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郭府，方杰連忙查看了一下潛能狀態：潛能515198點。
方杰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剛才受了一劍之后，潛能增加了55點。
可不知怎么的，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然后漸漸變得越來越淡，最后面無表情地吐了兩個字：“雞肋！”
他發現，潛能確實增加了55點，但他先前忘了一件事，他是抱著人一起死的，也就是說，其中有50點潛能是來自殺人的獎勵，只有那5點的零頭才是被人擊中得來的獎勵。
五點潛能能干什么？現在入定修煉，加上用內力恢復精氣的步驟，他每輪都要消耗20點潛能，五點潛能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更關鍵的是，方杰既不是血牛，也不是金剛不壞，不可能無限地被人擊中，最多挨三下就了不得了，換句話說，他就算把命搭上，一次最多賺20點潛能。
要知道游戲里的死亡懲罰是十分嚴重的。不僅死亡后掉落乾坤戒里所有的物品，所有技能等級下降10%，而且潛能還要減半，如果方杰用這種方法拼著命賺潛能，絕對是得不償失，絕對是沒事找抽。
方杰無比失望地搖了搖頭，心想本以為發現了一個可以利用的小秘密，結果卻是雞肋，太掃興了。
“不對啊！”
正當方杰打算鉆進練功房里修煉的時候，身形不由得一頓，納悶道：“如果每次被擊中有五點潛能，那潛能總數應該是五的倍數……515198點？還是有零頭……不行，得找耶律齊問問清楚。”
念及此處，方杰連忙轉身，快步走進了郭府客廳。
見方杰行來，耶律齊呵呵笑道：“此次比賽，小兄弟所獲頗豐，恭喜恭喜！”
“馬馬虎虎吧！”方杰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一句，立即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次比賽中，在下發現被人擊中后，有少量的潛能獎勵，不知道耶律大哥能否講解一二？”
“難道小兄弟以前沒注意么？”耶律齊朝方杰眨了眨眼睛。
方杰愣了愣，道：“我還真沒注意。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呵呵！”雖然方杰說話顯得很不客氣，但耶律齊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和顏悅色地解釋道：“所有人其實都是一樣的，只要被擊中，都能獲得少量潛能獎勵，從現實意義上講，一些武林高手受傷恢復后，功力多少都會有一些長進，而游戲里，就是增加潛能了。”
“我還以為是系統對我這個武學廢材的特殊照顧呢！”方杰撇了撇嘴，又問道：“那具體增加多少潛能？”
“具體計算公式……那我就無可奉告了。”耶律齊笑了笑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獎勵的潛能數量與攻擊者的武功境界有關，每五十級一個境界，境界越高，獎勵的潛能就越多。比如說我吧，武功綜合等級200級，也就是「心領神會」第四層境界，被我擊中一下，你可以獲得4點「境界潛能獎勵」和1點「攻擊潛能獎勵」。”
“這算不算是個BUG？”方杰立即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有些疑惑：“照這么說的話，那大家都不練級了，互相攻擊對刷潛能就行了，賺潛能的速度不比做那些任務的速度慢吧？”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耶律齊微微一笑，道：“這也就是為什么要分境界潛能獎勵和攻擊潛能獎勵的原因。在一天之內，被同一人攻擊，只有一次境界潛能獎勵加成，還是以我為例，如果我今日擊中你100次，除了第一次獎勵5點潛能之外，后面99次都只增加1點潛能，所以一共也就增加104點潛能，比起做任務要慢上許多。”
“原來如此！”
方杰點了點頭，總算弄清楚了自己為什么居然會有零頭潛能。
不過，既然提到潛能問題了，方杰干脆將一個讓他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題提出來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能拜師？”
“暫時……”耶律齊似乎不想過于打擊方杰，遲疑了一句后，又道：“只要你想辦法隨便增加1點先天屬性，就能拜師了。”
“那就是說，如果增加不了先天屬性，就無法拜師。”方杰直接把話挑明了，微怒道：“可如果拜不了師，就無法做任務，做不了任務，就無法賺潛能，更弄不到那些增加先天屬性的丹藥，如此惡性循環下去，那我不是走進死胡同里了？”
“這……”耶律齊欲言又止了半天，還是忍住了心中那股沖動，苦笑道：“既然有此設定，自然還是有辦法的，不過這得你自行摸索……其實、其實在下真的很想告訴你那個那個什么……可……唉，你自己摸索吧！”
說到最后，耶律齊面色古怪地嘆了口氣，顯然是有什么大秘密想說又不能說。
“哎呀，那個那個什么啊？你就別吊我胃口了！說吧，游戲里的NPC都這副德行么？”
方杰也是焦急不已，他自然看出了耶律齊的心思。
耶律齊很快恢復了常態，突然來了一句讓方杰抓狂的話：“佛曰：不可說。”
“你是道士好不好！”方杰瞪著通紅的雙眼，大吼道：“告訴我！快點！”
耶律齊瞥了方杰一眼，苦著臉道：“道曰：天機不可泄露。”
“真的不說？”
“是真的不能說。”
“是不想說吧？”
耶律齊心虛地指了指頭頂，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是不敢說……小兄弟你就別問了，你問的辛苦，我忍得也很辛苦！反正你只要堅持練下去，一定有出頭之日的那一天！你要知道，你這是逆天而行，一旦你修煉成功，游戲就得……”
話音未落，只聽“霹靂”一聲巨響，一道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紫色雷光十分詭異地將郭府客廳的石階劈成了兩半。
看到這一幕，耶律齊遞了個眼色給方杰，似乎在說“這下你知道了吧……”，而方杰渾身一個寒戰，呆了半天才心有余悸地抱拳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再過問了。”
話雖這么說著，但方杰心中還是忍不住猜測耶律齊到底想說什么。
將耶律齊前后所透露的信息對照看一遍后，方杰至少確定了一件事：他不可能走進死胡同，但是若要成功拜師，就必須想辦法增加先天屬性，而要增加先天屬性，就得弄到天賦丹藥，可這些丹藥又必須拜師后做師門任務才能弄到……
“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郭府后直接去殺人越貨，或者找玩家購買？”方杰想來想去，發現好像只有這種辦法，但他又有些不確定：“這不是逼良為娼么？不至于吧！”
想了半天，方杰也沒相通耶律齊這番話背后到底想告訴他什么，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人總不可能被尿憋死吧？
放下這個疑問，方杰又忍不住想起了剛才那道雷電，通過耶律齊的暗示，傻子也能猜到那道雷光肯定是系統發出的警告，方杰這才意識到，自己所選擇的目標竟然是游戲系統最不愿看到的結果，一旦他學成了天下無敵的終極武功，那游戲里的玩家肯定是走的走、逃的逃，誰還愿意陪他這個變態繼續玩下去？
“這的確是個問題！”方杰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而后又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
直到現在，方杰才真正明白游戲為什么把學成終極武功的條件設定得那么苛刻了，原來游戲系統并不想讓人練成……不過，越是這樣，越勾起了方杰的興趣。
在他看來，網游給他所帶來的快感，并非是天下無敵之后，一招秒殺千萬人所帶來的刺激，其實那樣并沒有什么意思，就像一個成年人踩死一堆螞蟻一樣，不僅會覺得沒意思，還會覺得惡心，而且大多數時候，他還未必知道自己一腳踩死了一堆螞蟻。
所以，真正讓他覺得有意思的，是邁向終極目標的過程，哪怕是某項技能熟練度增加了0.01%，哪怕是錢莊里的財產增加了一個銅板，盡管這些看起來似乎微不足道，但方杰知道，他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而且，這一步邁得越是困難，就越能給他帶來成就感。
要說起來，他倒是有些感謝游戲系統竟然將終極武功的條件設定得這么變態，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在與“天”斗后，性格執拗的方杰越發覺得這游戲變得更有趣了。
“不告訴我是吧？”方杰朝耶律齊嘿嘿一笑，不等對方回話，又道：“不告訴我也沒什么，反正我總有辦法知道的！”說罷，方杰轉身離開了客廳，回到了自己的練功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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