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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三章 一抓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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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度)

梁辛準備進入乾山的時候,莊不周和宋恭謹正在離人谷中美滋滋的喝著漩渦茶他們哥倆帶著碑拓,在四天之前到了離人谷,說明來意后,秦孑自然全力幫忙,大祭酒心思細密生怕這十個古字會乾著什么重大機密只摘抄了其中的兩個字,送至榮枯指夕金玉堂等的天門,請求破澤離人谷剛剛出了個天大的風頭,大祭酒托請的事情,除了卸甲山城之外,其他幾個天門個個上心黑白無常也留在谷中等候回音莊不周網吞到了一杯漩渦茶,雙目微閉,搖頭晃腦的品著茶香余味忽然一陣清透嘹亮的長鳴刮破蒼穹一頭青綠色的小鶴,振動著雙翅飛入離人谷大祭酒正陪著莊宋兩人閑聊,聽到鶴鳴聲,笑著說道;“榮枯道的小鶴,應該是破解了篆字”說話之間,素手一招青綠小鶴快若流光,圍著秦孑的手心盤旋兩周,張嘴吐出了一方小的玉簡  秦孑將靈識度入玉簡,品讀其中記載的內容,旋即微笑從容蕩然無存換而驚訝與震駭!

屠蘇眉眼精明大祭酒的神情,馬上明白出了大事,喊了一句:“我去請曲先生過來”撒腿如風向外跑去  不久之后曲青石帶著牧童兒匆匆趕來,不等他發問,秦孑便沉聲開口:“榮枯道掌門桑榆老道傳訊告知卸甲山城的掌門,死了此事機密,其他幾個天門尚不知情”

  曲清石愣了一下,他對修真道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不過也能明白,卸甲山城的掌門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怎么可能說死就死,皺眉問道:“具體的情形呢,桑榆有沒有說?”

  秦孑微微點頭:“大概的過程還是清楚的”

卸甲山城的掌門叫做黃陵,修為已經堪堪踏入六步大成的境界自從慘敗于離人谷之后,卸甲山城取回弟子尸體,黃陵便傳令開啟護山大篆,暫時不與外人來往大約十余天前,是諸祥瑞與破月三一的“七七”黃陵率弟子到后山墳地做大祭,祭奠之后眾人們返回法壇,黃陵卻說還要再陪祥瑞們一陣,單獨一人留在了墳前卸甲弟子大都明白掌門心情,也不敢多勸就此散去,直到張燈時分忽然從后山方向炸起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神通激蕩,眾人大驚,立玄趕去查看從神通轟鳴,到弟子高手趕到也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可敵人已經消失不見,墳地被神通巨力徹底抹平,掌門人胸口塌陷腦漿迸裂慘死于當堂黃陵的修為,雖然比不得白狼十三蠻,可就這么死在了自家地頭上,也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詭異的是,早已開啟運轉正常的護山大篆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根本不曾發動過神通轟擊卸甲山城的弟子全都嚇傻了,同時也明白這件事不可能是離人谷做的就算十三蠻聯手,謝甲兒復生也不可能在不驚動護山大篆的前提下擊殺黃陵卸甲讓城祥瑞盡喪破月三一煙消云散,現在掌門又死的莫名其妙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核心弟子密議之后傳下嚴令,卸甲弟子不得向外透露掌門的死訊桑皮真人沒透露他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不過真相倒不難猜,卸甲山城能派夸佬來離人谷做臥底,榮枯道自然也能派人到卸甲去當內應卸甲掌門死的蹊蹺,不過事情的過程卻并不復雜,秦孑三言兩語就便說完了  曲青石琢磨了片刻,對著秦孑點了點頭,莫名其妙的說道:“秦大家放心”

秦孑盈盈一笑:“有勞曲先生毛娃娃屠蘇一頭霧水,全不曉得他們倆在說啥,眼巴巴的看著秦孑,盼著她能解釋兩句秦孑對屠蘇,很像曲青石當年對梁辛的樣子,要刻意培養娃娃成才,見他不解,仔細地解釋道:“卸甲越是要隱瞞黃陵的死訊,便越要擺出一副強硬態度,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打過來”當然,他們不會全力以赴,就是擺擺樣子罷了可就是擺樣子憑著離人谷自己的實力也撐不賺到時候還得靠曲青石去撐場面屠蘇這才恍然大悟,先對著大祭酒點了點頭,又似模似樣的對著曲青石說:“有著曲先生了曲先生被他給氣樂了  秦孑繼續對屠蘇道:“榮枯道桑皮把消息透露過來的用意,也是通知我們早作準備,前陣子榮枯道以柳暗花溟誅妖,鬧了個大烏龍,不僅沒有妖怪,還把咱們給得罪了,現在自然要努力示好”

  曲青石則轉頭望向黑白無常,說道:“你們先回猴兒谷,把卸甲讓城的事情告訴老三,這件事來得太蹊蹺讓大家都小心些”

黑白無常即刻啟程,到了猴兒谷他們才知道,梁辛早就去了乾止道哥倆不敢怠慢連歇都沒歇,又一路向東追下去此剪,梁辛已經變成了一個泥人他進入乾山大約有五六天的功夫了無時無刻不在施展著潛行術,把自己變成一條大蛇小心翼翼的爬行著中土之上修天門宗林立,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護山大篆,其中蘊含的道行法術也各不相同,威力差異極大,但運作的道理都大同小異:只對外不對內,殺敵人,對自己人和鳥獸蟲秀卻不聞不問護山法陣能夠分辨敵我,是因為在陣法中,有一重專門用來探測的日08姍旬書曬譏芥傘舊辦了被稱須,取得是大陣的觸須觸角“陣須,遍布或者籠罩著整座大山時時刻刻查探著止中的動靜,對方是否有威脅是否要被轟殺全都要靠,陣須來判斷說穿了,它就相當于護山法陣的眼睛相當于眼睛,卻不是真的眼睛“陣須,不是活物沒有智慧,而是一道復雜之極的法術,或者說,它代表著無數的條件,其中包括山中萬物體內的靈元波動移動時的震動甚至情緒的變化血液流動的速度周圍環境的認可等等,只要其中有一個條件相悖或異常,“陣須就會示警,繼而陣法中蘊含的諸般神通都會轟殺而至  這些事情都是在篷滂小境時秦孑解釋給他聽的當時梁辛聽了個目瞪口呆,大祭酒明白他的想法曾笑言:“護山大篆,顧名思義是要用來守門宗護基業的,要是不能分辨敵我,不能分辨是壞人上山還是松鼠披家,一經發動不問青紅皂白,胡亂打殺,哪豈不是變成了燒讓大陣!”

“陣須,很像修士的靈識,只不過它還要更細膩更準確只耍能騙過陣須,就能潛入護山大策之內  如果在去年,就算他學會了潛行秘術,也休想能夠騙過乾山道的“陣須”可現在,梁辛先后在大海中小眼內兩次突破天下人間,身法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潛行術自然也隨之提高,施展之下,他就是真真正正的“老鼠或“長蟲!

何家的潛行術,讓梁辛在“陣須的眼里變成了一條蛇,既然是蛇就肯定不會飛不會跳,也不可能跑得太快,可東含山連綿百里何其廣闊,蛇子梁辛沒有別的辦法也只有耐下性子,在深山老林里一丈一夾仔細搜索,期盼著能找到些異常之處梁辛渴了,要找水喝正值春夏交際,雨水充足,乾山境內水勢充足,爬不多久就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抬頭一望,前方不遠處有一條丈余寬的山溪,正白浪翻花,歡暢地流淌著梁辛大喜,加快速度奮力攀爬到了溪水跟前,湊過嘴巴網喝了兩口水,突然瞪大了眼睛!溪水下面”有個道士道士年紀不大,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寶藍色的長袍,道髻高挽,背負長劍,全身都浸在溪水中,正仰面朝天逆著水流慢慢游動正趴著喝水,突然從下面漂過一個人來,梁辛嚇得差點被嗆到,也幸虧他對身體的控制極強,這才沒壞了身法年輕道士也明顯嚇了一跳,險些就從水底跳出來,他有靈識護身,周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監視,可是在他的靈識里,明明是一條蛇爬到溪邊,落在眼中卻變成了一個大活人兩個人大眼瞪眼,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年輕道士繼續逆流游動,梁辛則跟在岸邊緩緩隨行,僵持了一陣,兩人各自心驚藍袍道士人在水中,可游動之際,不曾掀起一絲水紋蕩漾,在粱辛的感知里,他根本就是一汪水,混在山溪中不著痕跡至于梁辛的身法,就更不用說了,藍袍道士現在腦子里亂成一團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相信眼睛還是應該相信靈識很快他倆心里都明白了,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偷著潛入東含的還是道士最先有了反應,對著梁辛擠了擠眼睛,身子輕輕一轉,由逆流而上該做順利而下,方向上,他從進山變作了出山梁辛會意,肌肉抖動間也掉了個頭跟著水里的道士,一起向山外爬去從正午時分到月上中天,兩個人花了七八個時辰,才一前一后離開了乾山道的護山大篆,藍袍道士自水下一躍而起,跳到了岸上,他從溪下里鉆出來,可身上卻不掛一滴水珠,夜風拂過道袍飄擺,很有些得道高人的氣韻兩個人互相點點頭,幾乎同時向著遠處一指,身形縱躍又跑了這一陣,直到確認遠離了乾山道的監視范圍這才站住了腳步  藍袍道士打量著梁辛,仔仔細細把他從頭看到了腳,終于確認梁辛是人不是蛇,口中嘖嘖稱奇:“想不到,還有這般身法!天下哪還有你去不得的地方!”說完他頓了頓,才問道:“你是誰?”

  “就算我敢說,你敢信不?”梁辛樂了:“我行三,叫我老三就是了”

藍袍道士也笑了,對著梁辛點點頭:“也成,你叫我蛤蟋凡人時的綽號”他面無表情時還看不出來,現在咧開一笑,立刻顯出了一張大嘴“蛤蟋這個綽號到不算空穴來風  梁辛略略尋思了片刻,也沒再多說廢話,直接問道:“你摸上乾山究竟為了什么事?”

蛤蟆的眉頭微微一皺  梁辛也不等他回答,就繼續說道:“你要做的事情若和我不同,咱們就此別過,各忙各的去;要是咱倆都為了一樣的事情上乾山,倒不妨商量幾句”

這次蛤蟆沒猶豫,笑而點頭:“誰先說呢?”偷偷摸上乾山不用說都帶著秘密目的,當然不能隨隨便便說出來,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思:最好是你說,我不說;實在不行也要你先說,我琢磨琢磨再不說  梁辛不想在這些事情上磨性子,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一撅兩段,拋給蛤蟆一半:“背對背,寫下來!”

蛤蟆也挺痛快,接過樹枝和梁辛背背相對,兩個人同時寫下了此行的目的梁辛寫的是蛤蟆也寫了兩個字:發瘋若是不知此事的人,見到他們寫的字只會一頭霧水不知所云可他們兩個一看對方寫的字,便立刻明白了,大家摸上乾山,根本就是為了同一件事  兩個人相視而笑,同時放松了些,蛤蟆又仔細看了看梁辛,突然笑道:“你是九龍司請來的高手吧?”

  梁辛毫不示弱,開口回了句:“去九龍司偷卷宗的賊,便是你了!”

天底下能知道乾山道與發狂邪術有關的人,除了神仙相那一系的人馬之外,便只有掌握所有卷宗,推斷出線索的九龍司了所以蛤蟆才能喊破梁辛的身份石林在找出破案關鍵之后,也根本不曾外傳,更不曾去告訴修真道可蛤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修士他能得知此事也只剩下一個解釋了:蛤蟆偷了卷宗  蛤蟆哈哈大笑,痛快地把事情承認了下來:“我只取卷宗,卻沒傷人,說起來你們九龍司欠了我一份人情”

  梁辛沒笑,踏上兩步盯住了蛤蠛“沒殺人不錯,可偷東西就對了?你偷我家東西,還要我因為你沒殺我家人謝你?欠你人情,嘿,欠你一副鐐鏑才是真的”

  蛤蟆一愣,隨即失笑道:“怎么,老三大人要拿我么?大洪朝這幾年可的確越來越硬氣了”

  梁辛不耐煩的呼出一口淡氣,搖了搖頭:“越扯越遠,你做了案子,追不追究姑且不論,它就是件案子,關朝廷什么事?”

  蛤蟆雙手一背,向后飄身退開:“老三,你可知,今天你這番話說出來,下次我若再從九龍司里取什么東西,說不定便會殺人了那些性命是該記在你的頭上還是記在我的頭上?”

  梁辛的語氣更不屑了:“因旁人罵你兩句就去殺人,殺過人后還要怪到旁人頭上,你自己說,你到底要不要臉”

  完,梁辛頓了頓,又補充了句:“說說就算了,你可別真的打定主意,要和九龍司為難”

蛤蟆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嘴巴咧得尤其夸張,隨即一抹水光撩蕩,身后飛劍出竅,巾青藍輕輕顫抖間,有如清泉流淌  梁辛挺煩,本來都好好的,結果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了”

  此處距離乾山十幾里,如果全力出手必會驚動乾山道,蛤蟆也沒再催動其他的法術,只是掐住了劍訣,穩穩對住了粱辛:“不想我殺青衣,現在拿住我便…”

忽然一陣赤色光芒撩蕩,虐戾氣息升騰而起,轉眼彌漫四周,蛤蟆大吃一驚,不顧上再說什么,引著飛劍護住自己,身形暴退可他的身形才剛剛一動突然覺的手腕一緊,抬頭那個滿身泥巴的脖胳小子不知何時欺身而近,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蛤蟆驚了個魂外,顧不得傷敵退敵,全身的真元都霍然流轉,緊緊護住自己的經脈而梁辛卻放開了他,退開兩步,冷冰冰的瞅著他七片殘鱗圍著他環繞飛旋,偶爾震蕩一下,自空氣中揚起一片漣漪!

一抓一放,進退從容,天下人間的身法不適合長途奔襲,可短程攻守卻是天下一絕  蛤蟆驚疑不定,再次打量起了梁辛殘鱗現身之后,那個滿身泥巴的腔攢小子仿佛忽的變了一個人,憨厚樸實猶在卻又平添了一股混橫勁兒!

這就好像,老實巴交的農民扔掉鋤頭不種地了,做了村子里的潑皮混子,在城里人眼中,農夫也好土流氓也好,都透著股土氣,可前者淳厚可憐,后者野蠻混賬尤其戾盅紅鱗,完整時威風霸道現在變成了殘片,雖然沒了氣勢但卻多出股慘烈殘暴的味道  蛤蟆不傻,剛剛梁辛那一抓一放,固然有自己的輕敵粗心,但對方一動之間的也把實力盡顯無疑,當下深深吸了口氣,沉聲喝問:“你聳真要打?”

  梁辛當然不想打,他的天下人間時靈時不靈,打架只能靠紅鱗,十二陣連打倒是能把蛤蟆砸倒,可也會把乾山道給砸驚了,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蛤蠛“你真要殺青衣?”

  蛤蟆眨巴著眼睛,咧開大嘴樂了:“說殺人,不犯法!”

  完,他對梁辛擺了擺手,表情挺誠懇:“快把寶貝收了,商量正經事要緊”

梁辛與蛤蟆對望了片刻,翻手收起了七盅殘鱗蛤蟆也收起了飛劍,搓了搓手心顯得有些尷尬,很有些仗勢欺人”未遂的無奈推薦一本新書若:超級神修  鬼影子7

東方體系的玄幻故事,是本新書還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書很好看,因為我看過影子的存稿,哈哈峨謝謝,下面有直通,可以直接點過去哈燦另外,這個月結束了,最近挺忙幸好,沒有斷更,下個月繼續努力求明天的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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