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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都不會吃醋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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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沒兩步,酖族六女同時飄起,一面把沈洛年和懷真帶了起來,八人飄到海面上不遠處,暫且凝定,卻見牛頭人已奔入海中,后面鑿齒也已經御炁飄掠,從空中飛向牛頭人,不過牛頭人卻不逃了,他們聚在一處,十幾雙巨掌往下一捧,大片海水同時往空中灑去,逼著鑿齒連忙轉向回飛,站在海邊怪叫,牛頭人卻也不示弱,跟著哞哞怪叫。

  「快溜吧。」沈洛年低聲說。

  馮鴦點點頭,八人沿著海岸繞,想從別的地方上岸,不過他們似乎已經被鑿齒注意到了,馬上有三十多名鑿齒沿著岸追,準備等眾人上岸。

  八人跑外圈,他們跑內圈,這樣賽跑可不劃算,而外炁雖然能托體飛行,但并不是真能長久停在空中,偶爾還是需要點地納炁,讓不斷從體外往戒指凝聚的炁息稍微舒緩,才能繼續飛起,六女協力雖然可以飛更久,也不能都不落地。馮鴦飛著飛著,不知該怎辦,只好回頭問:「繼續飛嗎?」

  「落海休息一下?」沈洛年問。

  「不行。」懷真說:「一落下,鑿齒就沖來了,他們不純然是內聚之體,勉強也可以御炁飛騰幾秒。」

  「我們也潑他們水呢?」馮鴦手一指,一股浪花打起,向岸上噴去。

  這可把鑿齒嚇了一跳,一面怪叫一面后退,似乎不敢太接近海岸。

  這可好玩了,六個女子對望一眼,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八人當即向著岸邊接近,只見六人外炁一帶,大片海水往內亂灑,仿佛下雨一般,她們散出的外炁雖然不凝聚,不適合直接攻擊,但單純灑個水可沒什么問題。

  這下逼得鑿齒往后急逃,不敢再堵著八人,就算看到八人落在岸邊,也不敢貿然接近。

  酖族的女子這時和懷真早已笑成一團,正得意的時候,突然聽到幾聲「哞哞」怪叫,眾人一呆,卻見那些牛頭人正望著八人,其中一只牛頭人不知正叫著什么。

  「這些牛首妖想要你們幫忙,要不要幫?」懷真笑說。

  這牛頭人原來叫「牛首妖」啊?沈洛年對懷真聽得懂「牛語」也不很意外,只說:「他們是好妖怪嗎?」

  「基本上不大會主動和人沖突。」懷真說:「不過脾氣很大,惹火他們的話也挺麻煩。」

  「那就隨便了。」沈洛年聳肩說:「反正鑿齒似乎是壞蛋。」

  對酖族六女來說,灑水驅趕鑿齒倒是挺好玩,反正也沒真的傷了對方,于是六人笑咪咪地帶起海水騰空飛灑,逼著那百多名鑿齒一面怪叫一面逃回森林。

  看樣子暫時不敢過來了?眾人還沒來得及放松,那身子沉重的十幾只牛首妖,正大步上岸,一面彼此怪叫個不停。

  沈洛年等人對這些巨大妖怪可還沒放下戒心,稍稍退開了兩步,這些牛首妖倒不進逼,看著沈洛年等人的神色也挺和善,其中一名還不斷地怪叫,似乎正對他們說話。

  雖然言語不通,但對方有沒有惡意,沈洛年倒可分辨得出來,他放輕松了些,仔細一看,這些牛首妖臉上那對圓圓的巨大眼睛,配上只比眼睛略小的大鼻孔,長相其實還頗和藹可親。

  不過那魁梧的身材實在有點恐怖,基本上把一個全身肌肉墳起的壯漢,所有比例放大兩倍,大概就是牛首妖的模樣,除此之外,他們牛頭下的肩脖處似乎格外發達,對上那對粗大的牛角,隆起的額頭,若是被他們撞上一下,恐怕誰也受不了。

  「他們不會說人話嗎?」沈洛年對懷真說。

  「要跟你說幾次?發聲結構基本上就不同,想說也說不出來,人語只有龍首和人首可以自由運用。」懷真白了沈洛年一眼,突然用一種重濁腔調,對牛首妖說了一串話。

  牛首妖搖了搖頭,又怪叫了幾聲,一面指了指島內。

  「他們說謝謝我們幫忙,又說要回去打仗。」懷真回頭扮個鬼臉說:「還問我們要不要去。」

  「誰要去!還有,妳會說牛語?」沈洛年說:「不是說結構不同嗎?」

  「我說的是古漢語,這些當年也在東地生活的妖怪,大多聽得懂……其實如果你說簡單一點,他們也可以聽懂,妖怪學語言很快。」懷真說完,又回頭和牛首妖說了一串話。

  兩方一陣對答后,懷真突然皺眉回頭,她表情古怪,似乎聽到了什么怪誕的事情,遲疑了一下才說:「牛首妖說,島內有人類幫他們和鑿齒打仗。」

  「嘎?」沈洛年一呆。

  「牛首妖以為我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才問我們要不要進去。」懷真好笑地說:「居然有這種人,妖怪打架跑進去湊熱鬧。」

  沈洛年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如果真有人干這種傻事,八成就是賴一心那家伙,他抓了抓頭才說:「懷真,妳幫忙問問,那些人為什么不退出來,還有這幾個牛首妖跑出來干嘛?」

  「他們語言單純,很難問太復雜的事。」懷真皺皺眉,想想才又對牛首妖開口,兩方又對答了片刻,懷真才說:「他們被很多鑿齒圍住了,出不來,這些牛首妖是突圍出來,想帶鑿齒最怕的海水回去。」

  沈洛年一怔說:「他們怎么帶?能帶多少回去?」

  兩人目光轉過,卻見牛首妖們正紛紛彎腰,以雙手捧起一大捧海水,但他們隨即發現海水正從指縫慢慢往外漏,當下一個個大驚失色,又捧了好幾次,但始終沒法留下多少海水。

  懷真忍不住偷笑說:「他們似乎沒想很多就來了。」

  沈洛年也不禁想笑,但想到賴一心的事情又笑不出來,救人不打緊,自己也陷入危險,可就不劃算。沈洛年忍不住罵:「要是他們真的陷在里面,我可不管,媽的,回家算了。」

  懷真眼看牛首妖還在捧水,便說:「那就叫牛首妖自己回去啰?」

  「等等。」沈洛年皺眉說:「我們去戰場外圍看看,確定一下,說不定里面不是他們,我們還得去別的地方找,里面如果是他們,我也不管了!」

  「喔?」懷真眨眨眼,去找牛首妖談了。

  「馮鴦姊。」沈洛年轉頭說:「里面有點危險,我和懷真去就好了。」

  「我們答應要保護你,若是你出了事,我們怎么好意思回家?」馮鴦笑說:「而且你不是說只去外圍看看嗎?怎會危險?」

  「呃……」沈洛年一呆,卻不知該怎么反駁。

  懷真過去的時候,牛首妖們因為捧不起水,正在生氣,懷真和他們說了幾句,他們遲疑了一下,最后終于放棄了海水,領著眾人往島內奔。

  牛首妖不用收斂妖炁,毫無顧忌地快速往內沖,沈洛年可追不上,多虧馮鴦等人再度把兩人托起,從后方飄飛追逐,才沒被牛首妖甩掉,雖說事實上讓懷真自己跑可能比牛首妖還快,不過在馮鴦眼中,懷真也未引炁,自然連她一起帶著。

  有牛首妖開路,敢阻擋的妖怪可不多,為了追擊這十幾只牛首妖,鑿齒就派了近百人追出來,就算是練了炁訣的人類,恐怕也打不過他們。

  不過這么聲勢浩大、運足妖炁地往回跑,豈不是等人埋伏嗎?沈洛年還沒想清楚,牛首妖卻是越奔越快,彎低著身子直沖,有時候遇到人粗的莖干,就這么運足妖炁,腦袋直接撞了過去,沈洛年看了不禁心驚,難怪這些牛首妖想沖出來就沖出來,這種威勢,鑿齒又怎么阻攔得住?

  也就是說,他們想沖回去也沒什么問題?沈洛年還沒想得很清楚,已經感受到前方大片鑿齒的妖炁正從左右包圍過來,沈洛年正想叫停,突然暗叫糟糕,眾人以外炁跟隨,對方想必早已注意到自己八人,就算這時收斂炁息,也逃不過這么大片的追捕,所以……也就是說……

  沈洛年還在想,眼前已經出現數百名的鑿齒,從四面八方包來,牛首妖似乎更興奮了,越跑越快,領先的那只牛首妖,對著擋路的鑿齒盾牌一頭就撞了下去,鑿齒怪叫一聲往外翻飛,這牛首妖的動作也稍慢了半分,但第二只牛首妖隨即沖上前,把下一只鑿齒撞飛,就這么一只接一只,十幾只牛首妖排成個箭頭,輪番沖刺,硬生生在這大群鑿齒之間開出一條路來。

  只見前方鑿齒被撞得四面亂飛,周圍的鑿齒氣得哇哇亂叫,不少人更是飛上空中,要來對付后面的沈洛年等人,但酖族那六女這時同時出手,一道道外炁編織成圈往外拓,那些外炁圈和敵方接觸之前,圈中會突然爆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凝聚力量,仿佛大盾牌一般地往外砸,雖然沒什么強大攻擊力,卻把來襲的鑿齒一個個彈開。

  這又是什么?沈洛年忍不住吃驚地東張西望,只見這六名酖族女子分成六面,快速揮出炁圈,把數十名敵人擋在外面,居然顯得十分輕松愉快。

  「道術就是這樣。」懷真低聲說:「可以預先儲存強大的力量使用,但這力量取出需要時間準備,這個術法她們能施得這么快,代表花了很多時間練習這個法門。」

  沈洛年點頭贊嘆說:「能自保又能攻擊,很不錯。」

  「才不好。」懷真卻搖頭:「這根本傷不了人,這些女巫心太軟了。」

  兩人說這幾句話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一個被水環繞的河間土丘出現在眼前,而那些鑿齒卻都不追了,遠遠地在河另一側的森林處叫囂。

  現在是……飄過河道的沈洛年注意力一轉,目光往丘內望去,月光下看得清楚,近百只牛首妖正從丘頂的小森林走出,而在牛首妖身旁不遠,那十個人類……媽的,果然是他們!一定是賴一心那家伙把大伙兒一起拖下水的。

  咦,不對!沈洛年四面一望,詫異地對懷真說:「我們已經跑進戰場了?」

  「你現在才知道?」懷真眨眨眼說。

  沈洛年吃驚地說:「我不是說要先在外面看看嗎?妳怎么不跟牛首妖說快到的時候停一下?」

  「這么復雜的話他們聽不懂啦。」懷真不負責任地說。

  沈洛年頭疼起來,外面包圍著滿滿的鑿齒,這下怎么回家?但眼看著站在一起微笑的賴一心、葉瑋珊,看不出歲數的黃齊、白玄藍,寡言的奇雅、豪爽的瑪蓮,想當盾牌的黃宗儒,愛開玩笑的侯添良、張志文,還有那個只有身體長大的娃兒吳配睿,這許多張熟悉的面孔,都充滿了驚喜開心的表情……沈洛年一時之間,倒也不怎么后悔了。

  緊接著,幾個男子發現懷真,那開心的情緒,很快就多了一股愛慕的氣味,沈洛年一怔,沒好氣地說:「妳沒事就待在馮鴦姊她們旁邊吧。」

  「為什么?」懷真訝異地說。

  「她們似乎會抑制一般人的愛欲之念。」沈洛年說:「妳躲她們圈子里面比較好。」

  「啊?不要啦。」懷真噘嘴說:「那樣就不好玩了。」

  「還玩?」沈洛年瞪眼說:「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出去呢……」

  懷真卻只哼了一聲,這樣算答應還是不答應,沈洛年可也不清楚。

  兩方終于相會,牛首妖哞哞聲吵成一團自不在話下,沈洛年這邊則是眾人相見,加上懷真出現的驚喜、介紹酖族六女等事情,可也花了好一番工夫。

  兩方介紹完畢之后,沈洛年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算帳,想問出跑到這里面的原因。

  原來三天前,賴一心等人被派到島上,一面搜妖一面挺進,那時妖怪剛出現,鑿齒、牛首妖這些群聚型妖怪,大多在島上各自分散,還沒匯聚一處,賴一心這組殺了一些走散的鑿齒等妖怪后,漸漸深入島中,卻突然發現兩只牛首妖被十幾只鑿齒圍攻。

  經過一番討論后,他們決定援助牛首妖、擊退鑿齒,沒想到這么做了后,便和牛首妖成了朋友,兩邊比手畫腳片刻,牛首妖帶著他們往內沖,就這么沖到了這座山谷,卻不料這兒最后成為戰場,眾人也就留下了。

  沈洛年聽到這兒,忍不住指著賴一心叫:「幫牛首妖打架,一定是你出的主意對不對?亂來!」

  賴一心咧開嘴,尷尬地笑說:「你怎么知道?這樣很棒啊。」

  「我怎么會不知道!」沈洛年忍不住說:「你們怎么都隨他啊?不怕跑進來危險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其實他們也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頗難拒絕賴一心,事實上這群人中,唯一會和賴一心唱反調的,一直也只有沈洛年,只不過他不常出現,效用不大。

  白玄藍見狀,開口打圓場笑說:「洛年,一心也有他的道理……你倒說說怎么突然來了?不是說不來嗎?」

  「因為懷真跑來了。」沈洛年頓了頓說:「我不放心就來看看,后來聽說你們失陷了,就出來找找。」

  「咦?」懷真忍不住說:「你明明說……」

  「好啦。」沈洛年止住懷真說:「反正都到這邊了。」

  懷真白了沈洛年一眼,皺皺鼻子,不說話了。

  不過眾人聽到沈洛年的言語,卻露出意外的神色。白玄藍開口說:「我們失陷了是什么意思?當時并沒有要求我們馬上回去啊,我們帶了一星期的食物呢。」

  「你們不是出不去嗎?」沈洛年詫異地說:「兩天前那次五千人入島,失陷了兩千多人,我今天找半天只找到了百多人,其他人一點氣息都沒有,恐怕都死了。」

  白宗眾人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事,十個人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色,隔了片刻,瑪蓮突然哈哈一笑說:「洛年小子,你是在開玩笑吧?」

  這話一說,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侯添良跟著笑說:「干,我還以為真的,洛年你那臭臉不適合開玩笑。」

  「洛年不要嚇人啦!」吳配睿也嚷:「什么死了兩千人。」

  這群樂天的家伙,沈洛年大皺眉頭說:「我說真的。」

  「洛年沒開玩笑呦,鑿齒到處打獵,活人真的不多了。」懷真也笑著說。

  眼看眾人還不相信,馮鴦也跟著說:「真的。」

  這下眾人可有點笑不出來了,一直沒開口的葉瑋珊突然說:「其實我也想過,一般小組可能應付不了這么多強大的妖怪,但沒想到損失會這么嚴重……原來外面沒剩多少人,難怪鑿齒都聚集到這兒了。」

  「既然這樣,還是先出去吧?」白玄藍說。

  「也好。」賴一心也點頭說:「反正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明早天亮就出去。」

  這話什么意思?沈洛年吃驚地說:「你們意思是想出去隨時可以出去?」

  「應該可以吧。」賴一心笑說:「你們不也是闖了進來?」

  能進來得這么順利,除了因為牛首妖開道之外,還因為那六名酖族女子在防御上十分強悍,沈洛年想到這兒,不禁看了黃宗儒兩眼,這個一心想當隊伍盾牌的矮胖子,會不會也有驚人之舉?

  「其實有點舍不得出去呢。」瑪蓮突然嘿嘿笑說:「我還想到更里面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更猛一些。」

  「對啊。」吳配睿跟著嚷:「里面舒服。」

  接著張志文、侯添良等人也跟著點頭。

  什么意思?沈洛年滿頭霧水看著眾人。

  「你們這樣說,洛年聽不懂的。」葉瑋珊說:「洛年,和炁息含量有關。」

  「洛年你看!我們變強了喔。」吳配睿突然一揚大刀,放在沈洛年面前不遠,她的內炁往外灌注,逐漸集中在刀面,越聚越多,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刀面上竟隱隱透出一抹熾焰紅芒,仿佛里面有火焰流轉,在這深夜暗影中格外清晰。

  「這是什么?」沈洛年果然吃了一驚。

  「我也有、我也有!」侯添良拔出武士刀,內炁往外凝住,刀刃上帶出一抹旭日橙黃,竟比吳配睿的還要顯眼,侯添良還得意地說:「漂亮吧?」

  「兩個愛現的。」抱著雙手巨劍的張志文,在旁邊取笑說:「我的黃比阿猴的黃好看多了。」

  「干,哪邊不同了?明明一樣黃。」侯添良瞪眼。

  「我的劍大支啊。」張志文忍不住也灌上內炁,果然馬上泛出大片黃色,十分醒目。

  「大支浪費內炁。」侯添良哼了一聲說。

  這是怎么回事,沈洛年詫異地說:「每個人都有嗎?」

  「到了這兒,我們能凝聚的炁息提升之后才出現的,有點像光譜的分布。」葉瑋珊娓娓說:「由紅一直到紫,爆訣的炁色偏紅,宗儒的全凝是深紫。」

  所以侯添良的輕就是黃?那柔是綠嗎?沈洛年不禁望向賴一心,賴一心一笑,立在身側的銀槍頂端,果然漾出一泓秋水般的碧綠。

  「你們覺得鑿齒不難對付,對不對?」懷真突然笑說。

  「對啊。」張志文說:「既然強敵主要是鑿齒,怎會死這么多人?」

  「因為你們變強了呀。」懷真以人類的說法解釋:「這兒道息比外面濃厚許多,你們引入的炁息增加了。」

  「那鑿齒沒變強嗎?」張志文又問。

  「鑿齒的強度差不多就這樣了,不能變更強。」懷真說:「明天突圍的時候,只要跑出幾公里,這些炁息光芒馬上就不見,也會開始覺得鑿齒不容易應付……要是有幾十、上百只鑿齒追出去,靠你們十個想跑到海邊,恐怕不容易,這一點你們若沒搞清楚,明天會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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