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偉大領袖說彭大元帥的話。國人皆知。但國人卻并不知道,昔年在彰大將軍麾下,也有一員勇猛善戰的張大將軍,在軍中甚有名氣。
這就是張欣的爺爺赫赫有名的張大將軍。人民解放軍渡江戰役之前,他已經是解放軍某野戰兵團的軍長。建國后,被授予少將軍銜,是開國將軍之一。之后,又帶隊渡過鴨綠江。參與了轟轟烈烈的抗美援朝。
在戎馬生涯中,張大將軍先后負傷口處:左腳一處;顱頂一處;右眼一處,不幸失去右眼;右腿股動脈一處,險些喪命;左臀部一處;左腿受傷,損及神經,一度不能行走;右腿側面一處,彈頭入肉,情急之下,自己咬牙用手指摳了出來;左腳側邊一處;右手側面一處。
張大將軍口次負傷與軍職升遷之間頗有戲劇性關系:參加紅軍的第二年。在第二次反圍剿中負傷,傷愈后任排長;任副連長時兩次負傷仍堅持作戰,獲紅星獎章一枚;任連長時一顆子彈從左腮穿透頭部,血流滿面;任營長時先后兩次負傷”在紅軍時期6年的戰斗中,從戰士到團長。負了九次傷,升了九級,正好是一個傷疤一級軍階。
從朝鮮回國之后,張大將軍就任南方某大軍區司令員。在大軍區任職五年,后又進總部機關任職。成為數得著的總部首長之一。在軍中。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人脈極廣。
聳近八旬的張大將軍身子骨還是很硬朗,他站在窗前,腰板挺得筆直。花白的頭發梳得有條不紊。雖已是英雄垂暮,但軍人的氣概卻還是很有 在周麗麗的“逼迫”下,張欣無奈之下。只得跟家里坦白交代了一切。并說要跟周麗麗登記結婚。在這件事情上,張欣的父母不敢隱瞞,立即就跟張家老爺子通報。
聞報后,八旬革命老將軍當場暴怒。當即決定第二天一早就乘機趕到房山,準備親自見見這個叫周麗麗的、敢威脅張家的女人。
畢竟是如此高齡且身份尊崇,張大將軍離京,保姆保鏢醫生家人跟來了好幾個。但此刻出現在張欣眼前的,卻只有張大將軍一人。
張大將軍站立如山,氣勢凜然,依稀可見當年領導千軍萬馬縱橫疆場奮勇殺敵的風采和氣概。
張欣膽戰心驚那里,有氣無力地垂著頭,屁也不敢放一個。
他本來等候著張老頭的暴風驟雨的怒火,但卻不料張大將軍卻保持著異樣的沉默。走進張欣在房山的這套房子,中間。他甚至沒有跟張欣說過一句話。
門鈴時咚響起。
張欣心里一個激靈,立即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了自己爺爺那張緩緩轉過來的威嚴的清越的臉龐,那臉上的每一根皺紋都似乎變得鮮活生動了起來。
張欣還從幕沒有見到自己爺爺臉上出現如此生動的表情,是憤怒還是?,,他不禁看得癡了。
卻聽張大將軍低低冷哼一聲,落入張欣心里卻如春天驚雷一般炸響。“還不去開門?客人來了!”
張欣嚇了一跳,趕緊囁嚅著去開門。
打開門,周麗麗一身素雅的職業套裝,臉上薄施脂粉,神態寧靜而安然。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望著張欣,神色淡淡地。
一道凌厲的目光從客廳的方向透射過來。周麗麗心里一陣凜然,明知是張欣的爺爺,那傳說中的張大將軍,但卻還是使勁壓制住內心的忐忑不安,慢慢走了過來。
周麗麗鞠了一躬,默然站在了一旁。
張大將軍深深地打量著她,突然笑了笑。“姑娘,請坐。”
周麗麗坐了下來。心里也慢慢平靜了下去。她早就豁出去了,管他張大將軍還是李大將軍,總之你們張家不給老娘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就是不成!
張大將軍慢吞吞地開口了,“姑娘,我知道你們的事情就立即趕來了。我們家里這個小畜生做了錯事”你直說吧,你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我老張頭能做到的。我都能答應你!”
“我一無所求,我并不是想要攀附權貴。你們張家雖然是豪門,但在我周麗麗眼里。也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要給自己討一個公道,我是一個女人,一個被你們張家人的女人,但我還是一個政府縣長,我也有我的尊嚴!”
周麗麗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她咬了咬牙,“張欣必須耍跟我結婚,否則,我不會罷休!”
張大將軍皺了皺眉,聲音驟然變的陰沉冷厲起來,“姑娘,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帶兵一輩子,戰場上出生入死,還沒有人敢當面威脅我!”
周麗麗心里咯噔一聲,但臉上卻鎮定如常,“我沒有威脅誰。你們張家是豪門,我從無高攀的意思。是你的孫子,勾引了我,請問張家爺爺,您也是革命老前輩了難道我一個柔弱女子被人了拋棄了,該不該討一個公道?”
“始亂終棄,這是你們紅色家庭子弟的作風嗎?”冉麗麗冷笑道。“你們張家的面子是面子,我們弱女子的尊嚴就可以任意踐踏?一文不值?”
張大將軍一時有些無語。但旋即又冷哼了一聲,“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小畜生做了錯事,張家認賬。張家可以補償你。小姑娘。不要跟老頭子耍花槍了,有什么條件,還是提出來吧。”
周麗麗心里不由憤怒起來,她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侵犯。她霍然站起身來,憤憤地大聲道,“既然張家爺爺這樣說。那就算了,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張欣,你就等著紀委和公安局的傳喚吧。
“你自己做出的事情,必須要付出代價!”
周麗麗轉身就走。
張大將軍怒而沉聲道,臉色漲紅似乎還有些抽搐,“年輕人,做事還是要考慮周全的好!我們張家不是普通人家,你這樣做,損人未必利己。小姑娘,你課要慎重!”
張欣見自己爺,“凡激動,唯恐他犯了心臟病,趕緊卜前去扶著他輕輕道“爺,您別生氣,都是欣兒的錯!是我錯了,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滾開!”張大將軍甩了甩手。
周麗麗聽出了張大將軍話語中的某種威脅之意。而實際上,作為豪門之家,張家也完全有能量死死打壓住周麗麗這么一個小小的女干部。甚至是,尤其是在張大將軍親自出馬的條件下。
周麗麗卻是絲毫不懼,她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平靜地望著張大將軍。淡淡道,“張家爺爺,我已經考慮得很周全了。我跟你孫子來往。房山官場上盡人皆知,被你孫子后拋棄,我的名聲也會盡毀。所以,我沒有選擇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一個弱女子,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怎么敢跟尊崇的張家爺爺您提條件呢?”周麗麗嘲諷地瞥了張欣一眼,“您”
周麗麗掃了張欣一眼,“在您的羽翼下,他還沒有成熟呢”格格!”
周麗麗突然格格嬌笑起來,聲音非常得放肆和挑釁。
但張大將軍卻顯然沒有生氣,反而是神色平靜下來,突地微笑望著周麗麗,點了點頭,又鼓了鼓掌,“姑娘,你很不錯,有膽有識有勇有謀,你一步步謀刮到這里,確屬也不易了。
正如你所言,我們家這小畜生確實還不成熟,謝謝你的提醒。”
“姑娘,你先回去,在今天晚上之前,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絕不會讓你失望就是。”張大將軍斷然揮了揮手。
張大將軍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誠惶誠恐地孫子張欣,卻是陰沉著臉,一聲不吭。
“爺爺,我錯了,您懲罰我吧”張欣垂頭喪氣那里,沒有半點精神。他的什備驕傲和尊嚴。都因為周麗麗的出現和張大將軍的到來,而全部消失殆盡化為烏有。
“你知道你錯在哪里了嗎?”張大將軍淡淡道,“個把女人,不算什么。世間男子好色。你玩了個把女人,雖有過。但我卻并不怎么生氣。”
“我生氣的是,你現在的這幅樣子!”
“張欣,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嗎?”張大將軍淡淡地說著,“驕傲!或者說是狂妄自大,不知道自己究竟吃幾碗干飯。你雖然在外邊裝出來一幅謙虛謹慎的樣子,但實際上在你心里,你的尾巴都能翹上天去!”
“驕傲不是大毛病,但認識不到自己的缺點,處處被人牽著鼻子走。這就是大毛病!”張大將軍沉聲道。“論才學論能力,你并不低于那個姓安的小子,本來不該處處受制于他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小看了他。從一開始,你就自以為是居高臨下地俯視人家,結果卻被人家當成了蠢貨,悄悄在背后暗暗布置陷阱。一點點將你套了進去!”
“這些年,你在下面,看來是沒有真正學到什么東西。”張大將軍嘆息著擺了擺手,“真是令人失望啊!”
“如果是戰場,可以拼個你死我活。但這不是戰場,是官場!需要謀略,需要智慧,需要心機,還需要運氣,缺一不可。那個姓安的子有的東西你都有”但你卻為什么不是對手?你比他差了什么?”張大將軍瞥了一臉蒼白的張欣一眼。“好好反思一下吧,我的孩子。不把你的對手當對手,自以為是不屑一顧,其實卻被人家當成了可任意愚弄的傻蛋。”
“不要說那姓安的小子,你連這周麗麗都斗不過”張大將軍嘆了口氣,“被一個女人于股掌之中”不過這女人還不錯,我同意你娶了她!”
張欣震驚地抬頭望著自己的爺爺。但張大將軍卻神色冷肅,默然無語。只是那炯炯威嚴的雙眸,若有若無地發射著寒光,在張欣的身上逡巡著。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自己做出選擇。是老老實實跟我回京,還是”你自己決定吧!”張大將軍擺了擺手。“我準備去見見那個被劉老頭贊不絕口的姓安的小子!”張大將軍慢慢踱出了張欣的書房,手里捏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他的嘴角浮掛著不可捉摸的笑容。緊緊地盯住自己的孫子。
“想好怎么做了?”
“是。”張欣咬了咬牙,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爺爺,我在哪里跌倒就會在哪里爬起來,這場大戲才剛剛上演,我才不會退場。”
“我不會給張家丟人,請舉爺放心。”張欣輕輕道,但聲音卻是很堅定堅決。
張大將軍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丟人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吸取教重頭再來。我希望你能把這里、把這個姓安的小子當成是一次歷練和挑戰一我不希望我張家的孫子。當真成了沒有骨頭的軟蛋!”
“好了,現在咱們先去處理周麗麗的事情,知道怎么做了嗎?”張大將軍突地微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很適合你,我希望她能敲打著你讓你盡快成熟起來!”
張欣眉頭略微一皺,但卻旋即舒展開來,笑吟吟地道,“爺爺,您說得對。這周麗麗其實對我挺好的。是我辜負了人家。我這就去向她認錯,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張大將軍蒼白的眉宇間盡是笑意,點了點頭,“好,很好!走吧,爺爺這把老骨頭去陪你走上一遭!”
下午下了班,安在濤正準備離開公司,今晚他跟冷梅約好了一起去吃西餐。剛出了辦公室,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起電話。一個聲音低沉但卻很清越的老年男聲慢慢傳進他的耳朵,小安同志吧我姓張。從燕京來,是張欣的爺爺,我想見你一面。可以給老頭子一個薄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