賈老不會這么倒霉?

  繼續一點點的透視過去,透視到三分之二公分的時候,西‘門’金蓮一愣,一抹淡淡的紫‘色’,盈盈映入心底。

  很清淡的紫,顏‘色’并不濃‘艷’,透明度也不算太高,具體的說,最多達到冰種,水頭還算不錯。

  西‘門’金蓮想了想,這種紫‘色’,應該是屬于煙紫‘色’,有著那種如煙似霧的感覺……

  而讓她有些失望的是,這條紫‘色’帶并不算太長,僅僅只有六七公分厚,長約二十公分,如果完整的切割出來,取料妥當,‘弄’幾副鐲子不成問題。

  只是紫‘色’和那黃‘色’、紅‘色’一樣,若不是明亮鮮‘艷’到了極致的顏‘色’,一直都不怎么收到追捧,紫‘色’中,只有紫羅蘭‘色’,最為佳。而這種如煙似霧的淡然煙紫‘色’,就算切出來,恐怕也保不了本。

  整塊‘毛’料透視了個遍,西‘門’金蓮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塊翡翠‘毛’料,倒還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就在她準備收手的瞬間,一抹翠綠,陡然映入眼底。

  雙‘色’,‘春’帶彩?但是,這天底下就是有著這么諷刺的事情,這抹翠綠,距離那淡淡的煙紫‘色’,中間隔著老厚老厚的石頭。

  而且,這抹翠‘色’比較接近表皮,具體的說,是在那條并不明顯的莽帶附近,等下如果賈老擦石的話,從莽帶附近著手,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抹翠‘色’,而且,這抹翠‘色’的顏‘色’雖然嫩了一些,夠不‘艷’綠,但還是比較清新,同樣是冰種,同樣水頭充足。

  而且,大小也和那煙紫‘色’差不多。

  西‘門’金蓮暗中搖頭不語,真是造化‘弄’人,好好地,如果這兩種顏‘色’集中在一起,解石出來,就算是冰種,賣個二億沒問題,但現在——就算把這兩塊一起切出來,最多就是保個本。

  算是賭平了,不過西‘門’金蓮轉念一想,賭石賭石,本來就是十賭九輸,能夠賭平不輸,就算是撞天運了。向她這樣利用異能作弊的,自然是不算的。

  西‘門’金蓮關了強光手電筒,就扶著那塊‘毛’料站了起來。

  陳辰含笑低聲問道:“西‘門’小姐,你看著如何?”

  “莽帶并不算明顯,松‘花’也不集中,但是具體表現還是不錯的!”西‘門’金蓮笑道,她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余下的,卻聰明的選擇,一個字也不說。

  反正,等下賈老就要切石了——根本不用打啞謎。

  “賈老來了!”另外那七個人中,不知道誰低聲說了一句,‘門’口,只見一個六旬左右的老者,和一對長相俊美的年輕人一起走了進來。

  西‘門’金蓮的目光落在林炫藍的身,很快就轉向別處——他竟然也來了?而林炫藍如今,正親昵的挽著陸妃羽的手。

  展白看了看林炫藍,又打量了陸妃羽片刻,低聲對西‘門’金蓮道:“那個‘女’的,就是林炫藍的未婚妻?”

  西‘門’金蓮一愣,‘女’朋成未婚妻了?但陡然之間,就已經明白過來,展白是明著詢問,實際是告訴她,林炫藍和陸妃羽,已經是未婚夫妻的事實。

  展白似乎有著窺視他人的好愛,因此,他知道的,絕對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我們是來看翡翠的,不是來看人家未婚妻的。”西‘門’金蓮垂首,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子里面閃過的一絲難受。但隨即,她的目光就落在賈老身,賈老只有年約六十左右,‘精’神抖擻,滿臉紅光。

  身的衣著很普通,怎么看都像的隔壁的老大爺,一點也看不出賭石之王的風范。

  林炫藍在見到西‘門’金蓮的瞬間,也是愣了愣,甚至整個背脊都僵硬了一下,挽著陸妃羽的手,似乎有些不自然。

  陸妃羽故意看了他一眼,林炫藍明白她的意圖,只能在心中無奈的嘆氣——難道他就只能這樣一路身不由己的走下去?

  “有勞諸位久等了!”賈老笑呵呵的向眾人打招呼。

  眾人也都忙著客套了幾句,都是為著那塊翡翠‘毛’料來的,賈老也心事肚明,不在多話,璞‘玉’加工廠里面的幾個伙計過來幫忙,把那塊巨大的‘毛’料固定在解石機。

  出乎西‘門’金蓮的預料,賈老并沒有采用費時費力的擦石,而是直接對著那塊巨大的‘毛’料畫了一條線,然后接通電源,按著解石機的手柄開始切石。

  西‘門’金蓮看著他熟練的‘操’縱解石機切石,在留神看著他切石的方位,頓時心中感慨不已,這人稱作賭石之王,一點也沒有‘浪’得虛名。

  這一刀切下去,根據她的記憶,應該正是那翠‘色’的地方,一刀見綠……

  就算是她解石,實現能夠看到里面的狀況,也只能如此而已。而且,賈老的這么一刀,當真是一點都不‘浪’費,一刀見綠,但又不至于把翡翠給切壞了。

  甚至,西‘門’金蓮都要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和她一樣,也具備透視功能,否則,怎么可能就一刀切得這么準?

  隨著解石機刀片和石頭摩擦的沙沙聲,眾人的心也都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西‘門’金蓮由于已經知道結果,倒反而不像眾人那么緊張,她更加有興趣的是,那些堆在墻角的幾塊翡翠‘毛’料。

  自從賭石一來,她好像已經養成了一種特殊癖好,見著石頭就忍不住想要撲去看看。

  但是,且不論這家璞‘玉’加工廠的主人到底是誰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人家是開加工廠的,堆放在解石機旁邊的翡翠‘毛’料,不言而喻,自然是要準備切開的。

  揭陽這地方,做翡翠成品生意的商家實在太多,大凡表現略好的‘毛’料,都被切開做成成品賣了——誰也不傻,愿意把高額的利潤讓給別人。

  再說了,‘門’是客,總不能貿然去看人家的翡翠‘毛’料,因此,她也只是瞄了一眼,就罷了。

  很快,解石機的刀片停止了轉動,賈老走了去,伸出兩根被煙熏得有些發黃的手指,輕輕的揭開表面的石片。

  眾人都忍不住圍了去,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出綠了!

  是的,出綠了。賈老似乎并不是小氣的人,一刀就切開了十公分見方的口子,而且厚度約有了二公分,那盈盈的一抹翠‘色’,就飄然其。

  賈老取了一些水,灑在面,讓那翠‘色’看著更加‘誘’人。

  “恭喜賈老,一刀見綠,果然不愧是賭石之王!”剛才那個麻子臉忙著說道,“只是不知道賈老這塊‘毛’料是否準備轉手?”

  賈老聞言只是笑笑道:“今夜叫你們來,就是想要把這塊‘毛’料給賣了,只是你們都知道我的規矩,從來都要全部解開,才會出售的。”

  余下的眾人聞言,自然不好再說什么,賈老對著那塊‘毛’料研究了片刻,有些‘花’白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就這么一個切口來看,這塊‘毛’料里面可能只有一條翠‘色’‘色’帶,而且,他原本判斷應該的冰種介于玻璃種之間的,如今卻僅僅是冰種,根本達不到他原本判定的要求。

  接下來該如何解石,就有些難下手了,最保險的法子,自然是把翡翠表皮全部擦開,看一看在動刀。

  但是,那是最消耗時間體力的一種笨法子,這么一大塊,非得折騰半夜不可。但眼前的問題是,這表面的一層翠‘色’,到底滲入里面多少?如果僅僅只是該死的靠皮綠,可就糟糕了。

  賈老從口袋里面‘摸’出一支煙來,四周撒了一圈,最后自己叼了一支,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眾人也都點燃香煙,開始吞云吐霧。西‘門’金蓮忙著退后了幾步,鼻子里面聞著刺鼻的煙草味,不禁微微皺眉。

  “金蓮,要不我們早些回去?”展白見狀,忙著關心的問道。

  “沒事,習慣了就好!”西‘門’金蓮笑道,這璞‘玉’加工廠夠大,煙霧很快就會散開,他們總不能一直這么吞云吐霧的。

  而且,她也理解,男人在思考的時候,習慣叼一支煙,這不算什么過分的事情,總不能讓別人都遷就她?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發現,陸妃羽也皺著眉頭,用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掩著口鼻。

  但林炫藍卻愣是裝著沒有看到,狠狠的‘抽’著煙——他不是不‘抽’煙的嘛?西‘門’金蓮有些詫異的想……

  “小白,你‘抽’煙嗎?”西‘門’金蓮突然問道。

  “嗯?剛剛戒掉了,否則,你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展白笑道。

  “去你的!”西‘門’金蓮低聲笑罵,但心情卻是大好,直接被展白逗笑了。

  賈老一支煙‘抽’完,似乎也下定了決定,把香煙狠狠的踩在腳下,叫過幾個伙計,把那塊翡翠‘毛’料換了個面,直接固定好,然后,畫線,沿著那翠‘色’帶一刀切下去。

  西‘門’金蓮甚是喜歡賈老這種大刀闊斧的解石法子,但她心中卻是明白,這一刀下去,賈老只怕有些要失望了,那條翠‘色’帶,絕對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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