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目瞪口呆,那黃色遁光靈氣盎然,顯然里面是一位元嬰期老怪,可這樣的高手居然被追得狼狽不堪,大家不由得一陣心寒。
眼中露出畏懼之色,戰戰兢兢的像后面那道紅色匹練望過去了,難道是厲害的化形期妖獸么?
除了那樣的怪物,眾修士實在想不出,這世間還有何物,能夠將元嬰期高手逼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刺啦……
如布錦撕裂般的聲音傳入耳中。從那道紅色匹練之中,射出來一道耀眼炫目的光柱,約有碗口粗,風馳電掣般得追上了黃色驚虹。
黃光一閃,那驚虹中的修士居然未能躲開,雖然護體靈光并沒有被擊散,但身體四周的妖氣卻迅速暗淡了下來。
林軒瞇了瞇眼,腳步不由得又向后挪了一點,而其他人的臉色同樣難看,幾息之后,伴隨著一片驚呼,那黃光如流星墜地,落入了人叢。
光華收斂,現出了一名老者的容顏。
白發白須,肌膚卻瑩白如玉。一身杏黃道袍,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然而此刻,他的表情,卻滿是驚慌,嘴角邊那抹殷紅的血跡,更顯得刺目無比。
盡管狼狽不堪,可身體散發出來的妖力卻依舊讓人駭然,確實是元嬰期修士,人叢中,甚至有人認出了此老的名字。
“黃木真人!”
“咦,這不是懸天崖的黃木真人嗎?”
“天哪,聽說這位前輩百年之前就進階到了元嬰期,修為精深無比,怎么可能……”
“白癡,你沒有感覺到后面那道紅色匹練中的靈氣嗎,更加強大。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況元嬰初期老怪,又不是無敵的存在。”
“噓,你說這話想找死啊,元嬰期前輩哪是我們可以非議,小心將性命丟在這里。”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入耳朵,然而黃木真人卻沒有心情追究了,抬頭望向那道飛射而來的驚虹,臉色滿是凝重。
紅光遁速奇快,轉眼也落了下來。周圍的人發一聲喊,如同受到驚嚇般得各自散開。
靈光狂閃,各種各樣的護罩被祭了起來。
然而光華收斂,里面露出來的卻并非什么可怕的妖獸,而是一位眉目如畫的女修。
一襲紅衣,映襯得膚白如玉,五官精致以極,居然是一位罕見的絕色美女,然而她的眼眸里,卻隱含有淡淡的煞氣。
紅綾仙子!
林軒嘆了口氣,悄悄隱入了人叢中。
沒想到會在這里偶遇此女,林軒可不希望與其謀面,否則說不定又會引來什么爭斗麻煩。
好在這里修士極多,紅綾仙子的精力,又大半被那先到老頭牽扯,自然不會注意到林軒的行蹤。
她神識僅僅是略微一掃,就集中到了黃袍老者的身上,袖袍一拂,一柄雪亮的飛刀已被祭出。
“住手!”
黃木真人大駭,忙將護體靈光撐了起來:“你這女子,好大的膽子,已到邙山圣地,還對老夫苦苦相逼,難道就不怕違反了大會的規矩,成為修仙界的公敵?”
“什么規矩,你以為胡言亂語,就能讓本仙子放過你?”
紅綾仙子豈是會受人恫嚇的人物,玉手伸出,似緩實急,輕輕向前面點去,那飛刀一顫,大片的靈光從上面爆射出來,一閃,已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卻化為了一道紅色的閃電,出現在了老者的面前。
黃木真人大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珠急轉,張開口,噴出一道尺許長的血箭。
那護罩吸收以后,頓時變得凝厚起來,硬生生擋下了下劈的閃電。
而趁著這個時間老者忙伸手入懷,將掛在胸前的某件飾物扯開,一截兩寸來長,黃桑桑的枯木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疾!”
老者沖著此木一點指,一連打出數道法訣,將渾身的妖力注入里面。伴隨著一股血腥之氣,那枯木暴漲到了丈許,狠狠的向著飛刀打去。兩件寶物糾纏在一起。
“呼,呼……”
一陣有如野獸般粗重的呼吸傳入耳朵,老者開始使用妖化之術,他的眼睛變成了綠色,數寸長的尖角至額頭長出,嘴角外翻出幾顆獠牙,而伴隨著這些變化,他的法力也開始瘋狂的滋長!
然而紅綾卻不為所動,美麗的面容上甚至隱隱閃過一絲嘲諷,玉手伸出,在半空中虛畫出一個太極圖,狠狠的向著對方打下……
周圍的修士目瞪口呆,別說靈動期與筑基期的低階修士,便是那十余位凝丹期“高人”,此刻也仿佛被石化,他們何曾見過這種層次的斗法?
又驚又怕,連忙閃出數百丈遠……生怕被波及啊!
“張兄,這位紅衣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一有些驚慌的聲音傳入耳朵,林軒轉過頭,卻是以面貌普通的光頭修仙者,此人的修為也到了凝丹期了。
“我也沒有見過,此事倒真的有些奇了,這位仙子能夠力壓黃木真人。恐怕已是元嬰中期修士,姿容又如此不俗,沒道理聲名如此不顯的。”說話之人大約三十出頭,一身白衣,打扮倒與儒門的修仙者有(?)
于此同時,周圍的其他修士也無不竊竊私語,對他們來說,今天的經歷太過離奇,那畏懼的目光中隱隱又透出一股興奮之意。
有羨慕,有恐懼,但幸災樂禍的居然也不少,而且并不僅僅是針對黃木真人的。
林軒見了,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而就在這時,一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林兄,此女說不定與道友一樣,乃是苦修之士。”
林軒回過頭,見是與他一起到來的張松,嘴角邊不由得擠出了一絲笑容:“哦,何以見得?”
“這邙山大會,乃是修仙界十年一次的盛舉,參加的修士不計其數,其中難免互有仇怨的,為了避免血雨腥風給大會增添不穩定的因素,故而大會定有規矩,不論雙方有什么仇,在這方圓二十里內都不能爭斗,黃木真人逃到此處,想必就是要尋求此規矩的庇護,按理說,此女就算是元嬰中期的修仙者,也沒有理由完全無視大會規定的,除非她也是如道友一樣不問世事的苦修者。”張松喃喃的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