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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平,這一次,我一定會辦成鐵案。”肖彬狠狠地吸了口雪茄,一口氣沒順過來,嗆進了氣管,咳嗽不止。
王學平翹起二郎腿,看了看肖彬,最終把目光投向了蔣鴻遠,“老蔣,你的看法是?”
蔣鴻遠不露聲色地撣了撣煙灰,慢慢騰騰地說:“我倒覺得,核心是那個被輪J的姑娘,只要她不臨時反口,張小剛就逃不過法律的嚴懲。”
肖彬冷冷地一笑,說:“那姑娘現在已經處于嚴密的保護之中,姓郭的即使想暗中做手腳,根本就沒機會。”
“老岳,吳書記是個什么意見?”蔣鴻遠扭頭詢問替代吳關天出席今天聚會的省監察廳長岳凡。
岳凡的身份和地位,比在場的幾個省內大佬差出了好幾條街,所以他一直悶頭沒吭聲。
現在,蔣鴻遠問到了岳凡的頭上,岳凡自然不可能繼續裝啞巴,他抿緊嘴唇,說:“吳書記只說了一句話,除惡務盡!”
肖彬得到了岳凡的支持,心里很舒服,他擠出一絲笑容,瞄著王學平那張清秀的臉龐,小聲說:“省軍區的老劉一向唯你的馬首是瞻,你不說話,老劉可以一直裝傻。”他的嘴唇朝著一直悶頭喝酒的劉濤呶了呶。
面對肖彬的催促,王學平笑了笑,說:“不管怎么說,張小剛這個人渣,這一次是在劫難逃,必須從重從快予以打擊……”
肖彬見王學平始終沒有在最重要的拿下張剛一事上表態,他心頭一急,忍不住說:“學平,你就別和我繞圈子了,趕緊說重點吧。”
王學平見城府一向極深的肖彬居然坐不住了,他不由暗暗好笑,看來,關心則亂這句老話,一點沒錯。
“老肖,你先別著急嘛。聽我慢慢說。”王學平有意停頓了片刻,等肖彬的神態恢復正常,他這才繼續說。“保護受害的姑娘,僅僅是第一步,核心是,怎樣由張小剛的犯罪引到張剛的身上去。是吧,老肖?”
肖彬畢竟是省委,他的心態很快就平和了許多,耐心地等待著王學平的下文。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沒有?老潘最近很關注咱們。如果,咱們硬要強行拿下張剛。老潘也許會策略性的選擇支持。但是,有些疙瘩一旦形成,咱們這些人很可能反受其害,一把手的權威性,不可能允許任何去挑戰的。”王學平吸了口煙,淡淡地擺出了他的道理。
肖彬猛然警醒,為了拿下張剛這根扎在他心坎上的毒刺,他已經忍耐了很久。沒想到。還是算漏了一點,潘一群豈是受人要挾的一把手?
“學平說的沒錯,要是潘一群心里留下了疙瘩,后患大無窮。”蔣鴻遠一直擔心遭到潘一群的強烈反彈,只是他和肖彬的關系一般般,不可能象王學平這樣。敢于把話說穿,說透罷了。
那……學平。照你說,該怎么辦?“肖彬下意識地向王學平問計。
王學平淡淡地一笑。說:“張小剛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張剛至少要承擔教子不嚴的責任吧,省司法廳的老高今年已經超過了五十六。”
肖彬的眼前猛地一亮,如果按照王學平的說法,把張剛調離省廳,安置到省司法廳長的位置上,就等于拿掉了郭懷民的一條胳膊。
“哎呀,學平啊,你這一招實在是妙到毫巔,把張剛平調出去,比直接拉他下馬要容易十倍不止,老潘那里也好交待得過去。”肖彬輕輕地擊掌,哈哈大笑。
蔣鴻遠眼神復雜地瞄了眼王學平,他心想,這個年僅三十六的省委組織部長,比六十三的老干部還要圓滑,更要穩妥,前途無量啊!
岳凡一直靜靜地坐在旁邊,王學平的提議,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心想,難怪吳書記如此的看重王學平,如此看來,除了王學平為官清廉講究公義之外,辦事圓潤應該也算是一大優點吧?
等王學平這邊談妥之后,身穿便服的劉濤也開了腔,他笑著說:“既然都談完了,我沒問題意見。”
軍地之間的關系,原本就有些疏遠,一向是大路朝天,各管一邊。
劉濤的正式表態,讓肖彬吃了顆定心丸,他笑著說:“開始麻將的干活?”
王學平對于打麻將沒啥興趣,礙著肖彬的面子,他笑著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咱們還是玩小點吧?”
蔣鴻遠雖然有點小身家,但受限于所管行業的特點,來錢的門路其實并不多,他當即響應了王學平的提議,“那就兩擔水一底吧?”
擔桿方,在牌桌上,分別代表的是百千萬的金額,兩擔水也就是兩百塊一底。
玩得這么大,一場牌下來,如果手氣欠佳,輸贏至少數萬,相當于好幾個普通工人的全年總收入。
肖彬玩的一向比較大,對于兩擔水一底的麻將,興趣缺缺。不過,鑒于是王學平發的話,肖彬倒也不好說啥。
岳凡不喜歡打麻將,也沒錢打麻將,他連連擺著手說:“我今天出來沒帶錢,就不參與了吧。”
肖彬看了眼岳凡,笑著說:“老岳啊,你的身份和咱們不同,不參與也好。”
蔣鴻遠心里明白,肖彬這話是意有所指,當初,省紀委查辦省廳內幾個總隊級干警的時候,雖然掌舵者是吳關天,但具體帶隊去省廳調查的卻是岳凡。
盡管肖彬和岳凡打過了招呼,可終究還是沒有保住幾個部下,那幾個總隊級的干警,無一例外地都被剝了虎皮。
有了這么一段往事,肖彬對岳凡的感覺,不可能好。
王學平雖然不知道這段往事,卻及時地向岳凡伸出了援手,他笑著說:“老岳,你們那里是人少事多且雜,你先忙你的正事,有需要的時候,我再聯系你。”
岳凡早就想走了,王學平主動搭過來的梯子,他非常之感激。
王學平和肖彬他們幾個進了隔壁的麻將室,岳凡則在打過招呼之后,匆匆地離開了華龍山莊。
一場奢華的麻將下來,蔣鴻遠手氣實在是差,輸到了差點脫褲子的程度。
王學平不輸不贏,局面相對平和,肖彬和劉濤則平分了秋色,各贏了數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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