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九十六章又氣又怒VIP卷 “馬師弟,伱做什么?”
銀發老者轉過頭顱,須發皆張,表情那叫一個可怖,用目赤欲裂來形容,那是一點也不為過。
滴答,滴答,鮮血順著他的衣襟流下。
他的左胸之處,插著一柄匕首,直沒至柄,心臟已被刺穿掉了,然而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皂袍老者,滿臉驚怒,可在那驚怒之下,不可思議更多。
靈鬼宗太上長老雖多,然而他卻與這馬師弟交情最厚,然而此時此刻,卻是他在自己背后捅刀子么?
“為什么,伱為何這樣做?”
如杜鵑泣血一般的聲音傳入耳朵,心臟被這么狠狠的扎上一刀,肉身肯定隕落,然而如今,他卻什么也顧不得,眼睛外凸,不顧傷口鮮血泉涌,只想要問清楚,對方這么做,究竟是為何。
否則,他死不瞑目。
而那馬姓修士在偷襲刺了同門一刀之后,立刻退后百余丈遠,同時將自己的本命法寶祭了起來,滿臉警惕,生怕銀發老者暴起突襲。
畢竟,他做賊心虛。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與他的想象不然,對方受了重創,居然沒有急著像仇人報復,而是詢問自己這么做的緣由。
真是老糊涂!
馬姓修士心中大定,嘴角邊閃過一絲譏諷:“師兄,伱何必明知故問呢,師弟我這么做。只是不想看著本門大好基業。全部壞于伱手。”
“壞于我手?”
銀發老者又急又怒,自己一心為靈鬼宗籌謀,甚至置身家性命于不顧,如今卻被無端指責,簡直連肺都要氣炸了。
然而對方卻絲毫廉恥也無,反而露出一副大義凜然之色:
“不錯,師弟這么做,甘愿擔上謀害同門的罵名,卻都是一心為了本宗,林前輩神通如何。師兄早該心中有數,鐘老怪不知死活,業已伏誅,我們如果還不識時務。必將讓本門陷于萬劫不復,那不是本門的罪人是什么?”
“嘿,照伱這么說,反而是老夫不識時務,一直拖累本宗?”
見對方如此厚顏無恥,銀發老者心中恚怒,眼神中滿是怨毒,然而皂袍修士卻視若無睹:“小弟可沒有這樣說,常言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師兄若是現在就幡然醒悟。為時還不晚的。”
“醒悟,伱要老夫怎樣醒悟,依伱之意,本宗又該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這不是明擺著。”
皂袍修士微笑的聲音傳入耳朵,隨后卻又變成了獻媚之色,彎下腰去,沖著林軒鞠躬行禮,聲音更是熱切而恭敬以極:“林前輩神功無敵,威震靈界。我們不識好歹,竟與前輩為敵,罪無可恕,還請前輩大人大量,饒過我等的罪責。靈鬼宗愿意舉派歸附,成為前輩門派的附屬實力。從此愿意任由前輩驅策,赴湯蹈火,絕不皺半下眉頭的。”
“哦?”
這樣的表態,讓林軒也大感意外,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實力來說,如果不算自己,靈鬼宗的實力,其實遠非云隱宗可比,就算如今,被自己嚇得士氣全無,但依舊不乏一些對該派忠心耿耿的修仙者,這些人即便不是太多,但若是負隅頑抗的話,也絕對令人大感頭疼。
何況就算自己這邊用雷霆手段取勝,那又如何,靈鬼宗樹倒猢猻散,對自己這邊來說,除了少卻一個敵人,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好處。
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以林軒的性格,自然是沒有興趣去做。
但他們若愿歸附,那又不同,本門憑空得到一大助力,實力暴增何止倍許,而林軒如今,雖推辭不愿任本宗大長老,然而以他的聲望實力,龍姓少年與銀瞳少女卻都是唯他馬首是瞻地。
云隱宗強大,對林軒來說,自然也有莫大好處,這樣的事情,林軒又怎么會往外推拒呢?
當然,心中雖如此想著,但臉上,卻依舊不會露出半分聲色,就林軒的城府,又怎么可能讓人看出自己的喜怒:“伱們想要歸附?”
“是,先前都怪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居然到太歲頭上來動土,委實罪無可恕,還請前輩大量,接受我等的依附,以后也好將功補過。”
那皂袍修士小心翼翼的說,一邊講,還一邊偷看林軒的臉色。
他實在是被林軒嚇破膽了,連逃跑的勇氣也無,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盡管這么做有些無恥,本門依附云隱宗后日子也不會如以前一般好過,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夠活著,一切代價都值得。
林軒聽了,心中大喜,表面上卻裝模作樣的露出幾分沉吟之色。
而一旁,那銀發老者冷眼旁觀,卻差點將肺都氣炸掉了,厚顏無恥,認賊作父,若真按照皂袍修士所言,靈鬼宗上百萬年的傳承,就將止于此處,以后去了九幽地府,又何面目去見歷代祖師呢?
“無恥之尤,我與伱拼了。”
銀發老者一聲怒吼,他原本就受傷甚重,心臟被貫穿,如果換成一名凡人,當時就一命嗚呼,他雖然是修仙者,但也不過將肉身報廢的時間拖延上一時片刻,而如今強撐著獲悉了來龍去脈,他自己,也到了極限。
一聲大喝,十指如勾,狠狠的向著那皂袍修士撲了過去。
按理,如果換一名分神期修士與他易地而處,如今應該將元嬰遁出,然而他卻沒有做此選擇,無他,這老家伙已心懷死志,就算自己不活,也要拖著那卑鄙的家伙一起下陰曹地府。
他重傷是沒錯,但這下拼命暴起,動作兔起鶻落,簡直比奔雷閃電還要快上許多,那皂袍修士雖然一直心中提防,但也萬萬不曾想,對方動作會如此迅速,大驚之下躲避已是不及,眼看對方一個頭槌狠狠像自己腦袋砸去,這一下若是擊中了,兩顆腦袋非變成破裂的西瓜不可,危險那是不用說,然而偏偏,他卻無處可躲。
“我命休矣。”
皂袍修士的眼中滿是畏懼,此時此刻,他已無處躲避,能做的,唯有閉目待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