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方杰剛要起身離開，卻被忘情給叫住了，不由得虎著個臉道：“怎么？剛剛說完的條件，你這么快就忘了？”
忘情好笑地白了方杰一眼道：“好不容易來這里一次，我想先找黃裳評價完武功再跟你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方杰愣了愣，連忙又點頭道：“好好，那你先去評價武功吧，以你的武功，那個老頭估計會對你感興趣，說不定還能混本秘笈什么的。我正好還有點事，在客棧等你好了。”說罷，又將自己的坐標權開通給了忘情：“把你的坐標權也給我，這以后說不準用的著。”
忘情也不二話，完成系統操作后，起身便走，坐在對面的方杰不由得驚道：“這頓飯到底誰請客啊？你得付錢啊！”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忘情轉身笑看了方杰一眼道：“這家店的主人，段娘，也是我忘情閣的，地階藝殺，所以這頓飯本來就不要錢。”
方杰不由得一呆，張了張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搞了半天，自己還是被忘情給忽悠了，作為出售兩本音波功秘籍的條件之一，這頓飯本來是忘情請客的，可如今看來，忘情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不過轉念一想，方杰又覺得占便宜了，不禁大手一揮，大聲道：“段娘，上兩盤最貴的菜來！”
可沒等段娘迎上來，對面的忘情便輕笑道：“還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即便是忘情閣的閣主，吃自家人的飯。也是要付賬的。”
“那這頓？”方杰不由得一驚。
“這頓是我請客，請你們兩位。”段娘將兩盤最貴地菜擺上桌面后，接過話頭道：“但這兩盤菜就得收錢了。”
“我不吃了。退掉不行不行？”方杰連連擺手道：“我飽食度早就滿了。沒必要這么浪費。”
“菜都上來了還怎么退啊。”段娘笑吟吟地道。
“我發現……跟你們忘情閣合作。是個錯誤地決定。什么忘情閣閣主地相應待遇。什么都沒有。我圖個啥啊！”方杰忽然意識到。雖然以后身邊常有美女環繞。但負面影響也是很嚴重地。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么多女人湊一塊。豈不是要整天聯合算計他。這恐怕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忘情意味深長地看著方杰道：“相公不會是想反悔吧？”
方杰撇了撇嘴巴：“我又不是君子……”
“忘情閣地宗旨就是殺小人。特別是欺騙女人地小人。”忘情還是那副淡然地表情。但一股若有若無地殺氣從她身上散發了出來。讓方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哎，我就只是說說而已……”方杰連忙改口道：“我本來是想說，你這個大美女就這么在外面走動，是不是太惹人眼了？那幫五毒教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我可以用一張五百級易容術制作的人皮面具跟你換這兩盤菜錢，怎么樣？很劃算吧？”
“五、五百級易容術？你是怎么練起來的？”忘情和段娘同時動容了，要知道就算是忘情閣專門制作人皮面具的天階媚殺，練了這么多年也只練到了300多級。換句話說，也就剝了不到一百萬張人皮面具，而眼前這個廢材小子居然練到了500級，那可是幾千萬張人皮面具堆起來的啊！
方杰自然不會告訴她們是因為自己在單人副本里剝的人皮面具都是宗師級別的，當然練的快了，只是笑道：“反正你就說這一張人皮面具，值不值兩盤菜錢！”
“值！當然值！”本來已經起身離開的忘情又坐了回去，先前地殺氣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蜜眼神：“相公好本事。居然將易容術練到了宗師境界，難怪我怎么瞧也瞧不出破綻來……嗯，只要相公能為我們忘情閣長期提供各種五百級的人皮面具，那以后相公的食宿全部由忘情閣承擔。”
“你還是叫我方少好了，我總覺著你叫我相公，像是你占了我便宜似的。”方杰肉麻不已地抖了抖身子，才好整以暇地道：“這方面自然沒問題，除此之外，我決定對忘情閣進行體制改革。”
見忘情半天沒吱聲，覺得十分無趣的方杰只好繼續道：“我先前說過。忘情閣無法盈利。這是很嚴重的問題。一幫殺手，連吃飯都成問題。還怎么做殺手？哪還有什么動力？照我的想法，忘情閣應該擴大外圍成員地規模。絕殺專門負責暗殺就夠了，藝殺應該控制游戲里的各行各業，媚殺控制青樓行業，這樣才能迅速地斂財，還能收集情報，節約暗殺成本，還有，絕殺應該開放暗殺業務，讓其他想依靠殺人來賺錢的玩家參與進來……”
聽了這番話，忘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她一直也有這種想法，但僅僅只是一個想法，并不清晰，也不知道從何做起，如今方杰提出來，倒是讓她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說到這里，方杰頓了頓，吃了幾口菜后，慢條斯理地道：“忘情閣光有理想是不夠的，必須讓更多的人參與進去，大家都得利了，這個雪球才能越滾越大，以你說的那個什么殺手樓的幕后勢力，控制的都是門派，也就是說控制地都是武學玩家，那咱們就控制生活玩家，這才能有與人家拼斗的資本和實力！”
“其實這跟做買賣是一樣的。”方杰玩味般地一笑，伸出一根指頭道：“做生意有幾個境界層次：最低級的境界就是賣苦力，也就是打工，我們絕大部分人都是在給別人打工，這是最沒有效率賺錢最少的，絕大部分玩家辛辛苦苦做任務。還有你，都是在做苦力，靠一個人支撐著一個玩家組織，太累，太不劃算，也賺不到什么錢，更別提什么理想了。”
“第二個境界是做實業。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當老板，讓別人給自己打工。”方杰伸出第二跟指頭道：“你的忘情閣本來可以做成這樣的，當成一個企業來經營，但你沒有，不過，就算這么經營了，你也頂多賺點小錢而已，若是想跟殺手樓斗，還太嫩了！”
“那方少認為我們應該怎么做？”忘情神情顯得有些激動地看著方杰，能讓忘情臉紅、激動的人。這世上恐怕就只有方杰和那個人了。
“我們應該做到第三層境界。”方杰自信地一笑：“就是做平臺！做中介！比如說飲食行業，段娘一個人在這里經營這么一家小店，實際就是在做企業，是第二層境界，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盡量控制整個餐飲業，然后請廚藝玩家來當掌柜，我們只搶占餐飲業地股份，經營的事交給這些人。讓他們當掌柜，我們每個月收提成就可以了。”
“這只是藝殺方面，絕殺方面，我們可以經營買兇殺人業務，殺人并不一定要我們出手，我們只提供業務，提供暗殺信息和渠道，殺人地事交給其他玩家就行，每次完成任務后。我們從中提取提成，這就是讓玩家們給我們打工，他們也可以成立殺手組織，但要想殺人，還得從我們這里拿到業務單。如果他們完成不了地，我們再出手，保證商業信譽，這一點，你明白了沒有？”
見忘情點了點頭，方杰微微一笑：“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都買下了自己的坐標權。想找個人沒以前那么容易了，而媚殺控制青樓。藝殺控制各個生活行業，這便可以幫我們收集江湖上地情報。方便暗殺業務的開展。而且，青樓才多大點地方？不是人人都喜歡往青樓里跑地，所以媚殺不光應該要請客人們進來，還得想辦法走出去……呃，通俗點說，就是出臺，出臺你懂不懂？”
忘情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方杰一眼道：“忘情閣里的成員，不少是青樓女子，你說我懂不懂？”
“那就好，那就好！”方杰訕訕笑了幾聲，一本正經地道：“畢竟青樓人多眼雜，有些人是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進去的，但是他們不好意思進來，我們可以派人出去嘛……也不是派人，還是那句話，做中介，出臺的人未必是我們忘情閣的人，但我們可以從中間抽頭，簡而言之，媚殺正確的導向，應該是做拉皮條的。”
說到這里，方杰總結道：“以上就是我說的第三層境界，做中介，做平臺，我們賺信息渠道的錢，這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但方向是正確地，反正不能再像你這么弄下去了，到時候忘情閣肯定破產，我也沒啥油水撈。”
忘情微微點頭深思了片刻后，忽然問道：“還有沒有第四層境界呢？”
“有！”方杰點了點頭，接著又搖頭一笑：“不過，第四層境界暫時還不適合去實行，其實做買賣的最高境界是做概念……怎么說呢，比如說如果我們控制了餐飲業，詳細規范了每道菜的價格和制作工序，其他同行不得不依據我們的規范來，到了這一步，我們就可以制定一套詳細完整的行業規范，并且靠這個收錢……那個什么ISO質量體系認證你聽說過吧？還有什么微軟系統工程師認證……其實都是這玩意，一張紙蓋個章子，錢就來了——這就是做概念！”
聽完了方杰這番長篇大論，忘情神色古怪地盯了方杰老半天后，不由得驚嘆道：“我覺得你不去經商真的很可惜了。”
“那是……”方杰自信地一笑，接著語氣一轉：“可我的追求不在于此，賺再多的錢，對我來說都沒太大地意義。”說到這里，方杰擺了擺手道：“廢話不說了，你不是要去評價武功嗎？還不快去？我剛收到了幾枚十成丹，也要花點時間消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