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棲鳳城之前,魏索收起了隱形法衣,繞過了幾條偏僻無人的街道之后,他偷偷的摸到了金府東北角的高墻下。
在早上進入金府之時,他就已經看清楚了,此處的墻下就是一個大花園,進入之后比較便于隱匿蹤跡。
雖然不知道凝翠崖上的那幾名修士到底是誰,但很明顯不是什么金巧兒,看來這金五爺和金婆婆之間的關系還真是有夠惡劣的。
若是換了像聚星宗這樣的大宗門,魏索可能見勢不妙也就只能摸摸鼻子跑路了,但這金府應該只有金五爺一名和金婆婆差不多的修士,說實話魏索的確還不怎么把這金府放在眼中。既然好不容易趕了這么久的路趕到這里,這金家的人還要一副對他有所圖謀的樣子,他好歹也要探個清楚,給金家的人一點教訓再說了。
再次披上隱形法衣之后,魏索輕飄飄的越過了高墻,落入了早上已經看好的大花園之中。
進入了這個有著幾座假山和不少花木的花園中之后,魏索卻一時沒有什么動作,只是片刻的時間,只見兩名身穿黑色錦衣的弟子各自手持一顆夜光珠走了過來。在這處花園附近巡查了一遍之后,這兩名金符的子弟又朝著下一處庭院走了過去。
等到這兩名子弟從視線之中消失之后,魏索悄無聲息的掠上了旁邊一棟無人的二層樓閣,一動不動的打量起了夜色下的金府。
整個諾大的金府之中,不時有夜光珠的光華在閃動,看來巡府的弟子著實不少。
很快,魏索的目光便久久的停留在了金府之中兩座建筑之上。這兩座建筑分別是一座位于北側的九層樓閣,這座四四方方的九層樓閣也是金府中最高的建筑,而另外的一座卻是南側的一個看上去比較清幽的小院子。
這兩處建筑之外,巡查的弟子明顯是最多。尤其是那座九層高樓外面隱隱有淡綠色的光華閃動著,應該是布有什么禁制。
沉吟了片刻之后,魏索并沒有先朝著這兩處地方去,而是朝著一處也有四五名弟子警衛,隱隱有紅色火光透出的院落摸了過去。
隱形法衣和隱匿氣息的潛隱訣是絕配,之前連周天境五重以上的修士,都根本無法察覺魏索的氣息,再加上此刻魏索的修為遠超金府這巡查的修士,所以魏索可以說是無驚無險,甚至可以說是大搖大擺的沿著正道走入了那間院落。
魏索之前的判斷并沒有錯,這間院落之中最大的一間房間很明顯是專門用于煉器的房間,也正是因為這棲鳳城的建筑風格和其它修士城池不同,其它修士的住所專門用于煉器的地火爐房一般都是布置在靜室之中的密室之中,而且靜室之類的都是沒有什么門窗,但這棲鳳城的建筑卻都是和普通凡人城鎮的建筑差不多,所以魏索從窗欞的縫隙之中,很輕易的就看清了這間房間之中的大致情形。
這間房間大概和現在魏索洞府之中的地火爐房差不多大小,正中間布置著一個銀色的地火爐,地火爐身上盤旋著一百零八條銀龍,卻是比魏索現在的地火爐還要高出一個品階的銀龍地火爐。
此刻這個地火爐上只是開了兩個口,上方卻是放置著一團紫銅色的精金礦石,翻滾灼燒著,似乎是在設法提煉出這塊礦石之中有用的精金。
一名身穿淡藍色法衣,看上去大約三十余歲年紀,神海境四重修為的白面修士,正在十分認真的看火,時不時的還打出一道道真元,將那團紫銅色的礦石在地火之中翻來翻去。而這個房間兩側,卻是堆著許多雜七雜八的礦石和其它材料。
“啵”的一聲輕響,只見一團透明的波紋在這名白面修士的腦袋上泛開,這名白面修士的眼睛一下子像金魚眼一般鼓了起來,只是露出一個痛苦至極的神色,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接下來喀嚓一聲輕響,這間房間大門的門栓被魏索新煉制的那柄鋒利小刀輕松割斷了。
帶上房門之后,脫下隱形法衣的魏索站到了這名昏死在地的修士身前,低聲自語了一下,“我現在的這神識沖擊,對這種神海境四重的修士似乎太猛了點,這下該不會直接讓他變成白癡吧?”
低聲說了這一句之后,魏索伸手點出一股真元,打在了這名修士的喉嚨部位,然后又飛快的取出了數根只有寸許長的黑色細針,刺入了這名修士的體內。
隨著這幾根黑色細針的刺入,這名修士的身體猛的一抽,面上又露出了痛苦至極的神色,雙眼也睜了開來。
一開始這名白面修士似乎還有些神智不清,片刻之后,等看清一動不動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魏索,這名白面修士的眼中除了痛苦之外,更是充滿了驚駭至極的神色,他似乎想要叫喊,但是非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身體也只是微微的抽搐,根本無法動彈。
“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并不想害你性命。”魏索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名修士說了一句,“你之所以無法動彈,只是被我插了數根蝎尾蜂的毒針,你應該知道這種毒針只能讓人麻痹一天一夜,卻是不會害人性命。不過等下我要是讓你說話之時,只要你想要故意弄出點什么響動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你殺死的。”
說了這一句之后,魏索伸手一點,又是一股真元打在這名修士喉嚨部位,只聽得這名修士一聲悶哼,但隨即又死死的憋住,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是何人,在金家是什么身份?”魏索看著這名滿眼驚駭的修士,冷冷的問道。
“在下嚴衡,是金烈陽的三弟子。”這名白面修士喘息了片刻之后,才發出了聲來。
“你們金家,有幾名周天境以上的修士?那些人分別在金府之中是什么身份,具體是什么修為?”魏索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名看上去被他的神識沖擊弄得很是凄慘的修士,道:“你們金家的大致情形我也是知道的,所以你要是敢隨口亂說,我只要聽你說錯一句,我就將你在這地火爐之中煉了。”
“在下絕對不敢有絲毫妄言。我們金府之中,一共有周天境修士十名,分別是金五爺、金七姑、金烈陽、金泉機,金泉聰,金泉旻,柳三、張五牙、陶御司、鄭源同。”一聽魏索那么說,這名本來臉色就很白的修士,面色頓時變得更白:“金五爺和金七姑想必前輩也聽過,金五爺便是小人的師祖,是分念境一重的修士,金七姑是周天境五重的修為,金烈陽是在下的師尊,是金五爺的獨子,也是周天境五重的修為。金泉機是在下師尊的長子,周天境一重的修士。金泉旻是在下師尊的次子,周天境三重的修為,金泉聰是師尊最小的幼子,周天境兩重的修為。至于柳三、張五牙和鄭源同,都是在下的師兄弟,都是周天境一重的修為,而陶御司則也是金五爺的親傳弟子,也是周天境五重的修士。”
魏索目光一動,心中倒是微微吃驚,這金家的實力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有這么多周天境的修士不說,其中居然還有數名周天境三重以上的修士,尤其沒想到金五爺居然已經是分念境的修士。但他心里雖然吃驚,但面上卻是依舊面無表情,問道:“這些周天境修士,目前可有多少人在金府之中?”
“除了金七姑和金泉旻在外游歷未回,鄭源同和陶御司是在坊市之中外,其余的人平時都是在這金府之中的。”
魏索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聽外人說金五爺和金七姑不和,兩人之間的不和到底到何種程度?還有金五爺所修的是什么品階的功法?身上可有什么獨特的法寶?”
“兩人不和到底到何種程度,在下卻是不知,不過金五爺對金七姑怨念頗大倒是眾所周知的,因為金七姑每年都會消耗大量的靈石在自己和她孫女金巧兒的身上,十分的偏私。”嚴衡道:“金五爺所修的是玄級高階的功法,他身上獨特的法寶是降龍尺,是一件靈階下品的幻光類法寶。”
頓了頓之后,這名內心對一記神識沖擊就制住自己的魏索驚懼至極的修士,卻是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補充道:“這也是金五爺對金七姑很不滿的地方之一,因為金七姑所修的功法并不是金家家傳的功法,是她早年在外歷練時所得,是地級以上的厲害功法,但是這門功法她卻是只傳給她的孫女,像金泉旻等天賦很好的金家子弟,卻是一個都不傳。不過也正是她功法厲害,手頭上又有幾件厲害法器,所以金五爺也是避免和她有什么沖突,這些年倒是也一直平安無事。”
“那金七姑的孫女現在何處?”魏索冷冷的看著這名修士,道:“她是什么樣的相貌,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