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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9章 不大不小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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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國瑞提前前來湘省,確實是想打好前站,以便下一步更好地開展工作。盡管他認為由燕省常務副省長調任湘省省委副書記,前途黯淡了許多,但隨后依然熱情百倍地投入到了新角色之中。

  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棄上升的希望,何況他的年齡還有很大上升的空間,多干一屆副書記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只能最后一屆的57歲,他還有升任正部的機會。

  重新樹立信心的譚國瑞悄然來到湘江,想提前和湘省省委主要領導接觸一下,他已經認識了夏想,也和湘省的宣傳部長謝信才、統戰部長于守成是舊識,此次前來,希望有一個良好的開端。

  一開始一切還算順利,既見了謝信才,又見到于守成,還意外和提前返回湘江的梁夏寧碰了面,相見甚歡,甚至還在梁夏寧的引薦下,和鄭盛也見了一面。

  基本上見到了鄭盛,整個行程已經遠超了譚國瑞的預期,讓他信心百倍,認定可以在湘省干出一番成績。

  如果在最后一刻他不是見到付先鋒的話,譚國瑞將會面帶欣慰的笑容返回京城,然后再在中組部的安排下,正式走馬上任。

  但偏偏就出了差錯,因為譚國瑞心血來潮,非要和付先鋒見上一面不說,還在見面的時候,提到了不合適的問題,被付先鋒好生冷落了一番。

  付先鋒的冷落讓譚國瑞大受打擊,甚至一度心灰意冷,連重新提起的信心也被澆得七零八落,對他在湘省的前景,大為悲觀。

  作為初次嘗試到付先鋒辛辣手段的譚國瑞,自然不清楚付先鋒遠沒有高晉周溫和淳厚,甚至也比不上范睿恒表面上的公正,他在付先鋒面前碰壁之后才知道,他在湘省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只能是夏想。而且也只有夏想才能在付先鋒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面前,應付自如。

  因此,他才再次出現在機場,再次放下身段前來為夏想接機。

  夏想熱情地和譚國瑞握手,感謝譚國瑞的熱情,他上了譚國瑞的車,曹殊黧則上了曾卓的接應車。

  在路上,聽到譚國瑞含蓄地透露出他和付先鋒的沖突的根源所在,夏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譚書記,付省長的為人我比較了解,其實他人還不錯……”

  夏想的話明顯有敷衍之意,譚國瑞知道不是夏想不想幫他,就是他誠意不夠,他心中微微惱火,在燕省接機之時,他已經送了夏想一份大禮,不料夏想毫不領情不說,還貪得無厭,怎么夏想會是這樣的一個政治無賴?

  一時間,認定湘省只有夏想一人可以信任的念頭又動搖了。

  夏想注意到譚國瑞的異樣和不快,含蓄地笑了:“譚書記,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在燕省的接機,節省了我不少時間,讓我走了近路。但湘省和燕省大不相同,燕省近京,許多事情都在可控之中,湘省的氣候雖然比燕省溫和,但政治氣候不容樂觀。”

  還是托辭罷了,譚國瑞勉強一笑:“我也知道夏書記和付省長關系不錯,按理說我和付省長有了矛盾,不應該麻煩你。其實我找你,只是想緩和一下和付省長之間的緊張關系,畢竟我剛來湘省就和付省長有分岐,不利于今后工作的開展……”

  “你的意見會轉達。”夏想還是沒有松口,“但付省長怎么說和怎么做,我就不敢保證了。”

  譚國瑞一臉失望,難掩眼中的不滿:“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和夏書記合作愉快。”

  夏想握住譚國瑞并不情愿的右手:“謝謝譚書記兩次接機的情誼,我會記在心里。”

  最后一句多少讓譚國瑞感受到了一絲寬慰,送夏想到了省委之后,他即刻返回機場,飛向京城。

  回到家中,一切如故,夏想疲憊地坐在沙發之上,任由曹殊黧側著身子靠著他,一邊說話,一邊替他揉太陽穴。

  “譚國瑞找你,好象有什么難題?你似乎也沒有幫人解決,他走的時候,臉色可不太好看。”向來不怎么關心政治的曹殊黧也問起了譚國瑞,也是,譚國瑞留給她的印象太深了,短短時間內兩次接機,想不記住都難。

  還有一點是,夏想心軟,一般人求上門來,他總會松動口風,此次卻讓譚國瑞失望而去,就引起了曹殊黧的好奇。

  夏想享受著難得的二人時光,微微瞇上眼睛,任憑曹殊黧細膩的小手在他的額頭和太陽穴之間滑動,帶來輕松和快感。

  “他和付先鋒鬧意見了,想讓我從中說和,我沒有一口答應他,他當然有點不高興了。”

  “不是一個很好的還他人情的機會,為什么不答應?”曹殊黧仰臉問道,臉上的好奇讓她就如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反而更惹人生憐。

  夏想搖頭笑了:“保密,不能告訴你。”

  曹殊黧被氣笑了,用手一推夏想:“你以為我愿意聽你的陰謀詭計,不過是閑著無事逗你說說話,你還當真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想拿拿價,有想利用譚國瑞的地方,所以先不答應,準備賣個高價。”

  夏想開心地笑了,用手一刮曹殊黧的鼻子:“我家黧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政治頭腦了?不簡單,達到市長水平了。”

  “去,少來。”曹殊黧哼了一聲,起身去做飯,“告訴你,許多事情我不是不懂,是懶得多說罷了。政治上的事情,有時候是山高云深,有時候也和男女之間的感情差不多,你喜歡我多一點,我就拿捏多一點,讓你著急讓你夠不著,才能更加顯出我的珍貴,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不會珍惜,愛情如此,政治也一樣。”

  夏想都驚喜了:“呵,真不簡單,黧丫頭成哲學家了,別說,你說得還真對。不過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說當年我很容易就騙你到手了,但直到現在我還一直珍惜你,愛如掌上明珠。”

  “什么?”曹殊黧拿著鍋鏟從廚房里出來,沖夏想兇,“你很容易就騙到了我,哪里有?別臭美了,當年你就是一個窮小子,我是不忍心,見你實在找不到女朋友才可憐你,勉為其難陪你幾天,沒想到,你還真對我動了壞心思……”

  “什么叫壞心思,那叫一見鐘情,再說我對你動的可是天大的好心思,我在想,這么好的丫頭,要是當了別人的女朋友,而那人又不知道珍惜,要是欺負她該怎么辦?沒有辦法了,只好讓她當我的女朋友好了,只有我能天天守護她,愛護她……”

  夏想充分發揚了他嘴甜如蜜的特點,幾句話一說,曹殊黧又感動了,白了他一眼說道:“看在你這些年的表現一直還算勉強的份兒上,我就再原諒你一次。”

  “原諒什么?我哪里做錯了?”夏想和曹殊黧斗嘴,其實是看出了她有心事,有點悶悶不樂,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為了讓她心開意解,所以才故意哄她開心。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曹殊黧來到夏想面前,拿起鍋鏟敲了一下他的頭,“裝,裝你個大尾巴狼。”

  打了夏想之后,可能又覺得手重了,忙又幫夏想揉了揉,又吹了吹。

  夏想確實不知道哪里出錯了,只好一邊無辜地揉頭,一邊無奈地說道:“就算殺人,總要有個理由,我到底犯了什么大錯,還請夫人示下,也好以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你真不知道?”曹殊黧看出了夏想不象假裝。

  “當然不知道,因為我一向廉潔奉公、十分自律,輕易不犯錯誤。”夏想繼續叫屈。

  “哼,好吧,相信你一次。”曹殊黧轉身又進了廚房,留給夏想一個窈窕淑女的背影,“連姐姐看來是沒有告訴你,她最近既愛吃酸,又愛吃辣,都說酸兒辣女,你說,難道會是雙胞胎?”

  “啊……”夏想一下愣在當場,怎么……連若菡真的又懷上了?

  一想又要當爸爸了,夏想不免真的頭大了,但曹殊黧顯然是不一樣的心思,她一邊炒菜一邊還說:“可惜我不能再生一個了,否則我也生一個女兒,女兒是媽媽的貼心棉襖,比臭小子強。”

  作為夏想的正牌夫人,曹殊黧要是生了二胎容易落人口實。但她想要女兒的心思夏想并不贊成,因為在他看來,黧丫頭嫁給他之后,似乎從來沒見她再當過丈母娘的貼心棉襖,連馬甲都算不上了。

  連若菡明明知道懷孕了卻不告訴他,故意打馬虎眼,就讓夏想十分氣憤,決心從現在起不主動和連若菡聯系,以示懲罰。

  不過比起連若菡的懷孕事件,還有讓他更艸心的事情——譚國瑞和付先鋒之間的矛盾很復雜,很難辦,他之所以沒有一口答應譚國瑞,固然有拿捏的意思,是為了下一步的計劃埋下伏筆,也是因為確實牽涉到了更深的利益。

  同時夏想也對譚國瑞頗有微辭,還沒正式上任,卻先制造隱患,真是不明智之舉。但又一想,其實譚國瑞也是迫于無奈。

  但事情總要找到一個突破口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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