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疑'惑'還是疑'惑',林軒也算聰明絕頂了,可左思右想,愣找不出一個合理解釋來的,這件事情,不論從哪一個角度,都未免太奇怪了。
堂堂洞玄期修仙者,會看上這兩個小丫頭,那簡直是笑話了。
而這時候,病魔終于又重新開口,臉上的興奮之'色',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狂熱,原本無神的雙眸,此時此刻,簡直都開始放光了。
“老夫并非言而無信的家伙,雖然主意略有更改,但依舊可以將你們放過,不過現在我有一個條件了。”
“請說。”
林軒盡管心中已有猜測,但不親耳聽到他是不會死心的。
“將這兩個丫頭,留下來給我。”
病魔心中的話卻將林軒心中萬一的僥幸給打破了,這老家伙,突然改變主意,果然是沖著兩個徒兒來的。
林軒心中破口大罵。
然而表面上,卻絲毫異'色'不'露',冷靜異常的開口了:“為何,這兩個丫頭,只是區區筑基,資質也不值一提,前輩若是想要端茶倒水的侍女,以您的身份修為,隨便一吼都能找到更好地,何必指名要這兩女。”
“是啊,前輩,小女姿'色'淺陋,實在不足以服侍前輩的。”上官暮雨也是大急,她情愿死在一起,也不愿意將兩個女兒交出去。
“不識好歹的家伙,老夫要這兩女是她們的福氣,沒有你們討價還價的余地。”病魔眉頭一皺,聲音冰冷的開口。
“前輩這樣說,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難道巨鯨王的面子,您也不給了么?”眼看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林軒也強硬起來了。
“呵呵,你居然還敢威脅我?”
病魔卻是被林軒的“大膽”給氣笑了:“別說區區一塊令符,就算巨鯨王站在此處,這兩個丫頭,我也一定要帶走。”
病魔聲音冰冷的開口,以林軒的聰明,自然聽出這番言語不是在夸大其詞,難道說,白白謀劃努力了這么久,到最后,還是要憑武力解決問題么?
林軒一時間,也有些沮喪了。
如果是別的人還好說,偏偏老怪物指名要的,是自己的兩個愛徒,怎么可能棄之不顧,這不是'逼'迫自己與他拼了?
郁悶是唯一的形容,前面的多費唇舌都成了無用功,果然,在修仙界,實力,才是唯一值得依靠的東西,其他不管小聰明,還是陰謀詭計,都不過是浮云而已,到最后,還是要憑拳頭決出真理。
這個念頭尚未轉過,一清冷的聲音傳入耳朵:“師傅,您不要爭了,就讓徒兒隨他走。”
上官雁一邊說,一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林軒心中一動,自己明明將這丫頭的法力,封在了丹田里,按理說,她是不能移動地,怎么能夠自己站起。
難道嘴角邊的血跡,是這傻丫頭為了沖破封印,而造成地。
林軒這番猜測,倒是百分之百的正確了。
上官雁的修為雖不值一提,但卻是一個很有頭腦,能自己拿主意的女子。
雖被林軒用法力封住,但她實在不放心讓師傅一個人留在外面應付強敵。
畢竟來者可是洞玄期,比師傅還要高一個等級。
林軒明明是可以逃走地,卻留了下來,上官雁感動之余,也做了一個決定,自己法力太低,不能為師門效力,但死也要和師尊死在一起。
這丫頭是很倔強的'性'格,一旦什么事情決定了,那可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
她明知道母親不會幫自己將封印解除,那就自己將禁制沖破,好在林軒下的,都是最簡單的那種,畢竟是自己的徒弟,林軒不可能弄太復雜的東西,只是想要暫時限制她們的行動而已。
無奈小丫頭修為太低,封印是解除,卻讓自己內傷吐血。
而此時此刻,她話沒有說完,前半截是對著林軒,可隨后,卻轉過了頭顱:“前輩,雁兒愿意隨你走,上刀山下油鍋隨你吩咐,只是,你可不可以將我妹妹放過。”
“哼,妳這小妮子,倒有幾分勇氣,可惜,我不能答應妳,不管是妳,還是妳妹妹,都是我所需要地。”病魔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區區一筑基期修仙者,居然有這樣的勇氣,而且還是一女流之輩,這就更加的難得。
說實話,他也有幾分愛才之意,可惜誰讓這兩個丫頭,一個是雷魂之體,一個是冰魄之體,對自己都大有用處,只要吸收了她們的生命力,不僅眼前這個瓶頸可以突破,就是一口氣修煉到離合后期,那也是大有可能地。
這樣的好事,怎么可以錯過,對自己來說,她們兩個,可是勝過任何靈丹妙'藥'的,剛剛那句話,并不是謊言相欺,別說區區一塊令符,就算巨鯨王在此處,這兩姐妹,他同樣不會放過。
他的表情堅決無比,何況病魔不知道林軒的實力,在他的眼里,這些人,都不過是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而已。
“既然如此,那前輩就請將我娘與師傅放過,我和姐姐隨你一起去好了。”上官翎的聲音傳入耳朵,這丫頭依舊動彈不得,別看她平日里'性'格活潑,真遇見大事,卻是與姐姐一樣有擔當的。
林軒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他已不是遇見第一次。
記得當年,剛見到兩姐妹之時,她們也是為了同門情愿犧牲自己。
有情有義,這種修仙者,可以說是鳳'毛'麟角的。
不過她們有這份心意就夠了,作為師父,林軒又豈會讓她們白白犧牲呢。
他的右手,攏在袖里,已經抓緊了,那裝著神秘'藥'靈的玉瓶。
大不了舍了這防身之物,這可是老怪物'逼'我,一會兒不將他抽魂煉魄,實在難消自己心頭之恨的。
林軒心中如此想著,剛把決心下定,那病魔的聲音又重新傳入耳朵,里面還帶著幾分憐憫與嘆息之'色':“晚了,剛才老夫,倒確實打算將這些無關的家伙放過,然而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又改變主意?”林軒一愕,反復無常的家伙他見過許多,然而到這種地步,卻是讓人驚心觸目,簡直聽不不曾聽說。
“閣下是在戲耍我們么?”
反正翻臉已成定局,林軒的言語也就不再客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地,這老家伙將自己'逼'到這一步,那就是在自己找死了。
“戲耍?”
病魔卻不知道這樣做,是在將自己'逼'上死路,依舊囂張無比的開口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區區離合,也配讓本尊來戲耍你,你既然想曉得結果,好,我就告訴你好了,本尊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巨鯨王那塊令符。
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這句話一出,上官暮雨還在'迷'糊,林軒卻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已經回過味兒來了。
因為巨鯨王的塊令符,這家伙曾打算將自己放過,同樣是因為此物,他現在卻動殺心了。
聽起來荒謬,但仔細想想,卻有一番道理在里頭。
放過不用說,巨鯨王郡主的面子,這病魔也不能忽視,原本是想給的,他也確實打算那么做,可后來機緣巧合,卻發現那兩個丫頭他志在必得。
可偏偏兩女,對林軒來說,也是很值得重視的人物,所以對自己的阻擾,一直也不曾停止過。
雖然自己可以強行帶走,但這樣一來,與林軒的梁子可就結得大了,區區一名離合期,以病魔的修為自然不在乎,可巨鯨王的郡主,他卻不能視為無物,有時候身份,也是一種實力的象征,不知道兩個小郡主,與林軒的關系究竟如何,但連那珍貴的令符也送給他了,想必絕不容人輕忽。
如此一來,該怎么做,可就值得斟酌。
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影響鯊族與巨鯨一系的關系,那樣自己肯定會受到王的斥責。
那該怎么做,自然就呼之欲出。
殺人滅口!
雖然這樣做,從情理來說,更不給巨鯨王面子,可那又如何,死人是最能夠保守秘密的,只要自己做的干凈利索,誰又知道,小郡主的朋友,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這個計劃天衣無縫,病魔得意的想著,他不認為對方有還手之力,此刻在他的眼里,林軒等人全部變成了砧板上的魚。
可惜這種想法,僅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
林軒笑了,這時候,用不著虛以為蛇,他用很直接的語言,表達了對敵人的鄙視:“想要將我們殺了,全部滅口,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就憑你,死的恐怕會是自己。”
“什么?”
病魔呆住,一時間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沒有搞錯,一離合期修仙者,也敢囂張到如此程度,難道他是神經錯過了,聽說自己誰也不打算放過,從而嚇傻了。
可看表情,又不像啊!
對方的眼睛,靈動有神,一點也不像思維有問題的人物,這道真有些奇怪了。
不過他也沒想過去多琢磨,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一個將死的人物,這有意義么?
念及至此,病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之意:“小輩,休在這里逞口舌之利,我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洞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