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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矛盾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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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真該死!”

  “我現在就去宰了那周家老五去!”

  “坐下!”

  面對暴跳如雷的火箭,雷克斯皺著眉頭,臉色不悅的叫道:“距離沙領鎮還要二十多天的路程,你上哪去宰人?”

  當周云彥終于說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只覺得心中突然有一種輕松的感覺,彷佛一直積壓在心頭上的怨恨,都伴隨著訴說,慢慢的吐露出來,那原本焦慮的心情,也在這一番發泄下,有所舒緩。

  只是在逐漸恢復平靜的周云彥看來,兩旁的雷克斯與火箭兩人反倒是聽完他的話之后,一個是變得極端陰沉,另一個則是暴跳如雷、殺氣騰騰的模樣,感覺上反而像是把他的壓力轉嫁在兩人身上似的,讓心情已經變好的周云彥忍不住嘖嘖稱奇。

  看著沉思與發怒的兩人,不知怎地心情突然變好起來,同時周云彥也搖搖頭,吐出了一口長長的大氣,彷佛將心頭郁積的冤氣也同時吐了出來,只覺輕快許多的他忍不住伸手一把攬住火箭,微笑道:“火箭,別這樣,陪我坐一會吧!”

  聽到周云彥的話,火箭忍不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奇怪,怎么我看你一下子心情變好很多?”

  “那是因為你已經替我把氣發完了,所以當然好很多了!”周云彥對火箭微微一笑,同時一股莫名的暖流縈繞在心口,這種有人替自己憤怒的感覺,讓他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一旁的雷克斯則是陰沉著臉,轉過頭來問道:“云彥,你打算怎么辦?”

  說話的同時,雷克斯不自覺的手上做出了下切的動作,顯然對于周云彥口述中的周原,雷克斯也沒有表面上看來那樣的平靜。

  周云彥苦笑的搖搖頭:“我……還沒想到!”

  雷克斯聞言一愣,隨即了然的望著周云彥,看來這次能夠回到沙領鎮這件事,已經完全擾亂了周云彥的心,以致周云彥自己也不知道真正回去后,該怎么處理才好。

  拍拍周云彥的肩膀,雷克斯寬慰道:“沒關系,還有時間,等你想到該怎么處理時,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幫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我幫你,讓周云彥忍不住感激的望著雷克斯,隨即在雷克斯轉移話題的催促下,開始了第二輪的修煉,只是這二回合的修煉,從周云彥那飛行越來越順暢的回旋鏢群可以看出,周云彥的心情確實回復不少。

  但是就在周云彥等人修煉的正熱火時,露天甲板上,越來越多人出現,甚至連船長張云同也來了。

  不一會,張云同的修煉頓時吸引了周云彥的注意,實在是因為張云同的修煉效果太過驚人了,讓第一次參與晨間訓練的周云彥,忍不住將目光投注在張云同身上。

  據雷克斯介紹,張云同船長以前也是金衣衛的一員,因為累積大量的功績,被商團本部提升為夜光號的船長,但是就算是擔任船長一職已經七八年了,張云同依舊不改其強悍的武力本色,可以說張云同是五大執事專屬陸行舟船長中,最好斗的一個。

  張云同是土系六級巖之使,修煉的方式是在夜光號行進間,從路邊攝來大塊巖石,然后分解這些巖石在自己身上重組成一套面目猙獰的巖石重甲,隨即穿著這套重甲做起一些基礎的體能訓練。

  當周云彥看到張云同那身將他足足擴張了一大圈的灰黃色重甲時,忍不住一陣咋舌不已,他總算是明白張云同那一身魁梧精悍的肌肉是怎么來的了。

  看到周云彥突然收回回旋鏢,愣愣的看著正努力做著體能訓練的張云同,雷克斯不由得走過來,站在周云彥的身邊低聲道:“張船長可是號稱商團的船長圈中,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高手,那一身巖石重甲及力大無窮的身手,號稱手下沒有十回合的對手。

  “對了云彥,你不是也一直在鍛煉自己的身手?怎么不趁這個機會好好跟張船長學學?”

  聽到雷克斯的提點,周云彥不由得心中一動,自從來到商團本部,他的身體鍛煉雖然沒有停止,但是卻只能夠維持現有的程度,一直無法突破體能限制,如今看張云同穿著那一身最少上百公斤的厚重巖甲,卻依舊健步如飛的模樣,周云彥不由得一陣怦然心動。

  看張云同訓練的姿態,周云彥如果還不清楚張云同在身體鍛煉上有一套的話,那豈不是太過無知了?

  周云彥在驚訝的同時,卻也忍不住心中一動,收起了身邊盤旋的回旋鏢,來到在甲板上做蹲踞運動的張云同身邊,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張船長!”

  “嗯?”張云同站起來,疑惑的看著周云彥一眼:“你是……周云彥銀衣衛?”

  對于船上同行的高端武力之一,張云同自然了解過周云彥的數據,只是有些疑惑周云彥為什么會突然跑過來叫他!

  周云彥點點頭,道:“我想拜托船長你一件事。”

  張云同微微一皺眉的反問道:“啥事?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是了,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

  被張云同這一刺激,周云彥抬起頭來,對著比他還要高上半個頭的張云同道:“我想麻煩船長你替我打造一套負重裝備!”

  張云同一愣,隨即看一下周云彥的身段,這才發現周云彥的身材,竟然也同屬壯漢型,那一身汗衫底下,是線條分明的精悍壯肌,顯示出周云彥跟他一樣,同樣是經常鍛煉的人。

  難得碰上一個同樣鍛煉身體的人,張云同忍不住咧嘴一笑:“沒問題,你要多大的負重?”

  “五、六十公斤就行了!”

  直接報出自己的需求后,周云彥想了想,又忍不住提出額外的要求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造成手腳負重的模式,以不影響平常生活起居作息為佳!”

  張云同眼中一亮,周云彥這么一講,他自然明白周云彥的打算,忍不住暢快的發出一聲大笑,隨手往外虛空一抓,頓時路邊一塊大巖石憑空飛起,追上快速前進的夜光號,來到張云同身邊。

  第二次看到張云同如此輕易的就攝來一塊巨巖,周云彥不由得眼中跟著一亮,心里頭暗暗的猜測著,說不定在這艘夜光號上,最強悍的人不是雷克斯他們三個金衣衛,而是眼前這位已經養尊處優好幾年的張大船長。

  隨口發出嘿的一聲,張云同一拳打在巖塊上,整塊巨巖出現崩裂的現象,霎時間兩大兩小四個巖環隨著巖塊的碎落,出現在周云彥的面前。

  張云同無意間又秀了一手控物的天能,同樣讓周云彥又是一陣艷羨,果然六級的使者就是不一樣,比起他這個還在一級階段打轉的新手而言,人家隨隨便便一個控物,就讓他自嘆不如。

  如獲珍寶的拿起四枚負重環,周云彥飛快的套上自己的手腳,一旁的張云同眼神微微一凝,霎時間原本還略顯寬松的負重環立刻縮小,完全貼合周云彥的手臂小腿,同時張云同補充道:“這四枚負重環,每個十五公斤重,由于是用巖石打造的,所以除了能夠當作負重之外,本質相當脆弱,稍微碰一下大概就碎了。”

  周云彥一邊抬腳揮拳,一邊點點頭,這手腳上傳來的沉重感,讓他頗有一種懷念的感覺,自從離開礦場之后,他便沒有做過這種負重訓練,一時之間讓他無比地懷念這種負重加身的感覺。

  不過周云彥找上張云同,可不光是為了討要幾個負重裝備這么簡單而已。

  很快的,在活動一下手腳,熟悉一下身上的負重之后,周云彥終于轉過頭來,看著一旁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張云同,想了一下,終于決定直接開口問道:“船長……”

  才剛開了頭,張云同便直接舉手制止周云彥的話,笑瞇瞇道:“想要提升自己的體能,沒有其它的秘訣,除了練之外,就是苦練,還有堅持,這就是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秘訣!當然了,關于訓練的模式,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交流一下。”

  周云彥心中又是錯愕又是驚喜,忍不住脫口而出道:“船長你怎么知道我想問什么?”

  張云同忍不住噴氣道:“這不廢話,商團就這么點大,吉米又那么照顧你,我如果還不清楚你小子看到我以后會有什么想法,那我幾十年的年齡不活到狗身上去了!”

  張云同意外的答案,讓周云彥一陣錯愕交加,最后只得苦笑連連,原來吉米早把自己賣給人家了,搞不好他一上船,張云同就等著他來問他這些問題了,畢竟在天能圈子里,像他與張云同這種還在堅持鍛煉自己身體的人,那是相當少見的。

  當下,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讓人家摸的一清二楚,周云彥自然也不客氣地,針對自己以往訓練時產生的疑惑,開始一一請教起張云同起來,倒也讓周云彥獲益良多。

  只是周云彥卻還沒有意識到,換成半年前的他,就算是有雷克斯的提點,也絕不會想到要直接求教人家的,更不可能會這樣直接了當的找上門來。

  半年后的今日,在吉米、吳欣蕙與雷克斯等人潛移默化之下,周云彥那孤僻而自卑的心境,已經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只是他自己還沒有能夠察覺到。

  隨著夜光號的不斷前進,周云彥幾乎是每天早上,都會跟在張云同的身邊一同鍛煉身體,同時請教一些訓練的方法。

  盡管對于周云彥的求教,張云同并沒有盡實的加以指點,但是畢竟有人提點跟自己摸索不一樣,盡管只有短短的十多天,周云彥便發現他在按照張云同的訓練方式之后,自己停滯已久的體能,竟然很快的便出現增長的跡象。

  雖然這樣的成長僅僅是一絲一毫的提升,但是對于早已經苦惱許久的周云彥而言,絕對是相當驚喜的一件事,也使得周云彥在鍛煉上,充滿著更大的熱情。

  周云彥身上的負重,在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里,就由六十公斤提升到八十公斤,這等于周云彥隨時隨地,都在身上背負著一個人,就算他身強體壯,也累的他身上汗水從來沒干過,不過不可否認的,這種高強度的負重,確實讓周云彥深刻的感受到了體能的躍升。

  在鍛煉自己體能的同時,周云彥也沒放過目前自己最大弱點的天能,做為一個源星人,周云彥太清楚天能等級所代表的意義,因此就算是鍛煉體能,周云彥依舊沒停止磨練自己的操塵天能。

  就在這種專心一致的自我訓練下,周云彥不知不覺的在夜光號上待了將近二十天,每天就是露天甲板、私人艙房兩點一線,一頭埋進自己的世界當中,無形間,倒也讓他淡忘了即將回到沙領鎮的矛盾心思。

  周云彥站在高出地面十五六公尺上的露天甲板最前端,赤裸著上半身,渾身卻穿戴著一身厚重的負重衣,仔細一瞧,在他的身邊三公尺半徑以內,兩道高速回轉的回旋鏢正不斷在他的身邊懸繞著,以致周云彥身邊不斷的發出呼呼的怪異聲響。

  雷克斯遠遠的來到周云彥身邊,小心翼翼的讓過這三公尺的危險區域,叫道:“云彥,把這見鬼的回旋鏢收回去!”

  轉過頭來,周云彥笑了笑,身邊兩道回旋鏢快速地回收到他的左臂上,周云彥活動一下身手,問道:“姐夫,有事嗎?”

  雷克斯瞪眼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呀?看看你這幾天,身邊老是這些見鬼的回旋鏢亂飛,害得我們都不敢靠近你,你就不能稍停個一兩天嗎?”

  聽到雷克斯的抱怨,周云彥忍不住暗笑在心。

  就在前幾天,周云彥發現自己如果將十八道回旋鏢濃縮成一兩道同時操控,不但對回旋鏢的操控力增強好幾倍,還能夠同時達到一邊鍛煉體能一邊修煉天能的雙重效果之后,周云彥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晚上休息睡覺之外,幾乎全天候身邊都隨時飛旋著回旋鏢,就算是在鍛煉身體的時候也不例外。

  這樣一來,周云彥發現自己無論是在體能、天能以及操縱能力上,都有著明顯的增長,雖然因此付出了每天生人勿近,以及精神大量消耗后頭痛欲裂的代價,但是能力的提升卻也讓周云彥樂此不疲。

  雷克斯不信周云彥這樣心分三用的訓練,會有多大的效果,忍不住告誡起周云彥來,只是雷克斯一個不小心,闖進了周云彥身邊回旋鏢飛舞的半徑,結果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周云彥身邊的回旋鏢竟然一掃先前雷克斯所知道的那種“柔軟”的現象,反而就像一把鋼鐵鑄造的鐵鏢,讓雷克斯不大不小的吃了個虧。

  一下子,夜光號上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讓雷克斯暗暗的生了好幾天的悶氣,以至于現在雷克斯一看到周云彥靈活操縱他的回旋鏢,就忍不住一陣酸溜溜的語氣。

  在周云彥收回自己操控的回旋鏢之后,雷克斯靠到周云彥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云彥,快到沙領鎮了!”

  周云彥不由一陣驚愕:“快到了?時間過的真快!”

  看到周云彥驚愕的樣子,雷克斯不禁一陣嘆息,真不知道周云彥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刻意的讓自己處于遺忘的狀態。不過既然都快到了,總不能夠讓周云彥繼續這樣下去,因此雷克斯不得不來問一聲,看起來,頗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味道。

  果然,被雷克斯這樣一問,周云彥臉上又是一陣矛盾的神情出現,隨即一股沸騰的殺氣從周云彥臉上升起:“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周原的。”

  到底是血濃于水,盡管周云彥在周家過的并不愉快,但是他還是相當理智的將仇恨對象鎖定在周原的身上,而不是遷怒到整個家族上。

  雷克斯兩手搭在甲板最外圍的欄桿上,彷佛漫不經心似的,偏過頭來問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學著雷克斯的行為,將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完全放在欄桿上,周云彥嘆息道:“先看看周原在不在家,然后再決定怎么做吧!”

  聽出周云彥語氣中的矛盾,雷克斯忍不住用力一拍周云彥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的,怎么越活越心軟?

  “想當年你都可以為了要復仇,當著其它敵人的面不顧一切的沖向那家伙,怎么現在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做?”

  “或許時間真的是撫平傷痕最好的傷藥吧!”茫然的望著前方的道路,周云彥迷惘道:“雖然我依舊很想報復周原,但是不知怎么的,越是靠近沙領鎮,我一想起周原,第一個聯想起來的,就是他是周家的人。”

  長長的嘆息一聲,周云彥轉過頭來看著雷克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心軟了?但是無論如何,這次回去周原不在的話那也就算了,只要他在周家,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看著周云彥那一臉堅定的神情,雷克斯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快意恩仇才是男人本色。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萬一周家想幫周原出頭,我一定幫你!我就不相信,小小一個邊荒小鎮上的土霸主,有膽量敢得罪我們尼斯曼德商團。”

  周云彥淡淡的一笑,在真正認識尼斯曼德商團這個龐大財團后,他當然知道雷克斯有這個資格蔑視周家了,誰叫雷克斯就跟尼斯曼德商團的主人家一樣,姓賽穆爾提呢!

  只是周云彥卻也忍不住暗暗苦笑,感受著在聽到雷克斯輕視周家時,內心傳來的那一點點不舒服的感覺,原來他這個已經脫離家族的棄子,心中到底還存在著一絲絲對家族的感情呀!

  就在周云彥默默品嘗心中怪異感觸時,雷克斯突然說道:“對了,光跟你說這些,都忘了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周云彥奇怪的看著雷克斯,臉上滿是疑惑。

  而雷克斯則一副完全被周云彥打敗的樣子,叫道:“不會吧?你一修煉起來真的是兩耳不聞身外事呀!你知不知道我們后面,已經跟了最少三輛以上的沙盜陸行舟了?”

  周云彥點點頭,表示知道,隨即又忍不住反問道:“那又如何?那三輛陸行舟已經跟了快兩天兩夜了,船長不是說不要去管他們嗎?反正這些沙盜也沒這膽子對夜光號動手。”

  聽到周云彥的話,雷克斯忍不住一嘆道:“兩天前是這樣沒錯,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就算是船長,也沒有想到這三艘陸行舟會跟我們后面跟了這么久,甚至早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一般沙盜正常的‘狩獵’地盤。”

  周云彥忍不住一挑眉,同時心中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你的意思是……這些沙盜另有企圖?”

  雷克斯一副嘖嘖稱奇的模樣,上上下下的看著周云彥,稱贊道:“沒想到你腦筋動的還真快,這么快就想到啦!”

  周云彥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廢話,這種判斷敵情的基礎課程,還是你上的,我怎么會忘記!”

  笑了笑,雷克斯正色道:“既然這三艘陸行舟跟了我們上千公里,雖然一直若即若離的,但是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路數。

  “再說明天就要到沙領鎮進行第二次補給了,為了預防萬一,所以船長有心要派人過去接觸查探一下。”

  周云彥轉過頭來,看著雷克斯,疑惑道:“你?”

  “還有你,我特別跟船長請求的。”雷克斯笑了笑:“我看你在船上待這么久,上一次補給的時候你也沒下船,怎樣?你要不要過去散散心?”

  周云彥想了一下:“也好。”

  拍拍手,雷克斯喜笑道:“那好,下面已經準備好高速沙板,你快去就位吧!”

  周云彥點點頭,略帶嗜血的一笑,直接走進船艙里,老實說這幾天,確實讓他憋壞了,再加上明天要到沙領鎮,他確實需要活動一下舒緩郁躁的心情。

  伴隨著夜光號船側的小型出入閘門逐漸打開,一道僅供兩人并行的長條鋼板不斷伸出,在鋼板的最盡頭,周云彥與雷克斯兩人頭上纏著一層包覆式的露臉獸皮帽,臉上掛著大大的防風鏡。

  兩人上身黑色皮衣的拉煉拉到最高處,直接遮掩住鼻子以下的部位,下身則是同樣緊身的皮褲外加厚重的長統防沙靴,筆直的站在兩塊大約有一百五十公分長,前翹后平的白色滑板上。

  隨著閘門開到最大,雷克斯等不及滑行鋼板完全伸出,便發出了一聲歡呼聲,兩腳一前一后地踩在厚重的滑板上,滑板最后方的引擎構造頓時發出了令人血脈賁張的砰砰轉動聲,大量的空氣順著引擎后方三個出氣口用力噴出,推動高速沙板沿著滑行鋼板走道,往外沖刺飛出。

  周云彥見狀也不遲疑,同樣的跳上高速沙板,右腳在前左腳在后,同時壓下啟動踏板,跟雷克斯一前一后的沖出夜光號。

  小型閘門口開啟的地方,距離地面近乎六七公尺,這樣的高度就算是作為學習高速沙板還不到半年的周云彥,也沒放在眼里,他人才一出閘門口,重心瞬間往后一沉,沙板后方的噴氣口同時往下猛烈噴出三道氣流推力,瞬間將周云彥送上半空中。

  那身在高空加速滑行的快感,讓周云彥也忍不住效法雷克斯,一同發出暢快至極的怪叫聲,隨即在沙板的帶動下,整整滑行了快二十來公尺,再一個震蕩,滑落在沙丘上,掉頭往后前進。

  在這同時,早周云彥一步落地的雷克斯,也從周云彥的右邊靠來,說道:“云彥,來比賽一下,試試看誰先到那三艘陸行舟那邊。”

  豪性大發的周云彥大吼回應道:“比就比,誰怕誰?”

  說著,周云彥一個重心轉移,操縱腳下高速沙板,在沙丘間畫出一條弧線,借助一個沙丘斜坡高高跳躍起來,然后順勢往前沖刺而去。

  反應慢了一點的雷克斯忍不住吼道:“小子,別以為搶跑就能贏,你還早的很呢!”

  說著,雷克斯突然矮了一半的高度,大腿幾乎都快與高速沙板的板面平行,整個人筆直的穿過沙丘與沙丘之間的凹地,瘋狂往前沖刺著。

  身在半空中的周云彥,低頭看到雷克斯的沖刺,忍不住臉色大變,吼叫道:“該死的,你沒教過我這招,這是作弊!”

  “嘿嘿,沒見過吧!告訴你,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活,箭型沖刺,別以為搶跑又會跳就一定快,我這招最大的特點就是采取兩點之間最短直線距離前進。”

  周云彥忍不住低吼一聲,高速沙板才一落地,連忙模仿雷克斯的姿勢,也矮了半身,只是畢竟沒有學過這絕活,反而搖搖晃晃的,讓自己的速度變慢,氣的周云彥忍不住咒罵兩句,又回復最熟悉的正規沙板前進姿態繼續前進。

  這個時候,周云彥真的是相當后悔自己不該太激動,以至于不加思索的答應雷克斯的比試,畢竟學生再厲害,也厲害不過老師,況且雷克斯接觸沙板的時間,更不是他這個新手能夠比較的,跟雷克斯比賽豈不是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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