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還有一更,謝謝大家堅持投票,努力,努力 “郡主,為什么會有人阻止我們前進!”提問的是胡安,他不明吧,在秦因的土地上,還有誰會惹皇帝的女兒不快。
“滄瀾河的對岸是哈迪賽城,莫科拉里伯爵的領地。這個墻頭草,終于倒向下議院了,可惜這種人,膽子還是不夠的。他要是真想討好我叔叔,就該派重騎兵封鎖這座橋,那樣我就只要繞路了。胡安,你現在明白了?”
胡安慚愧的搖頭,他的家族也不是什么大的世家,他自己連混個爵位都不可能。這些貴族的勾當,他也只在書里看過。離家之后,他就一直在苦水郡學習,一心鉆研魔法。讓他戰斗或許在行,雷克斯郡主說的,他無法理解。
“說白了,有人想讓我丟臉。一個伯爵也敢阻路,我要是真的繞道,不僅會晚半個月到圣巖城,上議院也會對我很失望。我想,莫科拉里還沒有做好流血的準備。”雷克斯郡主平靜的說著,薩林已經聽懂了。
這不過是帝國新舊貴族之間的矛盾,皇帝把持著上議院,控制世襲貴族。親王把持下議院,控制新貴族。讓薩林感覺可悲的是,這明明是皇室削弱貴族的手段,新舊貴族之間卻依然水火不容,從未聯合起來。
四大帝國幾乎是同時建國的,只有秦因帝國經歷了七百多年,貴族數量還沒有膨脹到危險的數字。其他三大帝國都存在嚴重問題,斯科琴亞腐朽墮落,唐古拉斯被教廷把持,云流帝國忘記了第四王朝的榮耀,已經出現買賣爵位的事情了。
而秦因帝國,兩院相互傾軋,皇權反而穩固異常。
橋頭的戰斗瞬間變得極為血腥,提尼斯沖在最前,一百多騎兵組成楔形沖鋒。提尼斯的騎劍四尺長,靠近劍柄的一尺多劍身沒有開刃,而是打造成長方形,嵌入金色的魔法陣,兩面鑲嵌魔核。
距離尚有數米的時候,提尼斯單手揮劍,向前斬了過去。
巨大的騎劍激射一道深紫色的火焰,十余米長,正好斬在了橋頭那三十幾個士兵的中央。五個士兵被這一劍斬中,渾身上下都發出焦糊的味道,鎧甲內冒出青色的煙,嗚咽著摔向地面。
“是魔法劍,快逃……”
噗……
一道劍光掠過,叫喊的人頭顱飛起,血從脖頸中噴向天空,發出急促的嘶嘶聲。
苦水軍的騎兵順利的切開的敵人的隊伍,頭也不回的沖上了鐵橋。等他們的戰馬踏過的時候,身后是三十多個士兵的尸體。
咻的一聲,一支弩箭迎面射來,卻是對岸的輕騎太過緊張,提前射出了弩箭。這一箭在兩百多米外射出,提尼斯眼睛都不眨一下,沖鋒的速度提高到了極致。在他戰馬胸前尖銳鐵角處形成了一道風盾,射來的弩箭本來就因為距離太遠沒有了殺傷力,風盾一吹,向旁邊飛入了河中。
“哼,一群廢物。”提尼斯連金屬面罩都沒有拉下來,迎著對岸的兩百輕騎,揮舞著騎劍,準備發出第二次攻擊。
站在橋頭的軍官已經傻了,哈迪賽城的士兵雖然訓練刻苦,可帝國承平七百余年,這里深處內地,哪里見過如此恐怖的殺戮。在橋上沖過來的那一百多騎兵人還沒到,殺氣先籠罩住了橋東的這兩百輕騎。
馬蹄踏在鐵橋上,發出短促的噠噠聲,這軍官毫不猶豫的掉頭,率先逃了。對方雖然不是真正的重騎兵,那全身的鎧甲卻像是魔法鎧甲,尤其是那火龍般的一劍,徹底擊碎了他的信心。
伯爵只說讓自己羞辱對方一下,哪里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他這一跑不要緊,兩百輕騎沒了主將,頓時像是炸了窩的馬蜂一樣,四散奔逃。
提尼斯大怒,他也沒打算屠光對方,橋西的人對郡主不敬,所以他殺了。而這邊的人不做抵抗就丟棄了陣地,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他卻沒有去想,這些軍人平日都是做做訓練,哪里能和苦水軍比。苦水軍的劍士們被放出去訓練,最遠的都去過唐古拉斯帝國,手上很多都沾了血。殺盜賊就不用說了,還有些屠殺了高級的魔獸,戰斗經驗異常豐富。
比如死掉的洛奇,他帶的隊伍竟然殺掉了一條綠龍。盡管干掉的是最弱龍族,可龍是會飛的,殺起來的難度相當大。很多擁有法師的傭兵團都對付不了狡猾的綠龍。
提尼斯輕輕踢了一腳馬腹,馬頭一偏,向逃跑的士兵側面沖去,騎劍橫著掃出。又是一條十多米長的火龍。這種攻擊對正面防御的陣地十分有效,追殺逃兵反而作用不到,釋放掉騎劍上的魔法,提尼斯呼喝一聲,身后的騎兵散開,像側翼繞去。
對已經崩潰的敵人,其實是不必有什么戰術的,只要給條活路,這些輕騎兵根本沒有膽子停下來反抗。這一百多騎兵干脆收起騎劍,拔出短標槍,紛紛投擲出去。
追出數里,殺掉了五十多人,提尼斯才停了下來。盡管瞧不起對手,提尼斯還是不敢追的太遠,畢竟哈迪賽城離這里太近,對方是一等伯爵,養個幾千劍士還是能的。
重新集結隊伍,提尼斯回到橋頭,讓士兵撿起被輕騎兵拋棄的雙弓弩,守住橋頭,這才吹起了哨子。尖銳的金屬哨聲穿出一里多遠,苦水軍的大隊人馬這才重新啟動,向鐵橋開來。
這里本是大路,行人不少,看到有戰斗發生,都跑了個干凈。苦水軍依然小心戒備,護著雷克斯郡主的馬車上了鐵橋。
雷克斯郡主的馬車放慢速度,兩側是騎兵保護,如臨大敵。這些士兵都是有豐富戰斗經驗的人,知道勝利之后也要謹慎,心里一旦懈怠,就可能被敵人偷襲。
經過橋頭的時候,雷克斯郡主看到地面的那些尸體,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可不是心軟的時候。”費倫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他深知此次回帝都,要面對的麻煩不少,遠比哈迪賽城這里麻煩。
“我只是想,這些士兵死得毫無價值,迦樓蘭也要亂了,黑魔法師在向邊境滲透,只靠法師,是無法徹底消滅這些人的。都是帝國士兵……”
“他們要是把自己當成帝國士兵,就不該阻攔郡主。”胡安看著那些尸體,說得有些冷酷。
雷克斯郡主敲了敲車窗,對外面的士兵道:“留下一百人,清理尸體。”
薩林望著雷克斯郡主緊蹙的雙眉,不知道她的憐憫有幾分真誠。
馬車行到鐵橋中段,橋下的河水中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撞破橋板,沖了上來。這黑影有如銳利的箭,要從馬車下直接刺殺雷克斯郡主。
河水這時候才炸開,散起了漫天的水霧,把馬車包裹起來。
這刺客選擇的時機也許不是最好,可手段卻無比精巧,他手中的細劍刺向馬車的車底時,恰好激起的水霧阻擋住了周圍士兵的視線。
刺客的劍黑黝黝的,只有一指多寬,劍鋒閃動著青色的劍光,那是隨時都要迸發出來的劍氣。即使他不是劍圣,也到達了劍師的頂峰狀態。
駕車的車夫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殺一般,陡然提速。刺客這一擊已經偏離了雷克斯郡主的位置。同時,馬車的底板左右裂開,費倫伸手,一把握住了刺客的細劍,把刺客提了上來,細劍上的劍氣直接被費倫捏散。
十多道魔法同時擊中了這個刺客,還有一把回旋鏢。這刺客的身體上頓時多了幾個洞,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沒有一處是流血的。席卡的回旋鏢在刺客的脖子上轉了一圈,飛回席卡的手里。
馬車的底板重新合并,費倫一松手,刺客的尸體萎靡在地,死得非常透徹。
車外的水霧散去,大家都有些尷尬。薩林沒有出手,有費倫在,根本用不到他們幫忙。費倫竟然用手去握那細劍,自然不怕刺客有什么反擊的能力。
雷克斯郡主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道:“好好的一個活口,叫你們滅了。哎……”
法師們臉色通紅,他們平時的訓練,只是考慮怎么去殺傷敵人,戰斗配合還是不錯的,方才出手也夠迅速,幾乎所有人都施展了兩個瞬發魔法。問題是正如雷克斯郡主所說,這個人死得這么透徹,想問什么都不可能了。
“不是內奸,刺客不知道你晉級的事情,也不知道……”
“嗯,咱們雖然一路都沒在城市歇腳,可走的是直線,能被人猜到到這里的時間也不算什么。這刺客潛伏了不到半天而已,莫科拉里難辭其咎。郡主,這樣也好,免得他拿那些士兵的死去下議院告狀。”費倫把細劍握在手中,一邊端詳,一邊和雷克斯郡主說著。
“只是又要露宿郊外了。”雷克斯郡主厭惡的看著車廂內的尸體,雙腳向后縮了縮。
“郡主,不如干脆賴在莫科拉里頭上,直接……”
“胡安,我沒這個時間。”雷克斯郡主閉上雙眼,靠在軟墊上,不說話了。胡安有些尷尬,心中還有些計較。
“這里離苦水郡太遠,就算做掉莫科拉里,也輪不到郡主管理。”胡安旁邊的一個男性法師說著,用手捅了捅胡安,暗示他別再說下去了。胡安這才領悟,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