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殘留的夜魔回來，收拾了戰場？所以我們才見著被掩埋在這里的血奴，以及看不到一具夜魔尸體。”我想了想，發揮著圣月賢狼的智商走一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應該說這么解釋最能說得過去，但是有兩點，首先，襲擊者的尸體呢？難道夜魔們也好心的一起掩埋了？再其次，難道夜魔不擔心襲擊者殺個回馬槍，等對方肆虐過后，就那么放心大膽，有恃無恐的跑回來收拾戰場？”
愛娃兒也很困惑，一方面覺得這個理由最說得通，一方面又能找到很多漏洞，簡而言之，我們手頭上的線索還是太少了，陷入了迷茫當中，暫時能確定的事情只有這里的確是夜魔一族的居住地，以及可憐的夜魔們慘遭敵人襲擊這些事實。
“這么想下去也不是個事，要不在這里再收集多一些情報，要不去其他地方找一找，如何？”
“戰斗的痕跡好像是沿著那邊而去，賢狼大人，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
“這個嘛……”
我有些犯難，感覺繼續留在這里尋找，說不定還能找到其他線索，而順著戰斗痕跡一路尋找過去，或許能找到更多的有用線索，但說不定就要和這里遺漏掉的重要線索失之交臂了。
“這樣吧，我們先沿著戰斗痕跡一路找過去，按道理來說，如果那里留有線索，應該不會離的太遠，我們沿著痕跡一直找到今天結束，無論能不能找到都倒回來，暫時把這里當做據點逗留一陣子，看能不能摸清事實真相，大家覺得如何？”
“這不是兜了一個大圈么，也罷，大不了也就是浪費半個下午的時間，我無所謂。”
惡龍蕾娜雙手抱胸，傲嬌的投了一張棄權票，至于愛娃兒，她當然是聽圣月賢狼的，于是就這樣決定下來，我們暫時先放下廢墟，沿著戰斗痕跡一路尋找，看能不能在路上找到重要線索，比如說一兩具尸體。
約莫在深夜時分，三人繞了一圈回來，這一路追尋下去，以我們三個世界之力強者的腳程速度，足足走出了幾十公里，要說有什么重要線索遺留下來，那也應該在這幾十公里之內，不大可能再遠了。
顧不上長途跋涉，我們扎好帳篷之后，立刻開始做晚飯（宵夜？夜宵？），先把肚子問題解決了，乘著鍋里的燉湯在篝火上冒泡時，圍了一個小圈子，討論這趟路程找到的線索。
“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線索啊。”急性子惡龍蕾娜有些抓狂，一副本大小姐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你們這些可惡的線索也差不多該給我乖乖滾出來的傲慢姿態，真是頭囂張小母龍。
“你說什么？！”美目圓瞪，這家伙又啟用了讀心術，死死瞪著我。
“我是想說，蕾娜大小姐說的很有道理，一路上連具尸體也沒找到，未免太干凈了。”晚飯時間，我不想和這只小母龍打口水戰，隨意敷衍了一下。
“會不會是被襲擊者吃掉了？”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也吃的太干凈了吧，總能找到一點血跡才對。”
“襲擊者的體型大，放到嘴里咔嚓一口就吞下了。”惡龍蕾娜說著，還十分形象的找到一塊肉干條，仰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放在嘴巴上空，拇指食指輕輕一松，張嘴啊嗚一聲就把做自由落體運動的肉干給吃下去了。
好吧，她的小動作做起來，看著是有點可愛，但如果在腦海中想象一下那副情景，把她替換成滿嘴獠牙的怪物，肉干替換成夜魔，就有點恐怖了，虧這小母龍還能興致勃勃的去學。
“或許，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一直沒有說話的愛娃兒，忽然開口。
“你看，我沒說錯吧。”惡龍蕾娜得意洋洋。
“我是說，有關于襲擊者的體型龐大這一說法。”
頓時，保持著得意笑容的惡龍蕾娜，表情一僵，吃癟了。
“在夜魔部落這里，因為建筑眾多的關系，尚不能判斷清楚，但是戰斗痕跡一路延伸，離開了夜魔部落以后，很多痕跡就變得清晰起來，能夠看出更多東西，比如說襲擊者的體型很龐大，又比如說……”
頓了頓，愛娃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又比如說，襲擊者的數量不會很多，甚至乎……可能只有一個。”
“真的假的，這都能判斷出來？”吃癟的小母龍提出質疑。
“當然能，就說后者，你們發現夜魔留下的戰斗痕跡了嗎？很明顯是往一個點的方向集中。”
“這……”
小母龍又吃癟了，別說發現夜魔的戰斗痕跡，我們連哪些是襲擊者留下的痕跡，那些是夜魔留下的痕跡，都不能很好的分辨出來，雖然我們知道經驗豐富的冒險者肯定能分辨，哪怕從沒有見過二者，也能從不同的攻擊屬性和攻擊手段等等所留下的跡象，分辨出來。
我是歷練時間尚短，也不是往偵查人員方向發展，所以沒有受過這方面的任何教導訓練，不知道也不出奇，惡龍蕾娜的話……應該說絕大部分巨龍，大概都沒干這種細活的習慣。
什么？搜查案發現場？找出犯人？把所有嫌疑人都抓起來不就行了？這大概就是巨龍的思考方式吧。
至于愛娃兒，我們則是沒有絲毫懷疑，天使一族是全能型戰士，近戰遠程，物理魔法，力量智商，她們都不缺，愛娃兒有著多年的戰斗天使經驗，所謂戰斗天使，就是執行各種天界任務，小到尋找物件，大到潛入地獄世界，乃至刺殺叛徒安潔麗爾這種。
順便一說，這個多年，很可能比我現在活過的歲數還要大，長壽種是這樣的拉，別說天使和巨龍這樣的終極生物，就是精靈，隨便來個年輕貌美，看似只有18歲的小美女，按年齡說不定我都得叫一聲祖奶奶。
再順便一說，吾王和十二騎士傳承者，她們的歲數并不大，貝雅的真實歲數應該比我小一點點。
好吧，已經嚴重偏題了，還是回到夜魔一族上面，我看向愛娃兒，好奇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也一起說出來吧。”
“是的，賢狼大人。”愛娃兒一陣興奮，臉紅耳赤，微微嬌喘片刻，才重整理智，繼續神色凝重的說下去。
“除此之外，雖然稀少，但是在戰斗現場當中，我們發現了夜魔的足跡。”
“這不是廢話嗎？她們又不是幽靈，就算長著翅膀，偶爾也要落地，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足跡。”吃了兩次癟的惡龍蕾娜學不乖，再次怒懟，看到這里我就放心了，她們的關系還是那么惡劣，所謂的娜娃組合大概只是我杞人憂天。
“是的，蕾娜女士，你說的沒錯，這一點并不出奇，但是反過來說，襲擊者的足跡呢？”愛娃兒先是點點頭，肯定對方的說法，但是話鋒一轉，終于點到了主題。
對呀，襲擊者的足跡呢，如果真是像愛娃兒判斷的那樣，是龐然大物，那多少也會留下一點更加明顯的足跡才對。
“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從戰斗痕跡當中無法做出肯定判斷，按照猜測的話，無非是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對方是飛行怪物，且占據壓倒性上風，在面對夜魔的攻擊時，根本就沒落地，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對方是幽靈類怪物，比如說我們之前見到的幽魂聚合體，就很符合這樣的特征。”
“最后一點。”沒等我們消化完全愛娃兒透露的信息，她又接著一口氣說道。
“根據我的觀察，戰斗的痕跡或許只延續了十幾公里開外。”
“不對，我們一路搜尋到返回點的時候，不還是有戰斗的痕跡嗎？”這次惡龍蕾娜學乖了，只是提出質疑，沒有立刻反駁。
“是的，但是只有一種痕跡，戰斗是雙方的事情，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從十幾公里開始，就沒有夜魔的攻擊痕跡，只剩下襲擊者的攻擊痕跡了？”
“賢狼大人說的一點沒錯。”愛娃兒流露出崇拜目光，仿佛我這簡單的判斷，比她之前所做的各種精致分析還要厲害十倍百倍。
誰都好，快來治一治這抖M天使吧。
對了，我取消變身不就得了？
白光消散，瞬間，愛娃兒洋溢著滿滿熱情和仰慕的面龐，以及能讓萬年積雪融化的目光，立刻就冷淡下來，變臉之快，連惡龍蕾娜都驚呆了。
“這完全說不通，既然夜魔都不在了，襲擊者一個人在攻擊什么勁？瘋了不成？”
“我怎么知道，這種事去問本人不就行了？”愛娃兒撇撇臉，嗆了一句，讓我干瞪眼說不出話，我說你這態度變得有點略大吧？還能好好說話不。
惡龍蕾娜到是在一旁幸災樂禍起來，仿佛在說，你這后宮德魯伊也有吃癟的時候？
你高興個屁呀！也不數數看自己剛才吃了多少只千年老鱉！
興許是想起了要和我好好相處這個設定，愛娃兒冷冰冰的態度有所緩和，將功補過的補充一句。
“地獄怪物不都是邪惡和混亂屬性么，做出什么樣的瘋狂事情也不足為奇，它們就是一些殘暴的瘋子，其實從我們一開始發現的廢墟就能看出端倪了，那些新的破壞痕跡，應該也是襲擊者留下來的吧，不大可能是其他怪物，這意味著，襲擊者很有可能并沒有固定目標，只不過是在無差別的破壞眼前一切。”
“無差別攻擊一切，這未免也太瘋狂了吧？這么說難道夜魔一族是躺槍？”
“這可就難判斷了，或許是這樣，或許是襲擊者感應到夜魔一族的存在，所以才朝這個方向前行，但唯獨一點，對方應該不是出于仇恨或是其他理由，刻意尋找夜魔一族作為殺戮對象。”
“為什么？”惡龍蕾娜又不懂了。
“想要證明這一點，大可以在調查完夜魔部落以后，我們順著痕跡一路追蹤下去，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那么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擋在襲擊者前方的家伙，如此一來，應該能夠證明襲擊者是無差別的攻擊一切，如若不是，而是存在某種目的和陰謀，對我們而言反倒更加糟糕。”
“為什么？”惡龍蕾娜都快成好奇寶寶了，你看，愛娃兒就一臉無奈了，你好歹自己動動腦子呀，會生銹的。
“現在我們教廷山是整個地獄世界的公敵，說到有什么陰謀，不是首當其沖應該想到會不會是針對我們嗎？”
“沒錯，別忘了七巨頭里面還有一個陰謀魔王貝利爾。”
我也贊同愛娃兒的說法，希望襲擊者只是在無差別的攻擊一切，而不是什么陰謀，否則的話就麻煩了，夜魔再怎么沒落，戰斗力也不可小看，還有永恒滿月的實力加成，再反觀襲擊者，連滿月都懶得擊破，直接對著全盛實力的夜魔碾壓過去，可想而知實力有多強。
“如此說來，之前有一點疑惑也就能解釋得通了。”我忽然想起在追尋戰斗痕跡之前遇到的一個困惑。
“如果按照愛娃兒剛才的猜測，且夜魔知道襲擊者是個瘋子，是在做無差別的攻擊，在僥幸躲過追殺以后，她們才敢繞回來收拾戰場，知道襲擊者不會耍回馬槍。”
“雖然有點牽強，但也勉強解釋得通。”愛娃兒點點頭，要是換成圣月賢狼說出這番話，她估計又崇拜的五體投地，大喊賢狼大人英明神武，目光如炬了。
“我是不知道牽強不牽強，我現在只知道一點。”惡龍蕾娜也湊了個熱鬧，忽然出聲，怎么，好奇寶寶有話想說？
“我只知道，我們的燉湯大概是要完了。”她指了指篝火上面，已經在冒黑色濃煙的鍋子，如是說道。
“啊啊啊————！！！我的燉湯，你怎么不早說！”
“關我屁事，你又怎么不早點發現？”
“你鼻子不是挺靈敏的么？”
“我鼻子厲害，拳頭更厲害，你信不信？”
“住手，我覺得現在還能搶救一下！你看，還有能吃的，不過只有勉強的兩人份了，沒辦法，燒焦那部分就猜拳決定誰吃吧。”
“哦猜拳啊。”
不僅是惡龍蕾娜，連冷淡的愛娃兒都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咦，我這算不算是在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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