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仗,還怎么打,肯定是必輸無疑啊!
反應快的已鞋底抹油,運氣不好的,則直接被秒殺,連元嬰逃脫的機會也是不大,往往瞬移還沒有使出,就被那些鯊魚一口吞落入腹。
作為海洋的霸主,鯊魚本來就兇殘到極處。
海獸也是一樣的!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之處。
一股強大的氣勢沛然而出,那可怕的程度讓方圓百里,所有的生物全都恐懼戰栗。
連海水都澎湃不已。
這種威壓,這種氣勢!
難道是……眾修士瞠目結舌,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于是一副詭異的畫面出現了。
前一刻,還是萬人火并的激烈沖突,下一刻,居然清冷到極處,連那些狂暴的鯊魚,都整齊劃一,向著左側,仿佛在瞭望著什么,隨后身體微微弓起,又仿佛在恭迎行禮。
嗚……海風吹過,隨后一團血芒詭異以極的出現在了視線中,面積并不離譜,僅有畝許左右,但卻紅得奪目,仿佛有鮮血要從其中滴落一般的。
隨后那血紅色的云朵來到了戰團上空,滴溜溜盤旋,少頃之后,紅光收斂,現出了一臉色蒼白的修士來。
錦衣玉袍,身材卻遠比一般的修士要高,很瘦,不論是臉孔,還是手掌上的肌膚,幾乎都沒有一絲血色。
“咳咳咳……”
他用手捂住胸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身體很弱,仿佛那種體弱多病的富家公子似的。
而他看上去,確實年輕,只有二十五六,頭發用金冠系著,泛著淡淡的黃色,發質很干燥,就仿佛缺營養沒吃飽。
這個人看上去,仿佛一陣風,都能輕易將他刮倒,然而低階修士不說,幾名圣城的使者卻無不勃然變色。
“病魔!”
“鯊族的病魔!”
“不可能,他可是洞玄期老怪物,怎么第一波就出動了。”
……眾修士大驚失色,驚駭與恐懼在彼此之間飛快的傳遞著。
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郁悶也沒有用處,不管病魔為何來到這里,他們的形勢可以說是憂煩以極。
想要從一名洞玄期老怪物的手下逃脫,那難度是誰都清楚。
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不逃又能如何,難道傻乎乎的在這里等死么?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修仙者,就算逃有再大的難度,此時此刻,也必須搏一搏。
沒有人愿意束手待斃的。
而反應最快的,非那修為最高的頭陀莫屬,他可是離合后期,遁術自然也是最玄妙地。
此時此刻,一見形勢不對了,這家伙,也是當機立斷的主兒,一聲哀嚎,就朝著遠處逃跑,居然連本命法寶的禪杖都不要。
如此果敢狠厲,讓與他對壘了半宿的老者也愕然不已,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就這么愣神的功夫,對方已逃到了天際,追都來不及。
老者不得不悻悻的放棄。
頭陀松了口氣,然而他的危險,卻并沒有因此過去。
病魔的臉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跑,在本尊的手下,你以為有活命的機會么?”
他的聲音都陰陰柔柔的,說完以后,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然而動作卻毫不含糊,從衣袖中飛出一團血霧。
不對,不是血霧,那所謂的霧氣,是由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半液態紅點組成的,還在不停的閃爍。
林軒的神識已經收斂了許多,不想被這洞玄期老怪物撞破,不過依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
很快,那詭異的血霧就追上了頭陀,呼的一下將其包裹。
頭陀大驚失色,忙將一防御法寶祭出,變化為一道凝厚光幕。
可沒有用處,那血霧,竟仿佛具有滲透性質似的,視那層法寶變化的光幕為無物,輕而易舉的就鉆進去了。
“這是什么法術?”
林軒在遠處看著,心中也有些發寒,他見識廣博,但這樣的秘術卻聽都沒有聽說過,如果遇上,那該怎么破解呢?
林軒的這個念頭尚未轉過,耳邊就聽見了頭陀的大聲慘呼,一旦被那血霧包裹,他的肌膚,居然迅速干枯下去了。
就仿佛生命與法力,一下子被吸走了。
與之相對的,遠處,那貴介公子的臉上卻露出了享受之色,原本蒼白的面容,隱隱的,也露出了一點血色。
吸納別人的精力為自己所用?
林軒的眼光很毒,隱約已看出一段端倪來了,雖然法術的來歷不清楚,但這絕對是魔道的神通,而且是十分陰毒霸道的一種。
頭陀大聲的慘呼,不過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具尸體,生命與法力完全被對方吸去,從天空中墜落下去。
元嬰沒有遁出,與肉身一同隕落。
林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靈界的功法秘術,論詭異玄奧程度,果然遠遠不是人界可以相比擬。
不過,他遠在千里,也不過是感慨而已,那些身處附近的人族修士,則一個個心膽俱裂。
洞玄期老怪物,而且手段如此離譜,哪是自己這些人可以抵擋的,留在這里,絕對沒有活路,而且死得,恐怕會悲慘到極處,眾修士一哄而散了……這個過程中,自然有不少倒霉的家伙隕落,被他們原來的對手擊殺掉了,不過也有不少人運氣不錯,或者反應夠迅速,依舊活著,但身上,多少是帶了一點傷。
于是,數以千計的殘兵敗將,開始拼命的逃走,無巧不巧,他們選擇的,偏偏是自己靈舟所在的方向。
可惡!
林軒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了。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什么都做到了,可事到臨頭,老天爺卻偏偏與自己對著,沒有運氣的幫助,自己也只能徒喚奈何。
殘兵敗將們逃往此處,海族肯定沒有放過一說,隨后掩殺,不發現這么大一艘靈舟才是怪事啊!
林軒嘆了口氣,繼續留在這里,將會是很愚蠢地,事到臨頭,沒有別的出路,只能是三十六計,走!
盡管那樣做,被發現的風險也是極大的,但不管如何,總比坐以待斃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