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皮鐵骨旗很值錢,但再怎么值錢,絕對沒有一個門派首徒的命值錢,這點胡說是十分清楚的,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重要的是,胡說在外人面前牛逼哄哄的,但私下里,老婆的話卻不敢不聽。
苗苗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了,苗苗肯定愿意犧牲性命幫他保住銅皮鐵骨旗,但另一方面,考察他的時候到了,如果他不拿出銅皮鐵骨旗,苗苗定然會認為在他眼里,銅皮鐵骨旗比她還重要,這才是最麻煩的事,若是方杰直接以武力相威脅的話,胡說肯定不買賬,可拿他對自己老婆的愛情份量來威脅,算是一拳打在了胡說的要害,由不得他不同意。
此時此刻,苗苗很想高喊一句“老公,不要管我,死就死了,千萬別給他銅皮鐵骨旗!”,可就像胡說所判斷的那樣,苗苗張了張嘴巴,始終沒把這話說出來,而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對面的胡說,心中還在念叨:“你說啊,只要你說你愿意交出銅皮鐵骨旗,我就馬上自殺,絕對不為難你!”
苗苗自認為自己沒有為難對方,可說實話,這件事真的把胡說給難住了,銅皮鐵骨旗雖然價值上比不上老婆的一條命,但有時候卻比一條命更值錢,方杰為什么能活到現在?靠的不就是這玩意么?
胡說原本地想法。應該是先拒絕方杰的條件,然后再討價還價一番。將損失減少到最小,或者先穩住方杰和忘情,仔細想一想有沒有別地什么辦法,這才是上佳之選,可問題是。苗苗看向他的眼神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因為一旦拒絕這個條件,估計沒等方杰發飆,苗苗就會先跳出來大鬧一場,相對而言,方杰只是短期威脅。苗苗是長期威脅,這個道理,他實在太清楚了。
“壞!太壞了!這人幾年不見,還是這么壞!”胡說哭笑不得地低頭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兵器,又抬眼看了看方杰,不由得道:“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量你也不敢殺我們!”
“不是不敢,是不想。”方杰糾正了一句后。抬了抬下巴道:“怎么著吧?別跟我打馬虎眼,一句話,你賠,還是。不賠?”
“賠!當然賠!”
現在兩口子的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呢,就算拋開苗苗的因素。胡說也知道這次是鐵定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如同對方所說地。這個人不是不敢殺自己,而是暫時不想殺。如果不交出點東西來,光棍一條的方杰絕對不會介意殺掉自己,人家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而自己卻是一派之長,一命換一命的代價實在太大,只能破財消災了。
當然,胡說答應得這么干脆除了上面那些原因之外,主要還是對方杰的為人比較了解,他知道拿出了銅皮鐵骨旗,對方就一定不會為難他,否則的話,這個買賣也根本不可能進行得下去。
然而。就在胡說正要進行操作地時候。對面地苗苗突然感動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沒等莫名其妙地方杰反應過來。苗苗毫不顧忌被人掐住地后頸。提起內力。反手一掌朝方杰地胸口劈了過去。嘴里還哭喊道:“老公。不要給他銅皮鐵骨旗!”
顯然。考驗完胡說之后。苗苗開始拿實際行動來回報胡說了。這一掌。與其說是偷襲方杰。倒不如說是找死。畢竟方杰地銅皮鐵骨狀態還沒消失。方杰一怒之下很有可能直接殺了她。反正有些女人為了愛情。真地是什么都可以犧牲地。什么武功等級。什么門派首徒。對苗苗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愛情地力量是偉大地!
對面地胡說看到這一幕。當即翻了個白眼。暗罵狗屁地偉大愛情。這傻女人也太蠢了。一個銅皮鐵骨旗又算了什么?只要不掉級。還是門派首徒。以后總是有機會弄到地啊……不過。如果這女人不傻得這么可愛。我也看不上人家不是?
一時間。胡說心情復雜無比。最后一股無名怒火涌上了心頭。暗想若是我老婆要是死了。你們也別想活命!
這邊地方杰實在沒想到苗苗突然發難。不過。若是他沒換上裝備。這一掌方杰絕對是躲不過去。招架不了地。可如今完全不一樣了。在方杰眼里。苗苗地這一掌猶如放慢動作一般奇慢無比。讓方杰感覺自己似乎有足夠地時間招架住對方。
“難道這就是所謂地身法閃避加成效果?”方杰居然還有空眨了眨眼睛。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奇妙到方杰決定干脆不招架了。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掌慢悠悠地拍在了自己地胸口上。盡量延長時間享受著這種從未體驗過地快感。若是不了解情況地人。肯定以為他根本來不及招架閃避。而了解情況地人。肯定會送他兩個詞——自虐!神經病!
“嗤!”
苗苗的單掌拍中了方杰的胸口后,掌力所蘊含的內力瞬間被環繞在方杰身體外面的金色琉璃給吸收了,而掌中所蘊含的力道,只是讓方杰的身體原地顫了顫,顯然,臂力超強的方杰,抗擊打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穩固,四件裝備的基礎防御力,足以讓方杰在受到一般物理攻擊時,達到不動如山的效果。
見自己這一招并未建功,而方杰居然不閃不避也不反擊,身子連晃都沒晃一下,苗苗不禁呆了呆,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穩定了一下情緒,眼珠子一轉,當即又心生一計。立即向系統發出了自殺申請。
“嘖嘖……”又細細重新回味了一遍先前那種猶如慢動作地快感后,方杰不禁嘖嘖贊嘆了兩聲。這才回過神來瞟了一眼突然又安靜下來的苗苗,心中還腹誹著這人怎么不再打我一掌呢?
剛念及此處,方杰發現眼前地苗苗似乎顯得有些不太真切起來,定睛一看,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一變,掐住對方脖子的左手連忙輕輕一捏,正處在自殺三十秒倒計時的苗苗被方杰輕輕地“攻擊”后,身體重新實質化了起來,脫離了自殺狀態。
“哼哼,想自殺?沒那么容易!”方杰不可理喻地白了苗苗一眼。暗想這女人當真是傻的可以,這種事也做的出來,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這種女人地可貴之處,難怪胡說私底下對苗苗惟命是從,甘愿當個氣管炎,也不惜拿銅皮鐵骨旗換取其性命。恐怕也是看中這一點吧?
念及此處,擔心對方還要玩什么花招的方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朝苗苗后腦勺甩了過去。“啪”地一聲,苗苗的腦袋挨了一記之后。氣血瞬間下降13,方杰查看了對方一眼后。不禁眉頭一皺,又“啪啪”兩下連續拍了兩巴掌。正當惱羞成怒的苗苗想要回頭怒視著方杰的時候,第四巴掌已經拍了下來,腦袋只轉到一半的苗苗眼珠子一翻,腳下一軟,就這么暈倒在了地上。
雖說現在絕大部分玩家都隱藏了自己地身份信息,但受傷狀態是無法隱藏了,而早已將系統對受傷狀態評估了然于胸的方杰,十分恰當好處地拿捏了力道,幾巴掌把苗苗給拍暈了,其實方杰這也是無奈,現在他的臂力太高了,輕輕摸一下別人搞不好就把人殺了,只能一點一點地控制了。
對面的胡說見方杰居然當著自己和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老婆,而且打的還沒完沒了了,不禁惱羞成怒,正要發飆,卻見苗苗暈了過去,又回想起方杰先前的那句話,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敢情方杰這么做也是為他好,苗苗一直在惦記著自殺,暫時把她弄暈,也是無奈之舉。
忍下這口惡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后,胡說一聲不響地完成了操作,將一面銅皮鐵骨旗寄給了方杰后,這才悶聲道:“行了吧?我跟你們走,你把苗苗放了,你們覺得什么時候安全了,什么時候再放我。”
方杰滿臉笑意地看了看胡說,搖頭笑道:“聰明人就是不用廢話……不過,你還是先忙你自己地事去吧,你老婆得留下來當人質,反正我保證不會讓她出事就是了。對了,我就只答應過裘新照顧他女兒,其他的事我不管,也懶得管,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沒事找事。”
一聽這話,忘情冷冷地瞟了胡說一眼后,收起了兵器,返身退去,而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胡說總算有了一點安慰,他就怕方杰和鐵掌幫的人是一伙地,到時候憑方杰和忘情這兩人的實力,真地是一件麻煩事。
不過,經歷過這些事,親眼看到方杰和忘情那變態的武功后,胡說地心態已經漸漸有了一絲變化,想了想后,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罷了,我這就帶人回去,這次幫派戰懶得參與了。”
方杰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而胡說也不隱瞞,苦嘆一聲道:“幾屆門派首徒擂臺賽中,我好歹也是前十名的,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牛逼了,可如今看來,真正地高手是大隱隱于市啊,我得好好練練級了。”
聽了這話,方杰不由得搖頭一笑,淡淡地道:“游戲初期想要當上一派之長,必然要有卓絕的武功,但游戲中后期,霸者的武功反而是次要的了。殊不知與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選擇霸者道路,自然要犧牲一些東西了,畢竟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你看古代當皇帝的,有誰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又有幾個是親自上戰場的?懂得帝王之道,用人之術,借勢而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