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喪尸似被蜜糖吸引的蟻群向公園匯集,從天空看,規模不小,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仿佛一片新的尸海正在形成。
作戰室的眾人都知道,下面的喪尸看起來不少,真實數量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多,喪尸沒有真正形成大規模尸海密度,數量總量通過計算,最多在十萬到十五萬之間,這點數量的喪尸還真不算什么。
喪尸緩慢地從城市四處向中心點涌來,求死團坐在一邊休息,等著一會將要到來的大戰,相互之間眉飛色舞的交談著,這場仗打下來,他們說不定能攢夠軍功正式成為職業士兵,也許還在求死團呆著,但身份就不一樣了,有了能成家的權利,也有了身份。
守備第四團是新成立的部隊,雖然大多數人都是退伍兵,在這里,他們還是新兵,沒有和喪尸搏殺的經驗,難免有些驚惶,在各自連長的喝令下,飛快地挖掘著各種工事與壕溝。
一道道胸墻快速壘砌,這不能成為他們安心的保障,在大戰之前,他們只能反復檢查著自己的裝備和彈藥,彈夾反復的上好卸下,發出卡擦的碰撞聲。
守備團的士兵緊張的模樣引起死囚們的不屑,為這些新兵手中的步槍不值,同時眼熱他們身上的裝備,他們的戰場經驗比這些新兵豐富無數倍,因為身份,依舊只是死囚,只要他們沒有斬殺三十只喪尸,他們將永遠是死囚,不能成為核心軍官,沒有成立家庭的權利,就連找女人都得交出一半的物資作為出門費。
喪尸緩慢的逼近,一個個士兵站起身向尸群瞄準,看著喪尸越來越近,一些士兵終于手軟,在沒有得到命令時便開了槍,隨后槍聲大作,無數流光閃爍在尸群中間,在喪尸身上鑿出無數碎肉。
只見硝煙彌漫,槍焰閃閃,打得一片熱鬧,喪尸在尸群中不斷倒下,看上去形式一片大好,只有死囚們大聲呼哨,發出嘲笑之聲。
等到所有的槍支因為打空彈夾停火,士兵們手忙腳亂的更換彈夾時,他們的連排長沖上去對這些手忙腳亂的新兵連打帶踹,嘴里發出各種咒罵,讓士兵們紛紛抱頭哀嚎,實是他們的長官下手太重,直接拿著槍托砸。
“耳朵聾了?你們聽到命令么?”
“你們這些蠢貨,喪尸還在百米之外,你們打死了幾只?”
“兔崽子,還說是當過兵的,你們連女人都不如,一個彈夾,你們打空了一個彈夾,你們總共只有幾個彈夾?”
“槍呢?你的槍呢?你平時不是很會折騰么?怎么連槍都扔出去了?你是在部隊當得炊事兵么?”
各種大罵響徹陣地,讓那些看熱鬧的死囚們笑得東倒西歪,這些士兵不但在最短的時間浪費了四萬五千發子彈,還有人因為太過緊張,居然將步槍扔出了胸墻,齊胸高的胸墻讓他不敢翻越,外面就是喪尸,怕過去回不來,結果被他們的長官大罵。
扔掉槍支的士兵數量不少,至少有二十多支步槍扔在了外面,這些士兵被長官責罵的滿面通紅,長官也不會罵罵就算了,隨后吼道:
“將他們給我扔出去,撿回槍自己爬過來,要是爬過不過來,自己死在外面算了……。”
這時喪尸又接近了二三十米,離他們更加近,已經能看清喪尸的黑牙,士兵們大聲呼號起來,沒有人敢動,這是將他們的手足往火坑里推啊。
長官們還沒有掏槍威脅,在守備團四團長林光良的請求下,數十個五大三粗的死囚們涌了上來,兩人一個,抬起那些兩手空空的士兵就往外扔。
士兵們掙扎著彈動著,猶若落鍋的紅蝦,死囚們主要靠長刀砍殺喪尸,對臂力的要求非常高,主要鍛煉的方向也是臂力,這些士兵如何能掙脫?一個個被鐵鉗子一樣的雙手夾住,輕易地扔出了胸墻,在胸墻外面哭號。
一墻之隔猶如天地之別,士兵們終于知道站在墻外是什么感覺,喪尸就在身后不遠,面前的胸墻是他們難以逾越的天塹,面對這道胸墻,很多人都嚇得腳軟,有人怕到極致便不再害怕,撿起步槍轉身將槍膛里的子彈射空,隨后后退兩步,當做障礙跨越,一下子就翻過胸墻,博得扔出他們的死囚喝彩。
還有人抓起步槍扔了過去,跳起趴在胸墻,也不用腿,只靠雙手使勁兒扒拉,將自己扯進去,隨后就有人七手八腳的將他們接了過去,大多數人將自己弄了過去,還有一部分人則嚇麻了瓜,抱著步槍縮成一團,即不聽戰友的呼喊,也不看涌過來的喪尸,只知道使勁的哭號。
對于這些人,軍官沒有憐憫,驅趕著圍成一團,對那些膽小鬼喊叫鼓勵的士兵,下令他們重新檢查裝備,上好新彈夾。
有了先前被扔出去的膽小鬼作為榜樣,在沒有士兵胡亂瞎整一氣,按部就班的拔下空彈夾裝到胸包,抽出新彈夾卡上步槍,槍口朝天,按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凝視著逼近的喪尸。
相比士兵們驀然等待時的緊張,死囚們顯得有些無動無衷,繼續蹲在地上,抽煙的抽煙,聊天的聊天,一些有民用望遠鏡的死囚站在高一點的地方注視尸群,尋找著可能的2型喪尸。
死囚們知道,這次作戰不足為道,因為作戰任務本身就很輕松,上面將守備四團派進來不是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損失,只是為了單純的磨練他們,增加他們的實戰經驗,一道齊胸高的胸墻就足夠襠下大多數喪尸,只要警惕D2、S2出現,基本不會出現險情,因為真正的殺招來自喪尸身后,第一師將從喪尸身后發起進攻,一戰將整個城市的喪尸干掉。
守備團不知道作戰計劃,自然也不知道,這只是一場演習,胸墻外面還有哭號的戰友,喪尸正在逼近,開火的命令始終沒有傳來。
一個士兵孤零零的坐在外面的胸墻大聲哭號,等他發現眼前出現了無數黑壓壓的腳掌,抬頭看到無數喪尸張著滿嘴的利亞向他撲來,哭號變了嚎叫,就在喪尸紛紛抓住他撕扯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蹭掉了鞋子,含住槍口,用腳趾扣動扳機。
幾聲慘叫,飛起的帶血布片,是軍官們給新兵上的第一課,他們一直沒有下令開火,因為沒有必要,接近兩米厚的胸墻不是喪尸能擠得垮的。
這些新兵只需要再后面的部隊圍上來之前打上兩槍,之前則沒有必要,死掉的喪尸會堆積成尸堆,讓后面的喪尸翻過圍墻,若是這樣反不為美。
偵察機一直在關注著中心區域的情況,等到喪尸將中心區域圍得密密麻麻,各處涌出的喪尸由一群群變成一只只,已經陸續進入市區的部隊終于發動。
所有的坦克與裝甲車同時開動,沿著公路向中心公園沖去,將一只只零散喪尸碾壓成肉沫,緊跟其后的,是騎著變異馬的血狼旅騎兵營,他們之前與裝甲團配合的天衣無縫,這次范中鋒點名請求騎兵營配合,清理殘余的喪尸。
在裝甲團與騎兵營沖過之后,大街上的玻璃渣子與喪尸尸體全都變成了粉粒漿糊,跟在后面的主力團則有些吃虧,因為動用了裝甲團,摳門的石原野認為不必再給步兵配屬運兵車,所有運兵車都要運送半死的2型喪尸到山間小鎮和峽谷,所以步兵只能靠腳底板跑路。
接近五千人的部隊奔跑在血肉漿糊中間,感覺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隨著走動的人多了,這些惡心的東西濺的四處都是,到了后面就好了一些,前面已經將地面的玩意兒蹭的差不多了。,只是等到他們走過,前面密集的槍聲也有減弱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