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和我弟弟想恢復視力,那我們就必須和你劃清界限,保持普通朋友的關系?”從方杰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唐可抱著最后一絲幻想道:“如果治好眼睛再和你一起呢?”
“那更慘,你我都死定了。”方杰半開玩笑半無情地道:“我這人還想多活幾年,我肯定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覺得方杰這話太無情了,但以唐可體貼和細心,自然理解其中的真實含義,方杰拒絕她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替她考慮,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使被方杰拒絕了,恢復視覺后的她,憑自己的姿色,日后還怕找不到一個白馬王子?可方杰就不一樣了,冒著天譴的危險改運不說,還得從一開始就克制自己的情感,最后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心中的苦悶又有誰知?
此時此刻,唐可所面臨的抉擇對她來說實在太殘酷了,一方面,她可不愿就這么死心,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弟弟唐樂因為自己的自私而繼續陪她過著盲人的生活,至于自己,為了喜歡的人,她愿意放棄恢復視力的機會,反正有時候看不見的人,比看得見的人看得更清楚,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見唐可一直在那里猶猶豫豫沒給個準話,方杰又忍不住勸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再跟你強調一遍,請不要懷疑我說的話,我真能幫你們,而且,我這人其實長得挺寒磣的,你恢復了視力后,說不定會被我嚇著,以唐大小姐的姿色,我敢說到時候追求你的帥哥一大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唐可勉強一笑,道:“方大哥你不用說了。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相信你的本事,這件事……聽你的安排吧……”顯然,唐可的決定和方杰最初所預料的一樣,為了自己的弟弟唐樂,為了親情,她決定放棄自己的愛情。
“姐!”一聽這話,唐樂急了,連忙道:“你是不是因為不想拖累我才這么說的?你放心吧,我早就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了,能玩玩游戲聊聊天,也挺好的!”
“挺好的?”唐可臉色一板,反問道:“如果挺好的,那你為什么晚上經常躲在角落里哭?為什么別人罵你是瞎子的時候,你一定要去報復?為什么每到門派擂臺賽的時候,你就整天唉聲嘆氣?你那點心思,能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姐!”
一聽這話,唐樂頓時啞口無言了,而唐可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巴后,終于鼓足了勇氣,聲音顫抖甚至有些絕望地對方杰道:“方大哥,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對不對?以后我們還能在一起玩游戲對不對?你什么時候幫我們改運?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帶我行走江湖?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聽聽你的聲音?我、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說著說著。唐可已經泣不成聲了。本來心志堅定。甚至有些冷血地方杰。不由得仰天長嘆。所謂命由天定。人地一生往往總會遇到這樣地艱難抉擇。其實他很羨慕唐可。至少唐可只用面對一次。而他已經面對無數次這種抉擇了。而且每一次都是生離死別。驚心動魄。讓人肝腸寸斷。若非如此。他地心志也不可能超出常人。讓人覺得不近人情。
深吸了一口氣后。方杰語氣不帶任何感彩地道:“在我學成終極武功之前。我是不會替任何人改運地。你若是想跟著我。那就跟著吧。但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是不會對你付出感情地。這是對我自己負責。也是對你和你弟弟負責。你明白嗎?”
唐可沒想到方杰居然會答應自己地要求。哪里還在乎方杰表明地態度。頓時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應道:“明白。明白了!”
看著唐可那梨花帶雨中地笑容。方杰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唐可很傻。自己很無情。可是沒有辦法。命運就像強奸。方杰現在還沒有實力跟老天爺對抗。只能暫時屈辱地接受這一切。日后若是有緣窺得天道。他發誓。一定要把命運給強奸了!
心中這般腹誹著。方杰面上將唐可好言安慰了一番。這才總算暫時把兩人之間地關系理清。而既然唐家姐弟提出來要跟著他闖蕩江湖。方杰只好領著二人一起去了醉仙樓。打算以后就將這兩人帶在身邊了。
在醉仙樓門口等候多時地丐中丐。早已急得跟熱鍋上地螞蟻一般。生怕方杰出了什么意外。就差沒下令全城搜捕了。見方杰安然無恙。還帶了兩位唐門 來,這才放下心中的石頭,連忙迎了上去:“我說方T嚇我成不,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來不了了呢!”
“你這人說話就不能吉利一點么?”方杰笑罵了一句,率先走進了醉仙樓,而丐中丐不知道唐家姐弟的底細,也不敢怠慢,等這三人進了門,這才屁顛屁顛地跟了進去。
揚州城是丐幫的地盤,而這醉仙樓雖然已經屬于八寶閣的產業,但也不敢輕易得罪丐幫,由于先前方杰遭遇刺客,丐中丐生怕再遇到這種事,直接將整個醉仙樓給清場了,閑雜人等一律擋在門外,所以這桌酒宴也沒安排在包廂里,而是直接擺在了醉仙樓的大廳里,各種美味佳肴、果品點心擺滿了一大桌,很是豐盛。
一看這架勢,方杰就知道丐中丐這次是下了血本了,剛一落座,便開門見山地笑道:“丐兄這次搞了這么大的排場迎接,又如此盛情款待,在下實在愧不敢當。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里沒外人。”
顯然,“沒外人”指的是唐家姐弟,丐中丐的表情這才自然了許多,笑道:“那我就直接說了啊,我是想請方兄加入我丐幫。”
“哦?”方杰瞇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瞄著丐中丐道:“你就不怕我搶了你的飯碗?要知道,你這門派首徒還是我幫你弄下來的,我隨時可以收回去的哦!”
“哈哈哈,開始我還有一點點的擔心,但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一點顧慮都沒有了。”丐中丐用拇指和食指比豁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擔心只有那么一點點,然后才繼續道:“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你不提這事,說明你可能還有那么點心思,既然提出來了,那就是想故意惡心我呢!”
見方杰哈哈一笑,表示認可自己的說法,丐中丐接著笑道:“我和那個殘劍不一樣,丐幫和血刀門不一樣,此一時彼一時,上星期的你和現在的你,也不一樣。”
“哦?有什么說法?”方杰不置可否地一笑。
“他殘劍是相才,而我是帥才,我考慮問題的方法和角度跟他不一樣。”丐中丐好整以暇地道:“讓他輔佐一個人可以,而且肯定比我做的好,但讓他自己拿決策,識人用人,他就是個白癡!這次血刀門事件,他這么做的確幫了頹廢血少一把,但他自作主張,決策失誤,如果他不那么對你,說不定你對頹廢血少的幫助更大。這個,我沒說錯吧?”
方杰只是笑而不語,微微點了點頭,其實丐中丐這話大部分是對的,但他說自己是帥才,方杰有點不太感冒,要說帥才,上官浩然都比丐中丐強,因為丐中丐身上缺乏一種氣質,一種上位者的氣魄,一個整天玩勾心斗角、不折手段的人,氣量自然要顯得短一些,小家子氣了點,難以服眾。
不過,這種話方杰自然不會說出來,反正大家只是合作關系,好朋友還談不上,沒必要去點醒人家,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正腹誹間,只聽丐中丐又道:“你在血刀門,有很高的威望,低、中、高層人員都是你一手帶起來的,都是曾經跟你混的,所以頹廢血少和殘劍容不得你,血刀門容不下你。
但丐幫不一樣,你在這里又沒啥群眾基礎,說句不好聽的話,很多人還記得得勝山的時候你是怎么羞辱我們的,也知道血刀門之所以一直跟丐幫不對路,根源上說是你挑起的,很多人掉級都是你間接造成的。所以,你在丐幫沒有什么威望,根本威脅不到我的地位。”
見方杰沒有表示異議,丐中丐繼續道:“現在的你,已經是血刀門棄徒,棄徒是沒有資格當門派首徒的,所以你拜入丐幫,最多也就是個長老的輩分。而且,判過師的玩家,是無法學習本門頂級武功的,所以丐幫的打狗棒法你學不會,而學不會打狗棒法,你就當不上掌門。”
聽完這些,方杰不由得啞然失笑:“好嘛!你把我說的都快一無是處了,那我還來你們丐幫干什么!又沒什么好處!”
“嘿嘿嘿……”丐中丐忍不住奸笑了兩聲道:“好處當然還是有的!打狗棒法是門派頂級武功學不了,但超級武功降龍十八掌可以學啊,這本來就是我們早已達成的交易,現在正好方便實行。”
方杰愣了愣,不由得問道:“降龍十八掌是超級武功不錯,但好像也是丐幫的門派頂級武功吧?我這血刀門叛徒有資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