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破空聲傳入耳朵。
這一箭之威仿佛能夠將整個天地都刺破。
田襄的臉色亦是變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齒蹦出幾個字:
“阿修羅!”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位驚才絕艷的阿修羅王已經復活。
而且時機恰到好處,正是自己要將林軒置于死地的時刻。
可惡!
田襄快要被氣瘋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巧合?
阿修羅王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趕來了?
怎么辦?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
要么視若無睹,繼續置林軒于死地。
只要是他下定決心這么做,就算是阿修羅王一樣無法阻止的。
可這樣做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他被阿修羅王當場擊殺。
即便能夠將小命逃脫,恐怕也會傷重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而對方不會有罷手一說,自己的結果,多半依舊是隕落。
換句話說,就是以命相搏,差不多算是與林軒同歸于盡掉了。
田襄當然不會這么做,雖然他忌憚化羽,恨不得立刻將他從世上抹去,但要付出自己的小命兒為代價,則是絕不會考慮的選擇。
那樣豈不是吃飽了撐的?
田襄陰險狡詐沒錯,但也絕對是貪生怕死的。
以命換命這樣的傻事才不會去做。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個選擇。
將眼前這絕好的機會放過。
如此他也就有充裕的時間躲過阿修羅王的絕殺了。
腦海中念頭轉過,田襄做出了他自認為十分正確的選擇。
來不及將林軒滅除,身形一個模糊,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出現在了田襄左側十余丈之處。
田襄自認為已經退讓了一步,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卻讓他的臉色,冰冷到無以復加了。
刺啦……
那縷黑芒并沒有因此就將他放過,絲毫停歇也無。一個轉彎,繼續像他激射而來了。
強勢以極。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
“找死!”
田襄卻是勃然大怒。
阿修羅王很了不起么,就算你驚才絕艷又如何,自己可是道祖。
居然還敢不依不饒起來了。
“找死!”
這一次,他是動了真火,渾身略一模糊,化為一道金光像那縷黑芒撲過去了。
轟然相撞!
整個天地都在震蕩。
大地龜裂,虛空中亦有無數的裂痕浮現而出。顯然,這處空間已經承受不住,界面的核心已受到破壞了。
而這還沒有結束,金光黑芒還在互相撕扯。
稍一分開之后,又狠狠相撞。
“嘭嘭嘭……”
巨響聲不停的傳入耳朵,帶來摧枯拉朽的效果,掀起土石無數,而虛空中的裂痕也越來越多,且無法恢復。
這一界面的法則已被破壞掉了。
相斗的兩人所役使的都是更高層次的力量。
又是一聲巨響,前一刻。金光黑芒,明明還在九天之上,如今。居然又撞入了地底深處。
一時間,整個空間震蕩不已,原本,這方圓萬里,剛剛就已被那可怕的攻擊夷為了平地。
此刻,更是憑空出現了一道一道巨大的縫隙,如同蛛網一般,向著四周延展。
而在那縫隙的中間,則是一直徑百余丈的大洞。深不見底。
金光黑芒,就如同流星隕落般的墜于此地。
可怕的風暴憑空而起。論威力,居然并不比星球爆炸遜色。甚至尤有勝過,數名異族大能躲閃不及,被卷了進去。
慘叫聲傳入耳朵,他們不僅肉身爆成了一團血霧,元嬰同樣沒有逃脫,而這不過是兩人戰斗的余波。
阿修羅王果然非同小可。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一對一,與田襄正面抗衡過。
林軒躺在地上,渾身骨骼盡碎的他,幾乎已動彈不得,眼中卻有光芒閃爍,心情復雜以極。
既有些激動,同時擔心也是難以言喻。
冥冥中自有天意,月兒終于恢復了前世的實力與記憶。
成為阿修羅王的他風華絕代,可林軒卻總有一種陌生感,雖然兩世情緣,可如今的她是否還能與自己親密無間?
心中忐忑。
這一點要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同時林軒也為她的安危提心吊膽,畢竟田襄的實力林軒已經領教過,對方手中還有萬卷天書,阿修羅王雖然非同小可,但一對一還是太令人憂心了。
可惜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連自保之力也無,只能躺在原地,聽天由命的干著急。
林軒心中充滿了無力。
而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入耳朵。
隨后,空氣猛然變得炙熱起來,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中,突然出現了一片火紅,不,根本就不是什么火紅,而是巖漿由里面噴涌。
那巖漿聚成了一巨大的火柱,直徑足有百丈粗,直沖入天際,聲勢驚人以極。
不對……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巖漿,而是地煞之火。
一渡劫后期的大能被卷入,肉身直接被化為灰燼掉了。
其余之人大駭,紛紛散開。
可就在這可怕的地煞之火里面,卻有轟隆隆的聲音不停傳來。
金光黑氣,依舊纏斗不已,就在那巨大的火柱里面。
可怕的地煞之火,卻拿二人無可奈何,直接被無視掉了。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可怕的音波,將方圓萬里的一切都震為了碎片,那些異族大能紛紛將防御法寶祭了起來,此時星空風暴已經過去,然而這可怕的音波,所蘊含的威能卻是摧枯拉朽地。
即便渡劫后期,也不敢視若無睹,紛紛施展神通,以求自保了。
而隨著這聲巨響,那金光黑氣卻是停止了糾纏,向著兩邊分開。
金光一斂,現出了田襄的容顏。
表情冰冷以極,渾身散發出森然的殺氣。
“阿修羅。”
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朵。
但語氣之中,也充滿了忌憚之色,那可惡的女人,實力比之上古,似乎還進步了許多。
怎么回事,她明明投胎轉世,而且這一世的實力不值一提,為何將兩世的記憶力量融合,實力還突飛猛進了?
難道這一切,也是她原先就算計好的?
田襄如此這般的想著,臉色越發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