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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3章 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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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第1673章潮頭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何江海前去醫院看望崔百姓的時候,除了提了花籃和水果——天知道他的花籃和水果是不是別人送他的禮物,他用不完才隨便提來送人——之外,他還向崔百姓含蓄地反映了一個情況。

  之所以說是含蓄,估計還是何江海覺得他和崔百姓之間隔了遙遠的距離。但之所以還是當面提了出來問題,應該也是何江海察覺到了崔百姓的立場有了微妙的變化。

  是誰暗示了何江海,還是他自己老謀深算,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是夏想。

  何江海的話很含蓄,問題提出的時機也很適時,只不過透露而出的內容卻讓崔百姓大吃一驚,因為盡管何江海再三強調,他只是無意中聽誰一提,可能只是道聽途說,不能當真,但在再三強調只是隨口一說的前提之下,卻是揭發周鴻基在鹽務局反貪腐大案上,有嚴重的受賄行為,接受了部分鹽務局中層領導的巨額賄賂,所以才會在鹽務局反貪腐問題上,處置得一頭輕一頭重。

  輕的一頭,自然是指鹽務局中層領導許多人安然無事,包括幾名副局長。重的一點,肯定是指湯世誠和解少海了。

  以上,還不算是何江海的黑手的話,隨后,何江海又舊事重提,說是周鴻基決策失誤,先后導致了牛處長和朱振波的死亡,應該負有嚴重的領導責任。但周鴻基沒有一絲承擔責任的覺悟,在朱振波死后,不和死者家屬見面,不出面做安撫工作。

  而在牛處長的事情上,也顯示出了冷漠和不近人異的一面。

  如果說何江海的話,就當一次告黑狀,崔百姓雖說不置可否,姑且聽之,但在何江海走后,他就接到了匿名電話和匿名舉報信,全是舉報周鴻基的經濟和生活作風問題,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了。

  經濟問題,和何江海所說的大同小異,舉報信中,還附有部分證據。而生活作風問題,不但讓他看了之后,啼笑皆非,也再次深深地體會到了齊省水深似海的現狀。

  有人舉報周鴻基和楊女士有不正當男女關系,所以才在牛處長死后,周鴻基暗中指使人散播牛處長英雄救美的謠言,意在為他自己和女下屬通奸轉移視線,唯恐事情敗露。

  因為當時楊女士的身上還戴著避孕套,送到醫院時被家人發現,家人不干,非要問個清楚,出差就出差,為什么要帶著異案工具?

  其實事情真相就是,楊女士在出差之前曾和周鴻基幽會,還沒有來得及銷毀作案工具。更深的原因就是,穆正一之所以要求全體紀委人員連夜返回,就是為了給周鴻基和楊女士再次幽會制造條件,所以楊女士就隨身攜帶了作案工具。

  可憐的牛處長死就死了,臨死之時大義救人,不想英雄壯舉被小人陷害,成了通奸的罪證,天地朗朗,日月昭昭,周鴻基貪財好色,無德無能,在齊省上任之后,就知道任人唯親,以權謀私,通好女下屬,是紀委系統的敗類……鴻基不除,天理不容。

  如是等等,讓崔百姓看得連連搖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無奈。

  姑且先不說舉報材料的真實,至少舉報材料的故事之曲折,情節之離奇,堪稱一絕。如果確系真事,別的不說,單就牛處長和楊女士死后的名聲案,果真是周鴻基的手筆的話,就讓崔百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他辦案無數,還真沒見過如此無恥的手段和卑鄙的伎倆。也可以說是,還真是奇思妙想的嫁禍于人的高超手法,反正死人不會說話,反正,通奸的事情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

  崔百姓知道,他繼續留在齊省,還真留對了。

  隨后發生的一件針對孫習民的事情,就更讓崔百姓堅定了看法,并決定要繼續呆在齊省看大戲。

  夏想接到付先先的井候,已經晚上8點多了。

  付先先一臉喜相,樂呵呵地背著手站在夏想面前,一見夏想就將行李交到他的手中,然后靠著夏想的肩膀,無限乖巧地說道:“沒想到,我也會喜歡上魯市。”

  喜歡一個城市,是因為喜歡城市中的一個人。城市是冰冷的水泥森林,感情的寄托,只因人而存在。

  夏想拍了拍付先先的頭:“你怎么又跑來了?”

  “我又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呀。”付先先咬著嘴唇,眼中全是魅惑之意,“上次你抱著我的感覺很美好,我還想要……”

  夏想呵呵一笑:“你當成是我大抱枕呀。副省級大抱枕,國內也沒有幾個成本高,安全系數小,而且隨時就有可能跑掉。”

  “我不管天長地久,只想曾經擁有。再說,人生哪里有什么天長地久?女人總以為嫁了男人就可以長久了,哪里知道,越擁有的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越痛苦。哪里有我好,想的時候就見一面,煩的時候就遠離你,多自由自在。”

  夏想既不贊成也不反對,他是無言以對。人生就是如此,付先先說得淺顯,其實大道理就是,人生其實在不停地得到和失去之中逐漸完美。

  “也就是說,你來魯市,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了?”夏想還真擔心付先先節外生枝,因為現在各方力量云集魯市,本來似乎危機即將化解,卻又多加了一個崔百姓作為支點,再為形勢增加了變數。

  付先先別是也為了齊省的事情而來。

  付先先一臉奇怪的表情看向夏想:“你什么意思?我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就不能來了?魯市又不是你的自留地?”

  夏想笑了:“好,好,我就喜歡你天馬行空的性格。”

  “口是心非。”付先先白了夏想一眼,“肯定在心里罵我沒正形,天天亂跑,是不是?我告訴你夏想,我今天來找你,還真有正事。”

  夏想心里一跳:“什么事情?快說。”

  “你急什么?”付先先又得意了,“其實說到底還是一件小事,付家有幾處產業和趙牡丹有業務來往,聽說趙牡丹的產業被王薔薇和哦呢陳接收了?我過來是碰個頭,打個招呼。”

  還好,還好,夏想暗中長舒一口氣,只要不是和齊省的政治局勢有關就好。現在的齊省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他真不想再節外生枝了,因為現在他要理清各方勢力的意圖,理順齊省的未來走向,盡最大可能不讓形勢失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邱仁禮現在是忙于入局的最后沖刺,孫習民是被拖下了水,自顧不暇,他身為三號人物,就被推到子潮頭。

  饒是夏想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應對齊省目前的局勢,也是大感撓頭,主要是各方力量各自為政不說,還有攪局者。

  從本質上講,崔百姓和秦侃都一樣,二人現在都是攪局者的身份。只不過崔百姓是支點,而秦侃是推手。

  在送付先先到賓館的路上,夏想接到了溫子璇舟電話。

  “夏書記,何書記在和崔書記見面時,提了許多問題。隨后,崔書記收到了許多關于周書記的舉報材料……”溫子璇及時向夏想匯報了最新動向。

  當然,何江海和崔百姓的談話內容,以及舉報材料的詳細內容,溫子璇再有眼線,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還有,據可靠消息,秦省長剛剛先是去了何書記的病房,現在又去了崔書記的病房。”

  密切關注何江海、秦侃和崔百姓的一舉一動,是吳天笑和溫子璇的職責所在,不用夏想刻意吩咐,以二人的聰明,各伺其職,務必要將幾名關鍵人物的舉動完全掌握,才能搶占先機。

  “盡外,衙內今晚悄悄地回京了,誰也沒有驚動,連周鴻基都不知道。”溫子璇繼續匯報,衙內的動向她能第一時間得知,還是因為衙內所在醫院的一名漂亮護士的功勞,因為衙內喜歡和漂亮護士聊天,一來二往就熟悉了。

  再聰明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也容易犯低級錯誤,或許在衙內眼中,天真無邪的年輕的女護士就是一朵單純的喇叭花,他哪里知道,年輕、漂亮的女護士是溫秘書長的遠房親戚。

  所謂盤根錯節的本土勢力,就是如此嚇人的密不透風。

  “嗯。”夏想只用一個簡單的回復來表示他己經知道了一切,因為有些話不能在電話里多說。

  秦侃還真是不遺余力,這么說,他也是鐵了心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何江海去崔百姓的病房,親自提刀上陣,不再躲在背后,他憑什么就那么相信崔百姓?還有一點,何江海對周鴻基的反擊手法又是什么?

  夏想此時還不知道何江海為周鴻基制造了怎樣的一個軒然大波。

  他更不知道的是,秦侃此時正坐在崔百姓的病房之中,含蓄、委婉地向崔百姓提到了齊省的兩大政績工程,雖未明說,但矛頭卻直指孫習民。

  相當于秦侃從幕后走到了臺前,向孫習民正面挑戰,以為民請命的姿態,以申張正義的立場,向孫習民打響了正面宣戰的第一槍。

  而在前來面見崔百姓之前,秦侃在何江海的病房之內,也和何江海達成了一個可以改造齊省現狀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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