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如何決斷第899章如何決斷 邱緒峰是怎么回事,這么安排,不是故意讓他下不臺嗎?
邱緒峰看出了夏想的尷尬,他就歉意地笑了一笑,暗中擺了擺手,言外之意是不是他有意安排,是巧合。
夏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從來沒有象今天一樣擔心一個小女孩突然象蝴蝶一樣跑出來,抱著他的腿叫他爸爸——還好,還好,梅曉琳也看出了他的擔憂所在,就沖他使了一個眼色,就讓他徹底放了心,她沒帶梅亭。
見面,寒喧,介紹,基本上相互之間都認識,就是曹殊黧和夏東需要夏想介紹。眾人無不交口稱贊曹殊黧的美貌,夏想倒沒有覺得什么,夏東就驕傲了。
“媽媽最漂亮了,我見過的小朋友的媽媽,都沒有媽媽漂亮。”童言無忌,也是實話,在場的人中,邱緒蝶和曹殊黧不能相比,梅曉琳也遜色了三分。
金秋的京城,天氣涼爽適中。曹殊黧穿了長裙,束了長發,整個人顯得沉靜而落美。梅曉琳則是很中性的打扮,也符合她的身份,在夏想眼中,梅曉琳穩重了許多,也讓她的女人味少了一些柔美。
官場是一個很歷練人的地方,梅曉琳一旦醉心于仕途,她就會被官場之氣掩蓋女人韻味,會缺少柔性美,而多了冷淡和刻板。
官場上不允許一個嬌艷的女性官員花枝招展在講臺上面講話。
還好,梅曉琳見到夏想,只是微一點頭,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握手之后,她就和曹殊黧說了幾句話,遠不如邱緒蝶對曹殊黧熱情,而是淡然而疏離,符合她的現在的身份。
是呀,聽說梅曉琳現在深得鄭盛賞識,她已經提了副廳,有望在三年之后扶正,至少會外放成一市之長,可謂前途遠大,幾年之后,就會成為國內政壇上一顆耀眼的女性干部之星。
曹殊黧也見過梅曉琳,在她的結婚儀式上,梅曉琳也參加了婚禮。她對梅曉琳不冷不熱的態度沒有在意,卻對梅曉琳和夏想之間似乎熟悉又刻意疏遠的表現,多了一絲不解。
邱仁禮在門口相迎,沒有邁下臺階。夏想就及時向前,表現出應有的恭敬:“邱書記好”
邱仁禮向夏想伸出手,嗔怪說道:“怎么又成邱書記了?疏遠了?”
夏想會意,立刻改口:“邱伯伯好”
邱仁禮才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就又同曹殊黧握了握手:“我和永國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不過也聽過他的名字,有機會一定要和他認識認識。回去后你爸爸,就說邱仁禮向他問好了。”
邱仁禮是正部,外放到齊省擔任省委書記,算是邁出了堅實的一步,他向副部的曹永國問好,就是很明顯地釋放善意了,而且語氣很誠懇。
曹殊黧就連忙應下:“早就聽夏想說邱伯伯和藹可親,沒有架子,我還以為他騙人,沒想到還真是。回頭我對爸爸說一聲,他肯定高興。爸爸最愛交朋友了,尤其是邱伯伯這樣的好脾氣有雅量的朋友。”
邱仁禮哈哈一笑:“怪不得夏想早早就成家立業,原來還是永國生了一個好女兒。不怕告訴你,殊黧,京城有多少有權有勢的人家都向我打聽過夏想,說是夏想要沒有結婚,就非要招他當女婿。他們都晚了一步,不,晚了十步,都比你的眼光差遠了。”
曹殊黧一臉嬌羞,夏想就打趣說道:“邱伯伯可說錯了,不是殊黧眼光好,是我太有個人魅力了,她一見我就愛上我了。”
“是你先追我的好不好?”曹殊黧白了夏想一眼,一臉幸福,“別太得意了,你以為你還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不信?”邱緒蝶故意夸張地張大了嘴,“殊黧,你還別不信,你現在不要夏想了,我敢說立刻就有不下一百個女人哭著喊著要嫁給他,我要排在隊伍的第一個。”
“哈哈……”
眾人都笑,梅曉琳也只好附和著笑,有笑容但沒有什么笑意,眼光不經意落在曹殊黧容光煥發的嬌艷的臉龐之上,目光就黯淡了下去。
在邱家作客,賓主盡歡,就連夏東也出盡了風頭。他一開始還有點拘束,不一會兒就自來熟了,到處亂跑,逗得眾人大笑不止,到最后,連一直興趣不高的梅曉琳也喜歡上了夏東,還拉著夏東的小手在院子里跑了幾圈。
夏東小小的人兒,哪里知道周圍的人都是誰?他只管盡興地玩,卻不清楚,身邊的叔叔阿姨們,個個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若干年后,更有執掌一省的大員出現。
午飯的時候,安排座位時,出現了小插曲。
本來邱緒峰在夏想左首,曹殊黧在夏想右首,然后梅曉琳又在曹殊黧右首——本來是家宴,座位安排上沒講究太多,隨意就好,但梅曉琳見夏想抱著兒子,和曹殊黧一起,一家人其樂融融,她沒來由一陣心煩,就借口她的地方正在風口上,吹得肩膀疼為由,和梅曉木換了座位。
邱仁禮目光如炬,看出了什么,只是暗笑。席間,他倒和夏想碰了幾杯,只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夏想清楚,梅家派出梅曉琳和梅曉木,無巧不巧地和他同時來邱家作客,可不是什么巧合,以邱家的身份,以梅家的精明,都不會做出不合適的安排,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還是和邱、梅家兩家越走越近有關。
而且夏想也能猜到,梅曉琳的出現,也是梅升平的妙招,是提醒,也是暗示,就是讓他知道,梅家和邱家聯手歡迎他,他是不是要盛情難卻地答應下來?
答應什么?稍后自會有人說出問題。
當然,也有梅升平的私心在內,還是讓他不要忘了梅亭。
梅曉木找了一個機會,和他也說了幾句話,話題還是不離嚴小時。聽梅曉木的意思,嚴小時對他還是不冷不熱,他基本上接近死心了,但還存了一絲僥幸,就想讓夏想給他出出主意。
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強不來,夏想也沒什么辦法可想,就勸了梅曉木幾句,無非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一類的托詞,很老套,也沒有什么說服力,他確實不是婚戀方面的心理專家。
梅曉木的神情之中,掩飾不住無奈和失望。
飯后,梅曉琳和梅曉木也沒久留,告辭而去,夏想知道邱家父子肯定有話要談。果然,飯后茶喝了之后,邱仁禮就提出到院中走走。
秋高氣爽,又是最是舒適的午后時光,夏想陪著邱仁禮、邱緒峰,漫步在邱家的院子之中,因為心中有了決定的緣故,反而十分輕松。
邱仁禮在前,夏想和邱緒峰在后,邱仁禮沒有開口說話,夏想就和邱緒峰小聲說著話。邱緒峰嘻嘻哈哈解釋了梅曉琳也是臨時起意來邱家赴宴,并沒有事先安排,他也說估計是梅升平的手筆,讓夏想別誤會他。
“曉琳現在成熟多了。”邱緒峰微微感嘆,伸手摘下一片樹葉,在手中把玩,“不過,她和團系的人走近,我不太看好。團系現在有坐大的趨勢,在剛剛過去的省部級干部大調整中,團系出身的占了三分之一,已經是后來者居上的勢態了,現在整體實力超過了家族勢力和平民勢力。”
夏想點頭:“團系的發展迅速,有客觀原因,不過我并不擔心團系勢力的壯大。”
“哦,你有什么高見?”一直背著手在前面只走路不說話的邱仁禮回過頭來,饒有興趣看著夏想,“年輕人的想法往往有出人意料的見解,尤其是你,最有驚人之語。”
夏想忙謙虛地擺擺手:“邱伯伯可別夸我,一夸我,我就語無倫次了。”
“哈哈……”邱仁禮笑著拍了拍夏想的肩膀,一邊走一邊說,“就當聊天了。”
“團系和平民系、家族系不同的是,只是因為都是從團中央走出來的官員,并非是因為執政理念的相同才成為一系,而平民系和家族系是出身相同再加上政治理念有共同點才成為一系。團系的官員雖然多,但只代表他們都有過從事共青團工作的經歷,不表明他們的政治理念相同,也許有的團系官員思想傾向于保守,有的又激進……”
邱仁禮停下了腳步,回頭一臉驚愕地看著夏想,過了半晌才又搖頭嘆息:“我前兩天剛和升平、伯舉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爭論了半天才得出這個結論,沒想到你張口就說了出來,夏想,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有超凡的政治眼光。”
夏想就謙虛地笑,倒不是他真的比別人看得長遠,是他比別人對未來多了了解,知道一個大概的歷史走向,在邱仁禮面前,態度還是必須端正。邱仁禮現在看上去平易近人,但他畢竟是封疆大吏,國內能執掌一省的人物,不過20幾人而已。
能擔任省委書記,不僅僅要有中央的一致認可,更要有政治上的過人之處。
邱緒峰也說:“我要是有你的眼光和見解,現在也該是市委書記了……”
說笑間,來到一處葡萄架下。葡萄長勢旺盛,下面形成一片陰涼之地,就有桌椅擺放,上面還有泡好的茶水。三人落座,又說了一些題外話,邱仁禮就想起了什么,忽然問道:“晚上是不是還要到付家坐一坐?”
沒什么好隱瞞的,夏想就點頭。
“你在郎市做得確實不錯,打擊黑惡勢力就要有非常之舉,一般人做不到。不過有人把你扔到郎市,讓你自生自滅,有點說不過去了。還是吳老爺子厲害,關鍵時刻出手,又扳回了一局。我給你一句忠言,你和邱家、梅家、付家、吳家關系都不錯,是天大的好機會,一定要抓住。別再走彎路了,郎市的彎路,太兇險了,差點毀了你……”
平民系和家族系培植人選的手法不同,因為平民系的人大都是自己一路拼搏,從底層再到上層,就非常注重個人能力,強調個人素養。家族勢力有不少人是太子黨出身,身后都有龐大的家族勢力照顧,遇事就會向上求援。邱仁禮的言外之意是,跟著平民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栽了跟頭,因為對方在關鍵時刻不會伸手拉你一把,只讓你自己走出困境,風險太大了。
政治風險,有時只要有一次失誤,就是萬劫不復。
平心而論,邱仁禮的話也不無道理。官場中人,無一不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都想一步一個腳印,不肯弄險。誠然,弄險雖然風險大,但有時收益也大,是正比的關系。不過說白了,夏想也不想弄險,也想腳踏實地地做實事做正事,但在郎市的弄險他身不由己,被人調到郎市之后,就一腳踏入是非地,不得不雙手推開生死門。
四平八穩的升遷,人人都想要,就是夏想也不敢自認他就能總是算無遺漏,然后有驚無險的過關。在郎市,他差點被人害死不奮起反抗都不行,只能以暴制暴,毫不手軟。也有幾次半夜驚醒,他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身在其中,個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夏想也是。在郎市最激烈的沖突之時,他何嘗沒有向老古求助,借過勢也借過力?沒辦法,別人都有后臺有靠山,他只憑自己單槍匹馬想要撼動一座大山,根本沒有可能。從內心來講,他不敢說對總理一直坐視不理有什么不滿,但至少事后想想,也確實幾次險而又險之時,如果有來自高層的支持,步子肯定會邁得更大一些,他也會減輕許多壓力。
邱仁禮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在郎市的兇險和需求。如果完全倒向家族勢力,不提邱家和梅家的幫助,就是吳家也會不遺余力地扶他,他的路子肯定會走得很穩,很順。
只不過完全依靠了家族勢力,也是一條不歸路。他如果是由家族勢力一手扶植而壯大,那么他必須完全聽命于家族勢力,成為家族勢力和平民勢力之間的排頭兵,再長遠一些看,甚至會成為家族勢力的接替人,而且按照現在家族勢力的政治理念,勢必會成為站在普通百姓利益對立面的代言人。
夏想出身草根,不想為了一己之私,成為千夫所指的權貴資本主義中的一員,而且在他的政治理念之中,權貴資本主義需要引導,需要尋找一條最適合國內政治土壤的道路,順應歷史潮流,并且為國家的壯大做出表率,否則,只是一味的壯大一味地和普通百姓對立,就容易引發社會的失控。
“去天澤市,是一個好機會。”邱仁禮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陳潔雯和邱家的關系也說得過去,國涵揚和國涵清和邱家關系也很不錯,和梅家更是通家之好,你雖然和國華瑞鬧了一點矛盾,但也是不打不相識,不用放在心上。”
不用放在心上的另一層含義是,只要夏想保持傾向于家族勢力的立場,國涵揚和國涵清就絕對不會為難他。
“謝謝邱伯伯的教誨,我記下了。”夏想很誠懇地接受了邱仁禮的話,他現在要的是聽取各方意見,從中收獲有益于自己進步的觀點,不去反駁不去分辨。
邱仁禮站起身來:“聽說永國在西省的工作還算順心?”
曹永國現在是常委副省長了,在西省的政府班子里排名第三,雖然在常委中的排名還比較靠后,也算邁出了可喜的一步。主要也是夏想上次就游資炒煤一事給他出了一個行之有效的主意,他在省政府一提,立刻得到了邢端臺的熱烈響應并且付諸了實施,實施之后,預期超過了想象,西省大有斬獲,而且還讓文州的游資吃了一個啞巴虧。
曹永國身上就有了耀眼的政績,再加上邢端臺的力挺,他在西省的地位日益鞏固。
夏想就答了一句:“還說得過去。”
邱仁禮就瞇著眼睛笑了:“說不定有一天,我還有機會和永國搭班子唱戲……”
在回去的路上,夏想就一直琢磨著邱仁禮的話,岳父現在是副省,要和邱仁禮搭班子唱戲就得是一省之長,難道說,邱家有意要拉岳父一把?
很有可能 邱家在省部級干部的調整中失勢,必然想重新奪回陣地。但想打破現有的格局也不可能,只有從現有的副省級之中挑選兵備力量了,岳父既有能力,又沒有被各派拉攏過去,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關鍵還有,拉攏了岳父,也就等于變相將他綁在了邱家的戰車之上,一舉兩得。
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夏想無奈一笑,回頭好好勸勸岳父,如果有人拉攏的話,先不要急著表態,矜持一下看清形勢再站隊。
剛回到賓館,還沒有休息片刻,付先鋒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夏市長,家宴準備好了,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一會兒就趕到。”夏想不敢勞動付家再來接他,付家姿態越低,他心里越忐忑,就算是打著感謝他救了付先先的幌子,也是有點熱情過度了。
畢竟他和付家之間有過不可調和的矛盾。
到了付家,已經是華燈初上時分,付家燈火通明,笑語聲聲。付先鋒親自出來迎接,算是給足了夏想面子。
一進門,就又出現了讓夏想驚訝的一幕,緊跟在付先鋒身后的人,竟然是吳若天。吳若天一臉笑意,他的身后還有一名中年男人,長得和吳才洋、吳才江有幾分相似,正是夏想從未見過吳家的老大吳才河只說一句話:不管是不是求月票的高峰,不管何時,官神從來都是幾本官場書中更新最穩定的一本從來不因月票高峰期已過而怠慢兄弟們一分官神值得兄弟們多加呵護,今天求100張月票,除去雙倍也就是50張,還差三十幾張,請兄弟們成全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